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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字看甲戌本《石头记》抄写玄机

      几乎整个主流红学界,在倒腾《红楼梦》版本时,“甲戌本”那是不能触犯的“圣经”,因为按照胡适的说,即使“甲戌本”不是曹雪芹手稿,也是“第一次”过录本。真的“甲戌本”来源如此之早吗?
       我们看看甲戌本一段文字:


      这是胡适藏《脂砚斋重评石头记》第五回第九支仙曲“虚花悟”:
将那三春看破,桃红柳绿待如何?把这韶华打灭,那清淡天和。说什么,天上夭桃盛,云中杏蕊多。到头来,谁把秋捱过?则看那,白杨村里人呜咽,青枫林下鬼吟哦。更兼着,连天衰草遮坟墓。这的是,昨贫今富人劳碌,春荣秋谢花折磨。似这般,生关死劫谁能躲?闻说道,西方宝树唤婆娑,上结着长生果。

      把这韶华打灭,那清淡天和”这个句子的节奏感玩去被打破,原因就是这个“觅”字作怪,事实上,多种抄本这里都是“把这韶华打灭,不见那清淡天和”,包括程伟元的刻本系列,都在“不见那清淡天和”,为何出现这种情况,略有古籍版本知识就会做出合理解释:旧时抄写是竖排,“不见”两个独体而笔画又少的字,在抄写过程,结构与空间处理不当就会越抄越近,最后形成“觅”字而成为甲戌本之类样子。
      这个字结构空间的变化,不会在第一级或者第二级早期传抄就形成连体的,而是经过多级抄写才能造成这种谬误,就像接龙传话游戏一样,班级第一个同学悄悄告诉第二个同学内容,第二个同学基本不会太多的走样,而传到班级最后一个同学,带来的喜剧效果,就是因为经过太多级别的传递,中间有不断的信息丧失或者有人有修复所听而传递到下一位同学。
      游戏是很短暂的娱乐。而抄写《石头记》则是耐心而漫长的工程,从“不见”的距离被逐渐缩小,以至最后形成“觅”字,显然经过多级传递,而每一级抄写,要耗费的时间是多少,确实很难估量。但至少一套抄成需时间最短一年。
      下图是“卞藏本”为例,正确的文本内容:


      由此可见,只这一“觅”字,就让我们感受胡适的这个“甲戌本”,至少也在作者原创以后很多年抄成,其数值难以估量。
     如果要寻求底本抄成的大致时间,通过抄本中的“淫”与“回”的写法,应当在乾隆晚期到嘉庆年间的文人习惯,当然这种断代办法很缺乏力度,只能是一种意向倾斜。
      另外两个细节也可以表明,这套甲戌本抄成时间或者抄成的底本经过很多级别。一是个别批语被抄成正文,例如仙曲“红楼梦引子”,原文应当是:开辟鸿蒙,谁为情种?都只为風月情浓。奈何天,伤怀日,寂寥时,试遣愚衷。因此上,演出这怀金悼玉的《红楼梦》
      但甲戌本却是“开辟鸿蒙,谁为情种?都只为風月情浓。趁着这奈何天,伤怀日,寂寥时,试遣愚衷。因此上,演出这怀金悼玉的《红楼梦》”通过其他抄本比对“趁着这”是在“都只为風月情浓”的夹批,把批语抄成正文,这也是典型经历长期多级别传抄造成的抄误,原因是批语很短,抄手在这里不必用双行夹批形式,而是单行小一点字,这就在多级抄写过程,批语的字被逐渐抄得肥胖起来,最终混入正文。
      第二个可以看出甲戌本形成很晚的特征是,在前几回的文本中,没有一条真正意义的夹批。个别“夹批”也恰好放在对联或者诗词之后自然形成的空白处,任何时候都能补入夹批,这是可以钻的空档。而《石头记》在演变过程中,尤其向刻本演变过程中,首先是删除批语的一些抄写办法,抄手在遇到双行夹批就直接删除,这样,当文本原始文字应当有双行小字的情况,就被抄手不分青红皂白给删除了,例如程高本的护官符下应该文本自带的“小注”,这种逐渐只抄纯文本的情况,应该发生在乾隆晚期,例如舒序本,但是,“甲戌本”其实也完全是这样情况,在前五回的底本,就是属于不分青红皂白删除批语的底本,当然后来通过其他本子,又补入了大量朱批进来。甲戌本的“护官符”,就是删除了原始的“夹批”,而通过后来用朱笔补入了“小注”:



       下图是卞藏本为例的正确抄本情况:


      被红学当做圣经的甲戌本《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很多批语是研究《红楼梦》不可获取的信息,但把甲戌本不明觉厉定位得不容质疑,这就是主流学带来的毒害——皇帝的新装面前,必须赞美款式花色的绚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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