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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克诚:能够活到革命胜利,除了能力出色,还有一个因素更为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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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3.16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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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以黄克诚大将的一段革命经历来说明这个问题:能够活到革命胜利,除了能力出色,还有一个因素更为关键!

攻打赣州的战役(剧照)

1931年7月初开始,蒋介石调兵30万,自任“围剿”总司令,坐镇南昌行营指挥,对中央革命根据地发动了第三次大规模“围剿”。毛泽东先后指挥红一方面军取得了两次反“围剿”的胜利,使得他在中央苏区和红一方面军中的威望大增,指挥作战也更加得心应手。

在第三次反“围剿”中,毛泽东继续指挥红一方面军采取“诱敌深入”的方针,决定“避敌主力,打其虚弱,乘胜追击”。打算在富田一线兜住敌军的尾部打,先突破一点,再由西向东向敌人后方联络线上横扫过去,使敌军主力深陷我赣南根据地,我军再伺机歼敌。

从7月初第三次反“围剿”开始以来,红军几乎每天都是在山地树林里面行军、打仗,相当疲劳。当时红军行军、打仗主要靠奔跑。黄克诚在红三军团,当时他在莲塘到良村的路上,敌人在前面逃跑,他们在后面追赶,敌人的飞机就在头顶上轰炸扫射。

他们既要追击敌人,还要设法躲避敌机的轰炸扫射,由于当时红军没有对空射击的武器,敌人的飞机在离地面只有百多米的低空盘旋,追杀红军。有时候连敌军的飞行员的面孔都看得很清楚,就算是部队埋伏在地面不动,敌人的飞机也容易找到目标。

所以敌人飞机投弹、扫射的命中率比较高,经常是一颗重磅炸弹投下来,可以炸掉红军一个连。红军没办法,只好用快速奔跑来躲避敌机。有一次黄克诚眼看一颗炸弹在他头顶上落下来,他赶紧往前拼命奔跑,跑出四五十米远,这颗炸弹偏偏就落在他脚边。

黄克诚不知所措,心想这次完了,万幸的是,这个炸弹落地后竟然没有爆炸,实在是万分侥幸。7月7日,红三军团配合红一军团的红四军,在高兴圩同敌人的第十九路军展开激战。黄克诚后来回忆,高兴圩之役与北伐军攻打汀泗桥之役的惨烈程度不相上下。

满山遍野都布满了尸体,指战员们浑身上下都被汗水和鲜血给浸透了,红三军团担任主攻,伤亡就更加惨重,甚至连彭德怀的脚上都挂了花,但他并没有下火线,而是一直坚持指挥战斗。红三军团第四师师长黄云桥因生病未参加这次战斗,由邹平代理师长指挥战斗,邹平就是在这次战斗中牺牲。

黄克诚

高兴圩战斗之后,因为红三军团减员太多,就把下辖的4个师缩编为3个师,可见战争的残酷和惨烈。第三次反“围剿”取得胜利后,红一方面军奉命从兴国出发,向瑞金集中。当走到东固附近时,突然遭遇敌机袭击,红三军军长黄公略在指挥部队隐蔽和对空射击中不幸中弹牺牲。

1932年1月10日,临时中央下令攻打赣州,当时黄克诚刚刚担任红三军团第一师政治委员不久。毛泽东是反对攻打赣州的,但他的反对无效。彭德怀担任攻打赣州战役的前敌总指挥,红三军团担任主攻,红四军担任打援任务,同时调了江西和闽西军区的地方部队,担任游击和警戒任务。

黄克诚抵达赣州城下,发现地形条件对红军十分不利,认为这个仗打不得。第一次攻城受挫以后,他还向军团司令部提出撤围的建议,但是没有获得批准。苏区中央局和总政治部还在催促红三军团,赶快加紧攻夺赣州城。但第二次攻城还未奏效,黄克诚再次提出撤围的建议,仍然没有获得批准。

红三军团屯兵坚城之下,屡攻不克,伤亡越来越多。偏偏这时敌军第十一师师长又从吉安驰援赣州。红军曾派出一支部队前去阻击驰援之敌,但没有奏效。敌军一部分援兵进入赣州城,加强了守城的兵力,另一部分援兵则分路包抄红三军团侧后,黄克诚发现了敌军对红军攻城部队形成了分割包抄之势。

此时红军久战疲惫,减员不断增加,黄克诚认为如果继续滞留在赣州城下,后果将不堪设想。他直接向彭德怀军团长建议撤围,但彭德怀没有理睬他。当时红军没有料到,敌人会在某一天的下半夜2时左右,突然在城墙底下打通了许多洞口,大批敌人从洞口出城,突然向红军发起了反攻,与城外援军夹击红军。

红三军团顿时陷于腹背受敌的危险境地,当时红三军团根本不知道敌人会半夜发起攻击,第一师师长侯中英已经睡着了,政委黄克诚的习惯是每次到了打仗不利的时候就睡不着觉,心里总放心不下。半夜之后,他隐约听到枪声,感觉不对头,估计是敌人半夜搞偷袭,他赶紧把侯中英叫醒,告诉他敌人可能发动进攻了。

侯中英醒来听到枪声大作,赶紧跑出去指挥部队。黄克诚就带着通信排长和通信班离开指挥所100多米远,找了个比较隐蔽的地方,设立新的指挥所,并立即架线与军团司令部联系。接通电话后,他向军团部报告说情况相当紧急,请求下令部队立即撤退突围。但接电话的是参谋长邓萍,告诉他不准撤退。

毛主席

当时四周一片漆黑,但听得见枪声越来越近,黄克诚知道敌人已经打到附近来了,情况已经到了相当危险的地步,他只好临时采取机动措施。他要师参谋长和政治部主任江华带领师直属队撤到南门以东的山上去,又叫通信排长去通知特务连迅速做好应急准备。然后马上带着通信班,摸索着向前移动去找部队。

在路上,黄克诚发现军团部原来派在第二师和第三师之间负责联络的特务团的一个营还留在原地没动,黄克诚要他赶紧撤走,营长说没接到军团部撤退命令不敢撤走。黄克诚说,你赶紧带部队撤走,一切由我负责,这个营长才带领全营撤走了。在南关外刚好碰见侯中英师长,他正在指挥部队撤退。

黄克诚告诉侯中英,要赶紧同第二师联系一下,看看他们撤了没有,如果还没撤,告诉他们赶紧趁夜撤离,否则到天亮就很难突围。侯中英说他去前面看一看,还有没有第一师的部队没有撤出来,说完就走了。黄克诚只好自己赶去第二师指挥所,看到第二师果然留在原地未动。

黄克诚建议第二师师长郭炳生赶紧指挥部队撤退,但郭炳生说他没有接到命令,不能撤退。黄克诚告诉他,现在部队已经被敌人分割包围,能突围出去就是胜利,留下来就是无谓牺牲。但郭炳生坚持要等到上级命令再行动,黄克诚只好又回南关外去寻找侯中英和第一师的部队,但他没有找到侯中英。

黄克诚后来才知道,就是这时侯中英被敌人俘虏了。当时黄克诚的四周都是敌人,在靠近河边的一座城楼上,敌人还有两挺机关枪正对着街面猛扫。部队已经被打散,失去了指挥建制,都在乱跑,黄克诚也没办法联系他们。黄克诚只好带着通信班的几名战士,跑进临街一家店铺里面,关上前门,打开后窗,跳出去。

黄克诚带着这几名战士一口气跑到城南的山上,才得以脱险。他只有在南山上收拢的零散部队就地组织反击,就在敌人再次组织进攻的时候,红五军团及时赶到,把敌人的攻势给压了下去,黄克诚他们才得以重新收拢部队,撤出战斗。

红军攻打赣州历时一个多月,遭受重大伤亡。红三军团损失3000人以上,其中第一师作为主攻部队被敌军分割包抄,损失掉了八九百人,尤其是师长侯中英被敌人俘虏后惨遭杀害。负责打援的红四军把主要力量放在准备对付广东方面的增援之敌。却没料到敌人从吉安远道驰援,把红军打了个措手不及。

红军时期的彭德怀

黄克诚大将能够在赣州之役中以及其他战斗中死里逃生,当然因为他有出色的预判能力,以及果断勇敢的行动能力。此外,还有一个更为关键的因素,那就是上天眷顾,逢凶化吉,大难不死。在历次战斗中牺牲的那些将领,并不是他们的能力不出色,而是因为他们没有得到上天眷顾,没能逢凶化吉,大难不死。

参考书目:

《黄克诚自述》:黄克诚著,人民出版社2004年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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