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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看芬兰:教室设计如何满足21世纪学习需要?

芬兰现在正在进行一项在整个欧洲范围内都可以说是野心勃勃的学校改建计划。改变传统的教室分隔和整齐排列的桌椅,重新设计成灵活的、随意的开放式教学空间。这个改建计划与芬兰的全新课程规划相互呼应。

其实早在2006年芬兰国家教育委员会就曾在赫尔辛基组织召开过主题为“未来学校-学习环境、教学法和建筑”的研讨会,来自21个国家的100余位代表参加了会议,这些代表们普遍认为芬兰学校建筑和学习环境设计对其学生在PISA评估中的优异表现发挥着功不可没的重要影响和作用。

科学合理的教室设计能够为学生提供更多的个性化支持,并便于他们开展有效的合作学习,更好地满足21世纪学习需要。据芬兰学者所言,芬兰基础教育成功因素有很多,其中秘诀之一即:更好的建筑设计能够带来更好的学业成绩。

英美国家一些学者曾对芬兰教室设置所蕴含的教育理念和功能做过相关论述。然而芬兰基础教育的一大特点即教师拥有很大的教学自主权,尤其是小学阶段多是全科教师,他们对教室的布置和设计拥有很大的自由空间,按照自身的教育理念和教学需要各显其能地对教室进行装扮。因此,芬兰的教室设计和布置灵活多变,很难说有统一的范本可资借鉴。

总体而言,芬兰的教室具备以下几方面特点:

学习带入性;

人性化;

现代性和技术性;

灵活性和开放性。

而这些特点,都指向21世纪的学习需要。

芬兰的教室色彩设计和空间布置有学习带入性

芬兰中小学教室特别注重对材料、色彩、装饰的精心选择和使用,教室内部多以暖色调为主,让人走入其中就有一种很放松的感觉。

在最具独特性的教室设计之中,埃斯波市桑拿拉赫蒂(Saunalahti)学校值得一提。该学校教室内部装饰均采用天然材料,营造出温馨舒适的氛围。

Saunalahti School  图片来自:Vestas Architects

这所学校更像是一个多功能的聚会场所。建筑师根据学校的教学独特模式积极调整建筑与学习空间布局,以满足未来学校发展需求。开放性与合作学习的概念成为建筑师关注的两个焦点。

Saunalahti School 图片来自:Vestas Architects

教室的墙壁上没有像我们在国内教室经常见到的形形色色的标语和口号,而是真正出自学生之手的作品。即使一些作品并不成熟,芬兰教师也大大方方的将之呈现。

除了学生自己的作品,芬兰小学教室的墙壁上还会有很多非语言性的图像标志,这些标志往往和某些学科相关,营造出沉浸式的学习氛围。

此外,学校更加支持学生在教室以外学习:即非正式学习空间与正式学习空间混合使用,让学习环境支持并鼓励孩子以开放和非传统的方式获取技能。

学校旨在鼓励非传统的课堂设置和各种群体学习。

照片:Andreas Meichsner / Verstas

Saunalahti School 图片来自:VestasArchitects

据美国一位小学校长观察,芬兰一些中小学教室呈现出主题式概念,如一所学校的法语教室,顶上有吊灯、墙壁上配有金色框架的镜子、摆放着实木钟表及其它一些古色古香的装饰品,营造出一种法国格调。在这样的教室内学习法语,学生更容易进入状态,对法语产生浓厚兴趣并对一个新的语言世界和国度展开无限遐想。

芬兰高中从上世纪90年代就已经全面施行不分年级授课制,由此也催生了学科教室的概念,国内某些学校提出学科教室的概念,其实多在芬兰之后才出现的。简言之,学科教室是某个专门学科开展教学和学习活动的专属空间。

走访芬兰高中学校时发现,生物学科教室设置了专门的橱窗,里面摆放着大量的植物和动物标本以及人体结构的实物模具,地理学科教室的橱窗中则摆放着岩石标本和与地理学科相关的期刊杂志或书籍。学生走入这样的教室,立刻感受到某个专门学科的学习氛围,更易将注意力和思维聚焦于所要学习的学科内容。

芬兰的教室设计处处体现对师生人性的关怀

芬兰教育者认为,学校和教室并不单纯是学习知识和养成能力的场所,还是学生身心健康成长和成人成才的领地。

Saunalahti School 图片来自:Vestas Architects

芬兰中小学教室的很多细节注重对人性的关注和关怀。一般而言,教室都有很好的通风系统和温度调控系统,四季恒温恒湿,即使在北欧严寒的冬季,走入芬兰中小学教室立即感受到温暖。

教室地面铺有柔软的材料,小孩子都是脱掉厚衣服和鞋子,只穿有单薄的衣服和袜子再进入教室开展学习活动。通过和芬兰校长和教师交流得知,他们认为简单宽松的穿着有助于孩子身体得到舒展,符合孩子身心健康成长需要,而这种舒适感也更易让孩子集中注意力开展学习活动。

教室外面都配有衣帽间,孩子们可以将书包和脱掉的衣物放入其中,这样一来教室内部看起来永远都是整洁的。芬兰的小学教室内一般有盥洗池,学生在美术课上沾染了颜料可以随时冲洗。

而教室,既不一定要是公开的、也不一定要被固定墙面的分隔开来。如上图中:三间教室完全可以被分配在一个空间里,但空间内设置有移动隔板,它们随时可以根据不同的活动需要随意开合。

不仅如此,在观摩一节二年级的课时看到,一个小男孩需要擤鼻涕,起身径直走到盥洗池,洗净后又安静地回到座位继续听讲,而在整个过程中他并不需要先举手征求老师同意,老师对此的反应也非常淡定。

像这样的行为,在芬兰的课堂上已经习以为常,一切都是以孩子的真实需要为出发点。

芬兰教室的基础设施设备彰显现代性和技术性

芬兰奥卢的 Kastelli 学校及公共大厅。设计事务所为LAHDELMA & MAHLAMÄKI ARCHITECTS。图片来自:ARKLM

诸如电子白板、投影仪、多媒体视听设备、移动电子设备这些彰显现代气息和技术气息的设施设备,在芬兰的中小学教室一应俱全。而且不管是大城市还是中小型城市甚或偏远的农村地区,芬兰中小学教室在这些设施设备的配备方面并无明显差距。

或许具备这些设施设备的教室在世界上其它国家并不稀奇,但芬兰中小学教师对这些设施设备的使用大多得心应手并成为课堂常态。

中小学教师在实际的课堂中几乎都会使用这些现代信息技术设备,并且和不同的学科教学实现了深度高质融合。只有当信息技术工具和学科教学及学生学习实现真正融合,它们才能发挥教育功能和作用,不再只是无用的摆设。

芬兰的教室注重灵活性和开放性

芬兰中小学教室的灵活性和开放性主要体现在五个方面的连通。

一是教室内部桌椅之间的连通。在芬兰的中小学教室里,很难见到排排坐的桌椅布置,基本都是三五张桌椅拼在一起,便于学生开展合作学习,也便于教师开展分组指导。

有些桌椅带有轮子,方便师生根据需要灵活移动和组合。如前文所言,有的学校教室甚至没有椅子或凳子,而是代之以大大的圆皮球。有的学校教室只配相当于班额半数的椅子,目的在于鼓励学生轮流性地时站时坐,以这种方式避免学生长时间久坐所带来的身体伤害。

Kuopio 学校内的移动软凳。图片来自:yle

二是同一年级及不同年级之间教室与教室的连通。参访某些学校发现,所有的教室都由活页墙隔断,因此所有的教室都能相互开放,这样就打开了从幼儿园一直到高中不同层级的神秘。可以说,通过教室连通性设计来打开班级及年级的界限是芬兰学校的一大特色。


Jätkäsaari school 图片来自:VestasArchitects

三是教室与学校其它空间的连通。再以埃斯波市桑拿拉赫蒂(Saunalahti)学校为例,在这所学校中有让学生“逃离教室”的空间。

Saunalahti School 图片来自:VestasArchitects

因为有些学生并不喜欢传统的教室。而这所学校的每一寸空间,都是潜在的学习场所。学校的整体空间是开放的,孩子们可以自由走动。开放空间经过精心设计,连接到各年龄组的内部走廊和区域,但与此同时,所有区域又是一个有机的整体。

如这所学校的设计师伊卡▪萨米嫩(Ilkka Salminen)所言:教室的设计首先应当服务并支持学校的教学理念。很多学生并不喜欢传统的教室,而在这样的学校里,教室内外都是潜在的学习空间,所有的教室设计都旨在激发学生内在的学习兴趣,一个有教育创意的设计师应当能够使教室给孩子带来学习的动力,并让他们在这里开展学习活动的每个瞬间成为一种有趣的生命体验。


Jätkäsaari school 图片来自:Vestas Architects

四是教室与大自然的连通。与其说是两者之间的连通,不如说很多时候芬兰中小学将大自然变为了教室,在这样的教室中,蓝天土地都成为了教科书,山木草石都可以成为学习素材。

如一所小学四年级的地理教师把地理课搬到了学校附近的松树林中开展,在树林中事先摆放了几个不同的目标物体,并制作了带有比例尺的简易地图,将学生分为不同的小组并布置任务让他们寻找这些目标物体,每个小组拿着地图按图索骥,由此感受用脚丈量的实地距离和图上距离的关系,以此更好地理解比例尺的基本概念。由此获得的实际感受和经验,想必比课堂上教师的理论灌输更有效。

Jätkäsaari school 图片来自:Vestas Architects

五是教室和社区的连通。芬兰一些学校的教室,白天是教师和学生的活动场地,到了晚上,现代化的学校就成了整个社区的活动场所,附近居民可以使用学校的健身房和手工教室。这样的学校,自然而然和家庭与社区形成了一种紧密关联,有助于学校、家庭和社区开展深入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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