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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锡纯启发我们应该怎样使用山萸肉

张锡纯(1860~1933年)是近代医学史上著名的中医学家,与当时的慈溪张生甫,嘉定张山雷合称为名医三张。他博览群书,精研医理,注重实践,讲究疗效,治学既重视对中医经典著作的研究,又能对西方医学深入钻研,著有《医学衷中参西录》一书。该书在辨证施治、组方用药上别具匠心,自成风格。现就其160多首自创新方的组方规律进行初步探讨。

临床实践是自创新方的活水源头

张锡纯生平治医勤恳,精研其术,更注重实践,总结其一生丰富的临床经验,撰写了《医学衷中参西录》。全书主要方剂约170余首,而出自他反复实践,匠心拟成的就有160多首,经临床证实均有显著疗效。如治痨羸弱之资生汤,治喘息的参赭培气汤,治大气下陷的升陷汤及治崩漏的安冲汤等,都是本经典理论,先哲名言。

张氏认为:“临证调方者,必须细心斟酌,详审病机,随时体验,息息与病机相符,而后百用不至一失也。”如治疗阴虚劳热时,他就说:“愚对于此证,悉心研究,知其治法,当细分为数种:肾传肺者,以大滋真阴之药为主,以清肺理痰之药为佐,若拙拟之醴泉饮是也;肺传肾者,以清肺理痰之药为主,以滋补真阴之药为佐,若此参麦汤是也;其因肺肾俱病,而累及脾胃者,宜肺肾双补,而兼顾其脾胃,若拙拟之滋培汤、珠玉二宝粥是也。”

另外,张氏对诸家本草有争议之处,也以临床为准。如人参,《神农本草经》谓其微寒,而《名医别录》谓人参能疗肠中冷,张氏证之于临床,党参与玄参等份并用,可使药性无寒热,所以他得出结论:“人参性温,疑年湮代远,《本经》字句或有差讹。”

张氏甚至自尝其药而验其效。虽剧如巴豆、甘遂、细辛、花椒,亦必亲自尝试,以深知其药力和性味,记于《医学衷中参西录》的《药解》。其中:“犹记曾嚼服甘遂一钱,连泻10余次,后所下皆系痰水,由此悟为开顽痰之主药,唯服后主欲吐,遂与赭石并用,以开心下热痰,而癫狂可主愈。”

由此可见,张氏实事求是,从临床出发来熟悉药性,所以临证遣方用药能得心应手。

创新思维是自创新方的精髓和灵魂

细心体会张氏在《医学衷中参西录》一书中所创之方剂,立意创新,颇具特色,既师古而不泥古,出新意于法度之中。就如他在自序中说:“夫事贵师古者,非以古人之规矩准绳限我也。……贵举古人之规矩准绳而扩充之、变化之、引申触长之。”现分述如下。

1、深究病机

麻黄汤为辛温峻汗之方剂,主治伤寒表实证。若表邪得汗而解,则不内陷化热,而病可愈。但也有汗不解者,表邪内陷化热,病情旋即加重,张氏认为是太阳欲转阳明之兆,“悟得此理后,再用麻黄汤时,必加知母数钱以解其内陷之热,主治伤寒无汗,服后未有不愈者。”

2、一方多用

白虎汤治伤寒病,临证若见其脉洪滑,知其阳明热盛,宜投以白虎汤原方,其热随汗而解,或暗消于无形;若其脉浮滑,知其病犹连表,可于方中加入少量薄荷,或连翘、蝉蜕,清热解表;若其脉滑而厥,知系厥阴肝气不舒,可用白茅根煮汤以之煎药,清热舒肝而厥回。又如白虎加人参以山药代粳米汤,张氏认为:“粳米不过调和胃气,而山药兼能固摄下焦元气,使元气素虚者,不至因服石膏、知母而作滑泻。且山药多含有蛋白之汁,最善滋阴,白虎汤得此,既祛实火,又清虚热,内伤外感,须臾同愈。”本方既能补助元气,托邪外出,更能生津止渴,滋阴退热。不管体实、体弱之人,若遇阳明热盛伤津之证,用之皆效,洵为完善之方。

3、情志治病

治疗心脾思虑过度所致虚劳内热证,张氏曰:“《内经》所谓脾主思者,非谓脾自能思也,盖脾属土,土主安静,人安静而后能深思。”“是知思也者,原心脑相辅而成,又须助以脾土镇静之力也。”他认为精神调摄与药物治疗必须相结合,首先告诫病者“淡泊寡欲,以养其心”,再给予资生汤以补脾助胃,资生一身,使脾健胃和,运化升清,气血充足,营养和滋润脏腑,劳热自消。

以上皆可体现张氏应用古方时,善于通权达变,扩大治疗范围之匠心。

1、衷中参西,辑成一录

清末民初,西学东渐,西医学在我国流传甚快。张锡纯结合中医的情况,认真学习和研究西医新说,沟通融会中西医,按他的说法:“今汇集十余年经验之方”,“又兼采西人之说与方中义理相发明,辑为八卷,名之曰《医学衷中参西录》。”从其著作命名足以看出作者的用心良苦:衷中者,根本也,不背叛祖宗,同道无异议,是立业之基;参西者,辅助也,借鉴有益的,师门无厚非,为发展之翼。[1]针对当时中西两医互不合作的现象,张氏主张:“西医用药在局部,是重在病之标也;中医用药求原因,是重在病之本也。究之标本原宜兼顾。”“由斯知中药与西药相助为理,诚能相得益彰。”并验证于临床:典型如石膏阿司匹林汤。张氏自叙:“石膏之性,又最宜与西药阿司匹林并用。盖石膏清热之力虽大,而发表之力稍轻。阿司匹林味酸性凉,最善达表,使内郁之热由表解散,与石膏相助为理,实有相得益彰之妙也。”再有治阴虚发热,肺痨,用醴泉饮送服阿司匹林;治肺病发热,以安替匹林代石膏发汗;治癫痫,用西药镇静剂与中药清火、涤痰、理气之品配伍;治梦遗,加溴化钾或水合氯醛以增加镇脑安神之功。以上表明,张锡纯开创我国中西医结合事业功不可没。

2、注重配伍,善用对药

张锡纯在《医学衷中参西录》中,论述每一方剂时,对一证一药都作了详尽的分析与阐明,对其用量、加减、单用、合用、服法、疗效情况都给予详细记载,其组方严谨,药味少,用量大,针对性强,立意明确,配伍巧妙,并着重指出用药配伍原则:“取其药性化合,借彼药之长,以济此药之短。”

(1)寒药与热药同用张氏认为:黄芪温补升气,知母寒润滋阴,两药并用具阳升阴应,云升雨施之妙。又“黄芪补肺气,益肾水之源,使气旺反能生水,而知母大能滋肺中津液,俾不至偏胜。”黄芪之热以知母之凉以济之,互补互制,扬长避短,补气益阴,是张氏临证使用最多的对药。而治胁痛时,柴胡为首选之药。而桂枝与龙胆草配伍,治疗胁下痛兼胃口痛,为最宜之,“寒热相济,性归和平”,用之无失。张氏在方后解说:“桂枝之妙用,不但为升肝要药,实又为降胃要药”,“惟其性偏于温,与肝血虚损有热者不宜,故特加龙胆草以调剂之,俾其性归和平而后用之,有益无损也。”明确指出了桂枝与龙胆草配伍之理。又如秘红丹以肉桂、大黄相伍,配以赭石,以治肝郁多怒,胃郁气逆,致吐血,衄血,及吐衄之证屡服他药之不效者。再如白茅根与生姜配伍,以白茅根为主药,“凡气之郁而不畅者,茅根皆能畅达之,善利水又善理气”,“加生姜者,恐鲜茅根之性微寒也。且其味辛能理气,其皮又善利水也。”

(2)补药与破药为伍治妇女闭经,瘕及男子劳瘵之理冲汤,选用补气之参、术、芪,与既善破血,尤善调气之三棱、莪术配伍。张氏说:“愚于破血药中,独喜用三棱、莪术者,诚以其既善破血,尤善调气。补药剂中以为佐使,将有瘀者瘀可徐消,即无瘀者亦可借其流通之力,以行补药之滞,而补药之力愈大也。”而“参、芪能补气,得三棱、莪术以流通之,则补而不滞,而元气愈旺。”二者相得益彰,使补而不滞,消瘀血而不伤正,是一首调气、补虚、活血、消瘀之良方。且三棱、莪术与参、芪并用能开胃进食。故此,张氏在临床上对一切瘕积聚、气郁、脾约、满闷、痞胀、不能饮食者均以此对药为主立方。

(3)通药与涩药并举张氏认为:“寒温之证,上焦燥热,下焦滑泻者,皆属危险之候。因欲以凉润治燥热,则有碍于滑泻,欲以涩补治滑泻,则有碍于燥热。愚遇此等证,亦恒用生山药,而以滑石辅之,大抵一剂滑泻即止,燥热亦大轻减。”又“用滑石与生山药各两许,煎汤服之,则上能清热,下能止泻,莫不随手奏效。又外感大热已退而阴亏脉数不能自复者,可于大滋真阴药中(若熟地黄,生山药,枸杞之类)少加滑石,则外感余热不至为滋补之药逗留,仍可从小便泻出,则其病必易愈。”

(4)升药与降药并用降胃镇冲,非赭石莫属。张氏称赭石“质重坠,善镇逆气,降痰涎,止呕吐”,但“其重坠下行之力或有碍于肝气之上升”,所以张氏每以生麦芽辅之,“麦芽生用之则善于升达肝气”,“宣通肝气之郁结”,且“不至于升提”。赭石、生麦芽合用,降胃升肝,并行不悖,达到“顺气化之自然,而还其左升右降之常”的效应,使人体升降出入之机趋于平衡。

(5)散药与敛药相配,桂枝、柴胡与龙骨、牡蛎并用,治疗胁下胀痛。胁下胀痛者,缘于肝气郁滞,以柴胡、桂枝疏肝理气,何以加龙骨、牡蛎?龙骨有收敛元气,镇静安神,固涩滑脱的作用,而牡蛎则能软坚化痰,善消瘰疬,止呃逆,固精气。至此“肝气自不至横恣,此敛之即以泻之,古人治肝之妙术也”。且生龙骨、生牡蛎为仲景桂甘龙牡汤中的重要药对,主治心阳虚损,心神外越之心悸烦躁证。张氏用此药对治疗阳脱、气脱、血脱等危重证,屡建奇功。

(6)润药与燥药相合半夏味辛,力能下达,为降胃安冲之要药,能止呕吐,又能引肺中、胃中湿痰下行,纳气定喘,还能治胃气厥逆、吐血;柏子仁甘实不腻,且能益脾胃,《本经》谓其除风湿痹,胃之气化壮旺,由中四达而痹者自开也。张氏将燥之半夏与润之柏子仁合用,祛湿调胃,既止吐又壮胃气。

3、注重用药,保证药效

(1)专效重用张锡纯治疗疾病时选用对症之药,重用而取效,他曰:“恒择对症之药,重用一味,恒能挽回急重之病,且得以验药力之实际。”生石膏为清解大热的特效药物,山药系救济之大药。既济汤重用熟地、山萸以固脱,莱菔汤之重用山萸、生龙牡以救脱,硝菔通结汤重用朴硝、莱菔子以通燥结,荡痰汤重用赭石、大黄以除顽痰。其中,“大黄之力虽猛,然有病则病当之,恒有多用不妨者,是以治癫狂脉实者,可用至二两。”

(2)善用生药张锡纯认为:有些药物须生用,生用则药力浑全,炙用或煅用则药力减弱,无效甚至引起相反的作用。如石膏、黄芪、山药、赭石、龙骨、牡蛎、乳香、没药、大麦芽、山楂、鸡内金、白芍、蜈蚣、水蛭、赤石脂、甘草等。他指出:水蛭最宜生用,切忌火炙;乳香、没药最宜生用,若炒用则流通之力顿减;桃仁生用取其生发之气;龙骨、牡蛎若用以滋阴、敛火、收敛兼开通者皆不可煅;山药宜生者煮汁饮之,不可炒用,否则服之无效;赭石生用性重坠凉镇,能降胃止血,能生血,毫不伤气分,若煅用既不能生血,且具有开破之性,多用令人泄泻。

(3)注重炮制张锡纯认为:“药物有非制过不可服者,若半夏、附子、杏仁诸有毒之药皆是也。”前人炮制半夏失宜易致呕吐,为了用药安全,他改进炮制方法,还自创马钱子制法、血余炭制法、硫化铝制法等。还有黄芪入汤剂,生用即是熟用,不必先以蜜炙;龙骨、牡蛎,若取其收涩,可以煅用,若用以滋阴、敛火,皆不可煅。

综上所述,张锡纯的中医学研究成就是非常突出的。他结合中西医、自创新方、配伍用药、及服药方法等均围绕提高临床疗效而展开,并付之临床验证,我们不仅要学习他自创新方的精髓,更重要的是学习他的自创新方的思维,勇于提出自我见解。

张锡纯用山萸肉治疗大汗淋漓,正气欲脱的这种危重患者,一下把正气给固定住、收敛回来,救患者于危难的这么一些病例。朋友们听完了会想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医生,我也遇不到那种最后病的不行了,大汗淋漓,正气欲脱的那种情况,那这山萸肉它和我们到底有什么关系?今天我就给大家来讲讲这个山萸肉跟我们日常生活中的关系。我还是用张锡纯对山萸肉的理解来说明这事。

张锡纯认为,山萸肉可以滋补肝肾,具有补的作用,补肝补肾。但是山萸肉还有其它作用,他说山萸肉它“因得木气最厚”,因为它最具有植物的这种品性,得到木气最多的,“收涩之中兼具调畅之性”,它不光收敛它还能通,所以张锡纯认为它“固又通利九窍,流通血脉”。这是张锡纯对山萸肉的独到的见解,一般我们就认为山萸肉是滋补的,但是张锡纯认为它同样具有通利的作用,通血脉,通九窍的作用。所以,张锡纯经常用它来治疗气血的淤滞。我们再来看一个医案:

邻村黄龙井庄周某,他老家盐山邻村的这家姓周的人,年三十许,也就30多岁,当一次大怒之后,有什么事儿生气了,暴怒。这个怒是分两种的,一种是郁怒,就是敢怒而不敢言,心里很郁闷,有点火发不出来;另外一种是暴怒,大怒,这一通大吵架,跟人干起来了,这是暴怒。他大怒之后,出现了一个症状,什么症状?逐渐觉得自己的腿开始疼了,就是“渐觉腿疼”,一天比一天肿,等到两个月以后到什么程度?“卧床不能转侧”,起不来床了,躺到床上,翻身都觉得困难,觉得很重。请医生来,这些医生觉得,因为这是生气之后得的病,那就舒肝理气,所以用的都是舒肝理气之药,结果这药下去不但没见效,反而病情加重,“病转加剧”。这时候怎么办?他就说了,这邻村张锡纯厉害,张锡纯现在炉火纯青了,把他请来吧,于是就把张锡纯给请来了。请来张锡纯以后,一诊脉,诊到左脉,怎么样?微弱异常,左脉特别弱。左手脉从手腕到手肘对应什么?三部对应寸关尺,对应心肝肾。张锡纯诊脉,这是他脉法,经常三部总取,就是不一定非要分寸关尺,他上那手一按,总体感觉特别弱,张锡纯认为这是肝经的气血不足,他自己心里有个印象了。再问他症状,他说凡是疼的地方,皆感觉热,就是我这疼,腿疼都感觉热。张锡纯恍然大悟,《内经》说,“过怒则伤肝”,我们说七情会伤五脏,怎么伤的?七情我们每个人都有,什么是七情?喜、怒、忧、失、悲、恐、惊,每个人都有,但是不能过分,一过分怎么样?伤五脏,过喜伤心,过怒伤肝,悲忧伤肺,忧思伤脾,恐伤肾,惊伤胆。这五脏受伤,过怒伤肝,所谓伤肝者,张锡纯想,这是伤哪?肝的什么?伤肝的气血,不一定非是导致肝气郁结,它会直接把气血伤了。实际这是两种情况,一种郁怒,就是郁怒会导致气血郁结,就是这种闷闷的这种不开心等等会导致气血郁结。暴怒气血猛然地、骤然地开始振奋起来,这个会导致气血受伤。

所以,张锡纯认为这是伤肝经之气血,不一定非是这个“郁肝经之气血也”,气血受伤则虚弱,所以他脉象一摸,非常非常弱,受伤以后,等暴怒过去以后,正气不足了,所以这左手脉一摸非常非常的弱。这患者为什么又觉得热?因为肝是主疏泄的,中医里边肝经,肝主疏泄,这是肝的功能。肝里边中藏相火,肝如果虚弱了不能够起到疏泄作用的时候,相火也就不能随着身体流通,结果怎么样?有郁在那就会觉得发热,这是张锡纯的理解。张锡纯治疗这么治的,拿了净萸肉,张锡纯总说净萸肉,就是干净的山萸肉,把那个核儿挑干净的,因为那个核儿药性和山萸肉是相反的,所以挑干净的净萸肉一两,配了点知母,清热的,当归,丹参,这都是养血通络的,乳香、没药,这是理气止痛的,各三钱,知母六钱,当归、丹参、乳香、没药各三钱,很少一点儿,“连服十剂,热消疼止,步履如常”,这患者就好了。

大家看,这个其他人怎么梳肝理气都治不好的这么一个病,张锡纯用了山萸肉,而且是重用的山萸肉,然后配了点养血的当归、丹参通络,配了点这个理气止痛的等等,稍微配点别的药,这病十来副就好了,连服十剂就好了,这个是张锡纯的经验。像这样的病例还有,比如说举了好多病例,比如说张锡纯的老家有一朋友,叫丁翊仙,这是他故乡的朋友。丁翊仙之令堂,令堂是对朋友母亲的尊称,叫令堂,年近七旬,已经将近70岁的一位老人,突然患了一个病:腿疼,老太太腿疼,疼到什么程度?疼到走路都觉得难走了,大家看,这个是非常非常痛苦的一个病,夜间疼的都睡不着觉,觉得疼的非常厉害,那这时候怎么办?这丁翊仙就赶快来找张锡纯来了,驱车,我估计是驾着马车把张锡纯给迎回家去了,而且向张锡纯介绍说,说我老母亲这脉象很有力气,应当是体内有火,脉象很大,应该有火,所以火郁在里边才导致的疼痛,我这么分析的,我觉得应该是这样,你来给看看诊脉来确认一下。结果张锡纯一诊脉,果然这脉很大,但是脉大而且弦,像一根琴弦一样,非常紧,像一个琴弦绷在那一样,张锡纯就问这老太太,说你有没有觉得心里边觉得烦?就有火会心烦的,是不是想喝点这个凉水等等,就是有热。但是老太太没有,我没觉得热,我一点没有热的感觉,张锡纯说,这个脉并不是有火的脉象,这是什么?这是一个具有假象的脉象,也就是说,当虚到一定程度了,反而显示出好像是实的这种状态了,这个时候实际上你真正往下按的时候,下边是虚的,表面一搭上这脉很大。弦是什么?肝胆失和,这病在肝胆上,估计这老太太之前肯定生过气,这是张锡纯没说,这是我分析的,因为这个老人情绪往往有的时候很难以调整,稍微有什么不对劲了,老人可能就比中年人要更容易发火,所以老人可能生过气。

张锡纯是怎么分析的?张锡纯认为这是“木盛侮土也”,这是张锡纯说的,那么这时候怎么办?一方面要敛肝气,要收敛肝气,另外一方面要补脾土,所以张锡纯开个方子,是山萸肉、白术各六钱,配了点人参、白芍各三钱,当归、陈皮各二钱,厚朴、乳香、没药各一钱半。这个方子里边,山萸肉补肝敛肝的,还具有通的作用。白术是补脾的,人参是补脾的,白芍是敛肝的。张锡纯对这个方子里边每一位药的分配是非常均匀的,搭配是非常得当的,当归养肝补血,陈皮理气,厚朴理气,配点乳香、没药理气止痛,这个稍微配一点儿。这个方子开去以后,煎服数剂,痊愈,患者就好了。

这是张锡纯的本事,也就是说人家开方子心里特别有数,他知道这个病怎么来的,你这生气来的,所以一诊脉,这脉弦,脉大,没被这假象所误导,认为这是脾胃大虚导致的。所以,张锡纯开的方子,一边补脾,一边补肝敛肝,结果几副药,这么一个严重的、下不来床的病就好了。这就是张锡纯功夫独到之处。

我们学习张锡纯的这些思想,在生活中我们就可以应用了。比如说,有朋友曾经问过我,这样的事儿我就遇到过,说腿疼怎么回事?我一诊脉,脉弦,一看舌头,我问,我说这腿疼跟什么有关?就是腿疼之前发生什么事了?问来问去,生过一场大气,然后就腿疼了,我就想起张锡纯这个医案了。所以看医案有什么好处?看医案就跟你跟着老中医去临症一样,人家看过一个病,写下来了,你看完了,仿佛你在身边一样,你就知道了,记住了。所以我脑子里头想起来张锡纯曾经讲过这样事,所以就用山萸肉,重用山萸肉,就一味药,腿疼慢慢就好了,几天就好了。所以我们有的时候往往没看见医案你不知道,没看见前人的经验你不知道山萸肉这个作用,它确实是有这个作用的。

再举个例子,这个说肝经虚疾,曾经有一次有朋友问我,现在讲养生,有人跟着学敲胆经,有的人敲,敲着敲着敲完胆经出个毛病,睡不着觉了。这是为什么?这就是肝胆之气不足,你又不断地振奋它,这时候应该把它补足了再去振奋它才好,所以这样人出的毛病,就是晚上睡不着觉了,因为晚上肝胆经当令,正好对应半夜的时候。问我怎么办?我就用山萸肉和炒酸枣仁这两味药都是入肝经的,山萸肉九克,炒酸枣仁三克,用这山萸肉煮水,冲服这个炒酸枣仁,这么一个方法,两三天的时间就睡着了,就告诉我罗老师,睡着了,很开心。后来我关注这事,我上网一搜,我发现有很多人敲胆经,敲完了睡不着觉的。其实,这个用这种方法,再滋补一下肝胆,然后您再敲,这样效果可能会更好。这种思路从何而来?就是我看了张锡纯的书才有了这种思路的。

所以,在中医学院里边有一个课,叫医案课,我觉得医案课在学校里边应该是大讲特讲的,应该是一个重点课,因为读医案应该是中医院校的学生必须重视的一课,这一课将给您带来非常大的收获的。我们老百姓如果能够看看这些医案,您当故事听一听,然后慢慢慢慢地您对中医的道理慢慢慢慢就懂了。所以,我每天跟大家聊那么几分钟,今天就聊到这,明天再看看张锡纯还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启发,这个山萸肉到底还有什么用,我们生活中怎么能够利用到它,就讲到这,谢谢大家。

张锡纯学宗仲景,但师古不泥,用经方喜为变通。他明确指出:

医者“用古人之方,原宜因证、因时,为之变通,非可胶柱鼓瑟也。”

其所谓之变通,非仅指加减一端,而并有药代变通法与方代变通法,这种变通法在经方应用中很具特色。笔者有见于此,故特撷要条述之。

1、药代变通法

经方大都具有结构严密、用药简洁的特点。但张氏认为:经方由于历史条件等多方面因素的限制,在药物选择等问题上,并非每方每味都已臻恰到好处的地步,且由于气运异轨、古今不同等原因,后人运用,不妨与古为新,尽可根据实际悄况,用某一味更合适的药物来代替原方中的某一味药,这便谓之药代。

这种变通法,与一般运用经方时减掉与某症不合的一味或数味药,并加入一味或数味药的加减法则有所不同,与药肆缺货而只好以别药代之更不同。张氏药代很多,要者如下:

★ 以薄荷代桂枝:

仲景说:

“太阳与阳明合病,喘而胸满者不可下,宜麻黄汤主之。”

张氏认为:“证兼阳明,而仍用麻黄汤主治,在古人禀赋敦厚,淡泊寡欲,服之可以有效。今人禀赋薄弱,嗜好日多,强半阴亏,若遇此等证时,宜以薄荷代方中桂枝。”

由此可见,古今人禀赋不同,是其药代的一个理论依据。

★ 以薄荷代麻黄:

张氏认为麻杏甘石汤为仲景治温病方,但他“用此方时,又恒以薄荷叶代麻黄,服后得微汗,其病即愈。盖薄荷叶原为温病解表最良之药,而当仲师时犹未用于药品,故当日不用也。”

由此可见,后世的某些治病良药,在仲景时尚未被人认识到,这是其药代的又一理论依据。

★ 以连翘代桂枝:

张氏认为大青龙汤证“原系温病”,“至愚用此方时,又恒以连翘代桂枝,虽桂枝、连翘均能逐肌肉之外感,而一则性热,一则性凉,温病宜凉不宜热,故用桂枝不如用连翘。而当时仲师不用者,亦因其未列入药品也(《伤寒论》方中所用之连轺是连翘根,能利水不能发汗)。”

这说明古人对药用植物入药部分的认识不够全面,而后世认识已发展,这也是其药代的一个理论依据。

★ 以山药代粳米:

张氏认为:凡用白虎汤类方,若以山药代粳米,则效果更佳。他说:余“实验既久,知以生山药代梗米,则其方愈稳妥,见效亦愈速。盖粳米不过调和胃气,而山药兼能固摄下焦元气,使之元气素虚者,不致因服石膏、知母而作滑泻。且山药多含有蛋白之汁,最善滋阴。自虎汤得此,既祛实火,又清虚热,内伤外感,须臾同愈。”

这是说白虎汤用粳米原不及用山药为妥当,当时仲景未认识及此,后世又只知尊经,不敢擅改,故他多次强调,说这样一代,白虎之功便可加强,治疗范围亦可扩大。

其特制二新方(即白虎加人参以山药代梗米汤与通变白虎加人参汤),目的也在畅叙其要义。这是其药代的又一理论依据。这一点在认为古圣上智、后人不可企及,经方用药无味不善的人,是不敢想象的。

★ 以茵陈代柴胡:

症见寒热者,一般均用柴胡和解之,而张氏则常代以茵陈。他在治天津杨氏女一案中说:“柴胡虽能和解少阳,而其升提之力甚大。此证根本己虚,实不任柴胡之升提。方中茵陈其性凉而能散,最能宣通少阳之郁热,可为柴胡之代用品。实少阳病兼虚者无上之妙药也。”

又在另一案说:证见“寒热往来”,“原当以柴胡和解之,其寒热自己,菌陈性近柴胡,同为少阳之药,因其身发黄,遂用茵陈三钱以代柴胡。”

这是说后人对药性认识在不断加深,治寒热和解不必尽拘于仲景用柴胡法,少阳病虚证及兼见发黄者用茵陈较之柴胡为更优,这是其药代之又一理论依据。

总之,气运不同、禀赋有异,后人对药品认识增多、对药性认识加深等都是张氏药代的理论依据。但药代大多是有条件的,经方中的某些药物,张氏认为是不能随便替代的。

如有人认为白虎加人参汤和小柴胡汤两方,方中人参可用沙参代之,张氏说“此非确论”,他认为“小柴胡汤中之人参或可代以沙参,若当下后小柴胡汤证仍在者,用小柴胡汤时,亦不可以沙参代人参。至白虎加人参汤,若其热实脉虚者,以沙参代人参其热必不退,此愚由经验而知,非想当然尔之谈色。”

2、方代变通法

仲景治某证用某方,世多恪守之。张氏认为,见此方证而用另一方来代替,或用某药来代替某经方,此便谓之方代。这种变通法较前之药代变通法更具特色。张氏方代,其著者如下:

★ 以白虎汤代承气汤:

承气汤证与白虎汤证是很有出入的二个不同方证,但张氏认为承气汤证常可用白虎汤来治。他说:“愚当成童时,医者多笃信吴又可,用大剂承气汤以治阳阴腑实之证,莫不随手奏效。及愚业医时,从前之笃信吴又可者,竟恒多愤事,此相膈不过十余年耳,况汉季至今千余年哉。”

张氏鉴于气运之变化,随着经验积累,得出了“重用白虎汤即可代承气”之认识,他不但喜用这一方代法治阳明腑实便秘证,且认为这较之投以承气原方,更显稳妥,他说:

“愚治寒温之证,于阳明肠实大便燥结者,恒投以大剂白虎汤或白虎加人参汤,往往大便得通而愈,且无下后不解之虞。”

又说:“愚凡遇有证之可下而可缓下者,恒以白虎汤代承气,或以白虎加人参汤代承气,其凉润下达之力,恒可使大便徐化其燥结,无事用承气通下而自然通下,且下后又无不解之虞也。”

白虎以石膏为主药,“其凉而重坠之性喜通大便”,知母寒滑之性亦能通便,故张氏有自虎代承气之主张,这一经验,允推独步,值得我们注意。

★ 以白虎加人参汤代黄连阿胶汤:

仲景说:

“少阴病,得之二三日以上,心中烦,不得卧,黄连阿胶汤主之。”

张氏认为,二三日以上,即一日也,初得即为少阴病,即有热象,此前所谓伏气化热而窜入少阴者也。仲景治以黄连阿胶汤,若在热不太甚者,原可有效,若热势较甚,便“非此汤所能胜任矣。愚遇此等证,则恒投用白虎加人参汤。”

又说:“至愚遇此等证时,又恒师仲景意而为之变通,单用鲜自茅根四两,锉碎,慢火煎两三沸,视茅根皆沉水底,其汤即成,去渣取清汤一大碗,顿服之,其脉之微细者必遽变为洪大有力之象。再用大剂白虎加人参汤,煎汤三茶杯,分三次温送下,每服一次调入生鸡子黄一枚,其病必脱然全愈。用古不必泥古,仲景有知,亦当不吾嗔也。”

按张氏认识,少阴温病属伏气内发,若投以黄连阿胶汤,尚恐其苦寒粘腻之性,不利于邪机外透,且此方清热之力,不及白虎加人参汤为有力,而茅根、人参、石膏、鸡子黄诸药配合,不但于清于滋颇显力量,且善能透达其伏邪,故有以此方代彼方之主张。他说这样代用,“原非凭空拟议也,实临证屡用有效,而后敢公诸医界同人也。”

★ 以通变白头翁汤代白头翁汤:

《伤寒论》治厥阴热利有白头翁汤,张氏说:“愚用此方,而又为之变通者,因其方中尽却病之药,而无扶正之药,于证之兼虚者不宜。且连、柏并用,恐其苦寒之性妨碍脾胃,过侵下焦也。矧《伤寒论》白头翁汤,原治时气中初得之痢,如此变通之,至痢久而肠中腐烂者,服之原可旋愈也。”

又说:“方中之义,用白头翁、秦皮、芍药、生地榆以清热;三七、鸭旦子以化瘀生新,治肠中腐烂,而又重用生山药以滋其久耗之津液,固其己虚之气化,所以奏效甚捷也。”

要之,张氏嫌原方纯用苦寒,而热痢不乏正虚者,与其一味攻病,不若正邪二顾,此所以他又制通变新方以代彼。

★ 以硫磺山药熟地龙眼汤代桃花汤:

仲景治少阴病下痢便脓血,用桃花汤主之。张氏认为,桃花汤纯系热药,痢属虚寒无疑,但虚寒痢仅初得时,投此方可愈;若病已重危,则非此方所能胜任。

张氏经验:以桃花汤治少阴虚寒痢之重证,未必有效,而若“仍本桃花汤之义,以硫磺代干姜(上焦有浮热者忌干姜不忌硫磺),用生山药、熟地黄、龙眼肉以代石脂(病入阴虚,石脂能固下不能滋阴,山药诸药能固下兼能滋阴)。如此变通,仍不失桃花汤之本义。”但药效增强,治重危者可以奏效,所以他治辽宁何某某一案,制此方以代桃花汤。

★ 以胡椒代白散:

白散由桔梗、巴豆、贝母三味组成,为治寒实结胸之要方。但因巴豆药性峻烈,或未敢用,张氏说:“如畏巴豆之猛烈不敢轻用,愚又有变通之法。”此变通法在他所治的一则寒实结胸案中有说明,即:“急用胡椒(辛热之品能开寒结)三钱捣碎,煎二三沸,徐徐灌下,顿觉呼吸顺利,不再昏厥。”(此案在厥回神清后又另疏方治疗) 此变通法说明胡椒有代白散之作用。

张氏方代是有条件的,所谓方代,并不是完全以某方来代替另一方,如白虎汤与白虎加人参汤都可用来代替承气汤通下,但有些宜用白虎加人参汤通下的病例,却不一定可用白虎汤通下。同例,有些适宜用承气汤通下的病例,仍当用承气汤治病。白头翁汤、黄连阿胶汤等方的情况,亦复如是。故张氏方代,实可看作活用经方的范例,而并不存在替代方比被替代方各方面都优,被替代方实可废置的间题。

3、加减变通法

使用经方时,按证情之不同,在药味药量方面酌作加减,这是方剂运用的常规,本无所谓变通。唯张氏认为原方组方本有未尽善处,对此须在用时通变以改进弥补之,故谓之变通法(此层含义与一般之随证加减有不同)。此种变通,约之有三,即:

★ 药味加减变通法:

如麻黄汤,张氏认为此方“原宜加知母”。他说:“麻黄汤原用解其外寒,服后遍体汗出,恶寒既愈,有其病从此遂愈者,间有从此仍不愈,后浸发热而转为阳明证者,其故何也? 愚初为人诊病时,亦未解其故。后乃知服麻黄汤汗出后,其营卫内陷之热若还表随汗消散,则其病即愈;若其热不复还表而内陷益深,其热必将日增,此即太阳转阳明之病也。悟得此理后,再用麻黄汤时,必加知母数钱以解其内陷之热,主治伤寒无汗,服后未有不愈者矣。”

又说:原方“止只四味,而愚为加知母者,诚以服此汤后,间有汗出不解者,非因汗出未透,实因余热未清也,佐以知母于发表之中,兼寓清热之意,自无汗后不解之虞。此乃屡经试验,而确知其然,非敢于经方轻为加减也。”故其治伤寒,特制一麻黄加知母汤,似有以此取代麻黄汤之意。

★ 药量加减变通法:

如大承气汤,原方为厚朴倍大黄,张氏疑其有误,并认为“即厚朴之分量原本如是,医者亦当随时制宜为之变通化裁,方可为善师仲景之人。非然者,其脉或不迟而数,但用硝、黄降之,犹恐降后不解,因阴虚不能胜其燥热也,况更重用厚朴以益其燥热乎? ……是以愚用承气汤时,大黄、芒硝恒用至七八钱,厚朴、枳实不过用二钱……其攻下之力不减大承气汤原方,而较诸原方用之实更稳妥也。”这是说原方厚朴倍大黄,用量本欠妥当,故减量以变通之。

★ 药量、药味加减变通法:

如小柴胡汤,张氏说这是一张宜于治温病之方,但“宜于方中酌加生山膏数钱或数两”,在加入石青之后,柴胡便不须再如原方之重用,故他说:“是以愚用小柴胡汤时,其分量与药味,恒有所加减。夫柴胡之性,不但升提,实原兼有发表之力,古法去滓重煎者,所以减其发表之力也。今于方中加生石膏一两以化其发表之力,即不去滓重煎,自无发表之虞,且因未经重煎者,其升提之力亦分毫无损,是以止用一半,其力即能透膈上出也。”

张氏的加减变通法也是一种对经方的改良做法,它与一般加减之含义有一定的区别。张氏之所以主张这样的变通,他在“用麻黄汤之变通法”中说得很清楚:“人之禀赋随天地之气化为转移,古今之气化或有不同,则今人与古人之禀赋,其强弱厚薄偏阴偏阳之际不无差池,是以古方用于今日,正不妨因时制宜而为之变通加减也。”


张氏对经方的变通,曾有人予以很高的评价,如邵餐芝说:仲景以大青龙、麻杏甘石治温病,“犹未尽善也。儿经进步,而张寿甫始有清解凉解诸汤。通经而不泥经,善俗而不同俗,洵善且美也。以薄荷易麻黄,以连翘易桂枝,以牛蒡代杏仁,考别录以合本经,征西说以证仲景,超叶、吴以通寒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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