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秦始皇
为何二世胡亥登基时十二岁居多,不是二十一岁呢?这应从《本纪》秦始皇的角度说起。首先,当时最后一次出巡时始皇49岁正当壮年,事功正是前无古人,裨睨天下之心正炽,一般的人在他面前不是“战战兢兢汗出如浆”就是“战战兢兢汗不敢出”;而且我们都知道,历史上的一代英主,或是生活中的第一代巨商,很少能对自己的儿子满意的。这是为了千秋功业,望子成龙之心殷切所致,总不由自主拿儿子与自己的年轻时代相比较,总是越比越失望。而下一代生活在一个巨大的光环下,压力太大,往往在成年后选择的思想、功业之路迥异于父辈。后来的汉武帝的太子、唐太宗的儿子们都是如此。所以被始皇贬至边陲的公子扶苏,若不是事出突然,应该就此远离了皇帝的宝座。从始皇对待扶苏的态度,应该可以读出许多始皇的好恶?那就是循规蹈矩、满脑儒家思想的腐儒是很难进入始皇的法眼。而在始皇出巡前,“小儿子胡亥很羡慕,要求跟着去,始皇答应了他”。让我们知道胡亥没有一般人的紧张畏惧,反而是在始皇面前很轻松自然的表达欲望,毫无心理包袱的。若按本纪所言,其时刚好二十岁,那么胡亥受到始皇的宠爱,思想上一定是异于公子扶苏(师从熟悉法律的赵高,法家之流是当时秦的显学),并且应该具有某种让始皇欣赏的特质,也就是更加可贵的“情商”,甚至让始皇看到他纵横捭阖时的影子,若是如此那胡亥一定不是普通的“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的平庸王子。二来虽素有“老年钟幼子”,但其时始皇49岁,显然还未到舔犊情深,婆婆妈妈的老年时候,这可以从他不立皇后,甚至把太子贬到边陲,远离权力中心,就可看出他根本没有考虑到天不假年的意外。因此本质上同意胡亥的随行并不具有考察的意图。再者始皇是13岁被立为秦王,既然欣赏胡亥天纵英才,又是20岁的成人,没道理在突遇病重时,反而把国家交给与自身治国理念迥然不同的公子扶苏。
从始皇的行为都可看出,胡亥之所以被始皇喜欢,更多是因为他当时只有11岁多以些,他在始皇面前的放松,只因为他只是一个可爱、或者法律条文背的甚熟的幼童。否则很难让人相信一个被绝代英主青眼有加的王子,会在坐上帝皇宝座后,完全无所适从,懦弱至“鹿马不分”,十足的傀儡的地步。若只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孩童皇帝则让人可以比较容易理解为什么如此依赖赵高。
二、太史公
从太史公的行文里,我们可以知道秦汉之前的一些称谓习惯。在《秦始皇本纪》的开篇“秦始皇帝者,……。年13岁,……。王年少,初即位,……”,另《孔子世家》有“孔子年17,……。今孔丘年少好礼……”还有其他一些文章涉及“少”、“少年”,我们是可以咀嚼出一些什么来的。据《礼记典礼上》对各个年龄段的称谓:“人生十年曰幼,学。二十曰弱,冠。三十曰壮,有室。……”,从 《说文解字》对“少”的解释是“不多也,从小”,我们是可以知道至少在秦汉之前,“少年” 这个词特指的是10岁——19岁的青年人,若满了20岁,加冠后即视为成人,加之古时候人都早婚,15岁以后成家立室居多,已可视为“壮”了。这种通行用法有些类似英语的teenage,就是指13-19岁的青少年。而《秦始皇本纪》里有这样一段“二世皇帝元年,年二十一。……二世与赵高谋曰:“朕年少,……”二世仍然自称“少”,足证太史公于此处写错了年龄或错简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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