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陆王“心学”被大量关注和解读——但多数人未必能理解,心学所说的“心”的本义。
于是,各种解读如同捣浆糊,本来是浑的,捣完还是浑的:反正“心”本来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说完还是一团迷糊,似乎也还说得过去。
我个人对哲学的看法是,要求简单明了。所以这篇文章要给出一个简单明了的回答:心学的“心”,到底是什么?
用我们现在的语言讲,这个心,就是“主观能动性”。所以,心学也可称为是“主观能动性学”,且听下面分解:
能动性的目的是,落实到行,即心之所知,与所行的契合。这就是所谓心的层面上的“知行合一”。
因此,所有的“行”,都是心的主观能动性之所知的结果:知与行,在能动性层面上,获得了绝对的统一,即所谓“心即理,心外无物,心外无理”。
反过来看,“理”在主观能动性(心)层面上的概念,当然就是王阳明所谓的“心(能动性)之条理”了。
那么问题来了,心的能动性的本源是什么呢?王阳明借用了儒家先贤,孟子所谓的“善之四端”——孟子将这种天生的善,称为“良知”。
《孟子·尽心上》:“人之所不学而能者,其良能也;所不虑而知者,其良知也。”可见,良知与良能是一起的,指人天生的能力。
所以王阳明说,心的知行合一,从本原上讲,就是要“致良知”。
也就是说,将人的天生良知,作为主观能动性(知、行)的一个最本源的伦理依据。
为什么要强调“伦理”这两个字呢?因为孟子所谓良知,也是针对人的本性(向善)来说的。而不是针对所有的事物、事理。
当然,程朱理学的“理”,也是局限于伦理层面上的。也就是说,理学与心学的共通点,都是在伦理层面上的知行哲理探讨。
二者主要分歧点在于,理学认为伦理在先,通过行为上的“格物”,获得验证和圆满,即所谓“知先行后”。
而心学则认为,知理与行理,是相互弥合的,不存在谁先后——至少在“心”,即主观能动性层面上,是“合一”的。
总结一下,心学的合理性,建立在“主观能动性”层面上。同时,也局限于心的主观能动性!两个理由:
首先,“行”的结果,是有可能超越主观能动性的。用我们现在的话讲,行有可能产生“不可控”的结果。这个结果,当然也可能超越知的范畴。
其次,主观能动性层面上的行和知,可能受到不同的客观局限条件的限制,这就导致心的知与行的事实基础的差别和分离。
而心学只强调能动性的“心的动机”问题,忽视了客观的局限性,和可能的不可控因素——这就是心学的局限性:主观能动性(心)外,不能释理,不能容物。
最后要注意的一点是,心学的心和佛学的心,是不同的,这在下一论展开。
文:何为贵 每周更新三论,感谢关注/转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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