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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海量铁矿石的澳大利亚如果自己炼钢能否创造更多的利润

澳大利亚是一个在外交和国防安全政策方面紧跟美国的国家。新冠疫情爆发后澳大利亚就紧跟美国的步调强烈要求向中国索赔。澳大利亚根据美国提供的虚假情报在国际上率先发出倡议要独立调查病毒来源。澳大利亚积极配合美国政府大搞病毒来源阴谋论,甚至还曾说出过要重新审视与最大贸易伙伴国关系的重话。当时澳大利亚紧跟在美国之后向我们提出赔偿5000多亿美元的要求,甚至以威胁驱逐我国在澳侨民、冻结我国在澳资产作为要挟。

如今是21世纪而不是19世纪,如今的中国也早已不是当年的晚清政府。别看国际上索赔大军叫嚣得厉害,可其实绝大多数就是跟着美国凑热闹,没几个打算公然跳出来当出头鸟的。长期扮演美国在亚太地区的“马前卒”这一角色的澳大利亚偏偏不信邪要当这个出头鸟,结果澳大利亚跳出来后才发现其他西方国家没一个给出正面回应。2020年5月11日中国宣布将对澳大利亚大麦征收80%的关税,5月12日又宣布禁止澳大利亚四大牛肉商出口牛肉到中国。

大麦是澳大利亚三大农产品出口物之一,牛肉出口更是西澳洲和昆士兰州的经济命脉。被禁止向中国出口牛肉的四家肉厂占到澳大利亚对中国出口的35%。据澳方自己统计仅此两项所涉及的就业人数就高达2万人。在这种形势下澳大利亚却扬言要通过断供铁矿石来进行贸易反制。澳大利亚以断供铁矿石这种方式作为外交威胁和俄罗斯以切断石油、天然气供应作为外交威胁乍一看似乎挺相似的,可实际上澳大利亚这种所谓的威胁根本就是一个笑话而已。

俄罗斯之所以能用能源作为外交武器是因为欧洲国家普遍对俄罗斯的石油、天然气高度依赖。澳大利亚和俄罗斯一样也是资源颇为丰富的国家。铁矿石正是澳大利亚储量丰富的自然资源之一。目前全球铁矿石储量最丰富的三个国家是巴西、俄罗斯、澳大利亚,此外印度、南非、蒙古、乌克兰、哈萨克斯坦等国也有相对丰富的铁矿石储量。澳大利亚的铁矿石储量尽管低于巴西和俄罗斯,然而长期以来澳大利亚却一直是全球最大的铁矿石供应国。

澳大利亚确实拥有海量的铁矿石资源,但毕竟不是全世界铁矿石资源最丰富的国家,那么澳大利亚何以能成为全球最大的铁矿石供应国呢?这其实主要有两方面的原因:一方面澳大利亚的铁矿石品质一流,另一方面澳大利亚靠近中国这个庞大的市场。世界上铁矿石储量最多的国家是巴西,但巴西对外出口铁矿石的数量却不及澳大利亚。大家不妨想想这个世界上什么样的国家最需要铁矿石呢?毫无疑问当然是那些人口多、市场大、产业体系庞大的工业化国家。

世界上主要的工业大国就是中国、美国、俄罗斯、日本、印度以及欧洲国家。这其中俄罗斯、印度自己本身就有丰富的铁矿石资源,所以真正最需要从海外进口铁矿石的就是中、美、日及欧洲国家。位于南美洲的巴西距离这些主要市场实在是太远了,因此要把铁矿石从巴西运到这些国家会产生相对较高的运输成本。澳大利亚作为一个地理上的亚太国家是比较靠近中、日、韩等亚洲经济体市场的。这就是澳大利亚铁矿石出口相比巴西所具有的优势。

俄罗斯看起来距离东亚市场似乎比澳大利亚更近,可实际上俄罗斯广袤的国土在无形中增加了运输成本,加之陆路运输又没海运那么方便,所以俄罗斯铁矿石在东亚市场的销量相对有限。由此可见澳大利亚能成为全球最大的铁矿石供应国在相当程度上就是因为靠近亚洲市场。尤其是中国早已成为澳大利亚铁矿石对外出口最重要的对象国。2018年澳大利亚的铁矿石占据了中国69%左右的进口量。这也就是说中国从澳大利亚一国进口的铁矿石超过了从其他国家进口的总量。

这也正是澳大利亚自以为能用断供铁矿石这种方式威胁中国的原因所在,但澳大利亚忘了全球铁矿石产地又不是只有一家。过去中国较少从巴西、俄罗斯、印度等国进口铁矿石主要是考虑到运输成本的问题,可如果澳大利亚一旦切断铁矿石的供应势必会导致中国寻找替代者。事实上中国完全能找到能替代澳大利亚的铁矿石供应国,可澳大利亚要找到足以替代中国的市场可就没这么容易了。断供铁矿石对澳大利亚而言只会造成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结果。

澳大利亚在国际产业体系链条中是一个比较另类的国家。关于国际产业体系链有一个专业术语叫剪刀差:发达国家从发展中国家进口原材料,然后制造出工业产品销售给发展中国家。如此一来一往就使得财富从发展中国家转移到了发达国家。澳大利亚说起来也算是一个老牌发达国家,可澳大利亚出口的几乎都是矿产资源、农牧业产品之类。其他发达国家可能会从澳大利亚进口铁矿石制成工业产品卖出去,可澳大利亚却是直接对外出口铁矿石资源。

事实上铁矿石资源的对外出口已成为关乎澳大利亚命脉的一项支柱性产业。澳大利亚也因此在国际上被誉为“坐在矿车上的国家”。由此也就可以看出如果澳大利亚对我国断供铁矿石首先就会对自身经济造成巨大冲击。中国未必会因为澳大利亚断供铁矿石受到多大影响,但澳大利亚自己一定会因为铁矿石对外出口量的减少而损失惨重。令人不解的是澳大利亚为什么要对外出口铁矿石资源呢?澳大利亚为什么不利用这些铁矿石资源炼钢,然后靠对外出口钢铁产品赚取更高的利润呢?

按说美国、日本以及欧洲的发达国家不都是靠对外出口工业产品发家致富的吗?为什么澳大利亚这个所谓的发达国家却是靠卖资源挣钱呢?澳大利亚如今的产业格局其实是在历史演变过程中逐渐塑造成形的,而澳大利亚的历史则是由独特的自然地理环境所塑造的。四面环海的澳大利亚并不是一个岛国,而是独占全世界最小的一块大陆。不是岛国的澳大利亚其实在地缘环境上却与岛国颇为相似。在航海技术尚不发达的古代历史岁月中澳大利亚长期与其他大陆隔绝。

直到16世纪随着荷兰、英国等西方殖民者的到来才使澳大利亚与世隔绝的状态被打破。久而久之欧洲殖民者的后裔逐渐成为了澳大利亚的主流族群,而澳大利亚土著居民则像美洲印第安人一样被边缘化了。殖民者在经略澳大利亚的过程中发现这里特别适合发展农牧业和矿产业:地广人稀的环境为农牧业的发展提供了基础,数量繁多且品位高的各种矿产资源为矿产业的发展创造了条件。澳大利亚的铁矿石等矿产资源不仅丰富,而且绝大多数都属于富矿。

澳大利亚的铁矿石在开采后可以直接进炉加工。我国其实也是一个铁矿石储量丰富的国家,可我国的铁矿石大多都属于贫矿。这就是为什么我国要进口优质铁矿石的缘故。话说地球形成初期铁元素基本都在海里。大约到了25亿年前左右细菌的出现导致海洋中开始出现了大量的氧气。氧气跟海里的铁元素发生化学反应就生成了不溶于水的氧化铁。氧化铁就这样一层又一层堆积在海底。氧化铁的厚度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堆积到了几十米、数百米。这就形成了地球上最早的铁矿。

远古时期地球各大板块聚合在一起组成了科学家所谓的冈瓦纳大陆。如今的澳大利亚在当时正好处于冈瓦纳大陆的绝佳地理位置。在洋流的推动作用下铁元素不断被海水带到冈瓦纳大陆澳大利亚西北部的海湾中。冈瓦纳大陆在地壳板块运动的作用下逐渐分化形成如今的世界七大洲。澳大利亚在从冈瓦纳大陆分离的过程中带走了积蓄约20亿年的富铁矿。如今澳大利亚四周的巽他板块、太平洋板块、印度洋板块、南极板块在互相挤压过程中会形成大量的火山。

地下铁矿会随着海底岩浆喷涌而出,而在遇冷之后会逐渐形成了铁矿的矿床。无论以前还是现在澳大利亚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使其拥有了充足的高质量富铁矿。英国殖民时期澳大利亚靠着这种老天爷赏饭吃的优势成为了诸多英属自治领当中小日子过得最轻松惬意的一个:澳大利亚不必像英国本土那样搞什么工业革命,因为澳大利亚人靠放羊、挖矿就能过得很好。虽说有句老话叫坐吃山空,可澳大利亚的资源实在太丰富,所以短期内根本就用不着担心这个问题。

澳大利亚凭借着先天优势没像欧美国家那样搞工业革命就发展成为了高度富有的国家。事实上澳大利亚的客观环境也并不适合进行大规模工业化。澳大利亚的原住民始终停留在原始氏族部落阶段。如今的澳大利亚实际上是由欧洲殖民者的后裔所建立的一个国家。历史上澳大利亚曾长期作为英国的海外自治领而存在。因此澳大利亚也不像中国、美国、俄罗斯、日本以及欧洲国家那样有与别国竞争的雄心壮志。澳大利亚人并没太强烈的追求大国梦强国梦这样一种意识。

国际地位什么的在澳大利亚人看来实在是太过虚无缥缈了。澳大利亚人想的只是关起门来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至于是靠卖工业产品致富还是靠放羊挖矿致富对他们而言是没区别的。既然澳大利亚靠放羊挖矿就能把日子过得很好,那么又何必费心费力去搞什么工业革命呢?这种心态就导致澳大利亚缺乏工业化的动力。别看澳大利亚的领土面积位居全球第六,可实际上大部分国土都属于不适合居住的热带沙漠。时至今日澳大利亚的人口仍主要分布在东南部和西南部沿海地区。

至于在澳大利亚广袤的内陆地区则始终存在着大面积的无人区。截至2019年澳大利亚的人口数量约为2544万。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呢?同一时期我国上海市的常住人口约为2428.14万。这也就是说澳大利亚全国的人口比上海市多不了多少。陆地国土面积不到澳大利亚40%的印度却有着相当于澳大利亚52倍的人口;陆地国土面积只有澳大利亚11%的巴基斯坦有相当于澳大利亚8倍的人口;陆地国土面积不到澳大利亚5%的日本有相当于澳大利亚5倍左右的人口。

澳大利亚如此有限的人口规模对工业化发展其实是不利的:澳大利亚既缺乏大规模工业化所需的劳动力,同时相对有限的国内市场也制约了工业化的发展。事实上澳大利亚的工业基础一直以来都不是很强。工业产值在澳大利亚的国民经济体系中所占比例并不高。长期以来服务业占到了澳大利亚国民生产总值的70%以上。这其中仅旅游业一项的年收入就高达数百亿美元。在澳大利亚这种情况下直接资源有时可能是比卖工业制成品更务实的一种选择。

比如澳大利亚如果把铁矿石炼成钢铁该卖给谁呢?澳大利亚有限的人口决定了国内市场的需求量并不高,而出口到海外就要考虑售价等一系列问题。澳大利亚作为全球少数拥有高质量铁矿石的国家之一能在相当程度上掌握铁矿石的定价权。可如果澳大利亚一旦把铁矿石炼成钢铁,那么放眼全球能炼出好钢铁的国家可多的是,因此钢铁产品在国际市场的售价不是澳大利亚所能左右的。如果1块铁矿石制成钢铁后卖了3元。这其中人工设备等综合成本为1.5元,那么铁矿石的成本为1.5元。

如果单纯卖铁矿石反而能卖2元。这时澳大利亚人就会觉得炼钢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由此可见澳大利亚发展工业化其实是不划算的。历史上大多数时候澳大利亚都没想过要发展工业化,只有在两次世界大战期间曾有过些许改变。战争期间澳大利亚的商品卖不出去,而想要进口的商品也很难送进来。尤其是二战时期澳大利亚不仅面临这种经济上的困境,而且还面临着可能会被日本入侵的战争风险。当时澳大利亚为环境贸易和国防上的压力也曾一度试图发展自己的工业化。

二战期间澳大利亚在西方各国的帮助下利用自身丰富的资源一度曾实现过对大多数工业产品的自主生产。在二战后全球产业链转移的大背景下澳大利亚的工业又被转移了出去,又重新恢复成了那个主要靠出卖原材料与农产品为主的发达国家。事实上全球钢铁产业发展至今主要都分布在铁矿资源并不丰富的国家。这种局面的形成其实是全球产业发展的必然。目前钢铁业依赖的是市场(而非原料)。早期钢铁业主要分布在铁矿石与煤炭产地是因为在当时技术欠缺的条件下需要降低成本。

随着物流运输日益便捷、冶炼技术日益提升已使全球钢铁产业集中分布到了靠近消费市场的地方。澳大利亚之所以直接出口大量铁矿石实际上主要还是因为澳大利亚本身市场有限。大规模出口铁矿石的澳大利亚由于掌握着全球铁矿定价可以赚得盆满钵满,可如果澳大利亚选择自己炼钢反而无法左右钢铁产品的售价。因此发展钢铁业对澳大利亚是吃力不讨好的事。其实澳大利亚没能发展起来的又何止是钢铁业呢?事实上工业化对澳大利亚本就是缺乏动力与经济收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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