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内】上海公交车司机(05.6.21)

去了一趟外地，坐了趟公共汽车，这才觉得上海司机的可爱。
　　某周边城市是全世界著名的旅游城市，据说那里民风犹如大白兔奶糖，但是，跳上公共汽车以后，发现全然不是这么回事，当地司机的三个特点是：脾气臭，架子大，车技差。反正看上去很像是贩卖黑奴的家伙，稍有不如意，即对乘客破口大骂，从当地人骂到上海人，从上海人骂到北京人，似乎吃准了一点：坐公交车的都是些好欺负的。至于他的车技，则是前仰后倒，左瘸右拐———鄙人的爷爷是朝鲜战场上开过军车的，照他的说法，这种司机上了封锁线，那就等着领烈士证吧。
　　更让人昏厥的是，该城市的公交车，坚持贯彻“前门上后门下”的原则，倘若你不知道这个规矩，贸然从前门下车，司机就会从驾驶座跳出来，直接把你骂到后门去。当然，等你挤到后门的时候车子已经发动了，您就下一站打车回去吧———这样的司机实在爱不动他，但愿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这种时候，我就想起两个城市，一是重庆，大部分的公交车都可以招手叫停；二是上海，无论前门后门都可以自由上下，非常人性化的管理，开车又管钱的司机还不忘记叮嘱乘客：大家往里挤一点，都是要赶去上班的，体谅一点啊。
　　我知道，上海的公交车，一度名声是不大好的，因为挤，因为堵，因为磕磕碰碰。可是，上海的公交车司机，那真是誉满全球。刚刚改革开放那阵子，外国人到了上海，别的都不感冒，就是佩服这里的公交车司机，这么差的路况，这么差的交通意识，居然不出事故啊。那种如今已经退役的大型通道车，两大节车厢，像无翅的飞机在马路上跑，司机竟是个女的。外国人感叹道，换作是他在上海开车，保险公司是绝不会让他投保的。
　　上海的公交车司机就是这个城市的招牌，像海派的国画，需要坐下来细细品味，那种风尘里的优雅。网上有流传说某一路公交车司机比舒马赫还牛，开着开着就跟马路上的跑车飙起来，七站路只开了七分钟云云。恕我疏陋，如此有趣的场面竟没有体验过，我只是在坐夜车的时候看看上海的风景，司机带着我穿过大半的城区，这个城市的夜晚在公交车上观看，有一种特殊的美。当然，那已经超出了草根的范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