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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先秦诸子

      “礼”即当时宗法贵族一切行事皆需遵从的方式,则学礼(知史明制)本是官家事(政教合一),民间并不涉及。

       但随着民族进化、时代发展,历史成例、制度文本愈来越多。而春秋列国各自为政,习俗不同、礼礼不通。因而礼之内容愈来愈广,“熟谙典故以明礼、明习礼文以致用”的人越来越虚缺。

       而贵族日坏、懒于学,故私学盛行,始有儒家(孔子的弟子多是贵族家臣“宰”),而他人学礼为应世,孔子在于矫世,首开平民讲学议政之风(政教分离、儒家突起)。

       随着历史的进步,贵族没落而礼崩(孔子矫世失败),士阶层(平民学者)登上政治舞台(如商鞅变法)。从礼到仕,学术随之而变,自儒家分出诸子:

       初期曰“礼”,孔子复礼、墨家废礼,皆直指贵族。

       二期曰“仕”,孟子入仕而庄周不仕(也有不仕是为了入仕),皆为士如何对待贵族。

       三期曰“治”,针对士之扰动,谋宁静整顿之方法,不使入仕之士同化于没落贵族。

       (1)老子(应为战国晚期)无为而治,继承墨翟、庄周,反奢归朴。

       (2)荀子礼治(乃儒家之本色,非孔子贵族礼、孟子仕礼)。人欲必求、无度必争、争必乱、乱必穷,故以礼养欲(规范人欲),使欲物平衡。而人有贵贱、长幼、贫富等差别,故以礼(人的志行知)分为大儒(可做天子三公)、小儒(可做诸侯、大夫、士)、众人(工农商贾也),此破世袭关系,重定阶级、再造人伦,给平民学者以追求和希望。

       (3)韩非法治,融荀、老之说,针对当时士阶层之主导下修文重智、夸夸其谈,虚不务实的风气,倡导“以法为教,以吏为师”(政教合一)。

        另有邹衍阴阳一派,盛行于燕齐,其书今不可见,盖以自然现象比类人事。

        以上先秦学派均出于儒,不出两支,即贵族倾向之儒家和平民倾向之墨家(盖刑徒役夫称之为墨),一偏政治一偏民生;一求法治一推无为;一主礼一非礼;一仕进一隐退;一尚文学一重劳作。而荀韩之说为专制者所籍口,成为秦政以来之渊源;阴阳之术君王喜百姓乐,不过荒唐之想。


析一、

     古者治教未分,官师合一. 周衰而私学起. 所谓天下失官, 学在四夷. 官学日衰,私学日兴,逐有诸子. 官学代表贵族的思想, 私学代表平民士大夫论政入仕的思想. 之后韩非子重提以法为教,以吏为师之主张, 欲统私学于一尊, 复古人政教官师合一之制; 韩非死后,始皇接受李斯之谏, 方有焚书坑儒. 诸子之兴, 本为下者以学术争政治; 而其衰.则为在上者以政治争学术.

从春秋战国至秦汉,中国完成了从贵族阶级统治到士阶级统治的转变,也就是钱穆所说的'仕人政府'. 先秦诸子的学说的焦点也在贵族,士大夫和平民为政生活的争议. 钱穆将先秦学说分为三期:

一. 孔墨为初期, 讨论者即贵族阶级之生活,和若何使之正当. 其中心问题为礼.

二. 陈,许,孟,庄为二期, 所讨论者即士阶级自身对贵族阶级应抱若何之态度. 其中心问题为仕.

以下为三期 (老, 荀, 韩), 为士阶级之气焰和骚动, 若何使之减趋平静和消灭. 其中心问题为治. (钱穆认为老子是战国末期人,也是第三期之代表).

诸子的师授渊源,彼此相通. 概括而言不出两流, 倾向为贵族化者为儒, 倾向为平民化者为墨.儒者偏重政治,墨者偏重民生. 法家主庆赏刑罚, 源于儒; 道家反朴无治,源于墨. 一主礼,一非礼; 一主仕进, 一主隐退; 一尚文学, 一主劳作.

儒家一派, 自孔子开诸子之先河, 主张正名复礼, 其复之礼,实为贵族之礼. 欲重以礼治国,以礼矫世. 孟子与孔子不同,专论仕礼. 孟子其时, 苏,张一派, 专谋仕进, 猎禄利. 稷下先生一派, 为上大夫, 不治而议论. 外收不仕之高名, 内慕禄养之实利, 无心于世局. 孟子志切救世,论仕之进退出处之礼. 在政治理想上比孔子更平民化, 斥独夫而言民贵. 故孔子创儒家,而孟子则为儒家宗. 儒家再至荀子, 更趋实用, 曰'礼者养也',礼推广之众人. 荀子礼论: 人生而有欲, 欲而不得则不能无求, 求而无度量分界则不能不争; 争则乱, 乱则穷. 先王恶其乱也, 故制礼义以分之, 以养人之欲,而给人之求. 使欲必不穷乎物, 物必不屈于欲. 两者相持而长, 是礼之所起也. 故礼者养也. 荀子论礼,即讲'养', 又言'别', 曰:贵贱有等,长幼有差, 贫富轻重皆有称也. 荀子之分,非古之阶级之分, 其分阶级之贵贱, 则视其人之志行知能为判. 曰:大儒者,天下三公也.小儒者,诸侯士大夫也.众人者,工农商贾也. 其实去世袭之弊,存阶级之善. 此为儒家之本色.  韩非师从荀子, 不满学术各派之分裂, 倡法治之论, '以法为教,以吏为师'. 重言官教合一.

墨道一派, 自墨子始, 彻底反对贵族阶级的生活, 本天志, 倡兼爱, 废礼乐, 节丧葬. 墨子一派,虽为民言,但不近人情, 故不为天下接受. 许行,陈仲之不恃人食之言, 确认人类当普遍劳作, 自食其力,不耻专为政治之生活. 但政治为社会之必需,不可废弃. 此论必不成主流. 庄,老无治之论, 更进一步, 非礼乐, 弃政治, 而流入冥想者.  庄子欲聘不仕, 迹近许,陈. 故道家之论,实源于墨. 庄子之论虽儒,墨俱讥, 实归墨家一路. 墨道之于儒法,更形而上. 比起人与人,人与社会的关系,更多探讨人与自然的关系. 只是墨主人为,道法自然而已.

先秦诸子创中国学术思想自由丰富之典范, 之后无与之相提并论者. 此时当与希腊文明并驾同趋. 西方经过中世纪之宗教统治的黑暗有文艺复兴, 哲学政治社会学再次百家振兴; 中国经过汉代独尊以专制化,正统化之儒术,宋明理学虽也复古,然只复孔孟之古, 百家争鸣之盛世不见. 清末之后学术之争逐变为东西方文化之争, 其中东方文化仍以儒家为主.  国学几乎退为儒学, 实在可惜可叹啊. 如果诸子之学说得以留存发展,中国会是如何之中国呢.

二、

先秦诸子

  周之前,治教未分,官师合一,学术皆出王官,民间并无著述。东周时,天子失官,王权旁落,贵族们不悦意向学,官学便慢慢衰落,而私学慢慢兴起。于是,便产生了诸子的学说。最早记录诸子,当是刘歆的《七略》,其中有“九流”之说,所谓“九流”:即儒、道、阴阳、法、名、墨、纵横、杂、农、小说九家。《汉书·艺文志》认为,此九家皆出于官学。但胡适力非其说,其观点有四:一为刘歆《七略》前无此说,二为亦无此理,三为“九流”为汉儒陋说,四驳张太炎说。

  钱穆通过考证诸子的师授渊源,和诸子互相称引,认为不可拘泥于九流、六家之说。其考证大约如下:墨源于儒;李克(悝)为子夏徒,然儒、法、兵家皆有其著,则说明法、兵家源于儒;吴起师曾子,但他主要可归兵家,如此等等,引述甚众,此从略。从钱穆的引证看,所谓九流各家,师承交互,称引交错,意是说明诸子并非出于官学。

  从而得出:王官之学衰而诸子之学兴。

  钱穆认为,开诸子先河者,是孔子。孔子生于东周衰败之时,但贵族并未完全衰落,所以,当时所谓“学”,指“礼”。钱穆认为:“礼者……则当时贵族阶级一切生活之方式也,故治国以礼。”并以史料证明:“行军以礼,保家、守身、安位,亦莫不以礼。”所以,“有先事而犹豫求其礼者”,“有临事不能,而为病以讲学之者”。通过这一系列说明,以证:“凡当时列国君大夫所以事上、使下,赋税、军旅、朝觐、聘享、盟会、丧祭、田猎、出征,一切以为政事、制度、仪文、法式者莫非'礼’。”

  在钱穆看来,所谓“礼”,不过是过去的故事或成例,但在春秋末期,由于民族演进,政治范围,历史成例,典章制度都较前有了很大发展,再加上列国交往,各有礼法。周王朝已经失去了自己礼法,诸侯国各自为政,自然各有其礼。此时,只要交往,便需要博闻多识,才能应付。而此时,周礼已坏,贵族侈汰相僭,不能身亲政务,更不能从事学问。所以,这时礼一天天增加,礼又一天天崩坏,这时,更需要有人懂得礼法。

  在这种背景下,儒业便兴起了。而儒业的兴起,第一人便是孔子。钱穆认为,孔子所谓的“学”,便是“熟谙掌故,明习礼文”。所以要知道掌故,就是为了明礼,孔子所以被当时人看重,就是因为他知礼。

  但钱穆认为,孔子的知礼和一般人不同,一般人以礼来“应世”,而孔子知礼则“矫世”。他觉得孔子认为,当时之乱,因为贵族不守礼,而只有知礼,当时的贵族利益才能得到保障,而当时的贵族却不知道这一点。所以,孔子虽为当时的平民儒士,批评当时贵族君大夫的生活,且想予以纠正,这在他之前,是没有先例的。由于贵族衰落的命运终不可免,所以,孔子想“正名复礼”的理想也不可能实现。虽然如此,但却开创了平民讲学议政的风气。到了战国末年,贵族和平民的界限已经灭绝,而诸子的议论蜂涌,派别纷歧。所以钱穆认为,这时虽然无法说清楚当时的情况,便归根到一点便是:“平民阶级之觉醒”。这时,诸子学说蜂起,便成为时代的潮流。

  孔子之世,他的弟子大多做贵族的家臣,但孔子不愿意弟子们太看重仕进,希望弟子能做君子儒,而不做小人儒。到孔子死后,曾子见尊于费,子夏教授于西河,但是,季孙专鲁,魏氏篡晋,这都不是孔子所希望的“君君臣臣”之道,但曾子和子夏都没有能力纠正这些,所以,自从西周以来被广泛遵从的礼,便从此荡然无存。

  儒家本来是想遵从礼,但最终没有实现这个理想,礼终于不可实行。于是,学术便随着世风而改变,那些急功近利者代之以“明法”。钱穆认为代表人物为,李克(悝)、吴起、商鞅。

  李克为子夏弟子,吴起为曾子弟子,李克著《法经》,商鞅接受后做了秦相,开创了法家。他们先“立信”而重地力,李克有“偾表立信”,商鞅有“徒木”立信,此三人又皆善兵事。所以,钱穆以为,商鞅之政,受之李、吴,可见法家源自于儒家,即孔子正名复礼的精神,只是随着时势变化而发生了一次转移而已。

  再从孔门来考察,有“足食足兵,民信之矣”的思想,钱穆认为这是冉求、季路之遗,发展为“矜气节而傲礼”的“高尚者”。代表人物有田子方、段干木、子思。

  田子方和段干木皆为子夏弟子,田子方为魏文侯师时,太子击遇田子方,虽避车而匿,但在谒见时,田子方仍不为礼,当太子击问他富贵者骄人、还是贫贱者骄人时,他有一段著名的回答说:“亦贫贱者骄人耳!诸侯骄人则失其国,大夫骄人则失其家,贫贱者行不合,言不用,则去之楚、越,若脱躧然,奈何其同之哉!”从此可以看出,此时的列国,得士则昌,失士则亡,已成共识,说明时势已经发生了变化。所以,此时的儒家的礼,已经与孔子时的君臣父上下之礼不同,一变而为子思和孟子的专讲士人“出处进退”之礼。钱穆以为,这是贵族阶级日坏,而士阶级日益得势之证。

  孔门还有“箪食瓢饮,陋巷自乐”的颜回和闵损,由此一支而派生出墨家。钱穆认为,墨家的学说,源于孔子对贵族的批评,且又进了一步。且以后的许行、陈仲、庄周、老子,则又更进一步。在辨别墨家时,认为墨非姓,而是“刑徒役夫”之称,(墨即黥刑)所以墨家门徒,皆以自苦为极。所以,在当时便有嘲笑者说“此刑徒之所为,黥墨之所务也”,但墨家以为,虽然为“墨”,但这是大禹之道。钱穆用比喻说,儒家为如绅士,而墨家如劳工,于是儒墨之争乃起。孔子的正名复礼,着眼于贵族;墨子的天志兼爱,着眼于平民,他们都抨击贵族生活,但抨击的原因却不同。而墨学的兴起,则说明平民阶级的觉醒。

  从此之后,七国称王,周礼全废,平民学者日兴,各立学说,钱穆介绍的有:

  许行“并耕”说,许行为墨子再传弟子,主贤者与民并耕而食,钱穆说他为南方之墨子。

  陈仲“不恃人食”说,以为不劳而食皆不义。钱穆认为这是彻底的反贵族生活,传承了墨子的精神。

  后有淳于髡、田骈及稷下先生一派,他们外收不仕之高名,内慕禄养之实利,意思是他们都不做官,但却得到诸侯的资养。说明此时的士人的地位有了很大的提高。

  孟子时,苏、张一派,只顾仕进,重利禄,最为卑劣;许行、陈仲,苦行不仕,仅止于独善;稷下一派,逞词以辩,名实相兼。只有孟子,一方面不屈志节,一方面救世心切。他所言之礼,虽已经不同于孔子之礼,但与孔子的精神则又相通。

  与孔子同时还有庄周,提倡“无治”之论,称神仙之术,钱穆认为这是墨子的遗风,但比墨子更进一步,主张“非礼乐,弃政治”,但最后流于空想。而施惠则是承墨学之余绪,而言“氾爱万物,天地一体”。

  钱穆认为:庄子说“万物与我为一”,孟子道性善,认为“人皆可以为尧舜”,并以保四海为务;许行、陈仲,以劳作自食其力为人类的普遍义务,不认为有上下之分。而到了稷下之先生,苏、张之徒,则徒以口舌,而干富贵,不知道数百年前有贵族与平民之分别。到四公子养士,平民学者地位空前提高,生活之奢侈与昔日之贵族无异,当时学术界的观点也随之而变。先前是儒、墨兴,而抨击贵族的生活,从而使士阶级崛起;现在士阶级生活一如昔日之贵族,故又有起而抨击者,这是战国晚期学风的趋势。

  由以上,钱穆把先秦诸子分为三期:

  孔子、墨子兴起为初期,当时讨论的问题是:贵族的生活到底就应该怎样才是正当的。陈、许、孟、庄为第二期,当时所讨论的是:士阶级对贵族到底应该抱什么态度。此后为第三期,讨论的问题集中在:当时的士阶级气焰和扰动,怎样才能让它归于平复和消灭。所以,初期的中心问题是“礼”,中期的中心问题是“仕”,末期的中心问题是“治”。

  末期的思想,钱穆又为三派:

  一为老子。老子的史实不可信,但钱穆认为应出于战国末期,主要观点为反奢侈、归真朴,承接墨翟、许行、庄周之余绪,强调奢侈有害无益,且不可久;重农耕,弃圣智,觊无治。都是针对当时士阶级学者的扰动,而谋划使其能宁静的整顿之方。

  其次为荀子。提倡礼治的理论,说礼为人们生活的需求,认为“礼者养也”,其范围是全人类,比孔仅说贵族之礼,孟子仅说士之礼,仍不下庶人,更为博大精深。虽然如此,但荀子言礼,还是重“别”,即“贵贱有等,长幼有差”,重“分”,即“使有贫富贵贱之等,足以相兼临者。”钱穆认为,荀子是想人为的别造人伦,重定阶级,这和古有的不同,原来是本阶级制礼,先有贵贱而为之分,到荀子时,以前的阶级已经全毁,他便想以礼来制阶级,从而分出贵贱高下。荀子分阶级贵贱的标准是人的“志行知能”,从而分出大儒(天子、三公),小儒(诸侯,大夫、士),众人(工、农、商、贾)。去世袭之病,存阶级之善。钱穆认为,从荀子的本意看,这些也是面对当时士阶级的扰动,谋划使其宁静整顿之方。

  不过钱穆也认为,虽然荀子是从这里出发的,但实际并不可行,因为这样,无异于鼓励奢侈,排除异己,也为专制留下了借口。这也是荀子之学成了秦政的渊源的原因。

  关于儒和墨,钱穆认为,说到先秦诸子学派,不出两流:一为儒,一为墨。倾向贵族化为儒,倾向平民化为墨,儒偏于政治,墨偏于民生,法家主赏罚,原于儒,道家主反朴无治,原于墨,所以,一主礼,一非礼,一主仕进,一主隐退,一尚文学,一主劳作,这便是当时的学术分野。

  钱穆又从对贵族的意见上来看诸子:荀子以分配立论,承认贵族生活;墨子以消费立论,反对贵族生活;孟子、许行、陈仲以生产立论,对贵族生活有反对也有赞成;老子、庄子以享用立论,反对一切奢侈。所以,从春秋末以来,在贵族阶级崩坏之后,社会组织大变,这在当时无疑是最大的事情,所以从孔子以下的诸子精神之所在,无非是讨论人类政治和生活两大问题。其他所有观点看法,都是从这里引申。

  再次为韩非。韩非学于荀子,喜老子书,融两家之论,对当时学者阶级的气焰,尤其愤慨。当政治被学术所左右时,平民学者之意气,已到极点,问题也日益暴露,在老子、荀子的反对声中,韩非尤为激烈,主张“以法为教,以吏为师”。疾文学,反圣治,重劳作,驱民归农,和许、陈、庄、老为一路,区别在庄、老重无治,韩重法治。诸子之兴原于儒,王官失职而私学兴,现在韩非又要统一私学于一尊,恢复古人政教官师合一之制,成为先秦诸子的结穴。从孔子到韩非,中国学术思想的流变往复,大致如此。

  所以,钱穆总结说:“盖儒家主礼,尚差级;荀、韩之论,近于柏拉图之理想国,而无以制独无之权。墨子主兼爱,尚平等;庄、老之议,似克鲁泡特金之无政府主义,而无以企无治之隆。”

  除上之外,还有晚出的阴阳一派,其著者为邹衍,兼儒道而立说,其学盛行于燕、齐。但其书已不可见,钱穆按当时风气推想,邹衍大概是以自然界的事物,来比拟人事,用庄老的自然,儒家的礼乐,以阴阳天地表君臣上下尊卑,取法家旨意,近于专制,但为在上者所喜,又以阴阳言鬼神,加以俗说,并包众说,兼罗群好。

  总之,荀、韩得志于秦庭,而后阴阳独步,及至汉儒,更加高涨,后世仍不绝其余。

  所以,钱穆在最后十分感慨地总结先秦诸子说:“上之为专断之政,下之为荒唐之想。”

  本篇提要:孔子为诸子之始,韩非为诸子之结穴,邹衍阴阳开汉儒之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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