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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析伤寒论第61至70条——李国栋

61.“下之后,复发汗,昼日烦躁不得眠,夜而安静,不呕、不渴,无表证,脉沉微,身无大热者,干姜附子汤主之。”
太阳病,下之后,复发汗,下、汗失法,出现白天烦躁不得眠,夜间安静;不呕,是没有少阳证,根据“呕而发热者,小柴胡汤主之”,所以不呕为没有少阳证;不渴,是没有阳明证;无表证,是没有头疼、身疼、恶寒的太阳证;三阳证都没有,那么脉沉微,就是阴证,是阴盛阳虚。身无大热者,是无阳热证。因为身大热主阳热,身无大热即是阳虚身热,干姜附子汤主之。本证不用甘草,是因为阴气不虚。按阴阳消长之理,此证是阳消阴长的变化,是“下之后,复发汗”伤损阳气出现的阳虚阴盛的状态。所谓阳虚阴盛,这个阳虚是阳气虚,阴盛是阴邪盛。阴邪盛,为阴寒之邪闭阻了里部的阳气,使阳气不得出外。昼日烦躁不得眠,为人体之阳气在昼日得到天之阳气相助而与阴邪相争,阳气与阴邪相争,必损正气,阴气受损则烦,阳气受损则躁,故出现昼日烦躁不得眠,这是正气与邪气争持不下的表现。夜而安静,是夜间天之阴寒之气不能助人体阳气与体内之阴邪相争,故夜而安静。本方之义,在于温阳气以消阴邪。方以干姜一两、生附子一枚顿服,是四逆汤的二倍量,而且服汤液一升也比四逆汤证服六合明显为多,可见干姜附子汤证是阴邪强阳气弱、胃气尚可,与四逆汤证阴阳俱虚、胃气虚弱者不同。
此条脉沉微,沉为阳气虚,微为阴气虚,阴阳两虚而阴邪入里之阴邪盛者,法当下利。此条脉象沉微,为什么没有下利呢?这个问题必须脉证合参才能明白。如第124条“太阳病,六七日表证仍在,脉微而沉,反不结胸;其人发狂者,以热在下焦,少腹当硬满,小便自利者,下血乃愈。……瘀热在里故也”。124条是太阳病六七日随着表部经尽而邪热入里,这是瘀热在里脉微而沉,这个脉微而沉,不是阴阳两虚,因为阴阳两虚者不会其人发狂、小便自利。124条不是阴阳两虚,是根据“其人发狂,少腹硬满,小便自利”的证候得出来的判断,小便自利者必为阴气不虚,故鉴别病证是否阴阳两虚,不能单凭脉象。61条脉沉微,也不是阴阳两虚。虽然“下之后,复发汗”,为下之伤里,复发汗伤表,表里血气俱受伤,故阴邪入里,因而表现为脉沉微。但是阴邪入里阴阳两虚者必下利。61条脉沉微虽然是阴邪入里,但是其证候表现是“昼日烦躁不得眠,夜而安静,不呕,不渴,无表证,身无大热”,并没有下利。阴阳两虚阴邪入里者必下利,61条没有下利就是阴气不虚,所以虽然脉沉微,也不是阴阳两虚。
59、60、61三条,分别论述了太阳病下之后、复发汗,所出现的三种状况。
59条是下之后,复发汗,只出现了小便不利的状况,而没有振寒、脉微细、烦躁等其他症状,这是下、汗之后邪气已去,但是正气受伤,津液缺失,这种状况不用治疗,待津液自和则小便利,小便利则必自愈。
60条是下之后,复发汗,出现了振寒、脉微细的症状,这是下、汗后,伤耗了内外之阴阳气,出现了内外俱不足的状况,这种状况的发展趋势会出现阳绝于里的里热证,如93条“太阳病,先下而不愈,因复发汗。以此表里俱虚,其人因致冒,冒家汗出自愈。所以然者,汗出表和故也。里未和,然后复下之。”振寒,是阳气与阴邪分争的表现。如“黄帝内经》曰:“阳盛而阴气加之,故洒洒振寒也。……水者,阴气也”,“郁冒不知人,乃洒淅恶寒,振慄谵妄,寒已而热,渴而欲饮”。
61条是下之后,复发汗,出现了昼日烦躁不得眠,夜而安静的状况。这是下、汗后造成表里两伤,阴邪乘表虚入里,出现了阴盛阳虚之里寒的状态。
为什么同样是太阳病下之后,复发汗,却会出现三种不同的状态呢?这是因为人的体质状态不同的原因。59条之病人,应是平素阴阳平和之人,故能耐受误下、误汗的伤害,还有自愈的能力。60条之病人,应是平素阳多阴少之人,也就是体质偏热之人,故不能耐受误下又误汗,伤耗血液和津液,从而变化为表虚里热而振寒的病状。61条之病人,应是平素阴多阳少之人,也就是体质偏寒之人,故也不能耐受误下又误汗,伤耗血液和津液,导致阳虚而变化为里寒的病状。
干姜附子汤方:干姜9g、附子18g(生用,去皮)
用法:上二味,以水600毫升,煮取200毫升,去滓,顿服。

62.“发汗后,身疼痛,脉沉迟者,桂枝加芍药生姜各一两人参三两新加汤主之。”
发汗后,应当解除身疼痛,仍身疼痛,是汗不得法,过汗伤津,腠理空虚,邪气客留在表,正邪分争,故身疼痛。身疼痛为病在表部,病在表部者脉不当沉。此脉反沉迟者,是发汗伤耗脉中津液,因血汗同源,汗出多者必伤其脉中津液,脉中津液不足故脉沉,加人参以补脉中津液;脉迟为营血不足,亦为寒,故加芍药生姜益营祛寒。
发汗后,是指与麻黄汤发汗后。脉沉迟者,是血气不足。血少者不可发汗,故以桂枝汤加芍药补营血,加生姜散寒解表,加人参补血气。脉迟为寒,为什么不加附子呢?因为虽然脉迟,但是脉没有细。阳虚者,脉必沉细,或下利清谷,或汗漏不止。脉沉细者,才能是里寒附子证。脉沉迟而不细,是血虚而寒,不是阳虚而寒,故不加附子。
新加汤的服法,不啜热稀粥覆取汗,是因为脉沉迟,脉中血容量不足,故不可发汗伤血。
桂枝加芍药生姜人参汤方:桂枝9g、芍药12g、炙甘草6g、人参9g、大枣4枚(擘)、生姜12g
用法:上六味,每三副药以水2400毫升,煮取600毫升,去滓,温服200毫升。

63.“发汗后,不可更行桂枝汤。汗出而喘,无大热者,可与麻黄杏仁甘草石膏汤。”
发汗后,不可更行桂枝汤,这是倒装句,按理应是发汗后,汗出而喘,无大热者,不可更行桂枝汤,可与麻黄杏仁甘草石膏汤。此条“汗出而喘,无大热者”,应当是与太阳实热和阳明实热相鉴别。太阳实热者是热在皮肤,其特点是身大热无汗,无汗则表邪无从解,正邪分争,邪气不能入里,则气上作喘,故喘而无汗,此喘是表邪迫肺,汗出喘必止。阳明实热者是热在胃肠,胃为多气多血之海,其特点是身大热而濈然微汗出,此喘是里热熏肺,故腹满而喘,身大热而汗出濈濈然。无论是表实而喘还是里实而喘,都是身大热。故无大热,就排除了表实和里实之喘。桂枝证也是表证,或有喘者也应是喘而汗出,也是表邪迫肺而喘,那么汗出则表疏,其喘当止。故汗出而喘,不是桂枝证。汗出而喘是内热汗出,汗出而内热不得解,故汗出而喘。此汗出而喘既不是表热而喘,也不是里热而喘,则必是中(半表半里)热而喘。中热就是少阳热,少阳不可攻下,亦不可发汗,只能清热,所以可与麻黄杏仁甘草石膏汤清泄少阳之热。因为汗出是病机向外,无腹部症状,是热在上焦,故用石膏清泄上焦内热,用麻黄发腠理伍石膏引热外解,用杏仁宣肺气佐石膏麻黄泄肺热,用甘草益气扶诸药祛邪。
发汗后,外热解,汗出而喘无大热,是内热未除,汗出是内热迫汗,病位已不在表,所以汗出而病不得解。汗出而喘若是表热,那么汗出后表热当解,喘当自平。汗出而喘是先有汗后有喘,汗出热不退、喘不平,则为内热迫汗,内热壅肺故喘。以石膏清肺热,麻黄杏仁宣表,此用麻黄,是开门送客,而不是发汗。
麻杏甘石汤法,为清解少阳上焦邪热之法,以辛凉泄热之法,使外趋之内热从表得解。
麻黄杏仁甘草石膏汤方:麻黄18g、杏仁11.g、炙甘草9g、石膏36g(碎,绵裹)
用法:上四味,每三副药以水1400毫升,先煮麻黄,减400毫升,去白沫;内诸药,煮取400毫升。去滓,温服200毫升

64.“发汗过多,其人叉手自冒心,心下悸欲得按者,桂枝甘草汤主之。”
汗为心之液,发汗过多,心血受损,则心肌脉络空虚,水气必来凑之。因为发汗过多,过损正气,邪必不除,因而水气侵犯心肌,故出现自冒心。自冒心是心脏跳动的厉害,象要冒出来,这是心气与水气分争的表现。正邪分争,心悸过甚,病人下意识的两手交叉按住悸动的心脏,感觉会踏实一点。心脏动悸,是心气欲把水气祛除出去,心悸动甚,则连带心下悸。心下悸是心下的动脉悸动,也是正邪分争而引起的。怎么证明此心下悸是心中悸连带的呢?以127条和356条为证:“127.太阳病,小便利者,以饮水多,必心下悸;……”“356.伤寒厥而心下悸,宜先治水,当服茯苓甘草汤,……”。茯苓甘草汤是桂枝甘草汤加茯苓生姜。为什么加茯苓生姜呢?是因为心下有水,茯苓生姜合用善解心下之水。桂枝甘草汤方没有茯苓生姜,当为心下无水,也就是水气在心中。此以佐证桂枝甘草汤证的心下悸是心中悸连带的。茯苓甘草汤方的桂枝甘草用量是2两︰1两,且为分作三服。桂枝甘草汤方的桂枝甘草用量是4两︰2两,且为顿服,其用量是茯苓甘草汤方的6倍,可见桂枝甘草汤证其悸动的程度比茯苓甘草汤证要强的多。为什么会心悸呢?是因为发汗过多,致使心包脉络空虚,则水气乘虚侵犯心包,于是出现强烈的正邪分争,故表现为心悸强烈的自冒心。从真武汤证心下悸、茯苓甘草汤证心下悸、小柴胡汤证心下悸等皆为有水来看,心下悸是心下有水,心下有水者多用茯苓生姜。再从小建中汤证心中悸、炙甘草汤证心动悸、四逆散证“悸者,加桂枝”等来看,心悸是心中有水气,心中有水气者多用桂枝甘草。如第49条:“……身重、心悸者,不可发汗,当自汗出乃解。”身重、心悸者当自汗出乃解,可见身重、心悸是水气为患。这样从条文推论,可以说明,桂枝甘草汤证之“自冒心”,应是心中有水气,桂枝之用是为宣通心气,以解除心中之水气。
《伤寒论》有胃中空虚之谓,没有心中空虚之说。可不可以认为发汗过多,可以出现心中空虚呢?从胃中空虚是由于误下伤胃的原理来看,发汗过多,应该可以出现心中空虚。《金匮要略》曰:“浮者血虚,络脉空虚”。心脏脉络空虚者,理当可以出现心中空虚。如发汗过多,会出现全身络脉空虚,全身脉络空虚者,必然会导致心肌脉络空虚,从而出现心中空虚。心中空虚,水气凑之,正邪分争,故出现心中动悸。心悸过甚者,就可以表现为“自冒心”。
桂枝甘草汤证,因心悸过甚,故重用桂枝宣散心中之水气。水气得以解除,正气得以运通,自冒心才能得平。桂枝在此是用以温通心脉,解除心肌中的水气。甘草是用于补益心中之阴气,以桂枝祛邪,以甘草扶正,才能宣通心阳,发散水气。心阳得宣,水气得祛,心阴得复,阴阳得和,自冒心才能得平。为什么不用人参、地黄补益心阴呢?因为桂枝甘草汤证之自冒心,是以邪气实为主,并没有脉沉迟,脉结代的心血虚证,所以不用人参地黄补心血。若用人参、地黄过于补阴,则有碍于桂枝宣通阳气,反而助邪停水,所以不用人参、地黄。炙甘草汤治疗心动悸,其方以地黄为主药,并以人参、阿胶、麦冬补阴血,可见炙甘草汤证为心之阴血过于虚弱,是以正虚为主,邪实为次,故该证以脉结代为主,心动悸为次。炙甘草汤证不会有自冒心,因为该证是以正气虚为主。肾气丸证以地黄为主补阴气,也是该证是以正气虚为主,如肾虚腰痛、小便不利,或饮一斗小便一斗的消渴,就是正虚,故重用地黄补益阴气。
有学者认为桂枝甘草汤方是用于心阳虚,所以桂枝补心阳。这其实是误解。桂枝甘草汤证之“其人叉手自冒心,心下悸欲得按者”,是发汗过多,伤耗心中之气,造成心中空虚,必然会水气犯心。而其证“自冒心、心下悸”是气冲心胸与邪分争的反应,并不是心阳虚。心阳虚者必背恶寒,当与附子温心阳。如附子汤证心阳虚背恶寒,真武汤证心阳虚心下悸,两方均用附子温通心阳,而不用桂枝。附子汤证“身体痛,骨节痛”也不用桂枝解外去痛,就是因为其证阳气虚,恐桂枝发泄实邪,反损正气,犯虚虚之弊。桂枝治悸,亦为阳气上冲之悸,阳气上冲是为了解郁。如小建中汤证既有“心中悸”之心肌之郁,又有“四肢疼,手足烦热”之四肢手足之郁。四逆散证“悸者,加桂枝”,也是通阳解郁。苓桂甘枣汤证“脐下悸者,欲作奔豚”,是发汗后腠理空虚,余邪乘虚滞留脐下,逐渐蓄结而有入里之势,故肾气发动,抵抗邪气入里而出现脐下悸。《伤寒论》第97条:“血弱、气尽,腠理开,邪气因入,与正气相搏,结于胁下。”腠理开,就是腠理空虚。腠理空虚,邪气才能乘虚越过表部而入里。桂枝甘草汤证就是因为发汗过多,伤损正气,造成腠理开,邪气因入,与正气相搏,结于心中。正邪分争,出现心悸过甚之“自冒心”的症状。故重用桂枝发泄心中之邪,邪气去正气通,自冒心才能得平。故桂枝之用,是解心肌之水气。甘草之用,是培养心之阴气。邪气得祛,阴气得养,阴阳得和,其病才能得解。桂枝加桂汤方,桂枝是五两分作三服,一次用量不到二两。桂枝甘草汤方,桂枝用量是一次四两,其发泄之力要比桂枝加桂汤强大的多,不可能是补心阳。退一步说,气虚是阳虚之渐,阳虚是气虚之甚,阴气过虚也能累及阳气,那样说桂枝甘草汤补心阳,也只能是炙甘草补心阳,而不可能是桂枝补心阳。如果说桂枝补心阳,那就是攻补不分。说攻也是补,补也是攻,这就有失严肃的学术态度。尽管攻除邪气,是为了恢复正气,邪气不去,正气则不得复。但也不能把攻说成补,把补说成攻。攻补不分,治法不明,怎能理解经方?又怎能发展中医?“以己昏昏,使人昭昭”是不行的。中医教学,尤其要注意不能以己昏昏,使人昭昭。中医学者总有或多或少的玄学理念。所谓的玄学,通常是在概念上含混不清。所以中医教学,容易出现以己昏昏,使人也昏昏的状况。比如有人说经方缘自于高人的“内证”功能,此说不值一驳。难道中药的功用都是“内证”出来的?凡在专业上有所建树者,都是勤学苦练者,没有不经过勤学苦练而有所成就者。特异功能是靠不住的。不只是中医,任何专业都是如此。有哪一个专业是靠特异功能发展起来的?我们应该努力“以己昭昭,使人昭昭”。中医学中的一些问题或疑问,教科书中的一些含混不清的问题,应该加以澄清,对错误的东西应该进行纠正,这样才能有利于中医学的发展。比如说桂枝损阳,是《伤寒论》第29条明示的,而桂枝损阳的提出,却遭到了很多中医人的反对,这就是不明白人体的阳气是什么?这也与《神农本草经》说桂枝补中益气有关。像这样的混乱认识必须厘清,才能明明白白的运用中医理论指导临床实践。
桂枝甘草汤方:桂枝36g、炙甘草18g概念
用法:上二味,以水600毫升,煮取200毫升,去滓,顿服。

65.“发汗后,其人脐下悸者,欲作奔豚,茯苓桂枝甘草大枣汤主之。”
发汗后,其人脐下悸者,是发汗伤及脐下津液,脐下空虚,水犯脐下,故出现脐下悸动。脐下悸动是肾气发动,这是因为过汗导致脐下空虚,水停脐下,肾气与水气相搏,故脐下悸动。欲作奔豚,是肾气欲上冲还未上冲。肾气上冲,《金匮要略》叫作奔豚气。奔豚气从少腹上冲心者,是心气受伤,水气凌心,故肾气上冲于心,与水气分争。苓桂甘枣汤重用茯苓八两分利脐下水气。重用茯苓是因为奔豚欲作还未作,水气还在脐下,故从脐下分消邪气。若奔豚已作,肾气上冲心胸高位,是水气已经上凌心胸,则当重用桂枝。此证是水停脐下,故以茯苓桂枝甘草大枣汤主之。用茯苓利水,甘草益气,大枣15枚补脾。凡水气凌心之心中悸,是心气动欲祛邪出心,心居高位,故用桂枝宣通心中水气,而不用茯苓渗利水气。水气凌心,乃为心肌脉络空虚,水停心肌,用桂的作用还是解肌。此脐下悸用桂枝,乃为脐下肌肉脉络空虚,水停脐下,用桂枝仍为解肌。
茯苓桂枝甘草大枣汤方:茯苓24g、桂枝12g、炙甘草6g、大枣5枚(擘)
用法:上四味,每三副药以甘澜水2000毫升,先煮茯苓,减400毫升,内诸药,煮取600毫升,去滓,温服200毫升,日三服。
“作甘澜水法:取水二斗,置大盆内,以勺扬之,水上有珠子五六千颗相逐,取用之。”
以勺扬水,水与空气互动,动则轻灵,不助湿气,有利于渗利水湿。甘澜水类似潦水。

66.“发汗后,腹胀满者,厚朴生姜半夏甘草人参汤主之。厚朴(炙,去皮,半斤) 生姜(切,半斤)  半夏(洗,半升) 甘草(二两) 人参(一两)   上五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发汗后,腹胀满者,为过汗伤及脾胃气阴,腹中气阴不足则水气乘虚入里,阻碍正气运行故腹胀满。厚朴苦温,燥湿醒脾,以利脾运而除腹胀,生姜半夏散水燥湿,以和脾胃而消腹满,甘草人参益气补血以助正气祛邪。此证表现为腹胀满,而不是腹满时痛自下利,其病机为胃强脾弱,而不是脾胃俱弱。所以重在行气燥湿消胀除满,气行湿去则胀消满除。
厚朴生姜半夏甘草人参汤方:炙厚朴24g、生姜24g、半夏9g、甘草6g、人参3g
用法:上五味,每三副药以水2000毫升,煮取600毫升,去滓,温服200毫升,日三服。
62至66共5条,都是论述过汗伤津所出现的变证。62条是发汗过多,伤及血气,表证未除,脉由浮紧变为沉迟。63条是发汗过多,伤损肺津,表热入肺,变为汗出而喘无大热。64条是发汗过多,伤损心气,变为自冒心、心下悸。65条是发汗过多,伤及下焦,变为脐下悸,欲作奔豚。66条是发汗过多,伤及脾胃,变为腹胀满。同是发汗后,出现这些不同的变证,主要原因都是因为病人的体质状态不同或者禀赋不同所决定的。

67.“伤寒,若吐、若下后,心下逆满、气上冲胸、起则头眩、脉沉紧,发汗则动经,身为振振摇者,茯苓桂枝白术甘草汤主之。”
伤寒病,若吐、若下后,因误治造成胸中空虚,导致水气客于胸中。其人肾气强故能上冲祛邪,肾气上冲使水气不得下走,故停于心下,而心下逆满。气上冲胸是胸中有水,故肾气上冲胸中以抗邪。起则头眩,是起身时因为重力关系血液向下流,头中一时空虚,则水气客于头中。水气是邪气,不能营养头脑,水气不随血液流动而客留于头中,阻碍血液循环,头脑一时失去血液供养,故出现一过性头眩。这种头眩类似西医诊断的“体位性晕厥”。脉沉主水,因吐、下伤里,则水邪入里,故脉沉。水气渗入脉中出现郁滞状态则脉紧。发汗则动经,是因为邪气在胸,正气亦冲向心胸抗邪,表部气血相对不足,若再发汗更伤阳气,必伤及里阳而导致动经,动经就是经脉动惕,经脉动惕是阳虚水盛阳不制水的反应。“身为振振摇”和真武汤证“身瞤动,振振欲擗地”一样,都是阳虚不能制水的表现。“茯苓桂枝白术甘草汤主之”,此句应接在“脉沉紧”之后。茯苓白术益气利水,以消心下水气而解心下逆满。桂枝发散水气,以平气上冲逆而解头眩。甘草补阴气防止祛邪伤正。诸药合用,祛邪扶正,则冲气得平,头眩自止。
   茯苓桂枝白术甘草汤方药:茯苓12g、桂枝9g、白术6g、炙甘草6g
用法:上四味,每三副药以水1200毫升,煮取600毫升,去滓,分温三服。

68.“发汗病不解,反恶寒者,虚故也,芍药甘草附子汤主之。”
发汗病不解,反而恶寒者,是里虚。因为邪气在表而恶寒者,汗出邪去则恶寒当解,不应“反恶寒”。发汗反恶寒者,是过汗伤正,阴阳俱弱,气血运行不足于表,则反恶寒。芍药甘草补益阴气,附子甘草温复阳气,阴阳得复,气血得济,表里得和,恶寒则解。
此条是发汗后导致气血两伤、阴阳俱弱,与62至66条发汗后出现阴虚阳强者不同。62至66条是发汗后,邪气未去,阴气已伤,但阳气尚强,所以还可与桂枝新加汤、麻杏甘石汤、桂枝甘草汤、苓桂甘枣汤、厚朴生姜半夏甘草人参汤等扶阴祛邪。此条是发汗后,阴阳气俱受损,故与芍药甘草附子汤益阴温阳。
芍药甘草附子汤方:芍药9g、炙甘草9g、附子6g
用法:上三味,每三副药以水1000毫升,煮取300毫升,去滓,分温三服。

69.“发汗,若下之,病仍不解,烦躁者,茯苓四逆汤主之。”
发汗,若下之,病仍不解,为汗、下伤及表里,邪气入内故病仍不解。烦躁者,为昼夜烦躁,是阴阳两虚。若为昼日烦躁阴盛阳虚者,是阳与阴争,则温阳去寒即可,不用补阴气。如第61条“昼日烦躁不得眠,夜而安静”的干姜附子汤证,只用干姜附子温阳去寒,去除阴邪,不用甘草补阴气。此茯苓四逆汤证昼夜烦躁,是心血有损,故少用人参以补心血。用茯苓是下后伤胃,胃中有蓄水。若胃中无蓄水,则和385条之“四逆加人参汤”一样。四逆加人参汤若加茯苓,则与本方完全相同。四逆加人参汤方为什么没有茯苓呢?因为其证为“恶寒、脉微而复利,利止,亡血也”,亡血利止是阴血亡竭,不可与茯苓再利其阴。本证胃中有蓄水,为什么没有将茯苓与白术同用?概白术性燥伤阴,本证为汗下之后,阴阳气俱虚,恐其虚不受燥,故不用白术,以避其燥。本证用人参一两,是因为人参滋腻,有碍阳气通达,阳虚者不宜多用,故只用一两。
茯苓四逆汤方:茯苓12g、人参3g、附子6g(生用,去皮)、炙甘草6g、干姜4.5g
用法:上五味,每三副药以水1000毫升,煮取600毫升,去滓,温服140毫升,日二服。

70.“发汗后,恶寒者,虚故也;不恶寒,但热者,实也,当和胃气,与调胃承气汤。”
发汗后,恶寒者,虚故也,是汗出伤及里阳,里阳亏虚,不能温煦于表,出现阴阳两虚寒证,如第68条“发汗病不解,反恶寒者,虚故也”;发汗后,不恶寒,但热者,实也,是汗出表解,里阴被伤,里热独盛,出现阴虚内热的里热证,如第248条“太阳病三日,发汗不解,蒸蒸发热者,属胃也,调胃承气汤主之”。此条同为发汗后,出现虚寒或出现实热的不同变证,也证明人的体质因素,是决定疾病的病发部位和疾病性质的根本因素。
调胃承气汤方:芒硝24g、炙甘草18g、大黄36g(去皮,清酒洗)
用法:上三味,以水600ml,煮二物至200ml,去滓,内芒硝,更上微火煮令沸,温顿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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