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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鬼太郎约会,走访水木茂的家乡「境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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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3.21 河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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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木茂被认为是继鸟山石燕后,最伟大的日本妖怪画师,他为日本的妖怪文化普及做出不可磨灭的贡献。他出生于鸟取县境港市, 在四岁前还不会说话,他开口第一句话为“猫咪大便”。幼年的他胃口极好,特别能吃东西,然而附近的玩伴都称呼为「ゲゲ」,看起来是个奇怪的孩子。他与妖怪结缘,是受到一位叫景山房的老女佣影响,她的丈夫因为在神社工作而被称为“鬼公公”,而她自然就成了“鬼婆婆”。她惯于讲述有关乡野间的妖怪传说、以及人死后的地狱世界,从而激发了水木茂的奇诡想象,妖怪文化在他心里埋下了种子。


当时他私下曾以「茂铁」为笔名,自行创作「天昆童画集」、「茂铁似颜绘集」等作品。受高等小学校导师的建议,到米子市市民馆内举办个人画展,事毕当地报社刊登一则称赞其绘画天赋的新闻。水木茂贪玩,成绩不佳,高等科小学毕业后,曾前往大阪的印刷厂和版画社工作,都没待不久,之后曾在大阪就读一间只有一名导师(同时兼任校长与教授)的「精华美术学院」,打算考取「大阪府立园艺学校」也成为唯一失败者。

因考学不畅,他到松下电器工作,做过报社的打工员。在18岁时半工半读考上了日本矿业学校的采矿科,因志趣不合,念了半年便退学。二战期间他被送去了巴布亚新几内亚新不列颠岛的腊包尔港,不久患上疟疾,接着在一次敌机空袭时中左臂被炸伤,关键时刻他忘记了自己的血型,没办法,整条手臂切掉了。

战后回到日本,他的生活非常困苦,一度做过小贩和三轮车夫。真正让他决心以绘画为业的楔机是1950年的一次搬迁。当时28岁的水木茂,搬进的是位于神户水木通的一个名为“水木庄”的公寓。公寓里头的一位“纸芝居”(一种1950年代流行于日本,以按图画讲故事的形式),画师让他初次接触到这种形式接近于漫画的绘画创作。一年之后,他以妖怪为题材作品被画剧社相中而搬上纸芝居舞台,于是直到1957年,他都纸芝居画师为业。 此后连环画剧产业开始没落,电视机在民间慢慢兴起,水木茂前往东京开始改行作贷本漫画家。

1958年他正式出版了他的漫画处女作《火箭人》,在此期间还有《怪异猫女》、《地狱之水》等作品,1959年《鬼太郎》系列第一个故事《墓场鬼太郎》发表于出租漫画志《妖奇传》;1961年发表《河童三平》的贷本漫画系;1963年水木茂发表另一份代表作《恶魔君》,当时原先计划发行5集,实际发行到3集就结束。1965年他正式加入当时漫画界主宰之一的讲谈社。


1966年首次在《别册少年Magazine》发表《电视君》主夺取当年的讲谈社年度漫画大赏,同年连载于《周刊少年Magazine》的《鬼太郎》系列开始红遍了大街小巷。  由于因为稿约大增,水木茂创建了自己的“水木制作公司”, 后来大名鼎鼎的拓植义春和池上辽一相继成为他的助理。1968年从《墓场鬼太郎》改名成《怪怪怪的鬼太郎》的动画影集在电视上放送,引发并带动的妖怪热潮。此后他的作品多次再版,并被动漫(真人)化。


绰号“妖怪博士”的水木茂,他的作品深深地影响了几代人,由于他的巨大贡献,晚年获取了“紫绶褒章”的荣耀。当然谈及他的成就,不得不提到他的妻子在背后的功绩。39岁在东京做贷本漫画家的水木茂非常贫困,在父母催促下,他返归故乡,被要求与经营酒屋的饭家女儿相亲,他丢了左臂,单凭右臂在漫画界打拼,28岁的饭布枝此前一直在家里帮衬,因为个子高,耽误了婚事。匆匆相亲后,两人不到一周成婚,并被带离故乡安来,跟水木茂到了东京,住在深大寺附近。虽有俗话“强扭的瓜不甜”,但她和丈夫意外收获了甜美的爱情。


面对家徒四壁的居所和丈夫事业的挫折,她默默承受着贫困的压力,从连环画剧到贷本漫画的没落,她渐渐理解了丈夫和他沉迷的漫画,努力维持家计,守护着丈夫和女儿。患难与共的生活,让两人的感情日益深厚,携手白头到老。这对伉俪的波折人生,简单朴实而又绚丽多彩,让旁人羡煞不已。


这段感人的爱情故事,被妻子武良布枝写入自传《怪怪怪的妻子》中,2010年改编成同名电视连续剧,放映时得到大量观众的追捧,此剧热播还推动了水木茂故乡境港的旅游,人们纷纷到这座“妖怪城市”寻访探看。如今的境港是蜚声全国的妖怪主题城市,比如将商店街改成“水木茂路”, 将当地的米子机场,改为“米子鬼太郎机场”。还专门修建了水木茂纪念馆,前往妖怪街可搭乘妖怪列车,是以米子为起站、境港为终站的地方交通线,需要大约45分钟车程,是前往境港了解水木茂、找寻鬼太郎的最佳交通方式。

 


 妖怪创意城市境港

鸟取县境港市位于日本中国地方北部,东侧海滨被称为“弓滨”,一路可望到白沙松林的明媚景致,城市以西伫立着出云大社——神道教中最古老、最神圣的神社之一,城市以东是雄伟的大山被雪覆盖的顶峰,在当地宛如“富士山”神圣的存在。境港过去本为港都,盛产螃蟹、黑鲔鱼和蓝鳍金枪鱼,因为海鲜资源丰富,水产加工业蓬勃。当时非常热闹,并拥有四条商店街,后来交通体系变化、消费选项多元等外在因素,在社会变迁中店家一家家地关闭,地方经济迈入了空洞化时代。

在1989年境港推动了一项名为“绿与文化的街道营造”,范围由JR境港站~周边商店街,希望可以打造以人为先、使人亲近这条街道的舒适环境,并请境港出身的漫画家水木茂协力,共同以主题街道的模式,打造一个色彩鲜明、对象无龄的环境。就是策划将水木茂笔下的妖怪文化搬到市区上,让境港成为妖怪文化观光区。 

1993年水木茂路正式揭幕,设置了23组(第一批)街道雕塑作品,不久发生了“妖怪”失窃案,因为这起案件因祸得福,让境港与鬼太郎声名大噪。之后陆续增加至如今153座,其中的不少属于「寄赠」,就是透过在地或他地的企业出资寄赠模式,这种方式既为景观带来正面效益,还可效舒缓地方政府财政压力。寄赠方式多种多样,只要游戏规则能事先确认并获得共识,这条街道成为许多关心并参与境港创意的人所共同连结的点,不光雕塑,还可以饮料贩卖机贴着鬼太郎、电话亭化身鬼太郎之家,每个参与者用所能负担的方式尽份心力。

水木茂妖怪画

一踏入米子车站就会感觉妖气袭来,检票口的楼梯和标牌也到处都是妖怪。妖怪列车在车身外表设计都很花心思,放眼尽是鬼太郎和水木茂笔下的妖怪,在车厢上用玻璃镶着一份图纸,远看以为是乘车规定,细看才晓得那是“妖怪城市宪章”。这系列列车一共有6种,随时间不同,妖怪主题也不同。比如猫娘列车,以粉红色为主要基调的车厢,印上了各种大小与表情的猫娘,由车厢外观以至车体内装可说一气呵成地塑造了完整的情境主题。在各站设置了相关人物与各种装置,使前来搭乘境线的使用者,在沿途都能感受到不同的搭乘乐趣,例如米子是鼠男车站、上道是一反木棉车站、境港是鬼太郎车站。整条境线的十多座车站,都是以不同“妖怪”做为主题,沿途上下车可以体会不同的乐趣。


如果你先来,可以从米子车站往东走,到大山寺圆流院里,那里有110张水木老师亲笔绘制的「妖怪天花板画」,可以躺在寺庙的地上进行观看。2010年NHK拍摄《怪怪怪的妻子》热播,正值这座寺庙进行再建改造,当时主持拜托水木茂提供了这些画,作为天花板的装饰,起初还引起了一些反对的意见。水木茂解释道“妖怪们原本的都是神、佛、菩萨等。之所以变换成妖怪的姿态是为了拯救世人。”他设置的「妖怪绘的曼荼罗」,是通过向仰望天花板的人注入神力来免除灾厄。从此看来,水木老师的影响力,也是妖怪创意城市成功的关键因素。


在镜港妖怪创意可谓无所不在,从食物到商家贩售各种妖怪造型的纪念商品,比如将章鱼一刀刀切出妖怪的形状做成的“一反木绵烤章鱼”;街灯和的士车顶灯的造型是“眼珠老爹”。在街上散步还有可能遇到“妖怪”,由于是每天不定时出没,也不一定是哪位妖怪,碰见纯属机缘巧合,所以需要抓紧合照,这是别具意义的纪念。


水木茂大道是名副其实的“妖怪街”,这条街除了妖怪铜像,还建有一座“妖怪神社”和一个“妖怪广场”。街两旁一家家有趣妖怪纪念品商店,令人乐不知疲。水木茂纪念馆也在这条街上,纪念馆由百年历史的料亭改装而成,馆内展示主题有水木茂的漫画世界、水木茂生平、妖怪洞穴等,其中还有间展室陈列着水木茂先生从世界各地旅行搜集来的珍贵收藏品,并留下了很多旅行时期的照片。这座纪念馆其实由市役所管理经营。在这工作的公务员,除了馆务策划之外,还负责推动境港的街区营造,令这妖怪街处在动态的变化与话题中,从而不断促进区域经营与观光发展,而地方上也有不少相关的“妖怪”团体,他们负责环境保全、街道清理等,共同推动境港的公共事务。


 为了让游客更多了解日本民俗和妖怪文化,境港工商协会和镜港市旅游协会自2006年开始举办一年一度的“境港妖怪资格考试”,测试考生对妖怪知识的了解程度,出题范围以水木茂的作品为主。考试此分为初级、中级、高级资格,由角川书店的妖怪专门杂志《怪》和水木茂担任校长的“妖怪大学校”的讲师阅卷。不曾想每年考试会吸引众多的漫画迷、妖怪迷参加,境港通过此项创意活动,充分利用水木茂漫画的影响力,给城市带来了旅游和文化活力。为了吸引更多受众,自2006年开始还举办每年一届的妖怪模仿大赛,参赛者扮演水木茂作品的各种妖怪角色进行比赛,冠军可获得10万日元奖励,各路大小“妖怪”齐聚一堂,整座小城沉浸在“妖怪争霸”的氛围中。

 


如今的妖怪旅游已经成为境港市的特色旅游,每年吸引大批国内外游客慕名前来参观,而放眼水木茂漫画衍生的各种商品,更让人赞叹创意给予境港再造的巨大能量。给大家推荐水木茂先生生前喜欢“鬼太郎茶屋”,这家颇具昭和风情的餐厅,如今生活着几只喵星人,会定期提供「咯咯咯的鬼太郎」的限定料理,品尝眼珠老爹蛋包咖喱也不会失望。茶屋老板娘介绍说:“水木老师每次回到鸟取,常会坐在特定的位置上喝抹茶……不管走到哪里都用这里的方言「镜语」说话,是一位非常热爱故乡的人”。


很遗憾水木茂先生2015年11月30日在东京病逝,这令无数妖怪迷心痛,然而庆幸的是,他的作品以及鬼太郎的精神,会因时间的流逝,反而影响与日俱增。我想每个喜欢耽于幻想的孩子,都该像他笔下的妖怪吧。还有因为有境港的存在,可以让无数拥趸继续追寻他的足迹,来这里随时可以触摸他漫画中出现过的可爱妖怪们。


关注“任性知日”,了解东瀛文化。


 喜欢妖怪的亲友,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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