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上课时，我询问西藏学生在读小学时看过或遭受过老师如何惩罚小学生的，教室里象炸开锅似的，七嘴八舌，归纳总结如下：罚站、罚跪、用棍棒打手掌心或打屁股、脚踢、不准回家吃中饭、关在小黑屋子里、拧耳朵、打耳光或犯错误的学生互相对打、揪脸蛋、在脖子上挂干牛粪、站在桌子上手举凳子、吊起来在下面烧干辣椒……问及他们当老师后，如何教育学生？大多学生说，用现代教育方法对待学生，也有部分男生调皮地说：我们要报复，也用打的方法惩罚学生。
惩罚教育，由来已久。奥古斯丁说“体罚是儿童教育中不可缺少的手段。由于儿童生来是邪恶的，所以，没有任何学习是没有惩罚的。要使儿童喜爱读书和努力学习，戒尺和皮鞭等惩罚工具是必要的。”一说到惩罚，一些老师和家长都持肯定态度，尤其在农村。在他们眼里，教师可以打骂孩子，不打不成器，“棍棒底下出孝子”。我在农村教书时，常常有学生家长跟我说：“老师，我孩子不听话，您只管打，打死了，没关系的。”孩子似乎是他的私有产品，而不是社会的人。另一方面，在一些校长、家长、孩子眼里，惩罚使不得。有的孩子老师说不得不合他/她口味的话，好象老师打了他/她，骂了他/她，回家哭诉，有的家长到学校兴师问罪，笔者也见过这样不明智的家长。10年前，我有一位老乡在广东潮州一贵族学校教书，他讲一个故事：孩子把教室里电灯开关有意搞坏，老师不能批评他，否则孩子告诉家长说某某老师不好，家长告到校长那里，那么校长就要炒你的鱿鱼。那学校采取的方法是，破坏一个开关罚50元，孩子从口袋里排出一百大洋，家里反正有钱，不在乎这个。在学校看来，教育不能得罪孩子，生源就是财源。
早在19世纪末新教育运动的倡导者蒙台梭利就说过，惩罚“有损于教师，是社会的一种耻辱”。惩罚，不只是传统的教育方法，现代教育方法观并不排斥惩罚。在美国的私立学校里也还把惩罚作为教育时随时可用的育人方法。在教育过程中，我们应该依法执教，不可以体罚学生，尤其是对学生的心罚，但是我们应该动脑筋想，赋予惩罚新的积极的意义。譬如，犯了小错误，写说明书，唱支歌；犯大错误，务必要做件好事。体罚心罚学生是一种罪过，必须改变观念，改变思路。
2007年7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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