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认为贾母不同意袭人做宝玉的姨娘?你真的读过《红楼梦》吗?
王夫人委婉地告诉贾母,准备擢升袭人为子妾;不光是准备,而且已经先斩后奏、给了袭人姨娘待遇。贾母的反应如何?
“原来这样,如此更好了。……既是你深知,岂有大错误的!”
这是不同意?
更重要的,王夫人是什么时候把这事向贾母通报的?是汇报逐晴的时候。这个时间节点有何奥妙?
晴雯是贾母给宝玉的丫鬟。出于贾府的“敬老”的传统,王夫人这样说:“既是老太太给宝玉的,我明儿回了老太太再撵你。”但是事实上,王夫人还是先斩后奏了。所以她向贾母汇报此事,是先天带着三分理亏的。
在晴雯的事情上已经理亏了,再违背贾母的意思擢升袭人,王夫人这是变本加厉、要跟老太太全面开战吗?
当然不是。汇报了撵晴雯,马上接上擢升袭人,就是将功被过、“打一巴掌揉三揉”、“打一棍子再给个蜜枣”,用擢升袭人来弥补先斩后奏撵晴雯的冒犯。也就是说,擢升袭人,对于贾母来说,也是有利、有体面的。
为什么这么说?和撵晴雯需要“回了老太太再撵你”一样,袭人也是贾母送给宝玉的丫鬟。甚至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袭人领的是贾母屋里的月例,比晴雯与贾母的关系更紧密。
王夫人此举,就是向贾母说明:“我虽然撵了你的一个人,但我提拔了你的另一个人。我不是对你有意见,纯粹是对事不对人。”换言之,让袭人做宝玉的姨娘,是王夫人的意愿;在这时候汇报袭人做宝玉的姨娘,却是王夫人讨好贾母的手段。
对于贾母来说,虽然自己的一个丫头被撵,但另一个丫头、更亲密的丫头被提拔,也的确维护了老太太的面子。更重要的是,王夫人的态度,表明她与贾母是统一战线,而不是像贾赦邢夫人一样“算计”老太太。虽然是表面上的恭顺,也有助于荣国府的安定团结。这是贾母追求的大目标。
至于袭人,虽然不是贾母心目中的理想孙妾人选,但也不是不共戴天的仇人。让她做宝玉的屋里人,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只要贾家不败(贾母王夫人都没想到贾家会败,更没想到会败得这么快),宝玉总是会三妻四妾的。让袭人去做众多侍妾中的一个,这样不重要的地位,不值得贾母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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