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恐惧伴随着我们的每一步成长,直至生命结束,你是不是觉得是危言耸听了呢?其实,这是个根本用不着辩解的事实,每一个人都有过被恐惧困扰的体验,只是由于某种原因,不愿就这样突然地简单承认罢了。
刚刚来到这个世上的婴孩,眼睛还没睁开,张开嘴巴就哭开了。在周围的大人们听来,这个“哭”只有一个意义,那就是孩子向父母发出的健康平安的信号。你再用心听一听,他们的哭是用了自身最大的力气,好像妈妈精心为他储备了十个月的力量全部用在了此时的哭喊中。而且,这不是哭泣,是痛哭!你再仔细听听,这种最真、最原始的哭喊里,并不是大人们的喜悦,而是莫大的委屈。它被痛痛快快地、毫无保留地用哭喊表达了出来!这种没有来由的委屈,就是我们对恐惧的初始体验!
说它没有来由,其实是不准确的。出生婴孩的神经系统虽然还很稚嫩,无法辨清到底是什么给他带来如此的麻烦,但他的身体能明确地感受到某种不舒服,那就是环境!突然从一个稳定、熟悉的地方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气味完全不对的新环境,一种不安全、不确定的恐惧感从天而降,让这个小客人顿时惊慌失措,他不知道谁能帮他,对于他来讲,此时的他是拘谨的,是孤独的,他只能求助于自己,用尽力气哭喊。也正是这种原始的反应,让我们在这种简单的方式中排解了部分恐惧,让我们在地动山摇中完成了从前生到今世的良好过度。
婴孩,给了我们战胜恐惧的第一个经验和工具——哭喊,也给了我们对恐惧认识的第一个经验——变化。
只要你是个存在,就一定面临着着一个一个的“变化”,它们或者结伴而行,或者接踵而来,让你目不暇接,分身乏术。有些在你的生命中一带而过,有的则会在你的世界里经历过激烈震荡,留个疤,烙个印。有的是我们生命过程中的“量变”,有的是某个生命阶段的“突变”,也就是“质变”。大概那些能使我们的生命感到震荡的“变化”就是“突变”,也就是“质变”,因为,质变带给我们的感觉总是突然的变化。
如果把我们的一生看成一个生命的修炼,那么每一个阶段的生命都是在成长中,“变化”就自始至终伴随着这个成长,跟随“变化”而来的恐惧也就应“变”而生了。
曾看到刚入幼儿园的一个小朋友,一手死命抓着幼儿园围墙的铁栅栏,一手拿着阿姨的手机,边哭边对着手机一阵乱喊:“爸爸,快来救我!妈妈把我卖啦!”一直陪在旁边的阿姨,看着小女孩手中还未被打开的手机,直笑。小女孩那闭着双眼对着天空的哭喊,又让我想起了刚出生的婴孩,他们是何等的相像。面对突然的变化,面对陌生的环境,他们的心智虽已不能同日而语,但他们的身体对这种变化的反应其实没有什么大的差别,新环境里的不确定、不安全带来的恐惧重重围绕着他们,而他们唯一的表达和应对办法就是大声地哭喊。恐惧再一次证明了它的存在和可怕。
之后的每一步成长,都是要面对着一个又一个的“变化”。从幼儿园到小学、中学、大学,到参加工作和退休;从幼儿到童年、少年、青年、中年和老年,到死亡,每一个转折点上,都缺少点儿亲和与浪漫,心中即使喜悦,也参杂着些许的不安。环境的变化,身体的变化,心理的变化,都会给我们带来各种“恐惧”。只是我们对它的反应由直白成长为隐晦,因为我们明白了,哭喊不能解决它,在压抑、焦虑、煎熬中,我们学会了勇敢的面对。
我们不得不承认,“恐惧”是绝对存在的的,“不恐惧”才是相对的。当你逃不掉,挣不脱时,唯一的出路就是:直视它!再勇敢顽强的人都会有自己恐惧的情结,再不堪的人都有自己对付恐惧的方法。生命的整个历程,也是修炼的过程,也是在与“恐惧”共生和超越中积淀而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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