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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公十八年 厉死悼立 八卿复霸 齐杀国佐

  【经】十有八年春王正月,晋杀其大夫胥童。庚申,晋弑其君州蒲。齐杀其大夫国佐。公如晋。夏,楚子、郑伯伐宋。宋鱼石复入于彭城。公至自晋。晋侯使士□来聘。秋,杞伯来朝。八月,邾子来朝,筑鹿囿。己丑,公薨于路寝。冬,楚人、郑人侵宋。晋侯使士鲂来乞师。十有二月,仲孙蔑会晋侯、宋公、卫侯、邾子、齐崔杼同盟于虚朾。丁未,葬我君成公。(公元前573年,戊子,周简王十三年,鲁成公十八年,齐灵公九年,晋厉公八年,秦景公四年,楚共王(亦书龚王)十八年,宋平公三年,卫献公四年,陈成公二十六年,蔡景公(景侯)十九年,曹成公五年,郑成公十二年,燕武公元年,吴寿梦十三年,许灵公十九年,邾宣公元年,杞桓公六十四年,纪平侯十八年,莒犁比公四年,滕成公二年,薛献公六年

  【传】十八年春,王正月庚申(正月初五日),晋栾书、中行偃使程滑弑厉公,葬之于翼东门之外,以车一乘。(杜预注曰:言不以君礼葬。诸侯葬车七乘。)使荀罃、士鲂(士会之子,食邑于彘(原是先縠食邑),又称彘季,谥恭。)逆周子(杜预注曰:悼公周也。)于京师而立之,生十四年矣。大夫逆于清原(晋地名,在今山西稷山东南。),(晋国是唯一没有同姓公族的诸侯国,国君的儿子都要出居,这位周子的爷爷是晋襄公少子,号桓叔,出居在外,到周子时在京师事奉单襄公。)周子曰:「孤始愿不及此。虽及此,岂非天乎!抑人之求君,使出命也,立而不从,将安用君?二三子用我今日,否亦今日,共而从君,神之所福也。」(杜预注曰:传言其少有才,所以能自固。)对曰:「群臣之愿也,敢不唯命是听。」庚午(十五),盟而入,馆于伯子同氏。辛巳(二十六),朝于武宫,逐不臣者七人(杜预注曰:夷羊五之属也。)。周子有兄而无慧,不能辨菽麦,(杜预注曰:豆、麦殊形易别,故以为痴者之候。不慧,盖世所谓白痴。)故不可立。

  齐为庆氏之难故,(杜预注曰:前年国佐杀庆克)甲申(廿九)晦,齐侯使士(掌刑之官)华免以戈杀国佐于内宫之朝。师逃于夫人之宫。(杜预注曰:伏兵内宫,恐不胜。)书曰:「齐杀其大夫国佐。」弃命,专杀,以谷叛故也。使清人杀国胜。(杜预注曰:胜,国佐子,前年待命于清者。)国弱(国景子,国胜之弟)来奔,王湫奔莱。庆封(字子家)为大夫,庆佐为司寇。(杜预注曰:封、佐皆庆克子。)既,齐侯反国弱,使嗣国氏,礼也。(杜预注曰:佐之罪不及不祀。

  二月乙酉朔(初一,晋历应该是正月初一),晋侯悼公即位于朝。(杜预注曰:朝庙五日而即位也。厉公杀绝,故悼公不以嗣子居丧。)始命百官,施舍、己责,逮鳏寡,振废滞,匡乏困,救灾患,禁淫慝,薄赋敛,宥罪戾,节器用,时用民,欲无犯时。使魏相、士鲂、魏颉、赵武(吕宣子,魏锜子)、士鲂(士会子)、魏颉(令狐文子,魏颗子)、赵武(赵文子,赵孟,赵朔子。)为卿。(杜预注曰:此四人其父祖皆有劳於晋国。)荀家、荀会、栾黡、韩无忌为公族大夫,使训卿之子弟共俭孝弟。使士渥浊(士贞伯,士贞子)为大傅,使修范武子(士会)之法。右行辛(贾辛)为司空,使修士蒍之法。(杜预注曰:辛将右行,因以为氏。士蒍,献公司空也。)弁纠(栾纠)御戎,校正属焉,使训诸御知义。荀宾为右,司士属焉(杜预注曰:司士,车右之官。),使训勇力之士时使。(杜预注曰:勇力,皆车右也。勇力多不顺命,故训之以共时之使。)卿无共御,立军尉以摄之。祁奚为中军尉,羊舌职佐之,魏绛(魏庄子或魏昭子,魏犨子)为司马,张老(张孟)为候奄。铎遏寇为上军尉,籍偃(籍游)为之司马,(杜预注曰:偃,籍谈父,为上军司马。)使训卒乘亲以听命。程郑为乘马御,六驺属焉,使训群驺知礼。(杜预注曰:程郑,荀氏别族。乘马御,乘车之仆也。六驺,六闲之驺。《周礼》:诸侯有六闲马。乘车尚礼容,故训群驺使知礼。)凡六官之长,皆民誉也。(杜预注曰:大国三卿,晋时置六卿为军帅。故总举六官,则知群官无非其人。)举不失职,官不易方,爵不逾德,师不陵正,旅不逼师,(杜预注曰:正,军将命卿也。师,二千五百人之帅也。旅,五百人之帅也。言上下有礼,不相陵逼。)民无谤言,所以复霸也。

  公如晋,朝嗣君也。

  夏六月,郑伯侵宋,及曹门外。遂会楚子伐宋,取朝郏。(当在今河南商丘市夏邑县。)楚子辛、(公子壬夫,子反之弟)郑皇辰侵城郜,取幽丘,(在今安徽省宿州市萧县。在今安徽省宿州市萧县。杜预注曰:朝郏、城郜、幽丘,皆宋邑。)同伐彭城,纳宋鱼石、向为人、鳞朱、向带、鱼府焉,(杜预注曰:五子以十五年(公元前576年)出奔楚。独书鱼石,为师告。)以三百乘戍之而还。书曰「复入」,(杜预注曰:恶其依阻大国,以兵威还,故书复入。)凡去其国,国逆而立之,曰「入」;复其位,曰「复归」;诸侯纳之,曰「归」。以恶曰复入。(杜预注曰:谓身为戎首,称兵入伐,害国殄民者也。此四条所以明外内之援,辨逆顺之辞,通君臣取国有家之大例。)(春秋笔法)宋人患之。西鉏吾曰:「何也?若楚人与吾同恶,以德于我,吾固事之也,不敢贰矣。大国无厌,鄙我犹憾。不然,而收吾憎,使赞其政,(杜预注曰:谓不同恶鱼石,而用之使佐政。)以间吾衅,亦吾患也。今将崇诸侯之奸,而披其地,(杜预注曰:谓楚今取彭城以封鱼石。)以塞夷庚(杜预注曰:夷庚,吴、晋往来之要道。楚封鱼石於彭城,欲以绝吴、晋之道。 )。逞奸而携服,毒诸侯而惧吴、晋。吾庸多矣,非吾忧也。且事晋何为?晋必恤之。」(杜预注曰:言宋常事晋何为,顾有此患难?

  公至自晋。晋范宣子来聘,且拜朝也。君子谓:「晋于是乎有礼。」

  秋,杞桓公来朝,劳公,且问晋故。公以晋君语之。杞伯于是骤朝于晋而请为昏。(杜预注曰:为平公不彻乐张本。

  七月,宋老佐、华喜围彭城,(时为司马、时为司徒)老佐卒焉。

  八月,邾宣公来朝,即位而来见也。

  筑鹿囿,书,不时也。

  己丑,公薨于路寝,言道也。

      前几位鲁侯寿终正寝的有鲁庄公(但长子般被杀)和鲁宣公(但公孙归父出奔),鲁僖公是薨于小寝,鲁文公薨于台下,鲁隐公、鲁桓公、鲁闵公死于非命。

  冬十一月,楚子重救彭城,伐宋,宋华元如晋告急。韩献子为政,(杜预注曰:於是栾书卒,韩厥代将中军。)曰:「欲求得人,必先勤之,成霸安强,自宋始矣。」晋侯师于台谷(今址不详,有说在今山西晋城市泽州县附近,这个地方离宋国也太远了点。)以救宋,遇楚师于靡角之谷。(今址不详,杜预注曰:靡角,宋地。楚师还。

  晋士鲂来乞师。季文子问师数于臧武仲(臧孙纥),对曰:「伐郑之役,知伯实来,下军之佐也。今彘季亦佐下军,如伐郑可也。(杜预注曰:伐郑在十七年(前574年)事大国,无失班爵而加敬焉,礼也。」从之。

  十二月,孟献子会于虚朾,(cheng1,即虚,宋地,在今河南新乡市延津县东;一说在今河南省商丘市睢县。如果是鲁地则为今山东济宁市泗水县,但晋侯可能不会去那么远。)谋救宋也。宋人辞诸侯而请师以围彭城。孟献子请于诸侯,而先归会葬。

  丁未,葬我君成公,书,顺也。

译文

  十八年春季,周王朝历法的正月初五日,晋国的栾书、中行偃派程滑杀死晋厉公,葬在翼地的东门外边,仅仅用了一辆车子。派遣荀罃、士鲂到京师迎接周子而立他为国君,这时周子才十四岁。大夫在清原迎接,周子说:“我开始的愿望并没有到这地步,现在虽然到了这地步,难道不是上天的意志吗?然而人们要求有国君,这是为了让他发布命令。立了以后又不听他的,还哪里用得着国君?您几位用得着我,在今天;用不着,也在今天,恭敬而听从国君,这是神灵所保佑的。”大夫们回答说:“这是下臣们的愿望,岂敢不唯命是听。”十五日,结盟以后才进入国都,住在伯子同氏家里。二十六日,周子在武宫朝见。驱逐了不适合做臣的七个人。周子有一个哥哥是白痴,不能辨别豆子和麦子,所以不能立为国君。

  齐国由于庆氏祸难的缘故,正月二十九日,齐灵公派士华免用戈把国佐杀死在内宫的前堂,大家逃到夫人的宫里。《春秋》记载说“齐杀其大夫国佐”,这是由于国佐丢弃君命、专权杀人、据有穀地而叛变的缘故。让清地人杀了国胜。国弱逃亡到鲁国来。王湫逃亡到莱地。庆封做大夫,庆佐做司寇。不久以后,齐灵公让国弱回国,要他继承国氏宗嗣,这是合于礼的。

  二月初一日,晋悼公在朝廷上即位。开始任命百官,赐舍财物而免除百姓对国家的欠债,照顾施恩惠给鳏夫寡妇,起用被废黜和长居下位的好人,救济贫困,援救灾难,禁止邪恶,少征赋税,宽恕罪过,节约器用,在农闲时使用农民,个人的欲望不侵占农时。派魏相、士鲂、魏颉、赵武做卿;荀家、荀会、栾黡、韩无忌做公族大夫,让他们教育卿的子弟恭敬、节俭、孝顺、友爱。派士渥浊做太傅,让他学习范武子的法度;右行辛做司空,让他学习士?的法度。弁纠驾御战车,校正官属他管辖,让他教育御者们明白道理。荀宾作为车右,司士官属他管辖,让他教育勇士们待时选用。卿没有固定的御者,设立军尉兼管这些事。祁奚做中军尉,羊舌职辅佐他;魏绛做司马,张老做侦察长,铎遏寇做上军尉,籍偃为他做司马,让他教育步兵车兵,一致听从命令。程郑做乘马御,六驺属他管辖,让他教育他们明白礼仪。凡是各部门的长官,都是百姓赞扬的人。举拔的人不失职,做官的人不改变常规,爵位不超过德行,师不欺陵正,旅不逼迫师,百姓没有指责的话,这就是晋悼公再次称霸于诸侯的原因。

  鲁成公去到晋国,朝见新立的国君晋悼公。

  夏季,六月,郑成公入侵宋国,到达宋国曹门外。于是就会合楚共王一起进攻宋国,占领了朝郏。楚国子辛、郑国的皇辰入侵城郜,占取幽丘。一起进攻彭城,送回了宋国的鱼石、向为人、鳞朱、向带、鱼府,用三百辆战车留守,然后回国。《春秋》记载说“复入”。凡是离开自己的国家,本国迎接而且立他,叫做“入”;回复原来的位置,叫做“复归”;诸侯把他送回来,叫做“归”;用武力的叫做“复入”。宋国人担心这件事。西鉏吾说:“担心干什么?如果楚国人和我们同仇敌忾,施恩德给我们,我们本来是会事奉他们的,不敢有三心二意。现在大国的欲望没有个止境,即使把我国作为他们的边邑还会觉得遗憾。否则,收留我们讨厌的人,让他们辅助政事,等机会钻我们的空子,也是我们的祸害。现在却尊崇诸侯的乱臣而且分给他们以土地,阻塞各国之间的通道,使乱臣得以快意而使服从他们的国家离心,毒害诸侯而使吴国,晋国恐惧,这样,我们的利益多啦,并不是我们的忧患。而且事奉晋国为了什么?晋国必然会来救助我们。”

  鲁成公从晋国回到鲁国。晋国的范宣子来鲁国聘问,同时答拜对晋君的朝见。君子认为晋国在这件事情上合于礼。

  秋季,杞桓公前来朝见,慰劳成公,同时询问晋国的消息。成公把晋君的政治措施告诉他。杞桓公因此很快地向晋国朝见并请求通婚。

  七月,宋国的老佐、华喜包围彭城,老佐死于这次战役中。

  八月,邾宣公前来朝见,这是由于他新即位而前来进见。

  鲁国建造鹿囿,《春秋》所以记载这件事,是由于不合于时令。

  初七日,鲁成公死在寝宫里,这是说合于正常的情况。

  冬季,十一月,楚国的子重救援彭城,进攻宋国。宋国的华元去到晋国告急。这时韩献子执政,说:“想要得到别人的拥护,一定要先为他付出勤劳。成就霸业,安定疆土,从宋国开始了。”晋悼公领兵驻扎在台谷以救宋国。在靡角之谷和楚军相遇,楚军退走回国。

  晋国的士鲂前来请求出兵。季文子向臧武仲问出兵的数字,他回答说:“攻打郑国那次战役,是知伯来请求出兵的,他是下军的辅佐。现在士鲂也辅佐下军,所出兵数,像攻打郑国时一样就可以了。事奉大国,不要违背使者的爵位次序而要更加恭敬,这是合于礼的。”季文子听从了。

  十二月,孟献子和晋悼公、宋平公、卫献公、邾宣公、齐国崔杼在虚朾会见,策划救援宋国。宋国人辞谢诸侯,而请求出兵以包围彭城。孟献子向诸侯请求先回国参加葬礼。

  十二月二十六日,“葬我君成公”,《春秋》这样说,是表示一切安排顺当。

《春秋》:“王正月,晋杀其大夫胥童。”

(此事《春秋》按周历记载,《左传》按晋历时间已记载于去年(杜预注曰:传在前年,经在今春,从告。)。)

《春秋》:“庚申(初五),晋弑其君州蒲。”

杜预注曰:不称臣,君无道。

“庚申”,《左传》记时用的是鲁历(即周历),换算成晋历(即夏历),此“正月庚申”实在去年,即晋厉公七年(公元前574年)。此云“悼公元年正月庚申”系鲁、晋历法纪年混用。

《谷梁传·成公》:“称国以弑其君,君恶甚矣。”

(举出国名(晋)弑自己的君,表明君王太坏了。)

《国语卷四·鲁语上·里革论君之过》:“晋人杀厉公,边人以告,成公在朝。公曰:“臣杀其君,谁之过也?”大夫莫对,里革曰:“君之过也。夫君人者,其威大矣。失威而至于杀,其过多矣。且夫君也者,将牧民而正其邪者也,若君纵私回而弃民事,民旁有慝无由省之,益邪多矣。若以邪临民,陷而不振,用善不肯专,则不能使,至于殄灭而莫之恤也,将安用之?桀奔南巢,纣踣于京,历流于彘,幽灭于戏,皆是术也。夫君也者,民之川泽也。行而从之,美恶皆君之由,民何能为焉。””

(晋国人(栾书、中行偃)杀了晋厉公,鲁国防守边境的官员把这个消息报告给朝廷,鲁成公正好在朝堂上。成公听到后说:“臣子杀了他的国君,是谁的过错?”大夫们没有人回答。里革回答说:“这是国君的过错。统治民众的人,他的威严是极大的。丧失威严以至于被杀,他的过错一定太多了。而且做国君的,应该治理民众并纠正民众的邪恶。倘若国君放纵自己的私心邪念而放弃了治理民众的事情,民众中间发生的邪恶没有人去了解,就会使邪恶越来越多。倘若用邪恶的办法治理民众,政事就会败坏而不能挽救。施行仁政又不肯专一到底,就不能支配民众。民众到了灭亡的地步也不去体恤,这样还要国君做什么?夏桀出逃到南巢,商纣王死在朝歌,周厉王被流放到彘地,周幽王在戏山身亡,都是由于过错太多失掉威严的缘故。国君就好比养育民众的川泽。君行而民从,好坏都由国君决定,民众怎么能无故弑君呢?”)

《国语卷十二·晋语六·长鱼矫胁栾中行(一作长鱼矫劝杀二子)》:“长鱼矫既杀三郤,乃胁栾、中行而言于公曰:“不杀此二子者,忧必及君。”公曰:“一旦而尸三卿,不可益也。”对曰:“臣闻之,乱在内为宄,在外为奸,御宄以德,御奸以刑。今治政而内乱,不可谓德。除鲠而避强,不可谓刑。德刑不立,奸宄并至,臣脆弱,不能忍俟也。”乃奔狄。三月,厉公弑。”

(长鱼矫杀了三郤以后,又劫持了栾书、中行偃,对晋厉公说:“假如不杀掉这两个人,忧患必然会降临到国君身上。”厉公说:“一天之内已经使三位卿陈尸示众,不能再多杀了。”长鱼矫回答说:“我听说,祸乱发生在内叫做宄,发生在外叫做奸,制止内乱要用德教,消除外乱要用刑罚。如今掌握国政而发生内乱,不能说是有德。要除祸害却避开强暴之徒,不可称之为威刑。德教和刑罚都没有建立,内乱外乱就会一起发生,小臣脆弱,不能再这样耽下去了。”于是就亡命到了狄国。过了三个月,晋厉公就被杀害了。)

《国语卷十二·晋语六·韩献子不从栾中行召》:“栾武子、中行献子围公于匠丽氏,乃召韩献子,献子辞曰:“弑君以求威,非吾所能为也。威行为不仁,事废为不智,享一利亦得一恶,非所务也。昔者吾蓄于赵氏,赵孟姬之谗,吾能违兵,人有言曰:'杀老牛莫之敢尸。’而况君乎?二三子不能事君,安用厥也!”中行偃欲伐之,栾书曰:“不可。其身果而辞顺。顺无不行,果无不彻,犯顺不祥,伐果不克,夫以果戾顺行,民不犯也,吾虽欲攻之,其能乎!”乃止。”

(栾武子(栾书)、中行献子(中行偃)把晋厉公包围在匠丽氏家,然后召见韩献子(韩厥),韩献子拒绝说:“杀害国君来立威,这是我所不能做的。对国君施威是不仁,办事不成是不明智。虽然得到一种好处,但也得了一个恶名,这我不能干。从前我在赵氏家里养大,孟姬(赵盾儿子赵朔(赵庄子)的妻子,晋景公的姐姐)进谗言陷害赵氏(赵盾),我能顶住不出兵(指鲁成公八年(前 583)孟姬向晋景公进谗言,杀害赵同、赵括一事。)。人们有一句俗话说:'即使杀一头老牛,尚且没有人愿意作主。’更何况要杀的是国君呢?你们几位既然不愿事奉国君,何必要用我韩厥呢!”中行偃准备讨伐韩献子,栾书说:“不行。韩厥办事果断,说话有道理。有道理办事没有行不通的,办事果断没有达不到目的的。违犯了道理不吉祥,讨伐果断的人不会成功。他果断而又顺理行事,百姓不会违犯他,我们虽然想进攻他,能办得到吗?”于是便取消讨伐。)

《汉书卷二十七中之上·五行志第七中之上》:“史记周单襄公与晋郤锜、郤犨、郤至、齐国佐语,告鲁成公曰:“晋将有乱,三郤其当之乎!夫郤氏,晋之宠人也,三卿而五大夫,可以戒惧矣。高位实疾颠,厚味实腊毒。今郤伯之语犯,叔迂,季伐。犯则陵人,迂则诬人,伐则掩人。有是宠也,而盖之以三怨,其谁能忍之!虽齐国子亦将与(预)焉。立于淫乱之国,而好尽言以招人过,怨之本也。唯善人能受尽言,齐其有季?”十七年,晋杀三郤。十八年,齐杀国佐。凡此属,皆言不从之咎云。”

(历史上记载周朝的大夫单襄公与晋国的大夫郤锜、郤犨、郤至、齐国大夫国佐交谈之后,告诉鲁成公说:“晋国将要出乱子,三郤大概要遭祸了!郤氏,是晋国的宠幸大臣,有三人为卿,五人为大夫,应该注意些了。地位高有垮台颠覆的危险,味重就有极度之毒。现在郤伯(驹伯,郤锜)说话放肆,苦成叔(郤犨)说话不讲根据,温季(昭子,郤至)说话自夸自美。放肆就会盛气凌人;不讲根据就会诬害人;自夸就会掩人之功。有那么高的地位,再加上这三种仇怨,谁能甘心忍受!就是齐国的国子(国佐,国武子)也将会遇上麻烦。身在淫乱不治的国家,却好畅言而指责人家的错误,这是结怨的根源。衹有善良正直的人才能听取直言不讳之词,齐国有这种人吗?”鲁成公十七年(前574),晋国杀了三郤。十八年(前573),齐国杀了国佐。凡属此类之事,都是说话不顺从引来的灾祸。)

《韩非子·内储说下·六微第三十一》:“晋厉公之时,六卿贵,胥僮、长鱼矫谏曰:“大臣贵重,敌主争事,外市树党,下乱国法,上以劫主,而国不危者,未尝有也。”公曰:“善。”乃诛三卿。胥僮、长鱼矫又谏曰:“夫同罪之人偏诛而不尽,是怀怨而借之间也。”公曰:“吾一朝而夷三卿,予不忍尽也。”长鱼矫对曰:“公不忍之,彼将忍公。”公不听。居三月,诸卿作难,遂杀厉公而分其地。”

(晋厉公时,六卿地位很高。胥僮和长鱼矫劝谏说:“大臣地位高,权势重,敌国君主争相给他们捧场,他们与外国勾结,树立私党,对下扰乱国法,对上挟持君主,出现了这样的局面而国家不危乱的,自来就不曾有过。”晋厉公说:“讲得好,”于是就杀了三卿。胥僮、长鱼矫又劝谏说:“对于罪状相同的人,杀了一部分,却不予涤除净尽,是让留下的人怀恨在心,是让他们有机可乘啊。”晋厉公说:“我一下子就杀了三位大卿,我再也不忍心全部杀光了。”长鱼矫接话说:“您不忍心动手,他们倒要狠下心来害您的。”晋厉公没有听从劝告。过了三个月,诸卿作乱,结果杀了厉公,并瓜分了晋地。)

晋厉公(?―前573年),姬姓,晋氏,名寿曼(《左传》作名州蒲,亦有书州满、洲满),晋景公之子,公元前580年—公元前573年在位8年。

公元前581年,晋侯(晋景公)梦大厉,被发及地,搏膺而踊,曰:“杀余孙,不义。余得请于帝矣!”坏大门及寝门而入。公惧,入于室。又坏户。公觉,召桑田巫。巫言如梦。公曰:“何如?曰:“不食新矣。”公疾病,求医于秦。秦伯使医缓为之。未至,公梦疾为二竖子,曰:“彼,良医也。惧伤我,焉逃之?”其一曰:“居肓之上,膏之下,若我何?”医至,曰:“疾不可为也。在肓之上,膏之下,攻之不可,达之不及,药不至焉,不可为也。”公曰:“良医也。”厚为之礼而归之。六月丙午(初六),晋侯欲麦,使甸人献麦,馈人为之。召桑田巫,示而杀之。将食,张,如厕,陷而卒。小臣有晨梦负公以登天,及日中,负晋侯出诸厕,遂以为殉。秋,公(鲁成公)如晋。晋人止公,使送葬。于是籴伐未反。冬,葬晋景公。公送葬,诸侯莫在。鲁人辱之,故不书,讳之也。

公元前580年,王三月,鲁成公至自晋。晋人以公为贰于楚,故止公。公请受盟,而后使归。(晋)郤犨来聘,且莅盟。夏,季文子(季孙行父)如晋报聘,且莅盟也。

晋郤至与周争鄇田,王(周简王)命刘康公、单襄公讼诸晋。郤至曰:“温,吾故也,故不敢失。”刘子(刘康公)、单子(单襄公)曰:“昔周克商,使诸侯抚封,苏忿生以温为司寇,与檀伯达封于河。苏氏即狄,又不能于狄而奔卫。襄王劳文公而赐之温,狐氏(指狐毛之子狐溱,温大夫)、阳氏(即阳处父,温是他的采邑)先处之,而后及子。若治其故,则王官之邑也,子安得之?”晋侯(晋厉公)使郤至勿敢争。

宋华元善于令尹子重(公子婴齐),又善于栾武子(栾书)。闻楚人既许晋籴伐成,而使归复命矣。冬,华元如楚,遂如晋,合晋、楚之成。

秦、晋为成,将会于令狐。晋侯(晋厉公)先至焉,秦伯(秦桓公)不肯涉河,次于王城,使史颗盟晋侯于河东。晋郤犨盟秦伯于河西。范文子(士燮)曰:“是盟也何益?齐盟,所以质信也。会所,信之始也。始之不从,其何质乎?”秦伯归而背晋成。

公元前579年,春,周公(周公楚)出奔晋。

宋华元克合晋、楚之成。夏五月,晋士燮会楚公子罢、许偃。癸亥(初四),盟于宋西门之外,曰:“凡晋、楚无相加戎,好恶同之,同恤菑危,备救凶患。若有害楚,则晋伐之。在晋,楚亦如之。交贽往来,道路无壅,谋其不协,而讨不庭有渝此盟,明神殛之,俾队其师,无克胙国。”郑伯(郑成公)如晋听成,会于琐泽,成故也。

狄人间宋之盟以侵晋,而不设备。秋,晋人败狄于交刚。

晋郤至如楚聘,且莅盟。楚子(楚共王)享之,子反(公子侧,司马)相,为地室而县焉。郤至将登,金奏作于下,惊而走出。子反曰:“日云莫矣,寡君须矣,吾子其入也!”宾曰:“君不忘先君之好,施及下臣,贶之以大礼,重之以备乐。如天之福,两君相见,何以代此。下臣不敢。”子反曰:“如天之福,两君相见,无亦唯是一矢以相加遗,焉用乐?寡君须矣,吾子其入也!”宾曰:“若让之以一矢,祸之大者,其何福之为?世之治也,诸侯间于天子之事,则相朝也,于是乎有享宴之礼。享以训共俭,宴以示慈惠。共俭以行礼,而慈惠以布政。政以礼成,民是以息。百官承事,朝而不夕,此公侯之所以扞城其民也。故《诗》曰:'赳赳武夫,公侯干城。’及其乱也,诸侯贪冒,侵欲不忌,争寻常以尽其民,略其武夫,以为己腹心股肱爪牙。故《诗》曰:'赳赳武夫,公侯腹心。’天下有道,则公侯能为民干城,而制其腹心。乱则反之。今吾子之言,乱之道也,不可以为法。然吾子,主也,至敢不从?”遂入,卒事。归,以语范文子(士燮)。文子曰:“无礼必食言,吾死无日矣夫!”

冬,楚公子罢如晋聘,且莅盟。十二月,晋侯(晋厉公)及楚公子罢盟于赤棘。

公元前578年,春,晋侯使郤锜来乞师。三月,鲁成公及诸侯朝王(周简王),遂从刘康公、成肃公会晋侯伐秦。秦桓公既与晋厉公为令狐之盟,而又召狄与楚,欲道以伐晋,诸侯是以睦于晋。晋栾书将中军,荀庚佐之。士燮将上军,郤锜佐之。韩厥将下军,荀罃佐之。赵旃将新军,郤至佐之。郤毅御戎,栾鍼为右。孟献子曰:“晋帅乘和,师必有大功。”五月丁亥(初四),晋师以鲁成公及齐灵公、宋共公、卫定公、郑成公、曹宣公、邾人(邾定公)、滕人(滕文公)诸侯之师及秦师战于麻隧。秦师败绩,获秦成差及不更女父。

曹人使公子负刍守,使公子欣时逆曹伯之丧。秋,负刍杀其大子而自立也(即曹成公)。诸侯乃请讨之,晋人以其役之劳,请俟他年。

公元前577年,春,卫侯(卫定公)如晋,晋侯(晋厉公)强见孙林父焉,定公不可。夏,卫侯既归,晋侯使郤犨送孙林父而见之。卫侯欲辞,定姜曰:“不可。是先君宗卿之嗣也,大国又以为请,不许,将亡。虽恶之,不犹愈于亡乎?君其忍之!安民而宥宗卿,不亦可乎?”卫侯见而复之。

卫侯飨苦成叔(郤犨),宁惠子(甯惠子,甯殖)相。苦成叔傲。宁子曰:“苦成家其亡乎!古之为享食也,以观威仪、省祸福也。故《诗》曰:'兕觥其觩,旨酒思柔,彼交匪傲,万福来求。’今夫子傲,取祸之道也。

公元前576年,三月癸丑(十一),鲁成公会晋厉公、卫献公、郑成公、曹成公、宋世子成、齐国佐(国武子),邾人同盟于戚。讨曹成公也。执而归诸京师。

楚子(楚共王)侵郑,及暴隧,遂侵卫,及首止。郑子罕(公子喜)侵楚,取新石。

晋三郤(郄锜,郤锜)、郄儏(郄犨,郤儏,郤犨)、郄至(郤至)害伯宗,谮而杀之,及栾弗忌。伯州犁奔楚。韩献子(韩厥)曰:“郤氏其不免乎!善人,天地之纪也,而骤绝之,不亡何待?”

冬十有一月,叔孙侨如会晋士燮、齐高无咎、宋华元、卫孙林父、郑公子鯂、邾人会吴于钟离,始通吴也。

许灵公畏逼于郑,请迁于楚。辛丑(初三),楚公子申迁许于叶。

公元前575年,春,楚子自武城使公子成以汝阴之田求成于郑。郑叛晋,子驷从楚子盟于武城。

郑子罕(公子喜)伐宋,宋将鉏、乐惧败诸汋陂。退,舍于夫渠,不儆,郑人覆之,败诸汋陵,获将鉏、乐惧。宋恃胜也。

卫侯(卫献公)伐郑,至于鸣雁,为晋故也。

六月甲午晦,晋厉公及楚共王、郑成公战于鄢陵。楚子、郑师败绩。楚杀其大夫公子侧。秋,鲁成公会晋厉公、齐灵公、卫献公、宋华元、邾人于沙随,谋伐郑也。宣伯(叔孙侨如)使告郤犨曰:“鲁侯待于坏隤以待胜者。”郤犨将新军,且为公族大夫,以主东诸侯。取货于宣伯而诉鲁成公于晋侯,晋侯不见公。七月,鲁成公会尹子,晋侯、齐国佐、邾人伐郑。将行,姜又命公如初。公又申守而行。诸侯之师次于郑西。鲁师次于督扬,不敢过郑。子叔声伯使叔孙豹请逆于晋师。为食于郑郊。师逆以至。声伯四日不食以待之,食使者而后食。

诸侯迁于制田。知武子(知罃)佐下军,以诸侯之师侵陈,至于鸣鹿。遂侵蔡。未反,诸侯迁于颍上。戊午(二十四),郑子罕宵军之,宋、齐、卫皆失军。九月,晋人执季孙行父,舍之于苕丘。十有二月乙丑(初三),季孙行父及晋郤犨盟于扈。

九月,晋人执季文子于苕丘。鲁成公还,待于郓。使子叔声伯请季孙(季文子)于晋,郤犨曰:“苟去仲孙蔑(孟献子)而止季孙行父,吾与子国,亲于公室。”对曰:“侨如之情,子必闻之矣。若去蔑与行父,是大弃鲁国而罪寡君也。若犹不弃,而惠徼周公之福,使寡君得事晋君。则夫二人者,鲁国社稷之臣也。若朝亡之,鲁必夕亡。以鲁之密迩仇雠(指齐、楚等),亡而为仇,治之何及?”郤犨曰:“吾为子请邑。”对曰:“婴齐,鲁之常隶也,敢介大国以求厚焉!承寡君之命以请,若得所请,吾子之赐多矣。又何求?”范文子(士燮)谓栾武子(栾书)曰:“季孙于鲁,相二君矣。妾不衣帛,马不食粟,可不谓忠乎?信谗慝而弃忠良,若诸侯何?子叔婴齐奉君命无私,谋国家不贰,图其身不忘其君。若虚其请,是弃善人也。子其图之!”乃许鲁平,赦季孙。

晋侯(晋厉公)使郤至献楚捷于周,与单襄公语,骤称其伐。单子语诸大夫曰:“温季其亡乎!位于七人之下,而求掩其上。怨之所聚,乱之本也。多怨而阶乱,何以在位?《夏书》曰:'怨岂在明?不见是图。’将慎其细也。今而明之,其可乎?”

公元前574年,春,王正月,郑子驷侵晋虚、滑。卫北宫括救晋,侵郑,至于高氏。夏,鲁成公会尹武公、单襄公、晋厉公、齐灵公、宋平公、卫献公、曹成公、邾人(邾定公)伐郑。六月乙酉(二十六),同盟于柯陵。寻戚之盟也。冬,诸侯伐郑。十月庚午(十三),围郑。楚公子申救郑,师于汝上。十一月,诸侯还。

晋杀其大夫郤锜、郤犨、郤至。

公元前573年,王正月庚申(初五),晋栾书、中行偃使程滑弑厉公,葬之于翼东门之外,以车一乘。

《史记卷三十九·晋世家第九》:“十九年(公元前581年)夏,景公病,立其太子寿曼为君,是为厉公。后月余,景公卒。

厉公元年(公元前580年),初立,欲和诸侯,与秦桓公夹河而盟。归而秦倍盟,与翟谋伐晋。

三年(公元前578年),使吕相让秦,因与诸侯伐秦。至泾,败秦于麻隧,虏其将成差。

五年(公元前576年),三郤谗伯宗,杀之。伯宗以好直谏得此祸,国人以是不附厉公。

六年(公元前575年)春,郑倍晋与楚盟,晋怒。栾书曰:“不可以当吾世而失诸侯。”乃发兵。厉公自将,五月度河。闻楚兵来救,范文子请公欲还。郤至曰:“发兵诛逆,见强辟之,无以令诸侯。”遂与战。癸巳,射中楚共王目,楚兵败于鄢陵。子反收余兵,拊循,欲复战。晋患之。共王召子反,其侍者竖阳谷进酒,子反醉,不能见。王怒,让子反,子反死。王遂引兵归。晋由此威诸侯,欲以令天下求霸。

厉公多外嬖姬,归,欲尽去群大夫而立诸姬兄弟。宠姬兄曰胥童,尝与郤至有怨,及栾书又怨郤至不用其计而遂败楚,乃使人间谢楚。楚来诈厉公曰:“鄢陵之战,实至召楚,欲作乱,内子周立之。会与国不具,是以事不成。”厉公告栾书。栾书曰:“其殆有矣!愿公试使人之周微考之。”果使郤至于周。栾书又使公子周见郤至,郤至不知见卖也。厉公验之,信然,遂怨郤至,欲杀之。

八年(公元前573年),厉公猎,与姬饮,郤至杀豕奉进,宦者夺之。郤至射杀宦者。公怒,曰:“季子欺予!”将诛三郤,未发也。郤锜欲攻公,曰:“我虽死,公亦病矣。”郤至曰:“信不反君,智不害民,勇不作乱。失此三者,谁与我?我死耳!”十二月壬午,公令胥童以兵八百人袭攻杀三郤。胥童因以劫栾书、中行偃于朝,曰:“不杀二子,患必及公。”公曰:“一旦杀三卿,寡人不忍益也。”对曰:“人将忍君。”公弗听,谢栾书等以诛郤氏罪:“大夫复位。”二子顿首曰:“幸甚幸甚!”公使胥童为卿。闰月乙卯,厉公游匠骊氏,栾书、中行偃以其党袭捕厉公,囚之,杀胥童,而使人迎公子周于周而立之,是为悼公(15岁)。”

晋栾书、中行偃使程滑弑厉公也是栾书在史书中最后记录。

栾书传略:

栾书(?—约卒于前573年):姬姓,栾氏(一作架氏),名书,一名傀,谥号武。时人尊称栾伯,即栾武子。栾枝之孙,栾盾之子,士匄亲家。春秋中期晋国卿大夫,他执政时期将晋楚争霸战争再度推向高潮。

公元前597年,春,楚子(楚庄王)围郑。夏六月,晋师救郑。荀林父将中军,先縠佐之。士会将上军,郤克佐之。赵朔将下军,栾书佐之。赵括、赵婴齐为中军大夫。巩朔、韩穿为上军大夫。荀首、赵同为下军大夫。韩厥为司马。六月乙卯,晋荀林父帅师及楚子战于邲,晋师败绩。

公元前589年,夏四月丙戌(二十九),卫孙良夫帅师及齐师战于新筑,卫师败绩。孙桓子还于新筑,不入,遂如晋乞师。臧宣叔亦如晋乞师。皆主郤献子。晋侯(晋景公)许之七百乘。郤子曰:“此城濮之赋也。有先君之明与先大夫之肃,故捷。克于先大夫,无能为役,请八百乘。”许之。郤克将中军,士燮佐上军,栾书将下军,韩厥为司马,以救鲁、卫。臧宣叔逆晋师,且道之。季文子帅师会之。六月癸酉(十七),季孙行父、臧孙许、叔孙侨如、公孙婴齐帅师会晋郤克、卫孙良夫、曹公子首及齐侯战于鞍(鞌),齐师败绩。

公元前587年,冬十一月,郑公孙申帅师疆许田,许人败诸展陂。郑伯伐许,鉏任、泠敦之田。晋栾书将中军,荀首佐之,士燮佐上军,以救许伐郑,取汜、祭。楚子反救郑,郑伯(郑襄公)与许男(许灵公)讼焉。皇戌摄郑伯之辞,子反不能决也,曰:“君若辱在寡君,寡君与其二三臣共听两君之所欲,成其可知也。不然,侧不足以知二国之成。”

公元前585年,楚子重伐郑,郑从晋故也。晋栾书救郑,与楚师遇于绕角。楚师还,晋师遂侵蔡。楚公子申、公子成以申、息之师救蔡,御诸桑隧。赵同、赵括欲战,请于武子(栾武子,栾书,中军将),武子将许之。知庄子(荀首,中军佐)、范文子(士燮,上军佐)、韩献子(韩厥,新中军将)谏曰:“不可。吾来救郑,楚师去我,吾遂至于此,是迁戮也。戮而不已,又怒楚师,战必不克。虽克,不令。成师以出,而败楚之二县,何荣之有焉?若不能败,为辱已甚,不如还也。”乃遂还。于是,军帅之欲战者众,或谓栾武子曰:“圣人与众同欲,是以济事。子盍从众?子为大政,将酌于民者也。子之佐十一人,其不欲战者,三人而已。欲战者可谓众矣。《商书》曰:'三人占,从二人。’众故也。”武子曰:“善钧,从众。夫善,众之主也。三卿为主,可谓众矣。从之,不亦可乎?”

公元前583年,晋栾书(中军将)侵蔡,遂侵楚获申骊。楚师之还也,晋侵沈,获沈子揖初,从知(知庄子荀首)、范(范文子士燮)、韩(韩献子韩厥)也。君子曰:“从善如流,宜哉!《诗》曰:'恺悌君子,遐不作人。’求善也夫!作人,斯有功绩矣。”是行也,郑伯(郑成公)将会晋师,门于许东门,大获焉。

公元前582年,栾书伐郑,郑人使伯蠲行成,晋人杀之,非礼也。兵交,使在其间可也。楚子重侵陈以救郑。

公元前580年,宋华元善于令尹子重,又善于栾武子(栾书)。闻楚人既许晋籴伐成,而使归复命矣。冬,华元如楚,遂如晋,合晋、楚之成。

公元前578年,秦桓公既与晋厉公为令狐之盟,而又召狄与楚,欲道以伐晋,诸侯是以睦于晋。晋栾书将中军,荀庚佐之(接替荀首)。士燮将上军,郤锜佐之。韩厥将下军,荀罃佐之。赵旃将新军,郤至佐之。郤毅(郤至之弟,又称步毅)御戎,栾鍼(栾书之子)为右。孟献子曰:“晋帅乘和,师必有大功。”五月丁亥(初四),晋师以诸侯之师及秦师战于麻隧。秦师败绩,获秦成差及不更女父。曹宣公卒于师。师遂济泾,及侯丽而还。迓晋侯(晋厉公)于新楚。

公元前576年,楚将北师。子囊(公子贞)曰:“新与晋盟而背之,无乃不可乎?”子反(公子侧,司马)曰:“敌利则进,何盟之有?”申叔时老矣,在申,闻之,曰:“子反必不免。信以守礼,礼以庇身,信礼之亡,欲免得乎?”楚子(楚共王)侵郑,及暴隧,遂侵卫,及首止。郑子罕(公子喜)侵楚,取新石。栾武子(栾书)欲报楚,韩献子(韩厥)曰:“无庸,使重其罪,民将叛之。无民,孰战?”

公元前575年,郑子罕(公子喜)伐宋,宋将鉏、乐惧败诸汋陂。退,舍于夫渠,不儆,郑人覆之,败诸汋陵,获将鉏、乐惧。宋恃胜也。

卫侯(卫献公)伐郑,至于鸣雁,为晋故也。

晋侯(晋厉公)将伐郑,范文子(士燮)曰:“若逞吾愿,诸侯皆叛,晋可以逞。若唯郑叛,晋国之忧,可立俟也。”栾武子(栾书)曰:“不可以当吾世而失诸侯,必伐郑。”乃兴师。栾书将中军(替代荀庚),士燮佐之。郤锜将上军,荀偃(荀庚之子)佐之。韩厥将下军,郤至佐新军,荀罃居守。郤犨如卫,遂如齐,皆乞师焉。栾黡来乞师,孟献子曰:“有胜矣。”四月戊寅(十二),晋师起。六月甲午晦,晋侯(晋厉公)及楚子(楚共王)、郑伯(郑成公)战于鄢陵。楚子、郑师败绩。楚杀其大夫公子侧。

公元前574年,晋厉公侈,多外嬖。反自鄢陵,欲尽去群大夫,而立其左右。胥童以胥克之废也(-601年),怨郤氏,而嬖于厉公。郤锜夺夷阳五田,五亦嬖于厉公。郤犨与长鱼矫争田,执而梏之,与其父母妻子同一辕。既,矫亦嬖于厉公。栾书怨郤至,以其不从己而败楚师也(鄢陵之战),欲废之。使楚公子伐告公曰:“此战也,郤至实召寡君。以东师(齐、鲁、卫)之未至也,与军帅之不具也,曰:'此必败!吾因奉孙周以事君。’”公告栾书,书曰:“其有焉!不然,岂其死之不恤,而受敌使乎?君盍尝使诸周而察之?”郤至聘于周,栾书使孙周见之。公使觇之,信。遂怨郤至。

厉公田,与妇人先杀而饮酒,后使大夫杀。郤至奉豕,寺人孟张夺之,郤至射而杀之。公曰:“季子(郤至)欺余。”厉公将作难,胥童曰:“必先三郤,族大多怨。去大族不逼,敌多怨有庸。”公曰:“然。”郤氏闻之,郤锜欲攻公,曰:“虽死,君必危。”郤至曰:“人所以立,信、知、勇也。信不叛君,知不害民,勇不作乱。失兹三者,其谁与我?死而多怨,将安用之?君实有臣而杀之,其谓君何?我之有罪,吾死后矣!若杀不辜,将失其民,欲安,得乎?待命而已!受君之禄是以聚党。有党而争命,罪孰大焉!”壬午(二十六),胥童、夷羊五帅甲八百,将攻郤氏。长鱼矫请无用众,公使清沸魋(tui2)助之,抽戈结衽,而伪讼者。三郤将谋于榭。矫以戈杀驹伯(郤锜)、苦成叔(郤犫)于其位。温季曰:“逃威也!”遂趋。矫及诸其车,以戈杀之,皆尸诸朝。

胥童以甲劫栾书(中军将)、中行偃(荀偃,任上军佐)于朝。矫曰:“不杀二子,忧必及君。”公曰:“一朝而尸三卿,余不忍益也。”对曰:“人将忍君。臣闻乱在外为奸,在内为轨。御奸以德,御轨以刑。不施而杀,不可谓德。臣逼而不讨,不可谓刑。德刑不立,奸轨并至。臣请行。”遂出奔狄。公使辞于二子,曰:“寡人有讨于郤氏,既伏其辜矣。大夫无辱,其复职位。”皆再拜稽首曰:“君讨有罪,而免臣于死,君之惠也。二臣虽死,敢忘君德。”乃皆归。公使胥童为卿。公游于匠丽氏,栾书、中行偃遂执公焉。召士匄(士燮之子),士匄辞。召韩厥,韩厥辞,曰:“昔吾畜于赵氏,孟姬之谗,吾能违兵。古人有言曰:'杀老牛莫之敢尸。’而况君乎?二三子不能事君,焉用厥也!”闰月乙卯晦(廿九),栾书、中行偃杀胥童。民不与郤氏,胥童道君为乱,故皆书曰:“晋杀其大夫。”

公元前573年,王正月,晋杀其大夫胥童。正月庚申(初五),晋栾书、中行偃使程滑弑厉公,葬之于翼东门之外,以车一乘。二月乙酉朔,晋侯悼公即位于朝。使魏相、士鲂、魏颉、赵武为卿。荀家、荀会、栾黡、韩无忌为公族大夫,使训卿之子弟共俭孝弟。使士渥浊为大傅,使修范武子之法。右行辛为司空,使修士蒍之法。弁纠御戎,校正属焉,使训诸御知义。荀宾为右,司士属焉,使训勇力之士时使。卿无共御,立军尉以摄之。祁奚为中军尉,羊舌职佐之,魏绛为司马,张老为候奄。铎遏寇为上军尉,籍偃为之司马,使训卒乘亲以听命。程郑为乘马御,六驺属焉,使训群驺知礼。

晋国八卿晋悼公修改版:

中军将栾书,祖上是栾宾(见于前745年,“晋始乱,故封桓叔于曲沃,靖侯之孙栾宾傅之。”)→栾成(栾共叔,?-公元前709年)→栾枝(栾贞子,?-公元前622年)→栾盾(公元前614年)→栾书(栾武子)。

中军佐荀偃,子伯游,荀林父(中行桓子,?-前593年)→荀庚(中行伯,中行宣子,?-公元前577年)→荀偃(中行献子)。

上军将韩厥(韩献子)。韩万(韩武子,见于公元前709年)→韩赇伯(伯胜,事迹不详)→韩简(见于公元前645年)→韩舆(韩子舆,见于前589年)→韩厥。

上军佐荀罃(知罃,知武子),知庄子荀首(约前635年—前583年)→知武子荀罃。

下军将魏相(吕相,吕庄子),魏锜(厨武子、吕锜,见于公元前574年)→魏相。

下军佐士鲂,士蒍(?-?公元前655年)→士却(成伯缺,事迹不详)→士会(范武子,?-?公元前589年)→士鲂。

新军将魏颉,魏颗(狐文子,见于公元前594年)→魏颉。

新军佐赵武,赵衰(?-公元前622年)→赵盾(赵宣子,宣孟,?—前601年)→赵朔(赵庄子,?-?公元前597年)→赵武。

《国语卷十三·晋语七·栾武子立悼公》:“既弑厉公,栾武子使智武子、彘恭子如周迎悼公。庚午,大夫逆于清原。公言于诸大夫曰:“孤始愿不及此,孤之及此,天也。抑人之有元君,将禀命焉。若禀而弃之,是焚谷也;其禀而不材,是谷不成也。谷之不成,孤之咎也;成而焚之,二三子之虐也。孤欲长处其愿,出令将不敢不成,二三子为令之不从,故求元君而访焉。孤之不元,废也,其谁怨?元而以虐奉之,二三子之制也。若欲奉元以济大义,将在今日;若欲暴虐以离百姓,反易民常,亦在今日。图之进退,愿由今日。”大夫对曰:“君镇抚群臣而大庇荫之,无乃不堪君训而陷于大戮,以烦刑、史,辱君之允令,敢不承业。”乃盟而入。辛巳,朝于武宫。定百事,立百官,育门子,选贤良,兴旧族,出滞赏,毕故刑,赦囚系,宥闲罪,荐积德,逮鳏寡,振废淹,养老幼,恤孤疾,年过七十,公亲见之,称曰王父,敢不承。”

清原:晋地名,在今山西稷山东南。

(在杀害晋厉公以后,栾武子派智武子(智罃)、彘恭子(士鲂)到周都迎接晋悼公(孙周)。庚午那天,大夫们都到清原去迎接。晋悼公对大夫们说:“我本来没想到能有今天,现在即位为君,这是天命。臣民所以要拥立贤明的国君,想来就是为了接受国君的命令。假如接受了命令又不听从,那就好比把谷子烧掉;如果得到的命令不合理,那好比谷子没有成熟。谷子没有成熟,那是寡人的罪过;谷子成熟了却将它烧掉,那就是你们的暴虐了。我想长久地维持君位,发号施令不敢不成熟,你们大家发布命令百姓不听从,所以要求助于明君。寡人如果不成器,被废除君位的话,那又能怨谁呢?如果国君贤明而你们暴虐地对待他,那就是你们太专横了。如果想拥立贤君以成大义,就在今天;如果想施行暴虐使百姓离散,颠倒百姓事奉国君的常法,也在今天。你们好好图谋一下,是尊奉我为国君还是废黜我,今天都由你们决定。”大夫们回答说:“国君安抚群臣而且大力保护我们,只怕我们不能很好地接受国君的训令,从而陷于犯罪而被处死,以至于麻烦法官、史官来为我们定罪记过,有辱国君的信令。我们怎敢不受命奉事呢?”于是就订结盟约,进入了国都。辛巳那天,悼公到武公庙朝祭。议定国家大事,任命百官,培育大夫的嫡子,选用贤良,提拔旧臣的子孙,补赏前朝的有功之臣,停止过去的刑罚,大赦囚犯,对嫌疑犯予以宽免,录用积德的人,救济鳏夫寡妇,起用被废黜不用的贤才,抚养老人儿童,抚恤孤儿残疾,年过七十的老人,悼公亲自接见,敬称他们为王父,那些老人们都乐于服从命令。)

《国语卷十三·晋语七·悼公即位》:“二月乙酉,公即位。使吕宣子将下军,曰:“邲之役,吕锜佐智庄子于上军,获楚公子谷臣与连尹襄老,以免子羽。鄢之役,亲射楚王而败楚师,以定晋国而无后,其子孙不可不崇也。”使彘恭子将新军,曰:“武子之季、文子之母弟也。武子宣法以定晋国,至于今是用。文子勤身以定诸侯,至于今是赖。夫二子之德,其可忘乎!”故以彘季屏其宗。使令狐文子佐之,曰:“昔克潞之役,秦来图败晋功,魏颗以其身却退秦师于辅氏,亲止杜回,其勋铭于景钟。至于今不育,其子不可不兴也。”君知士贞子之帅志博闻而宣惠于教也,使为太傅。知右行辛之能以数宣物定功也,使为元司空。知栾纠之能御以和于政也,使为戎御。知荀宾之有力而不暴也,使为戎右。栾伯请公族大夫,公曰:“荀家惇惠,荀会文敏,黡也果敢,无忌镇静,使兹四人者为之。夫膏粱之性难正也,故使惇惠者教之,使文敏者导之,使果敢者谂之,使镇静者修之。惇惠者教之,则遍而不倦;文敏者导之,则婉而入;果敢者谂之,则过不隐;镇静者修之,则壹。”使兹四人者为公族大夫。公知祁奚之果而不淫也,使为元尉。知羊舌职之聪敏肃给也,使佐之。知魏绛之勇而不乱也,使为元司马。知张老之智而不诈也,使为元候。知铎遏寇之恭敬而信强也,使为舆尉。知籍偃之惇帅旧职而恭给也,使为舆司马。知程郑端而不淫,且好谏而不隐也,使为赞仆。”(二月乙酉那天,晋悼公即位。任命吕宣子(吕相)为下军元帅,说:“在邲之战中,吕锜(吕相的父亲)在上军辅佐智庄子(荀首),俘获了楚国公子谷臣与连尹襄老,才使子羽(智庄子的儿子,名智罃)免难归国。在鄢陵之战中,吕锜亲自射中了楚恭王的眼睛,打败了楚军,安定了晋国,而他的后代却没有当大官的,他的子孙不能不提拔。”任命彘恭子为新军元帅,说:“他是范武子(士会)的小儿子,范文子(士燮)的同母兄弟。范武子申明法令,安定了晋国,直到今天还在用他的法令。范文子劳苦身子,平定了诸侯,直到今天还仰赖他的功劳。这两个人的功德,难道可以忘记吗?”因此让彘季(彘恭子)卫护他的宗族。任命令狐文子(魏颗的儿子魏颉)为新军元帅,说:“在以前战胜潞国的战役中,秦国曾图谋打败晋国,魏颗亲自在辅氏击退了秦军,俘虏了杜回,他的功勋铭刻在景公钟上。直到今天后代还没得到举荐,他的儿子不能不起用。”悼公知道士贞子(士渥浊)专心致志,博学多闻,而且致力于教育,让他任太傅。知道右行辛(贾辛)擅长计算,明白物理而成就功业,让他任司空。知道栾纠(弁纠)善于驾车来配合军政,让他任国君战车的御者。知道荀宾力气大而不暴虐,让他任车右。栾伯请求委任公族大夫,悼公说:“荀家朴实宽厚,荀会好学聪明,栾黡(栾桓子)果敢决断,无忌沉着镇定,让这四个人当公族大夫。那些富家子弟生性骄横难以矫正,所以让朴实宽厚的人教育他们,让好学聪明的人辅导他们,让果敢决断的人告戒他们,让沉着镇定的人修正他们。由朴实宽厚的人教育他们,就会变得虑事周全而不懈怠;由好学聪明的人辅导他们,就会变得柔顺而明事理;由果敢决断的人告戒他们,就会知道过失而不隐瞒;由沉着镇定的人修正他们,就会变得稳重专一。”于是让这四个人任公族大夫。悼公知道祁奚(字黄羊)果断而不过度,让他任中军尉。知道羊舌职聪明敏捷,让他辅佐祁奚。知道魏绛(魏颗的弟弟)勇敢而不乱纪,让他任中军司马。知道张老(张孟)智慧而不欺诈,让他任中军的候正。知道铎遏寇恭敬而诚实坚强,让他任上军尉。知道籍偃(籍游)忠于职守而恭顺有礼,让他任上军司马。知道程郑端庄不邪,而且敢于进谏,毫不隐瞒,让他任赞仆。)

吕相(?-前570年),姬姓,吕氏(魏氏旁支),名相,因吕氏出自魏氏,故以大宗本家氏号,亦称魏相。魏犨(见于公元前632年)的孙子,魏锜(?-公元前576年)之子。前570年十二月,吕相去世,谥号曰“宣”,故史称吕宣子。

公元前580年,三月,晋侯(晋厉公)使郤犨来聘,己丑(二十四),及郤犨盟。夏,季文子(季孙行父)如晋报聘,且莅盟也。宋华元善于令尹子重(公子婴齐),又善于栾武子(栾书)。闻楚人既许晋籴伐成,而使归复命矣。冬,华元如楚,遂如晋,合晋、楚之成。秦、晋为成,将会于令狐。晋侯(晋厉公)先至焉,秦伯(秦桓公)不肯涉河,次于王城,使史颗盟晋侯于河东。晋郤犨盟秦伯于河西。范文子(士燮)曰:“是盟也何益?齐盟,所以质信也。会所,信之始也。始之不从,其何质乎?”秦伯归而背晋成。

公元前579年,宋华元克合晋、楚之成。夏五月,晋士燮会楚公子罢、许偃。癸亥(初四),盟于宋西门之外,曰:“凡晋、楚无相加戎,好恶同之,同恤菑危,备救凶患。若有害楚,则晋伐之。在晋,楚亦如之。交贽往来,道路无壅,谋其不协,而讨不庭有渝此盟,明神殛之,俾队其师,无克胙国。”郑伯(郑成公)如晋听成,会于琐泽,成故也。冬,楚公子罢如晋聘,且莅盟。十二月,晋侯(晋厉公)及楚公子罢盟于赤棘。

公元前578年,三月,鲁成公如京师。夏五月,鲁成公自京师,遂会晋厉公、齐灵公、宋共公、卫定公、郑成公、曹宣公、邾人(邾定公)、滕人(滕文公)伐秦。夏四月戊午(初五),晋侯(晋厉公)使吕相绝秦,曰:“凡晋、楚无相加戎,好恶同之,同恤灾危,备救凶患。若有害楚,则晋伐之;在晋,楚亦如之。交贽往来,道路无壅;谋其不协,而讨不庭。有渝此盟,明神殛之,俾坠其师,无克胙国。”

秦桓公既与晋厉公为令狐之盟,而又召狄与楚,欲道以伐晋,诸侯是以睦于晋。晋栾书将中军,荀庚佐之。士燮将上军,郤锜佐之。韩厥将下军,荀罃佐之。赵旃将新军,郤至佐之。郤毅御戎,栾鍼为右。孟献子曰:“晋帅乘和,师必有大功。”五月丁亥(初四),晋师以诸侯之师及秦师战于麻隧。秦师败绩,获秦成差及不更女父。曹宣公卒于师。师遂济泾,及侯丽。

公元前573年,二月乙酉朔,晋侯悼公即位于朝。始命百官,使魏相、士鲂、魏颉、赵武为卿。

有说公元前570年十二月,吕相去世。

魏颉(?-前570年),魏氏、令狐氏。令狐在今山西省临猗。魏犨(见于公元前632年)的孙子,魏颗(见于公元前594年七月)之子。谥号令狐文子。

公元前573年,晋悼公“使魏相、士鲂、魏颉、赵武为卿。”前570年,魏颉去世,他的堂弟魏绛,作为晋国的卿。

士渥浊,即士贞子,亦称士伯和士贞伯,晋国的太傅。

前597年,夏六月乙卯,晋荀林父帅师及楚子战于邲,晋师败绩。秋,晋师归,桓子(荀林父)请死,晋侯(晋景公)欲许之。士贞子(士渥浊)谏曰:“不可。城濮之役,晋师三日谷,文公犹有忧色。左右曰:'有喜而忧,如有忧而喜乎?’公曰:'得臣犹在,忧未歇也。困兽犹斗,况国相乎!’及楚杀子玉,公喜而后可知也,曰:'莫余毒也已。’是晋再克而楚再败也。楚是以再世不竞。今天或者大警晋也,而又杀林父以重楚胜,其无乃久不竞乎?林父之事君也,进思尽忠,退思补过,社稷之卫也,若之何杀之?夫其败也,如日月之食焉,何损于明?”晋侯使复其位。

前594年,六月癸卯,晋师灭赤狄潞氏,以潞子婴儿归。晋侯(晋景公)赏桓子(荀林父)狄臣千室,亦赏士伯以瓜衍之县(山西吕梁市孝义市虢城村)。曰:“吾获狄土,子之功也。微子,吾丧伯氏矣。”羊舌职说是赏也,曰:“《周书》所谓'庸庸祗祗’者,谓此物也夫。士伯庸中行伯,君信之,亦庸士伯,此之谓明德矣。文王所以造周,不是过也。故《诗》曰:'陈锡哉周。’能施也。率是道也,其何不济?”

前586年,春,原(赵同)、屏(赵括)放诸齐。婴(赵婴,搂婴)曰:“我在,故栾氏不作。我亡,吾二昆其忧哉!且人各有能有不能,舍我何害?”弗听。婴梦天使谓己:“祭余,余福女。”使问诸士贞伯(士贞子、士渥浊),贞伯曰:“不识也。”既而告其人曰:“神福仁而祸淫,淫而无罚,福也。祭,其得亡乎?”祭之,之明日而亡。

公元前585年,春,郑伯(郑悼公)如晋拜成,子游相,授玉于东楹之东。士贞伯曰:“郑伯其死乎?自弃也已!视流而行速,不安其位,宜不能久。”

前583年,庄姬为了赵婴逃亡的缘故,向晋景公诬陷说:“赵同、赵括将要作乱。栾氏、郤氏可作证。”六月,晋国杀赵同、赵括。

前573年,二月乙酉朔,晋侯悼公即位于朝。始命百官,使魏相、士鲂、魏颉、赵武为卿。荀家、荀会、栾黡、韩无忌为公族大夫,使训卿之子弟共俭孝弟。使士渥浊为大傅,使修范武子之法。右行辛为司空,使修士蒍之法。弁纠御戎,校正属焉,使训诸御知义。荀宾为右,司士属焉,使训勇力之士时使。卿无共御,立军尉以摄之。祁奚为中军尉,羊舌职佐之,魏绛为司马,张老为候奄。铎遏寇为上军尉,籍偃为之司马,使训卒乘亲以听命。程郑为乘马御,六驺属焉,使训群驺知礼。

国佐(?—前573),一作国差。齐国上卿, 国归父之子。谥武,称国武子。亦称宾媚人(“宾”为别氏,“媚人”是媚邑大夫,媚邑在今山东禹城西北,因佐以媚大夫为正卿)。

国氏世系:国子(国懿仲,见于公元前648年)→国庄子(国归父,公元前621年)→国武子(国佐,宾媚人)→国景子(国弱)。

国佐传略:

公元前599年,四月己巳(十四),齐侯元(齐惠公姜元)卒。冬,齐侯(齐顷公)使国佐来聘。

公元前589年,春,齐侯伐我北鄙。夏四月丙戌(二十九),卫孙良夫帅师及齐师战于新筑(河北邯郸市魏县南),卫师败绩。六月癸酉(十七),季孙行父、臧孙许、叔孙侨如、公孙婴齐帅师会晋郤克、卫孙良夫、曹公子首及齐侯战于鞍(鞌),齐师败绩。秋七月,齐侯使国佐(国武子,宾媚人)如师。己酉(二十三),及国佐盟于袁娄。

公元前576年,三月癸丑(十一),鲁成公会晋厉公、卫献公、郑成公、曹成公、宋世子成、齐国佐(国武子),邾人同盟于戚。讨曹成公也。执而归诸京师。

公元前575年,鲁成公会尹子,晋侯、齐国佐、邾人伐郑。

公元前574年,齐庆克(庆封之父)通于声孟子,与妇人蒙衣乘辇而入于闳。鲍牵(鲍叔牙曾孙)见之,以告国武子(国佐),武子召庆克而谓之。庆克久不出,而告夫人(声孟子)曰:“国子谪我!”夫人怒。国子相灵公(齐灵公)以会,高(高无咎)、鲍(鲍牵)处守。及还,将至,闭门而索客。孟子诉之曰:“高、鲍将不纳君,而立公子角(齐顷公之子)。国子知之。”秋七月壬寅(十三),刖鲍牵而逐高无咎。无咎奔莒,高弱(高无咎之子)以卢叛。齐人来召鲍国(鲍牵之弟,谥文子)而立之。冬,齐侯(齐灵公)使崔杼为大夫,使庆克佐之,帅师围卢。国佐(国武子)从诸侯围郑,以难请而归。遂如卢师,杀庆克,以谷叛。齐侯与之盟于徐关而复之。十二月,卢降。使国胜告难于晋,待命于清。

公元前573年,齐为庆氏之难故,正月甲申晦(廿九),齐侯(齐灵公)使士华免以戈杀国佐(国武子)于内宫之朝。

《春秋》:“公如晋。”

《春秋》:“夏,楚子、郑伯伐宋。宋鱼石复入于彭城。”

杜预注曰:传例曰:以恶入也。

“彭城”,今江苏省徐州市。杜预注曰:彭城,宋邑,今彭城县。

《春秋》:“公至自晋。晋侯(晋悼公)使士匄来聘。”

《春秋》:“秋,杞伯来朝。”

老佐,宋戴公(前799年—前766年在位)的直系后裔。出自戴族中的老氏这一分支。

老佐传略:

公元前576年,秋八月(庚辰初十),葬宋共公。于是华元为右师,鱼石为左师,荡泽为司马,华喜为司徒,公孙师为司城,向为人为大司寇,鳞朱为少司寇,向带为大宰,鱼府为少宰。荡泽弱公室,杀公子肥。华元曰:“我为右师,君臣之训,师所司也。今公室卑而不能正,吾罪大矣。不能治官,敢赖宠乎?”乃出奔晋。

  二华,戴族也;司城,庄族也;六官,皆桓族也。鱼石将止华元,鱼府曰:“右师反,必讨,是无桓氏也。”鱼石曰:“右师苟获反,虽许之讨,必不敢。且多大功,国人与之,不反,惧桓氏之无祀于宋也。右师讨,犹有戌在,桓氏虽亡,必偏。”鱼石自止华元于河上。请讨,许之,乃反。使华喜、公孙师帅国人攻荡氏,杀子山。书曰:“宋杀大夫山。”言背其族也。

  鱼石、向为人、鳞朱、向带、鱼府出舍于睢上。华元使止之,不可。冬十月,华元自止之,不可。乃反。鱼府曰:“今不从,不得入矣。右师视速而言疾,有异志焉。若不我纳,今将驰矣。”登丘而望之,则驰。聘而从之,则决睢澨,闭门登陴矣。左师、二司寇、二宰遂出奔楚。华元使向戌为左师,老佐为司马,乐裔为司寇,以靖国人。

公元前573年,七月,宋老佐(时为司马)、华喜(时为司徒)围彭城,老佐卒焉。

《春秋》:“八月,邾子来朝。”

《春秋》:“筑鹿囿。”

《公羊传·成公》:“何以书?讥。何讥尔?有囿矣,又为也。”

(为什么记载这件事?为了谴责。谴责什么?鲁国己经有园子了,又建筑新的园子。)

《谷梁传·成公》:“筑不志,此其志何也?山林薮泽之利,所以与民共也。虞之,非正也。”

(建筑之类的事不必记载。这次为什么记载?山林湖泽的利益,用以和百姓共享。设置虞官,是不对的。)

《春秋》:“己丑,公薨于路寝。”

《谷梁传·成公》:“路寝,正也,男子不绝妇人之手,以斋终也。”

(死在路寝是合于礼的,男人不能死于女色,要清心洁身而死。)

鲁成公,姬黑肱,鲁国第二十一任君主。鲁宣公儿子,母穆姜,公元前590年-公元前573年在位18年。有弟公子偃、公子锄,妹伯姬,宋共公的正室。子鲁襄公。在位期间执政为季孙行父、仲孙蔑、叔孙侨如。

鲁成公传略:

公元前591年,冬十月壬戌,公(鲁宣公姬俀)薨于路寝。

公元前590年,王正月,公(鲁成公姬黑肱)即位。二月辛酉(二十七),葬我君宣公。三月,为齐难故,作丘甲。闻齐将出楚师,夏,臧孙许及晋侯(晋景公)盟于赤棘。冬,臧宣叔令修赋、缮完、具守备,曰:“齐、楚结好,我新与晋盟,晋、楚争盟,齐师必至。虽晋人伐齐,楚必救之,是齐、楚同我也。知难而有备,乃可以逞。”

公元前589年,春,齐侯(齐顷公)伐我北鄙,围龙。顷公之嬖人卢蒲就魁门焉,龙人囚之。齐侯曰:“勿杀!吾与而盟,无入而封。”弗听,杀而膊诸城上。齐侯亲鼓,士陵城,三日,取龙,遂南侵及巢丘。六月癸酉(十七),季孙行父、臧孙许、叔孙侨如、公孙婴齐帅师会晋郤克、卫孙良夫、曹公子首及齐侯战于鞍(鞌),齐师败绩。秋七月,齐侯使国佐(国武子,宾媚人)如师。己酉(二十三),及国佐盟于袁娄。十有一月,公会楚公子婴齐于蜀。丙申(十二日),公及楚人、秦人、宋人、陈人、卫人、郑人、齐人、曹人、邾人、薛人、鄫人盟于蜀。

公元前588年,王正月,公会晋景公、宋共公、卫定公、曹宣公伐郑。次于伯牛,讨邲之役也,遂东侵郑。郑公子偃帅师御之,使东鄙覆诸鄤,败诸丘舆。皇戌如楚献捷。夏,公如晋,拜汶阳之田。秋,叔孙侨如围棘,取汶阳之田。棘有服,故围之。冬十一月,晋侯(晋景公)使荀庚来聘,且寻盟。卫侯(卫定公)使孙良夫来聘,且寻盟。丙午(二十八),盟晋,丁未(二十九),盟卫,礼也。

公元前587年,春,宋华元来聘,通嗣君也。杞伯(杞桓公)来朝,归叔姬故也。夏,公如晋,晋侯见公,不敬。季文子(季孙行父)曰:“晋侯必不免。《诗》曰:'敬之敬之!天惟显思,命不易哉!’夫晋侯之命在诸侯矣,可不敬乎?”秋,公至自晋,欲求成于楚而叛晋,季文子(季孙行父)曰:“不可。晋虽无道,未可叛也。国大臣睦,而迩于我,诸侯听焉,未可以贰。史佚之《志》有之,曰:'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楚虽大,非吾族也,其肯字我乎?”公乃止。

公元前586年,王正月,杞叔姬来归。仲孙蔑(孟献子)如宋。报华元也。夏,叔孙侨如会晋荀首于谷。梁山崩。秋,大水。冬十有一月己酉(十二),天王(周定王)崩。十有二月己丑(二十三),公会晋景公、齐顷公、宋共公、卫定公、郑悼公、曹宣公、邾定公、杞桓公同盟于虫牢。郑服也。诸侯谋复会,宋公(宋共公)使向为人辞以子灵之难。

公元前585年,王正月,公至自会。二月辛巳(十六),立武宫。取鄟。六月,公孙婴齐如晋。命伐宋。秋,孟献子(仲孙蔑)、叔孙宣伯(叔孙侨如)侵宋,晋命也。

公元前584年,正月,鼷鼠食郊牛角,改卜牛。鼷鼠又食其角,乃免牛。夏,曹宣公来朝。

公元前583年,春,晋侯(晋景公)使韩穿来言汶阳之田,归之于齐。季文子(季孙行父)饯之,私焉,曰:“大国制义以为盟主,是以诸侯怀德畏讨,无有贰心。谓汶阳之田,敝邑之旧也,而用师于齐,使归诸敝邑。今有二命曰:'归诸齐。’信以行义,义以成命,小国所望而怀也。信不可知,义无所立,四方诸侯,其谁不解体?《诗》曰:'女也不爽,士贰其行。士也罔极,二三其德。’七年之中,一与一夺,二三孰甚焉!士之二三,犹丧妃耦,而况霸主?霸主将德是以,而二三之,其何以长有诸侯乎?《诗》曰:'犹之未远,是用大简。’行父惧晋之不远犹而失诸侯也,是以敢私言之。”

公孙婴齐如莒,逆也。宋公使华元来聘,聘共姬也。

夏,宋公使公孙寿来纳币。

秋,召桓公来赐公命。卫人来媵共姬,礼也。

公元前582年,王正月,春,杞桓公来逆叔姬之丧,请之也。杞叔姬卒,为杞故也。逆叔姬,为我也。

为归汶阳之田故,诸侯贰于晋。晋人惧,公会晋景公、齐顷公、宋共公、卫定公、郑成公、曹宣公、莒渠丘公、杞桓公,同盟于蒲。公至自会。

二月伯姬归于宋。夏,季文子(季孙行父)如宋致女,复命,公享之。赋《韩奕》之五章,穆姜出于房,再拜,曰:“大夫勤辱,不忘先君以及嗣君,施及未亡人。先君犹有望也!敢拜大夫之重勤。”又赋《绿衣》之卒章而入。晋人来媵。

城中城(曲阜内城),书,时也。

公元前581年,五月,公会晋厉公、齐灵公、宋共公、卫定公、曹宣公伐郑。

齐人来媵。

秋,公如晋。晋人止公,使送葬。于是籴伐未反。

冬,葬晋景公。公送葬,诸侯莫在。鲁人辱之,故不书,讳之也。

公元前580年,王三月,公至自晋。晋人以公为贰于楚,故止公。公请受盟,而后使归。

郤犨来聘,且莅盟。夏,季文子(季孙行父)如晋报聘,且莅盟也。

秋,宣伯(叔孙侨如)聘于齐,以修前好。

公元前579年,夏,公会晋厉公、卫定公于琐泽。

公元前578年,三月,公如京师。宣伯(叔孙侨如)欲赐,请先使,王以行人之礼礼焉。孟献子(仲孙蔑)从。王以为介,而重贿之。

公及诸侯朝王(周简王),遂从刘康公、成肃公会晋侯伐秦。五月丁亥(初四),晋师以齐灵公、宋共公、卫定公、郑成公、曹宣公、邾人(邾定公)、滕人(滕文公)诸侯之师及秦师战于麻隧。秦师败绩,获秦成差及不更女父。

公元前577年,秋,叔孙侨如如齐逆女。郑公子喜帅师伐许。九月,侨如以夫人妇姜氏至自齐。

公元前576年,三月癸丑(十一),公会晋厉公、卫献公、郑成公、曹成公、宋世子成、齐国佐(国武子),邾人同盟于戚。讨曹成公也。晋侯执曹伯归于京师。

冬十有一月,叔孙侨如会晋士燮、齐高无咎、宋华元、卫孙林父、郑公子鯂、邾人会吴于钟离,始通吴也。

公元前575年,王正月,雨,木冰。六月晋侯使栾黡来乞师。甲午晦,晋厉公及楚共王、郑成公战于鄢陵。楚子、郑师败绩。楚杀其大夫公子侧。秋,公会晋厉公、齐灵公、卫献公、宋华元、邾人于沙随,谋伐郑也。宣伯(叔孙侨如)使告郤犨曰:“鲁侯待于坏隤以待胜者。”郤犨将新军,且为公族大夫,以主东诸侯。取货于宣伯而诉公于晋侯,晋侯不见公。

七月,公会尹武公及诸侯伐郑。将行,姜又命公如初。公又申守而行。诸侯之师次于郑西。我师次于督扬,不敢过郑。子叔声伯使叔孙豹请逆于晋师。为食于郑郊。师逆以至。声伯四日不食以待之,食使者而后食。

冬十月(乙亥十二),出叔孙侨如(宣伯)而盟之,侨如奔齐。

十二月(乙丑初三),季孙及郤犨盟于扈。归,(乙酉二十三)刺公子偃,召叔孙豹于齐而立之。

公元前574年,夏,公会尹武公、单襄公、晋厉公、齐灵公、宋平公、卫献公、曹成公、邾人(邾定公)伐郑。六月乙酉(二十六),同盟于柯陵。寻戚之盟也。冬,诸侯伐郑。十月庚午(十三),围郑。楚公子申救郑,师于汝上。十一月,诸侯还。

公元前573年,晋侯(晋悼公)使士匄来聘。秋,杞伯来朝。八月,邾子来朝,筑鹿囿。己丑(初七),公薨于路寝。

《史记卷三十三·鲁周公世家第三》:“十八年(公元前591年),宣公卒,子成公黑肱立,是为成公。季文子曰:“使我杀适立庶失大援者,襄仲。”襄仲立宣公,公孙归父有宠。宣公欲去三桓,与晋谋伐三桓。会宣公卒,季文子怨之,归父奔齐。

成公二年(公元前589年)春,齐伐取我隆。夏,公与晋郤克败齐顷公于鞍,齐复归我侵地。

四年(公元前587年),成公如晋,晋景公不敬鲁。鲁欲背晋合于楚,或谏,乃不。

十年(公元前581年),成公如晋。晋景公卒,因留成公送葬,鲁讳之。

十五年,始与吴王寿梦会钟离。

十六年(公元前575年),宣伯告晋,欲诛季文子。文子有义,晋人弗许。

十八年(公元前573年),成公卒,子午立,是为襄公。是时襄公三岁也。”

《春秋》:“冬,楚人、郑人侵宋。晋侯使士鲂来乞师。”

《春秋》:“十有二月,仲孙蔑会晋侯、宋公、卫侯、邾子、齐崔杼同盟于虚朾。”

《春秋》:“丁未,葬我君成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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