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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纪二(三)--日本《奔流》,南北钟离
 日本作家田中芳树的长篇历史小说<奔流>,以钟离之战的背景为基础,加入了民间故事“梁祝”。
     梁武帝即位之初,北魏内部正处于动荡之中,不仅政治腐败,又因连年对南朝发动战事,人民不堪负荷沉重的赋税及徭役,各地民变纷起,梁武帝认为这是北伐的良机,便命其弟临川王萧宏担任都督北讨诸军事,即北伐军总指挥,尚书右仆射柳惔为副指挥,率领大军进驻洛口(洛涧与淮水的交界处,今安徽淮南东北)。北魏方面得知消息,便让不久前在征伐南齐行动中建功封爵的中山王元英督军迎战。两军皆号称有百万之众。
     战事顺着长江沿岸展开,东起青、徐(今江苏北部、山东南部),西达河南(今河南),但以东方战事最为激烈。双方在局部战事互有胜负,如南梁的韦睿巧妙导引肥水,令水位高涨,再以水军攻陷合肥,韦睿因此战而名声大噪,北魏军士无不望而生畏,称之为“韦虎”;北魏方面,杨大眼于河南战场重挫梁军,尔后又与邢峦合兵于宿预(今江苏宿迁),败梁将蓝怀恭并斩之。不久北魏又征发北方六州约十万人投入战场,北魏军势益发壮大。
     另一方面,由萧宏所率领的南梁主力部队,却因主帅本身怯懦怕事,在攻陷梁城(今安徽寿县)后便驻步不前,而部将吕僧珍又竭力劝阻大军前进,萧宏内心遂萌生退意,梁军内部对进兵与否展开了激烈争执,魏军风闻此事,亦讥讽萧、吕二人为“萧娘”及“吕姥”,与拥有“韦虎”称号的韦睿适相对照。随后萧宏因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吓得临阵脱逃,此举令梁军士气冰消瓦解,溃逃死伤近五万人,这也让正开拔洛阳的韦睿军不得不撤退。被北魏视为“百数十年所未之有”的南梁大军开始呈露败象。
    而钟离之战,南梁大获全胜,北魏军几乎全军覆没,近元英、杨大眼及萧宝寅三人皆得以幸免。三人回国后,本处以极刑,但宣武帝免除三人死罪,贬为平民,杨大眼则流放至营州充军。但不久后宣武帝为对付国内叛乱及对南朝用兵,先后恢复了三人的官爵。
    钟离之战是北魏对南朝所有军事行动中挫败最大,也是影响最为深远的一次,损害北魏国力甚巨。此后国内民变加剧,政局更加衰败。受繁重徭役及赋税压迫的人民不是亡命山林,便是依附豪强,或出家为僧,导致国内僧满为患,除了对国家发展有负面影响,也造成社会动荡不安,宣武帝一朝的民变中,有四次就是由僧侣所主导的。这些日益恶化的因素,最终导致国家的分裂。
    此战对南梁甚至整个南朝历史来说,是一次空前的大胜利,是“南北交战以来所未有之大捷”,显示南北朝的实力对比已发生改变,北魏开始走下坡。不过,南梁虽保有相对的安定,但梁武帝却始终不放弃北伐的念头,连年用兵而削弱国力,为日后侯景之乱种下远因。
 
 
 
 
     张惠绍号令严明,所至独克,军于下邳,下邳人多欲降者,惠绍谕之曰:“我若得城,诸卿皆是国人,若不能克,徒使诸卿失乡里,非朝廷吊民之意也。今且安堵复业,勿妄自辛苦。”降人咸悦。

    己丑,夜,洛口暴风雨,军中惊,临川王宏与数骑逃去。将士求宏不得,皆散归,弃甲投戈,填满水陆,捐弃病者及羸老,死者近五万人。宏乘小船济江,夜至白石垒,叩城门求入。临汝侯渊猷登城谓曰:“百万之师,一朝鸟散,国之存亡,未可知也。恐奸人乘间为变,城不可夜开。”(将熊熊一窝,膏粱子弟窝囊废。)宏无以对,乃缒食馈之。渊猷,渊藻之弟。时昌义之军梁城,闻洛口败,与张惠绍皆引兵退。

    魏主诏中山王英乘胜平荡东南,遂北至马头,攻拔之,城中粮储,魏悉迁之归北。议者咸曰:“魏运米北归,当不复南向。”上曰:“不然,此必欲进兵,为诈计耳。”乃命修钟离城,敕昌义之为战守之备。

    冬,十月,英进围钟离,魏主诏邢峦引兵会之。峦上表,以为“南军虽野战非敌,而城守有余,今尽锐攻钟离,得之则所利无几,不得则亏损甚大。且介在淮外,借使束手归顺,犹恐无粮难守,况杀士卒以攻之乎!又,征南士卒从戎二时,疲弊死伤,不问可知。虽有乘胜之资,惧无可用之力。若臣愚见,谓宜修复旧戍,抚循诸州,以俟后举,江东之衅,不患其无。”诏曰:“济淮掎角,事如前敕,何容犹尔盘桓,方有此请!可速进军!”峦又表,以为“今中山进军钟离,实所未解。若为得失之计,不顾万全,直袭广陵,出其不备,或未可知。若正欲以八十日粮取钟离城者,臣未之前闻也。彼坚城自守,不与人战,城堑水深,非可填塞,空坐至春,士卒自弊。若遣臣赴彼,从何致粮!夏来之兵,不赍冬服,脱遇冰雪,何方取济!臣宁荷怯懦不进之责,不受败损空行之罪。钟离天险,朝贵所具,若有内应,则所不知;如其无也,必无克状。若信臣言,愿赐臣停,若谓臣惮行求还,臣所领兵,乞尽付中山,任其处分,臣止以单骑随之东西。臣屡更为将,颇知可否,臣旣谓难,何容强遣!”乃召峦还,更命镇东将军萧宝寅与英同围钟离。(魏主不听邢峦反复陈述,执意攻钟离

    侍中卢昶素恶峦,与侍中、领右卫将军元晖共谮之,使御史中尉崔亮弹峦在汉中掠人为奴婢。峦以汉中所得美女赂晖,晖言于魏主曰:“峦新有大功,不当以赦前小事案之。”魏主以为然,遂不问。

    晖与卢昶皆有宠于魏主而贪纵,时人谓之“饿虎将军”、“饥鹰侍中”。晖寻迁吏部尚书,用官皆有定价,大郡二千匹,次郡、下郡递减其半,余官各有等差,选者谓之“市曹”。(北魏廉吏能臣多且著名,贪官污吏也很多且另类,为何两极分化。

    丁酉,梁兵围义阳者夜遁,魏郢州刺史娄悦追击,破之。

    柔然库者可汗卒,子伏图立,号佗汗可汗,改元始平。戊申,佗汗遣使者纥奚勿六跋如魏请和。魏主不报其使,谓勿六跋曰:“蠕蠕远祖社仑,乃魏之叛臣,往者包容,蹔听通使。今蠕蠕衰微,不及畴昔,大魏之德,方隆周、汉,正以江南未平,少宽北略,通和之事,未容相许。若修藩礼,款诚昭著者,当不尔孤也。”

    魏京兆王愉、广平王怀国臣多骄纵,公行属请,魏主诏中尉崔亮究治之,坐死者三十余人,其不死者悉除名为民。惟广平右常侍杨昱、文学崔楷以忠谏获免。昱,椿之子也。

    十一月,乙丑,大赦。诏右卫将军曹景宗都督诸军二十万救钟离。上敕景宗顿道人洲,俟众军齐集俱进。景宗固启求先据邵阳洲尾,上不许。景宗欲专其功,违诏而进,值暴风猝起,颇有溺者,复还守先顿。上闻之曰:“景宗不进,盖天意也。若孤军独往,城不时立,必致狼狈。今破贼必矣。”

    初,汉归义侯势之末,羣獠始出,北自汉中,南至邛、笮,布满山谷。势旣亡,蜀民多东徙,山谷空地皆为獠所据。其近郡县与华民杂居者,颇输租赋,远在深山者,郡县不能制。梁、益二州岁伐獠以自润,公私利之。及邢峦为梁州,獠近者皆安堵乐业,远者不敢为寇。峦旣罢去,魏以羊祉为梁州刺史,傅竖眼为益州刺史。祉性酷虐,不得物情。獠王赵清荆引梁兵入州境为寇,祉遣兵击破之。竖眼施恩布信,大得獠和。(这正是:得一官不荣,失一官不辱,勿说一官无用,地方全靠一官。

    十二月,癸卯,都亭靖侯谢朏卒。(谢朏(441~506年),字敬冲,陈郡阳夏(今河南太康县)人,南朝梁大臣,文学家,东晋太保谢安族孙,西中郎将谢万后人。幼而聪慧,十岁文章,孝武帝刘彧誉为神童。起家抚军法曹参军,历任太子舍人、中书郎、临川内史。萧道成辅政,引为长史,进侍中,领秘书监,掌管文化典籍、诏令奏议等。萧衍践阼,征为侍中、左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改授中书监、司徒、卫将军,固让不受。遣谒者敦授,乃拜受焉。天监五年,薨于府中,时年六十六。诏给东园秘器,赠侍中、司徒,谥号靖孝。

    魏人议乐,久不决。

    武帝天监六年(丁亥,公元五〇七年)

    春,正月,公孙崇请委卫军将军、尚书右仆射高肇监其事;魏主知肇不学,诏太常卿刘芳佐之。

    魏中山王英与平东将军杨大眼等众数十万攻钟离。钟离城北阻淮水,魏人于邵阳洲两岸为桥,树栅数百步,跨淮通道。英据南岸攻城,大眼据北岸立城,以通粮运。城中众纔三千人,昌义之督帅将士,随方抗御。魏人以车载土填堑,使其众负土随之,严骑蹙其后,人有未及回者,因以土迮zé之,俄而堑满。冲车所撞,城土辄颓,义之用泥补之,冲车虽入而不能坏。魏人昼夜苦攻,分番相代,坠而复升,莫有退者。一日战数十合,前后杀伤万计,魏人死者与城平。(恶战

    二月,魏主召英使还,英表称:“臣志殄逋寇,而月初已来,霖雨不止,若三月晴霁,城必可克,愿少赐宽假。”魏主复赐诏曰:“彼土蒸湿,无宜久淹。势虽必取,乃将军之深计,兵久力殆,亦朝廷之所忧也。”英犹表称必克,魏主遣步兵校尉范绍诣英议攻取形势。绍见钟离城坚,劝英引还,英不从。(红了眼

    上命豫州刺史韦叡将兵救钟离,受曹景宗节度。叡自合肥取直道,由阴陵大泽行,值涧谷,辄飞桥以济师。人畏魏兵盛,多劝叡缓行,叡曰:“钟离今凿穴而处,负户而汲,车驰卒奔,犹恐其后,而况缓乎!魏人已堕吾腹中,卿曹勿忧也。”旬日至邵阳,上豫敕曹景宗曰:“韦叡,卿之乡望,宜善敬之!”景宗见叡,礼甚谨,上闻之曰:“二将和,师必济矣。”(遇到良将了,有救。)

    景宗与叡进顿邵阳洲,叡于景宗营前二十里夜掘长堑,树鹿角,截洲为城,去魏城百余步。南梁太守冯道根,能走马步地,计马足以赋功,比晓而营立。魏中山王英大惊,以杖击地曰:“是何神也!”景宗等器甲精新,军容甚盛,魏人望之夺气。景宗虑城中危惧,募军士言文达等潜行水底,赍敕入城,城中始知有外援,勇气百倍。(这就是责任。)

    杨大眼勇冠军中,将万余骑来战,所向皆靡。叡结车为陈,大眼聚骑围之,叡以强弩二千一时俱发,洞甲穿中,杀伤甚众。矢贯大眼右臂,大眼退走。明旦,英自帅众来战,叡乘素木舆,执白角如意以麾军,一日数合,英乃退。魏师复夜来攻城,飞矢雨集,叡子黯请下城以避箭,叡不许;军中惊,叡于城上厉声呵之,乃定。牧人过淮北伐刍藳者,皆为杨大眼所略,曹景宗募勇敢士千余人,于大眼城南数里筑垒,大眼来攻,景宗击却之。垒成,使别将赵草守之,有抄掠者,皆为草所获,是后始得纵刍牧。(魏攻坚失利,反被围,这是极端危险的情况。)

    上命景宗等豫装高舰,使与魏桥等,为火攻之计,令景宗与叡各攻一桥,叡攻其南,景宗攻其北。三月,淮水暴涨六七尺,叡使冯道根与庐江太守裴邃、秦郡太守李文钊等乘鬬舰竞发,击魏洲上军尽殪yì。别以小船载草,灌之以膏,从而焚其桥,风怒火盛,烟尘晦冥,敢死之士,拔栅斫桥,水又漂疾,倏忽之间,桥栅俱尽。道根等皆身自搏战,军人奋勇,呼声动天地,无不一当百,魏军大溃。英见桥绝,脱身弃城走,大眼亦烧营去,诸垒相次土崩,悉弃其器甲争投水,死者十余万,斩首亦如之。叡遣报昌义之,义之悲喜,不暇答语,但叫曰:“更生!更生!”诸军逐北至濊huì,huò水上,英单骑入梁城,缘淮百余里,尸相枕藉,生擒五万人,收其资粮、器械山积,牛马驴骡不可胜计。(北魏此战伤了元气,悔不听大将忠言。)

    义之德景宗及叡,请二人共会,设钱二十万,官赌之。景宗掷得雉;叡徐掷得卢,遽取一子反之,曰:“异事!”遂作塞。景宗与羣帅争先告捷,叡独居后,世尤以此贤之。诏增景宗、叡爵邑,义之等受赏各有差。

    夏,四月,己酉,以江州刺史王茂为尚书右仆射,安成王秀为江州刺史。秀将发,主者求坚船以为斋舫,秀曰:“吾岂爱财而不爱士乎!”乃以坚者给参佐,下者载斋物,旣而遭风,斋舫遂破。

    丁巳,以临川王宏为骠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建安王伟为扬州刺史,右光禄大夫沈约为尚书左仆射,左仆射王莹为中军将军。

    六月,丙午,冯翊等七郡叛降魏。

    秋,七月,丁亥,以尚书右仆射王茂为中军将军。

    八月,戊子,大赦。

    魏有司奏:“中山王英经算失图,齐王萧宝寅等守桥不固,皆处以极法。”己亥,诏英、宝寅免死,除名为民,杨大眼徙营州为兵。以中护军李崇为征南将军、扬州刺史。崇多事产业,征南长史狄道辛琛屡谏不从,遂相纠举。诏并不问。崇因置酒谓琛曰:“长史后必为刺史,但不知得上佐何如人耳。”琛曰:“若万一叨忝(承担此任),得一方正长史,朝夕闻过,是所愿也。”崇有惭色。

    九月,己亥,魏以司空高阳王雍为太尉,尚书令广阳王嘉为司空。

    甲子,魏开斜谷旧道。

    冬,十月,壬寅,以五兵尚书徐勉为吏部尚书。勉精力过人,虽文案填积,坐客充满,应对如流,手不停笔。又该综百氏,皆为避讳。尝与门人夜集,客虞暠求詹事五官,勉正色曰:“今夕止可谈风月,不可及公事。”时人咸服其无私。

    闰月,乙丑,以临川王宏为司徒、行太子太傅,尚书左仆射沈约为尚书令、行太子少傅,吏部尚书袁昂为右仆射。

    丁卯,魏皇后于氏殂。是时高贵嫔有宠而妬,高肇势倾中外,后暴疾而殂,人皆归咎高氏。宫禁事秘,莫能详也。

    甲申,以光禄大夫夏侯详为尚书左仆射。

    乙酉,魏葬顺皇后于永泰陵。

    十二月,丙辰,丰城景公夏侯详卒。(夏侯详(公元434年-507年),字叔业,南朝谯郡铚(今安徽省濉溪县临涣)人,萧梁的开国功臣。早年当过县令,"治有异绩","善于吏事"。历官中领军,南郡大守,参与军国大事,迁待中、湘州刺史,尚书右仆射,封宁都县候,进尚书左仆射,紫金光禄大夫。夏侯详是一位操守廉洁、勤于政事的官员。

    乙丑,魏淮阳镇都军主常邕和以城来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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