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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凤凰

第一卷 青鸟问世

  川西山脉绵延宛转,青松翠柏郁郁葱葱,偶有山岭自成一隅,人迹罕至飞鸟难渡,其有一村,四面环山。如果越过周围的遮挡便能见到中央山坳处座落的幸福村,十余户人家男耕女织,凭着这漫山的野果和附近的野兽倒也能自给自足,直至如今祖祖辈辈都不曾走出过这片深山。

  村口有方水潭,碧绿莹莹,池水清澈,凌冽香甜,远望而去有如七仙女撒落的一滴香露,碧水有灵,经年久远,就成了一湾曾经的念想。

  池水灵性异常,男女老幼身染疾患,倘饮一口池水,便药到病除。此水有一禁忌:自有村落以来,满三百年那一日,方允许村民入池洗浴一次。

  三百年前,鸷下池洗浴后,却在后山化为一颗丁香树!村民皆以此为戒,害怕冒犯了祖上相传的神灵。再也无人敢去碧水池洗浴。

  鸷与未过门的妻子丁香,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鸷化为树后她无法释怀。思念就像一双看不见的手牵着彼此,丁香便在树旁建一小屋伴着花香而居。春去秋来,四季交替。三百年来丁香以花瓣为食、以露为饮,保持了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容颜,只是这漫长的光阴让丁香思念成疾。

  “若你此生为树,我亦甘愿为一根青藤相伴”丁香轻叹。

  “三生石上铭心刻,不离不弃”微风低语,树无言。

  今年的六月六日,是三百年的忌日,丁香穿上收集花瓣绣成的长裙,戴着一束花环,盈盈移步,走到碧水池畔,碧水波澜荡漾,白雾弥漫,丁香慢慢褪去长裙,像一缕清风飘身入池。

  碧水池波澜荡漾,香溢四野,神奇的池中央乍现一枚香果,十分诱人,垂涎欲滴。青果旋即入丁香口中,吞入腹内。

  此枚香果神奇异常,若女子食之,即可分娩小孩,而此小孩即为她与心爱之人的爱情结晶也。

  接着从池中出现一棵丁香树直直向着后山飞去,原来鸷化作的那棵丁香树却突然变成一名年轻男子,而翘望守待的丁香却成它。

  只听后山传来动人心魄之歌声,歌声嘹亮而昂扬。

  随着动人的歌声,定睛一看,树梢立着一只青色的鸟儿,浑身通白,散着蓝光。

  青鸟看见鸷,扑了下来,上下翻飞,开口喊“爹爹”。鸷愕然一惊,青鸟摇身一变却是个五六岁的小男孩,煞是乖巧可爱。鸷把孩儿抱在怀里,又喜又悲,欢喜着自己的孩儿,却同样悲伤着他的悲伤,失去了娘亲的孩子无论如何都把鸷初为人父的欢喜冲的一干二净。

  “你永远是我的孩儿,小青鸟。”鸷把青鸟高高举起。

  “我是你永远的孩儿,孩儿永远孝顺你左右,伴你膝下!爹爹!”小青鸟高喊。

  鸷给他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翼。

  翼自幼聪敏,喜吟诗晓乐理,识阵法,博闻强记,文武双全,见一叶落而知天下秋,常以神人比肩。

  一日,翼与村中小伙伴同于树上玩耍,一小孩名叫申,因玩弹弓失误,而不服气。

  “你是个没有娘的野孩子,野孩子,你娘是树!”申骂翼。

  翼勃然大怒,岂容申如此羞辱他娘亲,他涨红了脖子,脸扭曲而变形,他抓住申的胳膊,把申扔下树去。

  “坏小子,你再敢骂我娘亲,我就踩扁你!”翼大吼。

  自此,翼发誓:一定救娘亲回来。

  “爹爹—爹爹,翼儿长大后一定要找回娘亲,让爹爹欢喜,翼儿也欢喜,爹爹勿忧,爹爹勿忧。”翼扑闪大眼,望鸷言语。

  “翼儿啊翼儿,孝心一片,爹爹甚感,莫要烦恼,爹爹自会养你成人,娘亲终有一日会回到我们身边!”鸷望翼儿而慰。

  鸷虽难过,则翼聪惠,且他对丁香的思念尤甚,每至夜深人静,鸷于“丁香”树旁,默默流泪,每一滴眼泪滴落树丫,丫绽丁香花,每当丁香花开至荗盛之时,他抚琴横笛,道不尽绵绵思念之情。

  “爱妻啊,你作树,我为叶,不离不弃,相守到老,生生不变心挚!三生为誓,三世为约!”鸷望天长吁。

  “妾身与君语,天不老地相依,与君结连理共朝夕,身心一人系!”香熏风语兮。

  此时此刻,山村花香,百鸟伴舞,碧水池”叮咚”作响,尤以仙乐媲比。

  另一日,翼与村中三五伙伴去山中河沟摸蟹,有一位名叫斯的小伙伴,生性怯懦却十分贪玩,他走在所有伙伴的后面,磨磨蹭蹭,最后他一个人迷路了。

  当所有小伙伴到达目的地,却发现少了他,小伙伴立即分为二人一组,四处打探他的下落,翼着急如热锅的蚂蚁团团转。

  后来翼与另一小伙伴琛在一处悬崖边发现了斯。

  斯倒挂在万丈悬崖的一棵树上,“救命啊—救命啊!”声音已经十分嬴弱。

  “斯,别怕,我来救你!”翼飞跑至崖边大喊,“你别动,千万别动!”

  在这危急时刻,翼暴发了,只见他立地一跃,一个倒功而若一只青色飞鸟飞身而起,在空中盘旋而疾飞崖去,千顷之力利爪将斯凌空抓起,一声利叫“嗤—”,翼轻松落地,将惊魂未定的斯救回。

  翼继续与小伙伴们一道去沟里摸蟹,那一日,他们桶里装满众多河蟹,满载而归。

  至那以后,村里的小伙伴对翼佩服得五体投地,大家一致推选翼为首领,称翼为“头枭”。

  “翼头枭,往后我再也不与你为敌,从此折服于你!”申拍拍胸膛。

  “好兄弟,我们永远是好兄弟!”翼咧嘴一笑。

  小伙伴们拥抱在一起,互相击掌为誓,结为八拜兄弟:有福共享,有难同当。

  翼对爹爹孝道有加,小小年纪担水砍柴煮饭,替爹爹揉肩捶背,常常不在话下。

  翼还常替村里的老人担水洗衣,深得众乡邻喜爱,大家直夸他:“翼,实乃一好孩子是也!”

  鸷白日上山狩猎,觅野果、猎野兔、山鸡,有时他到大山深处,天刚亮出发,月上柳梢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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