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市，河北区，民主道，曹锐故居

天津（七十四）——曹锐故居

原创 摄茶 摄茶 2024-03-26 20:57 天津

从汤玉麟和华世奎故居出发，沿民主路东行，先看到张廷谔故居，然后是梁启超故居，在往前走一点就到了曹锐故居（河北区民主道29号）和曹禺故居，这段路程也就两三百米的样子。现在到了春暖花开的时节，游人一下子多了起来，走在街道上看看老房子，赏赏房前路边的春花，拍个民国风的人像，是不错的选择。如果能在天亮的时候就到达意风区或五大道就更好了，此时没人，可以享受片刻宁静之美，不一会儿，举着小旗、挎着喇叭的导游就会带着旅行团渐渐把这里填满，当然还有自助游的年轻人，按照各种网上的攻略四处打卡，那时候就很难选个好的位置好好拍照了。扯远了，回到正题。

曹锐(1868―1924)，字健亭，天津人，直系军阀首领——曹锟的四弟。曹锐是曹锟敛财、理财的干将，为曹锟出力颇多，也通过曹锟的势力扩展攫取了巨额财富。尽管他当过直隶省长，可关于他的故事并不多，在清末、北洋那个乱世，只有手握重兵的军阀才是主角，其他人物都成了无足轻重的点缀，曹锐这样与曹锟亲近的人也不例外。但关于他，还是有几件事可以说的：

第一件，早期经历。曹家就是普通百姓，其父母育有七个子女，其中曹锟排行老三，曹锐排行老四。虽然子女多，生活拮据，父亲依然要送儿子们上学念书，曹锟和曹锐都念过几年书。曹锟不好学，也不机灵，选择了武人行当，扬长避短，最终称为了直系军阀的首领，还通过“贿选”，当了一回大总统。曹锐好学，也机灵，就走上了为官从商之路。曹锐年少的时候，曾在大沽钰盛米庄当学徒做生意，这段经历是他日后成为敛财能手的实践基础。三哥曹锟20岁参军，至1903年成为协都统了，也就是现在的旅长，而那时候，一个师长就是一方诸侯大员了，旅长的官阶仅次于师长，在地方上也算是头面人物了。曹锐仰仗曹锟的势力和运作，逐渐走上仕途，先是县丞，再是知县，然后赚钱候补道台。曹锐并未通过正规的科举考试，等他想走仕途的时候，科举也已经停了，但捐钱当官的道路通了，这使得曹锐更加如鱼得水。通过为曹锟的军队提供给养军需的“外包”服务搞钱，比如镇压辛亥革命时，曹锐就曾任过兵站总办，这一角色的特殊之处不用说也知道。他捞到钱，再通过花钱铺平官路，这就是曹锐的逻辑。在当时的乱世，他为官的逻辑“通透”，执行力强，1915年，这个没中进士，甚至没中举人的曹锐做到了直隶布政使（这是个从清朝延续下来的官职，在地方行政官员中仅次于巡按使即省长，是二把手）。

第二件，趁机上位。曹锐想请曹锟推荐自己出任直隶省长，那时曹锟是直隶督军，已经身处封疆大吏之列。1916年，袁世凯在一片骂声中退位后，北洋实际掌权的人成了段祺瑞。段祺瑞注重私德，不接受下属的贿赂，更不会因此提拔请托之人。曹锟于公于私都怕段祺瑞，所以不敢替曹锐请托。后来，事情的发展大家都知道了，而且在以前的文章中也说过，也就是“府院之争”导致张勋北上调停，结果演出了复辟闹剧。而正是在这次反对复辟的战斗中，曹锟扎住机会，第一个站到了段祺瑞的身边，也让弟弟曹锐负责部分的给养用度。段祺瑞轻松剿灭张旭部队，赢得“三造共和”的美名，自然投桃报李，于是1918年，40岁的曹锐出任直隶省长。

第三件，吃相难看。1936年的东海日报有一则写曹锐之贪的报道，民国七年（1918年），曹锟为直隶督军，曹锐为直隶省长，与议会沆瀣一气，为所欲为，“对县缺定有价值，一等五千，二等四千，三等三千”（还有一种说法，一等一万，二等九千，三等八千），而且是一年一收，如果不交，则立刻“更动”。甚至曹锐还侵吞直隶地区的赈灾款项。创立南开大学的大儒严修（写过，翻看以前的文章）与曹锐有亲戚关系，严修的堂妹是曹锐的续弦夫人。严修实在看不惯曹锐的贪婪，在劝告无果后，愤然登报与之绝交。1922年，同为北洋人物的天津人李廷玉，此时退居天津，任顺直同乡会执行委员长，曾经公开要求罢免曹锐，并的人列举了曹锐的十大罪状，包括参与张勋复辟、卖官鬻爵、中饱私囊等等。他还率百余人赴北京向徐世昌总统请愿，要求罢免曹锐，徐世昌虽为总统，但可以说是军阀的傀儡，根本无法遏制曹锟曹锐，所以此时不了了之，但此时见诸报端，引起不了的波澜，曹锐敛财之事尽人皆知。

第四件，延庆楼自尽。1924年第二次直奉大战，冯玉祥倒戈，自北京出发后，又返回并控制了北京，将曹锟和曹锐兄弟囚禁于中海延庆楼。延庆楼是清朝皇家园林中的一座高楼，就在紫禁城旁边，是皇家游宴之所。以前的文章中说过，北洋军阀都不会杀首领，战败后天津租界就成了这些人的归宿，所以名人才多。但冯玉祥在囚禁曹锟曹锐兄弟后，要单独提审曹锐。冯玉祥本意是要从曹锐手中攫取曹家财富，以充军资。但曹锐却以为难逃一死，竟然自己事先服下大烟膏，还没等冯玉祥问出钱财去向，曹锐便已毒发身亡。冯玉祥最终放过曹锟，曹锟从此寓居天津，再没有东山再起的念头。转年，冯玉祥枪杀段祺瑞的第一策士——徐树铮，可能冯玉祥想到过已经有曹锐死于他手，顾忌会少一分。

说了几件事，大家便可勾勒出曹锐的一生，无须再作总结，总之，历史没留下什么正面的事迹。比如，周恩来总理在1920年因组织学生前往直隶省长公署请愿被抓，当时的直隶省长就是曹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