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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器宏观分析方法(第十章)

William Andrefsky, Jr.先生的《Lithics Macroscopic Approaches to Analysis》是一本非常系统详尽并极具操作指导性的石器分析教科书。英文版在网络上非常容易找到,相信在大多数学习旧石器考古的同学电脑硬盘中都已经下载。我是2009年在准备黑龙江大学本科旧石器考古课程时才开始注意此书,最近几年在给硕士研究生讲授旧石器考古专题时更感觉此书的价值。但是对我来说,语言是不小的障碍,为了能更好的记忆和思考本书的内容,于是利用最近疫情居家的小休闲时光,和“有道”、“百度翻译”两大公司“合作”,通译了全书。这个工作比想象的简单,虽然有15万字,但花费的时间并不长,只可惜水平有限,这译得十分粗糙,好在忽略细节,应该能反映原书的大致意思。完全把它变成中文后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本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想法,在这里分享给大家,这是其中的一章,希望对刚刚开始学习石器和对石器分析感兴趣的同学们能有帮助。但最后还是要提醒一下,同学们一定要去阅读原文,并且书中的参考文献更具价值。当然最重要的,请不要笑话本中文版的水平,这应该是一个开放的版本,需要大家一起完善。

石器宏观分析方法

Lithics Macroscopic Approaches to Analysis,William Andrefsky, Jr.


第十章 结

对读者来说,史前石制品是在文化背景中被制造、使用、改造和丢弃的,而不像今天存在的任何器物。与史前活动和工具使用密切相关的东西,如制作工具或寻找石质原材料,可能是在活动进行之前开展的常见杂事。将工具的生产集成到其使用过程中,然后是任务完成,都是整体的一部分,与现代任务完成方式有显著不同。现代和史前工具使用者在意识形态视角上的差异对石制品解释者和考古学家来说最具挑战性的领域之一。

与意识形态差异概念相关的是,动态过程与石器的生产和使用有关。我在这本书中试图强调的最重要的考虑因素之一是,石制品在被使用的时候会改变形式和形态以及功能。石制品是一个动态过程的产物,在某些情况下,与考古学家发明的分类系统不相容。常见的考古学假设认为,器物的形状反映了自身的功能,但这十分复杂。虽然石制品的形状经常反映一个功能,但我试图表明这并不总是正确的,一些石制品的形状可能与不止一个功能有关。考古学家必须摆脱将一个人工制品归类为一个具有单一功能的单一类型静态类型。根据分类的标准和规则,任何单个人工制品都可以以多种方式进行分类。类似地,根据分类的背景,任何人工制品都可能有多个功能或多个含义。例如,一个双面器可以在一个实例中被识别为特定类型的石核,但在另一个实例中它可以被识别为特定类型的工具cf. Andrefsky in press b; Kelly 1988)。

在这两种情况下,双面器包含着不同类型的解释性信息。然而,如果我们固执地试图将双面器归为石核类、刀类或投射类,这些信息就会丢失。我经常与考古学家进行长时间、徒劳的讨论,试图向他们解释一个特定的两面器是一个石核,同时也是一把砍砸器或刀;实际上,两面可能是所有这些。这个问题通常可以归结为,对许多考古学家来说,一个器物的名字意味着某种器物的形状,而这种形状又意味着某种功能。这是一个分类和解释的问题,正如在书中充分讨论。

我试图克服与石制品类型相关的沟通问题的方法之一是使用像第四章中介绍的形态学方案。分类图4.7是一种简单的方案,以帮助识别石制品的形态。正如详细讨论的那样,这种形态类型是普遍的,因此可以用于所有的石制品。重要的是,这个分类方案没有附加任何功能或时间假设。形态类型学是基于对标准化属性的识别,这些属性产生基于形状相互排斥的类型。这种广义类型学可以针对世界上任何特定地区或区域进行具体化和改造 

制品和制品分析的特点之一是可以对制品进行广泛的潜在分析方法。例如,可以通过使用许多特性来测量废片,包括长度、宽度、厚度、重量、圆直径、筛分大小或这些特性的各种组合等。石器分析有如此多潜在的分析方法原因之一是缺乏与石器分析数据库相关的理论发展。石制品的可变性极其复杂,不仅与技术、文化和功能需求有关,还与原材料可用性的差异和其他情境约束有关。由于这种复杂性,很难预测石制品的种类和/或制品的特征与特定的行为现象之间的对应关系。没有一个公式可以告诉石器分析人员,制作一个双面器应该产生多少石片,或者细石器生产后石皮的数量。我们发现,这些信息在特定的背景中随着特定的组合而变化。然而,实验复制研究是石器分析中更有前途的领域之一,似乎有助于填补这一预测空白。随着更多复制研究的完成,我们开始认识到数据特征中的冗余,这有助于消除所采用的一些潜在技术范围。这些研究还帮助研究人员确定数据测量的标准化程序。

这些研究还可以帮助研究人员确定数据测量的标准化程序。虽然标准化测量对于石器分析领域很重要,但对测量技术的充分描述甚至更为重要。关于石器分析的文献正在增长,由于没有描述简单的测量技术,研究往往无法复制。这是因为很少有标准化的方法来测量石制品。这种失败最常见的例子之一是列出了石核的长度、宽度和厚度;石核在形状和大小上有很大的变化,但是还没有标准化的技术来测量长度、宽度或厚度。对于任何数量的人工制品类型都是如此。这本书的几章已经详尽地描述了对人工制品的标准化测量的技术。在石器分析的理论发展之前,必须实现可复制的研究,以积累和综合大部分的数据库。

由于石器分析领域在分析人员可以执行的操作的数量和种类方面是如此开放的,因此有几种方法可以从石器数据中得出相同的结论。例如,一个对识别在特定地点进行的石锛生产过程感兴趣的石器研究者可能会分析在组合中发现的石锛。或者,可以分析废片,并可以检查任何数量的废片特征。例如, 可以测量背面石皮片大小、打制台面形状、背面剥离痕的数量,或其他一些特征来确定石锛的生产。类似地,这些特征中的任何一种,如片大小或打制台面形状都可以使用许多技术来评估。面对这种广泛的分析方案,我建石器分析的最佳方法是进行多次分析。考古学中最令人信服的行为解释是那些有多证据支持的解释。例如,如果石锛大小分析表明只有初始阶段生产发生在一个特定的位置,那么废片大小、石皮数量和打制台面可变性也应该支持这种解释。石器分析中最令人信服的解释也是那些有多条证据来支持的解释。

在我教授石器分析的过去二十年里,有许多学生不知道如何或从哪里开始分析石器组合。最后,我将描述一些我用来构建石器组合分析的逻辑。我提出一个广义的描述,因为所有的分析都必须由每个研究者希望解决的问题或目标组成。然而,这并不像人们希望的那样简单

我经常告诉我的学生,不能没有问题石器组合进行分析的。石器组合和石制品可以被“描述”,但它们不能没有问题地“分析”。由于各种原因,这常常是一个开始石器分析的学生感到困惑的问题。考古学是一个研究领域,它仍在试图描述被发掘和发现的现象。对于石器组合尤其如此,我们花了大量的时间只是记录或清点我们所发现的东西。对石器组合的描述可能包括识别、绘制或列出各种器物中各种人工制品类型的频率,甚至记录来自每个人工制品的大小测量值。尽管这样的石器数据表可能非常耗时,并导致表格计数,但这样的练习仍然可以被认为是对数据的描述(而不是分析)。当然,表格数据可以汇总,在某些方面,汇总数据可以被认为是“分析”数据,但汇总统计也可以被认为是对数据的详细“描述”。

如果我们将“描述”和“分析”区分开来是基于与被处理的问题的关系,那么一些形式的汇总数据可能被认为是描述。当然,有各种类型的问题,石器分析者可以问她或他自己的数据集。例如,如果一个研究人员要问,在每个地点、组合或产地有多少人工制品?那么对石制品组合的统计将是解决这个问题的一种有效的手段,根据定义,这种统计将被认为是对石制品组合的“分析”。有无数种方法来描述一个石制品组合中的可变性,如果“描述”是“分析”,那么就有无数种方法来分析一个组合”。因此,围绕一个问题或一组问题开展一个石器的“分析”是很重要的。

石器分析的学生面临的另一个问题是将他们的问题与他们可用的数据集联系起来。石器研究人员通常被要求报告某个地点的组合(地点报告),并且他们被要求“分析”“石器组合”。可悲的是,并不是所有的石器组合都与有趣的考古问题有关。在没有任何问题采集或发现石器组合的情况下尤其如此如果只是描述石器数据,那么在提出问题之前,如何对选定的(指定的)组合进行分析? 此问题(或相关问题)的来源有关。我同意宾福德(2Binford001)的观点,认为这些背景中最相关的问题来自先前选定的数据模式识别研究(描述)。然而,无论问题是从哪里提出的,石器分析就像任何其他基于经验的分析一样,分析是由所提出的问题构成的。这并不意味着对石器组合的“描述”是无用的。它们很重要,通常会产生模式,这些模式会导致相关问题,指导分析的进行。

在所有情况下,我从石制品大致鉴定和分类开始石器分析。我只是确定我的人工制品中哪些和多少是工具和废片。如果我有工具和废片的一般分类方案,我就把它们进行划分。图4.7中的分类图是一个总体识别图的一个很好的例子,它允许划分出可复制的、互斥的类型。这提供了初始的组合模式,可以帮助形成问题或帮助描述复杂的组合可变性。

如果我没有特定的问题可以通过组合的最初划分来解决,那么我接下来要确定是否某些类型的工具主导了组合。组合是由片工具还是细石器主导?刮削器数量多吗?任何具有高代表性的工具类型都可能需要更精细地分类,以更好地理解器物中的可变性。重要的是要记住,石质工具的形式变化依赖于工具生产和工具使用的动态过程。在得出最终的工具类型学之前,回顾一下第2章(这些概念的背景知识)可能会很有用。通常,区域文献“ 现成的”分类会对一个组合划分非常有用。例如,来自欧洲的中石器时代的组合有一复杂的细石器的类型,而来自北美的古代组合有一双面器的类型。

一旦在一个组合中确定了工具类型,了解总体分布就很重要了;工具类型计数和相对百分比对分布来说很重要。使用多层石制品组合,我随着时间的推移检查这些频率。我还根据原材料类型对组合进行分层分析。第三章对石质原料类型的回顾,为那些不熟悉石制品组合地质变异性的人提供了一个很好的起点。

正在解决的问题决定了从现在开始进行分析的方向。一般来说,我从测量工具的形式开始,然后是废片特性的测量。我试图按阶段进行我的分析,以便工具分析的结果指导所进行的废片分析。对于那些不熟悉石质工具分析的研究人员,第 章提供了对石核工具、双面器工具和石片工具的测量技术的详细描述,以及如何继续进行分析。第章提供了组合多样性的工具分析的示例。第9章描述了正式和非正式的工具形式,以及这些形式与定居和原材料可用性相关的方式。

废片属性选择和测量应以一种与组合中获得的工具类型明确相关的方式进行。例如,如果组合是由废弃的单向石核组成的,则不需要使用基于生产模式打制台面类型学来进行废片分析。实际上,所有单向石核都有平坦的台面。第章回顾了废片打击台面的特点和废片许多其他属性,以及如何识别和衡量这些属性。在第章中描述了各种分析废片的方法。第章和第章结合废片分析和工具类型分析来理解组合中的模式。

如前所述,我在这本书中有意尝试减少对统计和定量分析的使用。然而,善于观察的读者会注意到书中提到了各种统计测试,特别是在后面的章节中。这主要是因为许多关于石制品组合的解释和概括都是基于组合数据的。说“一个地点的大多数器物都是刮削器”或“片形状随片大小而变化”或“原材料对于确定器物类型是无关紧要的”,这都是基于组合量化进行概括。在大多数情况下,未量化的概括是未经证实的概括,而更好地量化的概括是那些可以用概率值来评估的概括。这本书帮助读者提供基本的工具,将制品转化为可用的数据。认真研究石器分析的学生应该掌握基本的定量分析方法

在进行石器分析时,我试图汇集尽可能多的组合,以支持一种解释。例如,如果研究人员相信或假设一个特定的遗址(地点)被用来制造大量的双面器,就可以发展和评估许多不同的经验假设。这个遗址包含很多的双面器产品吗?是否存在生产事故双面器残块)?废片特征(台面形状、大小、石皮数量)是否显示出大量双面器生产的迹象?基于对石器技术及其与人类组织关系的理解,石器研究人员可以利用多种研究线索来支持(或否定)关于石器组合以及对应的行为的假设。

我们开始明白,石制品组合的变化是许多文化、自然和环境影响的结果。因此,在不同的考古背景下,探索许多组合变量之间的关系是很重要的。在这样做的过程中,我怀疑我们可能不会开发或发现可以将制品与史前行为相匹配特殊公式。然而,我们可能会发现,史前时期和今天是一样多变的,石制品的变化反映了人类在文化和自然环境中组织自己的方式。在这方面,石器分析有可能告诉我们更多的史前文化及其行为,增加了我们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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