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读《红楼梦》之三

三、有谁能知“缩手和回头”

《红楼梦》第二回写到贾雨村来到“智通寺”门前，被一副旧破的对联吸引，因想到：“这两句话，文虽浅近，其意则深......　”这幅对联是：“身后有余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

小说中寺名为“智通”，大概是说这副对联中所说的人生哲理只有智者能通。其实，一般人的本性都是趋于贪得无厌的，人们是决不会在身后有余时自动“缩手”的，直至“枷锁在身”。当发现眼前无路想回头时已经“悔之晚矣”。这幅对联对当时的社会制度是很好的写照，也是对全书情节线索的概括。破寺老僧荒凉是宁、荣二府未来的写照，也是书中人物的未来。作者精心用这样倒折逆挽的笔法，把全书的归结预先象征性地勾勒两笔，暗示了小说所具体描写的社会衰败过程，有它的普遍意义。

对联是对那些在名利场中贪得无厌的人的一种讥刺和棒喝。其实，贾雨村正是因为“忘缩手”才被革职的。看来他也未必真正明了，也不会从中受到启示而“缩手”“回头”的。当今社会有很多贪官污吏何尝知道“缩手”和“回头”。有多少贪官以“人心不足蛇吞象，贪欲不足吞太阳”之势，成为让人走向腐败的魔鬼。山西省阳泉市警官黑老大关建军——仅被扣的资产就达2.5亿之多，还不包括在北京的价值过亿的27套房子，大量豪车、玉器、首饰、文物收藏品、名表等不可胜数的奢侈品。“贪如水，不遏则滔天；欲如火，不遏则燎原。”古人总结贪欲之害时就说：“罪莫大于多欲，欲不除，如蛾扑火，粉身乃止；贪无了，如猩嗜酒，鞭血方休。”贪欲，是为官者的火坑，是为官者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