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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史卷五

路史卷五
前紀五
因提紀
吉夷氏
吉夷氏,後有吉氏。
几遽氏
几遽氏之在天下也,不治而不亂,狥耳目,內通而外乎?不知其父,鶉居鷇飲而不求不譽。晝則旅行,夜乃類處。及其死也,槀舁風化而已。令之曰:知生之民。天下蓋不足治也。
天下莫難於無事,莫險於有為。然為治者多幸有為之成,而鮮知無事之為貴。夫以一體諏之,藥石具而無所用,用之曰安。至於天下,雖有聖智無所用之,謂平;及夫萬金之方、著千人之能,亦已幾矣。故善攝生者,無已急之功;而善治世者,無致平之效。彼几遽氏之治,蓋以無事治者也。是以後世罕儷焉。

狶韋氏
    
昔莊周訏道之大,神鬼帝生天生地,可傳而不可受,可得而不可見。而首言狶韋氏得之,以擎天地;伏羲氏得之,以襲氣母。此所謂神帝也。傳者謂是。文字之前,帝者之號得道,以馭群品、提挈兩儀者也。仲尼曰:『狶韋氏之囿,黃帝氏之圃,有虞氏之宮,湯武之室。』曰囿、曰圃、曰宮、曰室,謫世簿也,是則黃帝氏之前矣。而或者疑即商之豕韋。夫所謂挈天地者,豈區區伯据之雄所能克哉?且昔夫子嘗問於太史大,攷陌常褰若狶韋矣(?),豈亦商之豕韋哉?今丹壺書『繼諸几遽氏之後四世』,則古固有同名而同氏者,豈得謂其有一而廢一哉?

有巢氏
太古之民,穴居而野處,搏生而咀華,與物相友,人無妎物之心,而物亦無傷人之意。逮乎後世,人氓機智,而物始為敵。爪牙、角、毒、不足以勝禽獸,有聖者作樓木而巢,教之巢居以避之,號大巢氏。其為民也,登巢椓蠡、惰食鳥獸之肉。若不能者,飲其血、嘬其臑、茹其皮毛,未有火化。捆橡栗以為食草樓木末。令之曰:有巢氏之民。

先是時,民稔血食而有爭心,有剝林木而戰者矣。勝者以長,長猶不足涖之,則就其無慾者而聽令焉。又不足以定之,於是刻木結繩以為政。木皮未委於復塞,其羽革、紩衣、攣領、著兜帽以賁體。民之葬者,猶未詳焉。過者顙泚,於是厚衣之薪,而瘞之不封、不植也,掩覆而已。喪期無數也,哀除而已。

其政好生而惡殺、節上而羨下,故天下之人不歸其服,而歸其義。治三百餘載。

天寶七載,詔有司於肇跡之地,置廟,春秋二享,與遂人氏同。



天下有自然之勢,其未至也。必至,而其既至也,不復清輕之必上、重濁之必下,此天地必至之勢也。世之日僞、俗之日澆,此勢之必不復也。彼有血氣者,必有爭,爭則,而不勝,必至於剝林木;林木未利,必至於造五兵。五兵之作,其可復乎?有甚而已。自剝林木而來,何日而無戰?大旱之難七十戰而後濟;黃帝之難五十二戰而後濟;少昊之難四十八戰而後濟;牧野之師,血流漂杵;齊宋之戰,龍門溺,延於春秋;以抵秦漢,兵益以熾、戰益以多。而儒者之談必曰『去兵』,謂仁義之君無事於兵而自治。

嗚呼!是欲禍天下於兵戈者也。夫國無大非兵必亡,天下雖平,忘戰必危。是故古之聖王有義兵,而無偃兵。昔者魏武侯欲為義而偃兵,徐無鬼以為不可,曰:『為義偃兵,是造兵之始也。君自此為之,則治;不成,西夏非兵而廢祀於陶唐。』徐偃非兵而殄世於滿楚,晉諱戰而國棄於劉聰,梁諱戰而籙亡於侯景。一夫作難,萬衆潰弊。天下無兵汔未見無禍者,是可去邪?傳曰:『天生五材,民並用之,廢一不可。』誰能去兵?兵者,先王之所以威不軌、而昭文德也。幾微之權,死生之地,而聖人之所謹焉者,今而曰『俎豆干戚可以為矣,何事魚麗?』夫如是,則消鋒鏑、鑄金人足以為治,而司馬炎不生事於晉蕭俛,段文昌之儔不生事於唐矣。作易者曰:『此毒天下而人從之,吉。』岐雷、俞扁不惟葠苓之養性也,而劫痼攻積巴菽、殂葛,猶不得,而後之以毒攻毒有至仁焉。是故善去兵者,不去兵。道、德、仁、義素著於躬,禮樂、教化日漸於民,其所以為萬世帝王之業者,固自有然。然一罅隙之或闕,則固將有乘之者出,此卒伍之法。蒐閱之時,擊刺之具、侵伐之典所以必修明於閒暇之日,謂之有政。俎豆之中,有軍之容,固非徒俎豆也。干戚之內,有兵之僃,固非徒干戚也有軍之容。是故萊人不得以兵劫有兵之僃,是故苗民不敢以勢抗。今顧曰舜孔未學,豈書生所知哉?成安君號儒者,稱義兵者無事詐謀、奇計,卒為韓信斬之泜水之上。是以聖王以戰去戰,非好兵也,不得已而後動。不敢為主而為客,非去兵也。不得已而後應,而漢祖平城之困、唐宗安史之屈,失於黷也。陸機河橋之敗,房琯、陳濤之奔,失於易也。惟非兵之咎也,主以仁義擾,以信禮不得已,然後用。如舜文之當,然范蠡之審,諦馬服之不敢。易言『王,忠嗣之本,不生事』,如是可矣,又何必去之?然後為仁義,與若蚩尤之斬乂、秦趙之阬夷,曾不足為齊晉道,又烏足以言兵邪?彼光武之欲三十年不言,蓋有為而發也。

遂人氏
不周之巔,有宜城焉,日月之所不屆,而無四時昏晝之辨。有聖人者,遊於日月之都,至於南垂,有木焉,鳥啄其枝,則然火出。聖人感之,於是仰察辰心,取以出火,作鑽燧,別五木以改火。

上古之人,茹毛而歃血,食果蓏、,膻腐餿漫,內傷榮衛,殞其天年。乃教民取火以灼,以炳,以熟臊胜,以燔黍、捭豚。然後人無腥之疾。人民益夥,羽皮之茹有不給於寒,乃誨之蘇冬而煬之使人得遂其性,號遂人氏,或曰燧人。順而不一,於是窮火之用,而為之政。春季以出,樵終以納,異其時也,以濟時疾。鬱攸之司,九變七化,火為之紀,謂木器液。於是範金合土為釜,作烓高甌瓿成物化物,而火之功用洽矣。

當是時也,天下多水,教人以漁,雒出四佐,以代天理物,乃大臣職天皇輔有三名,故皇帝象天文以制官。賈公彥謂伏羲之前雖有三名,未必其立官位,至黃帝時名位乃具爾。命明由政乎陞級,畢旈辨乎方色,成博受乎古諸,隕錄乎延嬉。四后職,而天道平、人事理。龍圖呈瑞,龜字效靈。以時占建而正方,握幾矩表計寘,指天地以佈躔而齊七政,始注物、蟲、鳥、獸之名,通國至輕重以轉民至貲。

人滋反醇,情慾蠢動,好嗜外迫,則冒禮而忘形,以賤其神。乃制男子三十而取、女子二十而歸,以息其民為之進退,以恥其凡。是故父老而慈,子壽而孝,著之世姓,而法自是作,禮由此顯矣。治律嵩高之石室,以火著記。百有三十載。

贊曰:

粵有大聖,遊於南垂。別火滲代,違其羽皮。以炮以燔,與人遂性。占建握機、方躔,以正式通輕重。遠近化居,四佐受職,小大以孚。男取女歸,以息以恥。父老子夀,禮由顯矣。



顏子將之齊,孔子有憂色,子貢問焉。子曰:『善哉問。昔者管子有言,丘甚善之:「褚小者,不可以懷大;綆短者,不可以汲深。」故命有所成、而形有所適者,不可以損益也。吾恐回與齊侯言黃帝、堯、舜之道,而重之以遂人、神農之言。彼激昂內求諸己而不得,則惑矣。不得而聞矣。舍者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兄兄、弟弟、夫夫、婦婦而已矣。』聖人之道,造端乎夫婦,夫婦正而天下定。是故遂人之制男女,必致其詳。紆觀乎此,然後知後世婚娶之道生也。夫元氣之所孕,始於子,立乎巳。子者,字之始;而巳者,包之始也。自子推之,男左行三十而立;於巳,女右去積二十而合。於巳,正陽也,陰實從焉。是故聖人因是而制禮。三天兩地,自然之數。妃也,自巳而壬之,男十月毓於寅,女十月毓於申。申為三陰,寅為三陽,故年運起焉。日生於甲,月生於庚,日月西東,夫婦之象也。甲統於寅,庚統於申,是故陰陽之合必以正、將以順性命之理爾。

嗟乎!斧斤以時入山林,則木得其性而材不可勝用矣。先王之制得其時,故人皆迪智而壽命長。及下之世,不知乎此,動違其時,是故殘其生、賊其性,而每至於夭折。韓稚有言:鑽火變胜之下,父老而慈,子夀而孝。羲軒而降屠屠焉,以相誅滅淫於禮、亂於樂,囂薄澆偽,淳風礈矣。而或者謂南地薄殘,婚宦及早,而王肅之徒遽取經,謂三十、二十,孔子以為禮之極矣。聖人之制法哉,雖然,景公胡為而不足語邪?彼受弒兄者之立也,而遂相之愛荼之世也,而遂立之君臣、父子、兄弟、夫婦有一乎。此其所以發為政之問,而孔子告之以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者,誠以景公於此有所不至故也。然則景公果足以遂人之道告乎?至彼妄士不知其君而夸焉者,又多矣。孟軻氏之欲齊王湯武宜也,而公孫鞅遽以帝道説秦孝公,何邪?抑不知孝公之不足以帝道説邪?亦鞅之所說之帝道贋邪?握鉅而兼金售,皆穿窬之盜也。若人者非惟不足以知,顏子亦不足以知孟子。

庸成氏
庸成氏,庸成者,垣墉城郭也。群玉之山,平阿無隘,四徹中繩,庸成氏之所守先王之冊府也。冊府所在,庸成是立,故號曰庸成氏。云容成者,非也。方是時,人結繩而用之。其民僮蒙,莫知西東;摩唇蓐食,而莫知其止息;託嬰巢中,棲梁隴首,虎豹可尾,虺虵可蹍,而人無有相媚之心。

實有季子,其性喜淫,淫晝於市。帝怒,放之於西南。季子儀馬,而產子,身人也,而尾蹏馬,是為三身之國。



庸成季子之事,何其怪邪?商書曰:『五世之廟可以觀德。』凡事在大,故地大,則有堂祥、岐母、群怪、大翟;不周山大,則有虎豹、熊羆、螇蛆,而況又有大者乎?無物不有,而後為天地;無事不具,而後成世道。由是而究之,則非常之故、不慮之變,皆適然而已矣。是以太公有云:『天之為遠矣,地之為垢矣,人生其間,各自利也。』何莫之有乎?夫使世俗而能常有其有,是乃涬鴻濛世以為主莫之有七十六聖矣。

嗚呼!天地之間,信何莫之有乎?奚物而為常,奚物而為怪?通之,則物我一也。不然,吾值我非怪邪?天下之物,固不以自怪也,必值我而後怪。始未常識,遇之,皆可為駭惑。怪固在我不在物也。昔叔山無知,且以孔丘為梏於淑詭眩怪者,而況於凡乎?凡人之情易放而難求於,子不語怪,豈不言邪?正自難言之爾。申生之託狐突,彭生之蠱,齊侯與夫秦諜七日爾。蘇荀偃視不受含,晉柩牛吼,伯有介馳,先民紀載良不少矣。四海之下,兩頭、四臂、九首、六足、兩口、獨目、三身、二體、旁口、反唇、交脛、反踵、馬首、狗蹏、三瞳、四舌、四耳、三角、結胸、岐踵、半體、聶耳、毛身、玄髕、貫胸、離耳、無腸、蜚頸、羽民、尾濮、豕啄、狗頭、厭火、流鬼,野外义落、剎充牣其間。北方有不釋之冰,南方有不死之草,東方有君子之域,西方有殘刑之尸。寢居直夢,人死為鬼,豈得謂之無邪?聖人慮天下之狃,於惑也。是故窮天下之故,事物之變,推至道開逕庭以引之正。然而祥桑蜚雉,有蜮載鬼之類尚筆於經,是豈以夸世哉?此其有以見天下之,知鬼神之情狀者也。而世之人以其惛惛,乃復邈邈,務怪,不已殆乎?夫不極其變,則常,固不可名不盡其故,則心固不可保極天下之異,而歸之正,則正者不能以復異矣。伯益之所記、齊諧之所識,予正愁其未廣也,使世人知物我之不殊,同異之一貫,則怪亦常矣。又奚俟於屨而大息哉。荀卿子曰:『可怪矣,而未可畏也。』聖人以為常,而衆人以為怪,是不可不諫也。未信而諫,則人不與。茲故因之以怪焉。



    
右因提紀,凡六十有六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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