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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南大医传 | 刘旭生(下):守护患者健康的“肾斗士”
早在春秋战国到秦汉时期,中医学理论体系已经基本形成并在漫长的中华医药发展中形成了众多流派,当中岭南中医药尤为耀眼。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 70周年献礼——《岭南大医传》,讲述“南粤杏林第一家”与祖国共成长过程的中医药传承和发展的故事。6月起,广州广播电视台新闻资讯广播开播,广东省中医院官微、花城FM等平台同期推送,敬请关注!


“既病防变、愈后防复。已经发生的疾病既要预防它变化加重,又要防止它复发。我做的就是后面这两块。”

“我从事慢性病的诊治,一定要做慢病病人的管理,发挥中医特色,稳定病人病情,病人才会一直跟着你,我才能看到疾病治疗的终点和效果。”

“体检尿常规检查,是更简单、更快捷、更便宜的肾病筛查手段。”

 肾脏是人体不可缺少的重要器官,患上慢性肾脏病就意味着身体已经出现了严重的问题。如今,慢性肾脏病已成为全球公共健康问题,其特点为起病隐匿、病情呈持续性不可逆发展,它的发生和进展往往无声无息,如不能早期诊断、及时干预,进入终末期肾衰竭后只能依靠肾移植或肾透析来维持生命,并且生活质量欠佳、病死率高。流行病学调查显示其发病率高达9.4-16.2%,每年进入终末期肾脏病的人群在以11%以上的速度增长,不仅严重影响了患者的生活质量和寿命,而且给患者及社会造成了极大的经济负担,很多尿毒症患者因病致贫,因病返贫,疾病如果进展到透析以后,每年花费国家500亿以上医疗费用。为了减轻病人和国家负担,刘旭生决心要让肾病患者恶化至终末期肾衰竭的过程尽可能地延长,甚至永远处在非透析期。为了实现这个目标,他借力于2008年12月国家发改委和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共同启动实施的国家中医临床研究基地建设项目,把慢性肾衰竭作为主攻方向。



    国家拨款建设的国家中医临床研究基地,经费近1亿元,广东省政府配套了2.5亿元,当时是建国以来最大的中医项目,这个基地目前还在第二期建设中。中医的国家临床研究基地层次较高,每个省只遴选一家医院,主攻肾脏病的只有我们基地一家。我们得选好一个切入点,既有中医优势,我们自己又有相应的基础。我们就选了慢性肾脏病非透析期,专攻从3期到5期。

    慢性肾脏病分为5期,1至2期病情较轻,部分病人可以用激素治疗,5期后可能就要进入透析治疗了,而对3至5期非透析治疗这一块,西医也没有很好的治疗方法,据统计,每年透析病人大概50万人,花费约500多亿元,整个尿毒症的人群花费国家约7%医疗费用,病人延缓透析一个月,能为国家节约大量的医疗费用,所以我们选取3到5期非透析期作为研究切入点。

    有了要想办法延缓肾衰竭进展的这个目标和方向以后,刘旭生就为达成目标而作各方面的努力。在临床上,慢性肾脏病如果能及早发现,接受肾科专科医生治疗,患者可能保持病情稳定、长期生存,如果治疗和照护不当,病情容易向前发展至尿毒症期,大大提高了疾病治疗的难度。因此,刘旭生开始着手培养有经验的肾科医生和后备力量。为了让科里的医生和研究生有更广阔的视野、更高的发展和交流平台,他总是力推用国际化的标准进行严格的规定和培训。

 根据各人的特长和优势,结合科室发展需要,提出“高出一格的专业知识+复合型人才”的人才培养模式,把人才分成不同的年龄梯队,确定研究骨干的科研方向,让想做事的人能做事,让能做事的人做成事,让做成事的人做大事。

 2017年,刘旭生的学生苏国彬在《柳叶刀》上发表摘要《中国住院感染患者肾功能与住院结局的横断面分析》,并通过ACRP(美国临床研究者学会)临床研究主要研究者(CPI)国际认证,推动广东省中医院肾病科的学术研究进一步走上国际舞台。然而,这仅仅是刘旭生培养人才的模式之一,作为肾病大科主任,他要打造过硬专业团队、培养接班人,在重视学术科研的同时,他着力培养团队骨干和学生的中医临床思维。得益于广东省中医院“集体带、带集体”以及“读经典、做临床、跟名师”的人才培养模式,刘旭生把培养对象送到国医大师及名老中医身边脱产培养,把中医肾病治疗的优势和疗效发挥得淋漓尽致。


    还有一种人才走另一条传统中医成才之路,让他们全脱产跟中医大师做临床做实践,传承国医大师经验,这得益于省中医“传帮带”的政策,我们选派了两名医生脱产跟师。

    高燕翔医生跟师第一届国医大师张琪,学他过硬的临床思维,张老师黑龙江的中医大家,对收集资料、病人诊断和判定、用中医经典去思维和处方等方面有独到的理论和方法。为了跟好大师,高医生跟师两年期间租住在国医大师旁边,专心学习,学成回来后担任医院中医思维研究室主任。

 邹川医生脱产跟师我院的黄春林老中医,跟师两年间,邹川医生发表了18篇黄春林教授经验文章,出版一本关于黄老经验的著作。他们是我科第一批培养的临床科研和中医思维的医生。邹医生还被选派到华西医院学习循证医学,用循证医学的观点来看中医的临床实践,发表了3、4篇中医SCI文章,开了我科中医发表SCI的先。如果用老中医经验,一个病例两个病例,没有用循证的观点在国际上是较难发表的,循证医学理念改变了这个状况,传承也可以发SCI、中医特色可以发SCI、我们按照国际规范做的研究更可以发SCI了。



 刘旭生所提到的SCI论文,是被《科学引文索引》收录的期刊所刊登的论文。随着科学研究日益全球化,SCI论文就是进行国际科学交流的重要方式,也是使国际同行了解我们的主要渠道。发表SCI论文的多少和论文被引用率的高低,是国际上通用的评价临床和基础研究成果水平的标准,是自我提升、考核、评奖的重要指标。

 正是有了科学成熟的人才培养模式,近几年来,广东省中医院肾内科已然是一种快速发展的状态,科室发表的SCI论文以每年8-10篇的速度前行。目前已发表SCI论文60余篇,国内核心期刊130余篇,主编学术专著14部,包括科普著作4部,副主编国家十二五规划教材3部。展望未来,刘旭生坚信日后他们专科能在国际舞台上发出更多中医人自己的声音。 

    除此以外,近年来刘旭生带领的专科共承担国家级课题14项,省部级课题31项,研究经费共3000多万元;获广东省科技进步奖一等奖1项,三等奖2项,中华中医药学会二等奖1项,中国中西医结合学会二等奖1项;获得国家专利16项,其中日本专利1项,已转让3项,转让中医服务包1项;目前已经与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瑞典、德国、香港、台湾等国家或地区研究机构形成了长期交流的友好合作关系,与国内30多家大型三甲中西医医院形成网络协作关系。多次组织和承办国际及全国性学术会议并在国内外大型学术活动上做专题讲座,专科骨干也多次在国内外学术舞台上亮相和发声,目前专科的诊疗水平及学术地位居全国同行前列。

学生苏国彬获得瑞典卡罗琳斯卡医学院博士学位

学生张腊获得澳大利亚皇家墨尔本理工大学博士学位

    从以上所取得的成绩可以看到,刘旭生团队的专业水平无容置疑,可中医治的往往不只是“病”,而是治“人”,很多时治的还是人的“心”。所以对于人才的选拔,刘旭生还有自己的一套独特见解。


    情商第一,智商第二,第三是这个人的责任心。归纳出来“三心两意”:责任心、爱心、细心;诚意和实意(实实在在的真诚)。你要有“三心两意”,我才收你。



“三分从艺,七分做人。”这是古时戏行里教梨园弟子做人要有“品德”的一句话。来到刘旭生这里就成了做医生要铭记“大医精诚”古训的座右铭。刘旭生是这样要求弟子,自己也是身体力行,始终秉承“仁心仁术”的从医宗旨。就算当上了肾病大科主任工作量成倍增加,但为了能为更多患者服务,他特意安排下午和晚上连续出诊,中间只休息半个小时用餐,接着继续诊病,每次专科门诊诊治40-50人是家常事,遇到远道而来要求加号的患者,他总是不忍心拒绝,加号总是加了又加。大肾科包括有4个病房,4个血透室,病床142张,透析机135台,并有专科研究室和实验室各1个,慢病管理门诊1个,他的日常工作常连轴转:星期一总院查房、星期二文献学习和研究讨论、星期三芳村医院查房、星期四临床病例讨论、星期五大学城医院查房、每月一次珠海医院查房。除此之外,还有两次专家门诊和大量的会诊、教学、科研及行政事务。但是,不管科室和自己的工作多忙,他都坚持出诊,从不轻易停诊。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在刘旭生的悉心指导和严格督促下,广东省中医院肾内科不断实践着一个个突破。2007年起肾内科主持或参与制定了中华医学会肾病分会组织的慢性肾功能衰竭、糖尿病肾病的诊断、辨证分型及疗效标准制定,并向全国推行。同年,科室被国家中医药管理局选定为重点病种慢性肾衰竭诊疗方案和临床路径制订的牵头单位,带领全国30家医院的重点专科,对现有诊疗方案进行梳理、总结,形成行业认可的优化方案,在行业内推广,验收时被国家中医药管理局评为中医肾病业内唯一的全国“优秀”中医重点专科。2018年入选首批国家重大疑难疾病中西医临床协作试点项目牵头单位,连续两年入选中国中医院最佳研究型肾病专科,2018年被选为国家区域中医(肾病)诊疗中心。

肾病大科各位主任参加医院组织的登山活动

能取得如此令人瞩目的成绩,除了靠医院领导的支持,科室掌舵人刘旭生的统筹协调以及科室成员的努力以外,还需要有一种大家都认可的科室精神引领。刘旭生把自己的科室文化形容为“海”的文化。


海水是包容的,我们科气氛很好的;海水是咸的,中医认为“咸”是入肾的,肾为水脏,肾主水。



刘旭生教授远程会诊外地病人

正是凭着这股“海”的包容之力,依托慢性肾脏病国家中医临床研究基地的力量,刘教授整合全国多家医院的研究资源,在系统回顾、分析、集成既往研究的基础上,主持进行国家行业专项研究——慢性肾脏病4期中医药治疗方案多中心随机对照研究,以及科技部“十二五”支撑计划——中医药治疗慢性肾脏病5期非透析期的效果比较研究等大型临床科研项目,集全国、全行业之力,开展代表行业最高水平的临床研究,旨在发挥中医药的特色和优势来延缓慢性肾衰竭进展,推迟透析期的到来,也获得了非常不错的临床疗效。

相信,刘旭生及其团队的这些研究成果能为中医药防治慢性肾脏病进展提供可靠的循证医学证据,为中医药走向国际化奠定基础,也为广大慢性肾脏病患者带来福音。

在中医肾病学领域耕耘了30多年的刘旭生,在为患者传递福音的路上永不停息。


    “一定要终身都好才是好,如果死亡延迟了、透析延迟了,人家才觉得好,而不是吃了这个药觉得舒服就是好。”



刘旭生给研究生讲课

为了给中医药的发展培养优秀人才,他费尽了心血。


    “我们要培养一个高水平的人才群体是叫临床医学科学家。医学家容易做,临床医学科学家难做,这个定义不一样。他们就要努力拼命做好临床与科研、学术。”



刘旭生指导下级医生工作

 刘旭生,始终把患者的生命和利益放在首位,致力于为患者解除痛苦,减轻医疗负担。他还对医疗教育事业执着追求,率领着团队刻苦钻研医疗技术,勇攀医学高峰,为中医肾病学的发展和进步奉献着自己的光和热。这些,也同样是省中医人的掠影和缩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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