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留下了一首歌

——东北三省旅游随笔（二）

    走进齐齐哈尔的扎龙自然保护区,看到河边一望无际的芦苇湿地,在我的脑海里,飘出了三十年前一首名为《一个真实的故事》的歌声,如诉如泣——

    走过那条小河

    你可曾听说

    有一位女孩

    她曾经来过

    走过这片芦苇坡

    你可曾听说

    有一位女孩

    她留下一首歌

    为何片片白云悄悄落泪

    为何阵阵风儿轻声诉说

    还有一群丹顶鹤

    轻轻地轻轻地飞过……

    三十年前，我看过一部电视专题片，就是讲述这位女孩的。她叫徐秀娟，出生在齐齐哈尔市扎龙满族村。她为培育濒临灭绝的中国鹤，而献出了自己的二十三岁的年轻生命，被追认为我国环保战线上的第一位烈士。我看了非常感动。

    今天，我们沿着路边的指示牌，走向观看放飞丹顶鹤的地方。途中路过一幢小木屋。

    这是一九九六年，中央电视台和龙江电影制片厂，联合在这里拍摄儿童故事片《鹤童》的外景地。小木屋是养鹤人家。

    走过小木屋，不久我们到达了观鹤区。隔着浅水滩，对岸芦苇坡上的养鹤员,正在做放飞丹顶鹤的准备工作。上午九点半，只见养鹤员挥动着手中的小旗子，乐声响起。瞬时，一群群丹顶鹤从对面的芦苇坡后飞来，非常壮观。游客欢呼雀跃，手机照相机在不断地拍摄。

    在观鹤区的旁边，竖有《丹顶鹤女孩——徐秀娟》的事迹牌。我看到两位老人，正在驻足阅读，久久不见离去。他们一定是被这位女孩感动着。

    一九八六年五月，徐秀娟应邀从齐齐哈尔扎龙自然保护区，来到正在筹建中的江苏盐城滩涂珍禽保护区工作。南下时，她随身携带了三枚鹤蛋。在两千五百公里颠簸的路上，她将鹤蛋贴身存放，用体温温暖鹤蛋。到达盐城后，将鹤蛋安全转入孵化箱，经过三十三天的孵化后，幼鹤破壳而出。幼鹤在第八十三天展翅飞向蓝天。

    在“半野化”保护方式下，幼鹤很容易走失。一九八七年九月十五日，又有幼鹤未归。徐秀娟整整一天在芦苇荡中蹚水寻找，心力交瘁。第二天一早，她说听到了幼鹤的鸣叫，没顾上早餐就出门了。她终因疲劳过度，而淹没在沼泽之中。

    你听，那凄美的歌声又响起：

    走过那条小河

    你可曾听说

    有一位女孩

    她曾经来过

    走过这片芦苇坡

    你可曾听说

    有一位女孩

    她再也没来过

    只有片片白云为她落泪

    只有阵阵风儿为她唱歌

    还有一群丹顶鹤

    轻轻地轻轻地飞过

    只有阵阵风儿轻声诉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