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之
Nathan Lerner， Light Tapestry, 1939. Photograph: Nathan Lerner/ ARS, NY and DACS, London Photo: The Guardian
近几十年来，随着数字摄影和图像处理技术的发展，有关于摄影和抽象艺术之间的对话已经变得越来越热。5月2日，在泰特现代艺术博物馆开幕的新展“光的形状：摄影和抽象艺术100年”（Shape of Light: 100 Years of Photography and Abstract Art），则把这种对话推向了一个新的层次。展览以100多位艺术家的300多件作品，在抽象绘画和雕塑艺术发展中考察了抽象摄影的历史。
Alvin Langdon Coburn, Vortograph, 1917. Photograph: The Universal OrderPhoto: The Guardian
纯粹的抽象表现在20世纪的第一个10年即出现在西方绘画和雕塑之中，而抽象摄影的出现则稍微晚一些。记录客观世界的功能，一度也被认为是摄影的唯一用途。但是一些早期摄影师意识到，摄影过程中真正记录的不是我们看到的客观对象，而是进入镜头的光线。就像画家和雕塑家一样，在过去的几十年中，摄影师们以自己的方式共同推动了抽象艺术的进步。“光的形状：摄影和抽象艺术100年”，为观众和研究者提供了一个难得的机会，以审视抽象摄影发展的全过程。
Maya Rochat, A Rock is a River, 2017 Photo: Tate
在广义的抽象艺术背景下，展览的亮点集中在抽象摄影发展中数次重要的创新，不同艺术媒介之间的关系，通过画家和摄影师作品的并置表现出来。如此一来，摄影如何紧随着绘画和雕塑而改变抽象艺术发展的历程，被清晰地梳理出来。例如美国摄影师阿尔文·兰登·科伯恩（Alvin Langdon Coburn）在1917年开创的“漩涡派摄影”（vortographs），就并置在漩涡派绘画代表人物温德姆·刘易斯（Wyndham Lewis）的作品，以及立体主义画家乔治·布拉克的绘画旁边。展览中另一个奇思妙想的并置，是在超现实主义画家作品的背景之下，放置了安德烈·凯尔泰斯（Andre Kertesz）的摄影作品。在1933年，凯尔泰斯创作了“扭曲”（Distortion）系列摄影作品，用非平面镜来形成扭曲的人体和动植物。这一系列作品同毕加索、米罗等人绘画中的超现实主义形象有着许多共同之处。虽然看起来是凯尔泰斯在模仿和借鉴超现实主义绘画，但事实上他发布第一张“扭曲”摄影作品《水下游泳的人》是在1917年。这张作品表现了一个异常瘦长的游泳者，在水中随着波浪而扭曲。这种形象很容易就让我们想到萨尔瓦多·达利的油画。而追寻摄影师内心世界的“主观摄影”代表人物奥托·施泰纳特（Otto Steinert）的作品，同样和杰克逊·波洛克的绘画放置在一起，展现了抽象表现主义和主观摄影中美学观念之间的联系。此外，展览还回顾了拉斯洛·莫霍利·纳吉、比尔·布兰德、盖伊·伯丁、曼·雷等现代派传奇人物，以及芭芭拉·卡斯滕（Babara Kasten）和詹姆斯·威灵（James Welling）等当代抽象摄影师的代表作。
László Moholy-Nagy, K VII, 1922Photo: Tate
摄影与抽象艺术的并列，是一个颇有远见的决定。它不仅让我们熟悉、审视抽象摄影的历史，还提供了一个机会来粉碎我们之前关于摄影和抽象艺术的定义。抽象艺术的塑造，离不开这百年中涌现出的天才摄影师们。
Wyndham Lewis, Workshop, c.1914-1915Photo: Tate
Aleksandr Rodchenko, Radio Station Power, 1929Photo: Tate
Man Ray, Rayopraph, 1922Photo: Tate
John Divola 74V11, 1974Photo: Tate
Barbara Kasten, Photogenic Painting, Untitled, 74/13, 1974Photo: Ta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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