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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布拉特之不倒掌门的三十六计:擒贼擒王 借刀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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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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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体育讯 约瑟夫-塞普-布拉特,现任国际足联主席。5月29日,这位已经在位16年的不倒翁再次食言,第五次走上FIFA主席竞选的陈述台。作为世界上最有影响力的单项体育组织的首脑,布拉特年近八旬而愈发恋栈。以其历经3次选战(2007年因无人竞选而连任)、在敌我友之间纵横捭阖多年积累的斗争经验,又会让这位权术大师在新一轮的宫斗大戏中,祭出何种杀招?

布拉特,1936年3月10日生于瑞士苏黎世,1959年获洛桑大学商业和经济学学士学位,毕业后先后在瑞士瓦莱旅游局、瑞士冰球协会工作。1972年,他作为瑞士钟表公司浪琴的公关人员,参与了慕尼黑奥运会的部分筹备工作,登上国际体育舞台。

1975年夏天,布拉特出任国际足联技术发展部负责人。1981年,他升任国际足联秘书长(1990年后兼任国际足联首席执行官),操作了1982、1986、1990、1994、1998五届世界杯。在布拉特的策划下,世界杯的赛事组织、电视转播、商业开发、国际影响等均大幅提升。同时,经他之手,FIFA设立了U17世少赛,推动了U20世青赛、室内足球、女子足球、第三世界国家足球的发展与完善。这让他成为深受时任主席、巴西人阿维兰热倚重的心腹,跃居FIFA二号人物。

从迈出“二号”到“一号”的关键一步,到如今的权倾天下,16年来,布拉特处心积虑、计谋迭出,分化、拉拢、瓦解了欧非亚的各路强硬对手。下面,我们就来看一看布拉特究竟是凭哪些高招,做到“任尔东南西北风,我自岿然不动”的。

1998:无中生有,阻击约翰松

无中生有,三十六计原典:“诳也,非诳也,实其所诳也。少阴、太阴、太阳。”

1995年9月,在葡萄牙波尔图举行的欧足联纪律委员会上,时任欧足联主席约翰松宣布,将竞选下届(1998年)国际足联主席。约翰松的表态迅速在国际足联高层激起波浪。一方面,尽管届时年过八旬的阿维兰热将不再参选,但他属意的继任者,绝无可能是与自己心存芥蒂、又跟女婿特谢拉(巴西足协主席)有商务纠纷约翰松。另一方面,时任国际足联秘书长、被阿维兰热视为“外交部长”、“总理大臣”的布拉特,也有意入继大位。两位当时FIFA数一数二的人物,在阻击约翰松的问题上一拍即合。

然而,约翰松坐镇足坛第一大重镇欧洲,要资历有资历,要贡献有贡献,要成绩更是首屈一指,且有亚足联、非足联两大票仓襄助,布拉特要想胜出谈何容易?

在这样的情况下,布拉特开始“无中生有”,满世界游说。他先是答应郑梦准,2002年世界杯将留给亚洲3个名额(韩日东道主自动晋级),接着又跟哈亚图承诺,把2006年世界杯主办权交给非洲。事后看来,这些“君子协议”全是空口无凭,且最后亦全未落实,但这还是让连空头支票都开不出来的约翰松无力招架。

1998年6月8日,国际足联主席选举大会在法国巴黎凡尔赛宫举行。只进行了第一轮投票后,约翰松便要求不必再进行第二轮投票,请布拉特担任主席。最后统计全部191张选票,布拉特获得111票,约翰松只得80票。约翰松输在了哈亚图临阵倒戈,非足联各会员国随即集体哗变。

虽竞选国际足联主席失败,但约翰松执掌欧足联,尾大不掉,布拉特在胜选后也尽力谋求与之相安无事。不过,双方私下拆台之举从未间断。1999年,初登大位的布拉特拿“世界杯改为两年一届”试水,刺探欧足联立场,约翰松强硬回应:“若如此,欧洲就抵制世界杯。”2001年,布拉特涉嫌在ISL/ISMM破产案中受贿,轮到约翰松发难。后者提出“25点质疑”,但在斯德哥尔摩的欧足联执委会上,委员们接受了布拉特对此的解释,约翰松再次失败。

此后,约翰松由于患病,身体状态每况愈下,布拉特反倒以退为进,支持老对手连任欧足联。一个病人已经无法再成为自己的威胁,相反,继续在岗只会加剧对手的病痛。直到2007年,在布拉特的支持下,普拉蒂尼击败约翰松,当选新一届欧足联主席。

2002:金蝉脱壳,瓦解哈亚图

金蝉脱壳,三十六计原典:“存其形,完其势;友不疑,敌不动。巽而止蛊。”

布拉特成功阻击约翰松,非足联主席哈亚图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但是在布拉特竞选成功后,一度跟自己走近的哈亚图重新“反水”,与约翰松、郑梦准联手,揪住布拉特涉嫌贪腐的问题不放。因此,当2002年3月哈亚图在开罗召开的非足联执委会上宣布将竞选国际足联主席时,布拉特不会特别意外。但由于先前有过一段还算成功的合作,布拉特曾私下接触哈亚图,希望劝后者放弃参选,未获同意。

哈亚图宣布参选,抓住了同样在2002年3月,国际足联特别执委会决定成立一个特别审计委员会调查FIFA财务问题的天赐良机。2002年5月10日,哈亚图穷追猛打,联合其他4名副主席和6名执委,向苏黎世地方法院控告布拉特滥用主席职权,导致FIFA财政危机。

面对哈亚图的两连击,布拉特“金蝉脱壳”,在竞选投票前夕单方面暂停了国际足联的内审,捂住了财务问题,并尽力瓦解哈亚图的非洲阵营。19天后的国际足联第五十三次全会上,布拉特以139票对56票击败哈亚图,成功连任主席。

硝烟散去后,布拉特对哈亚图同样握手言和,后者的非足联主席位置安然无恙。

2002:上屋抽梯,开除鲁菲南

上屋抽梯,三十六计原典:“假之以便,唆之使前,断其援应,陷之死地。遇毒,位不当也。”

2002年的选举,布拉特心有余悸,称之为“FIFA史上最激烈的一次”。但结果底定后,赢家是他,输家却并非哈亚图,而是时任国际足联秘书长鲁菲南。

布拉特和鲁菲南,原本既是同乡(都是瑞士瓦莱州人),又有师生之谊。鲁菲南入职FIFA后的工作经历及历次调动,无不与布拉特之提携紧密相关。然而,随着两人各自平步青云,原本亦师亦友的关系开始出现裂痕,直到鲁菲南做到国际足联秘书长高位。因为没有人比秘书长出身的布拉特更清楚,这个职位的现实利益与潜在威胁。

1998年布拉特新官上任后,几把火中就有一把烧向了鲁菲南。布拉特想取消秘书长的岗位,把小兄弟调到行政处这个清水衙门去,但在当年12月的FIFA会议上未获通过。

2002年主席竞选,鲁菲南公开与布拉特唱对台戏,要帮哈亚图上位,二人闹翻。5月3日,就在哈亚图等11名FIFA高官向法院起诉布拉特前一周,鲁菲南抛出了一份厚达21页的揭发材料,对布拉特的指控从个人独裁、经济贪腐,到中饱私囊、行贿受贿,无所不包。然而最后时刻,他却被盟友郑梦准等人抛弃,自己的足球仕途也面临断送。

5月底布拉特当选后,曾表示“一切都已过去”。平心而论,布拉特秘书长任上十数年政绩不菲,鲁菲南自是得力干将。然而,当曾经心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又向自己捅出差点致命的一刀后,“上屋抽梯”就成了必然之举。

“等着瞧吧,星期五,我就会把鲁菲南扔出大门!”布拉特说到做到,在世界杯开幕当天,宣布将鲁菲南开除。有意思的是,裁决补充说鲁菲南可以“继续在世界杯进行过程中行使职责,而在世界杯结束后离开”,又有几人能猜透,这究竟是布拉特给昔日小弟留脸,还是故意羞辱、有意为之?

2002:调虎离山,放逐郑梦准

调虎离山,三十六计原典:“待天以困之,用人以诱之,往蹇来连返。”

郑梦准是韩国现代集团创办人郑周永第六子,1993年出任韩国足协主席。在2002年世界杯的申办过程中,郑梦准的长袖善舞,是韩国能够跟先已得到阿维兰热支持的日本分庭抗礼、最终后来居上的重要因素。

2002年5月8日,郑梦准还在为哈亚图站脚助威,指责布拉特滥用主席职权、挪用FIFA资金,并和哈亚图等11人联手将布拉特告上苏黎世法庭,但在29日投票前几个小时,郑梦准突然变调,向全体委员声明跟“布拉特先生……通过对话和磋商……误解已经全部消除”。这让布拉特以大优之势击败哈亚图,成功连任。至于郑梦准的收益如何,之后一个月韩国队的“四强”已经说明了一切。

不过,理想是角逐韩国总统的郑梦准,在FIFA副主席位上安坐16年,却始终没有起身竞选主席之举。但他怂恿昔日在亚足联内部的对手哈曼出头、挑战布拉特的动作,还是导致了2011年1月的亚足联代表大会中,他的国际足联副主席和执行委员身份一并输掉。早在这次会前,BBC资深记者安德鲁-詹宁斯就披露,布拉特将是“做”掉郑梦准的幕后推手。这只卧榻旁的“大老虎”,历时9年,终于被布拉特“调”走了。

2011:擒贼擒王,哈曼遭解职

擒贼擒王,三十六计原典:“摧其坚,夺其魁,以解其体。龙战于野,其道穷也。”

2002年后,布拉特在FIFA立足已稳,以至2007年的主席选举无竞争者,连任极其平稳。直到2011年3月,时任亚足联主席、卡塔尔人哈曼宣布竞选FIFA主席,才打破十年平静。

根据FIFA执委、布拉泽提交的报告,2011年5月10、11日两天,哈曼逗留特立尼达和多巴哥期间,经中北美及加勒比地区足联主席杰克-沃纳牵线搭桥,直接给多名该地区足协主席每人送出4万美元现金,试图贿选。哈曼对此断然否认,并且宣称布拉特其实也知道情况,且知情不报,当属渎职。

5月25日,FIFA宣布,道德委员会以行贿罪名对哈曼、沃纳和另两名委员展开调查,4人必须出席29日的听证会。哈曼要求同时启动对布拉特的调查,二人一起出席听证会。事情闹到这一步,国际足联可能上演两位主席候选人都成被调查对象的空前一幕,无论谁清谁浊,颜面扫地的都是FIFA自己。

就在5月29日大限将至前,哈曼宣布退出竞选。据知情人士透露,布拉特早就安排好线人,将哈曼的行踪、对话秘密录了像。“擒贼先擒王”,这些影像成了对哈曼最不利的证据。布拉特作为惟一的竞选人,不出意外连任成功。

2011:借刀杀人,沃纳成炮灰

借刀杀人,三十六计原典:“敌已明,友未定,引友杀敌,不自出力,以《损》推演。”

如果说2002年那场选举中,鲁菲南是在明知鱼死网破的情况下奋力一搏,那在2011年这场选战中,中北美及加勒比地区足联主席沃纳就稀里糊涂地成了“炮灰”。

不同于哈亚图、哈曼,沃纳从未有过对布拉特取而代之的念头,只求守住中北美及加勒比地区这一亩三分地的利益。沃纳的飞黄腾达,始自与布拉特的结缘。2002、2006、2010连续3届世界杯都爆出倒卖黄牛票和受贿的丑闻,身为FIFA财委会副主席的沃纳都脱不了干系,却屡屡在布拉特的力保下过关。

中北美足联秘书长、FIFA执委布拉泽跟沃纳是有着超过20年交情的铁杆,俩人共同进退,让中北美足联欠国际足联的近千万美元债务,总能悄无声息被延期或免单。然而这一次,布拉泽打哈曼的“小报告”,却把沃纳也连带着一锅端了。2011年5月30日,国际足联官方声明中宣布,“调查小组决定,暂时禁止哈曼和沃纳从事一切有关足球的活动”。

但是,根据哈曼的反诉讼申请,沃纳似乎已经将费用来往一事提前告知了布拉特。这就让案情更加扑朔:是沃纳以主动“钓鱼”换取布拉特的胜选,还是布拉特在关键时刻丢卒保帅?不管是哪种,沃纳被“老上级”布拉特、“老战友”布拉泽这摆了一道。二布借着砍向哈曼的一刀,也顺势把沃纳踢出局了。

2015:李代桃僵,第五次当选

李代桃僵,三十六计原典:“势必有损,损阴以益阳。”

本年度的FIFA主席竞选,原本被视为一场可让布拉特坐收渔利的混战。为免分流选票计,菲戈、范普拉克等原申请人相继退选,以便集最大力量支持约旦王子阿里-侯赛因。但尽管如此,根基尚浅的阿里王子仍非被看好的一方。投票结果印证了外界的判断:133票(布拉特)对73票(阿里王子)。约旦人在第二轮投票前选择退出,瑞士人第四次连任。

这次选举,对布拉特的最大威胁倒不是来自阿里王子,而是两天前美国和瑞士检方突袭FIFA老巢。此次突发事件再次暴露了FIFA内部的财政腐败和管理混乱,但布拉特老谋深算,李代桃僵,非但未收各位落马同僚连累,反而成功地让丑闻为我所用,使足够多的各FIFA会员国确信,体制改革的时机未到,维持现状是最佳选择。

正如布拉特在获胜陈词中所言:“那些投票给阿里王子的人,恭喜你们,他是一位非常好的候选人。但是,现在,我是大家的主席,我是国际足联主席。”

LADY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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