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凤阳,这个地方对我来说不算陌生,不过也仅限于听说过;小岗村,心里有些概念,知道大概是改革的先进示范地;至于朱元璋,那就是世人皆知的人物了。可将这三者联系到一起,还是这次随浦东作协到凤阳的采风之行。
一路上,看高速公路的路标方知,凤阳离南京很近,就在盱眙旁边。盱眙是我外婆、姨妈家,我很熟悉,还曾从盱眙去过明皇陵。到了凤阳,听说凤阳也有个明皇陵,想来应该是一家。明皇陵建在凤阳,全因为凤阳是朱元璋老家的缘故。六百多年前,这块土地上飞出了一只凤凰——在元末连年饥馑,祸乱四起的年代,“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朱元璋,从各路人马中脱颖而出,打下江山,统一中国。“凤阳”也因朱元璋所赐而得名。凤阳集天地精华孕育了这样一位天之骄子,我们不得不对凤阳高看几眼。
无独有偶,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初,又是凤阳人,播下了“责任田”的种子——1961年,中央制定《农村人民公社条例(草案)》,各地“公共食堂”随之宣布解散,供给制也随之消亡,在这种“土壤环境”下,凤阳县委下达《关于试行田间管理责任制奖励办法》文件,是为大包干的渊源。直到1978年,凤阳小岗村十八个人提着脑袋,冒着坐牢杀头的风险,摁下鲜红的手印,签订“秘密协议”,干起了大包干,发为中国农村改革的先声。
从朱元璋起义军,到包干到户的小岗村民,都是冲破旧的生产关系的束缚,争取新的生产力解放的勇士。这就是凤阳人的勇。一种顺应时代的勇,一种实事求是的勇,一种认准了真理、舍得了一身剐的勇。
然,惟凤阳人勇乎?给包干到户提供温床的“省委六条”的制定者,时任安徽省委第一书记的万里是山东人,对包干到户给予最终肯定的邓小平是四川人。凤阳人勇也,毋宁说中国人勇也;中国人勇也,毋宁说人类勇也;人类勇也,毋宁说大自然勇也。“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逆时者亡,顺时者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