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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赏|把握时代气息在创作中的不同反映(配图高清)

现代花鸟画和古代花鸟画相比,在笔墨的运用、题材的组成、构图章法等方面都呈现出新的时代气息,这既是现代花鸟画的一个特点,也是鉴定中的一个重要方面。花鸟画是如此,山水、人物也是如此。只是花鸟画相对于人物,尤其是山水显得较为明显罢了。

近现代 齐白石《五童纸鸢图》

1 笔墨的运用

中国绘画中笔墨的运用,有一个长期形成和发展的过程。从早期人物画中的线条,到后来山水画中的皴笔,直至有人提出“骨法用笔”、“书画同源”等,都展示一个“笔墨当随时代”的演变历程。

现代花鸟画坛,对笔墨的运用已从明、清极端重视笔墨的自身价值之后,过多强调的是,笔墨如何更好地为所绘形体服务,使所绘对象更具审美视觉的美感。它强调的不仅仅是笔墨的自身,更多的则是对象的本身。

为此,在现代绘画中,笔墨多为对象所服务,而不是对象为笔墨所制服。这就改变了笔墨在明清画人那里“不仅仅是造型手段,更是表达心绪的载体。”这一方面是时代发展所致,另一方面,可能是现代人审美观念的变化,也可能是现代人与古人相比,其学问、人格、涵养、见识均不及古人的缘故,当然个别大师级画家自当例外。

近现代 齐白石 《菊花图》

齐白石绘画的笔墨运用就是一个典型例子。齐白石的花鸟师法吴昌硕,后又上溯徐渭、八大、石涛、边寿民等诸家。其笔墨的运用当以大写意为主。齐白石花鸟画的题材,一为花卉草虫,二为蔬菜瓜果,三为鱼蛙虾蟹以及禽鸟动物。它虽强调作画“妙在似与不似之间”,其实所绘花鸟其形似是十分明显的。加上齐白石少年时做过木雕花匠,画过仕女人物及肖像,这些对他以后的绘画具有一定的影响。又因齐白石长期生活在乡间,民间绘画及乡土气息在他绘画中影响更大。如此,他在以大写意与工笔相参的花鸟画创作中,笔墨看似纵横排奡、大气磅礴,但也不乏粗率之作。尤其是随着他画名的增大、画价的上涨、重复的乃至于代笔的作品增多,其草率之作更是无法从“笔墨”二字上去辨析真伪。这一方面造成了当时齐画赝品的大量出现,另一方面也是更大拍卖行齐画拍卖越拍越多的原因之一。因此,我们单从笔墨上去审定齐白石绘画的真伪,有时已不起大的作用,更多地需借助提款、印章、 包浆、旧气及装裱来判断其真伪。这可能是“笔墨当随时代”的悲哀,也可能是现代画家在商品经济冲击下一个难解的包袱。

齐白石既是如此,其他的如李若婵、吴作人、王个簃、来楚生等人的作品也无不如此。

近现代 齐白石《鹰》

2 题材的创作品新

题材创新是现代花鸟画创作的一个重要标志。

潘天寿花鸟的题材创新最为典型。他一味强调骨法用笔,将书法的用笔有机融合到他的花鸟画创作中去,所用笔墨刚毅沉着,骨峻力遒,呈元气淋漓、苍茫厚重之韵。这反映出花鸟作品的时代气息,更多地表现在题材的创新上。展读潘天寿创作的作品,我们可以领略出时代变迁的历程。

当代 潘天寿 《映日》

潘天寿创作的作品从题材分析,大致可以分为三个时段:一是50年代前多为表现当时社会历史及自己对社会的看法。人物画自不用说,既有《行乞图》、《旧友晤谈图》等, 一看就是反映那个时代的。而这一时期的花鸟画也都有一些残荷、秋菊、竹石等,明显带有时代的烙印。二是50年代初至60年代所作的花鸟画。这些花鸟画直接与当时社会的政治面貌发生联系。其人物画如《丰收图》、《踊跃争缴公粮》且不说,在花鸟画中,如《恭贺年禧》、《国寿无疆》、《岁朝》、《新喜》等作品更是与时代息息相关。三是60年代后的一些花鸟画。这些作品虽与政治生活不发生直接联系,但却表达了作者对新时代的感受。如《雁荡山花》、《映日荷花别样红》、《朝霞》等作品。不可否认,潘天寿这一时期的主流思想是在作品中努力体现新的时代面貌,表达中华民族积极向上发奋进取的精神。

潘天寿成为花鸟画创作中,题材创新较为突出并最具有时代感的一代大师,这既是时代造成的,也是潘天寿独具的笔墨神韵创造的结果。潘天寿如此,其他画家如郭味蕖、王雪涛、何香凝、吴作人、张书旂等无不如此。他们的花鸟画,其创作题材不但有反映那个时代的,就连一些看似与时代无关的作品,其实也都传达出花团锦簇、欣欣向荣的时代精神。如张大壮的花鸟画,所作蔬菜、鱼虾、水果等,娇丽清润,秀美动人,被尊为“当代都市田园画家”。

当代 潘天寿 《指墨八哥》

3 构图章法的变化

构图作为绘画艺术的一种形式要素,除了准确而深刻地表达画家的观念和情感之外,还必须竭力体现出视觉的美感。而这种形式美感的体现,应充分表达作者的创作意图,并能与画家的理念和情感密切相关,从而激发起读者的共鸣,产生强烈的艺术魅力。

现代花鸟画坛,其构图章法有别于古代绘画的构图,其突出之点,是表现在形式美感上,即通过生动而自然的形式组合给以人生机勃发、繁荣旺盛的感受。而这种美感的实现,又依赖于现代画家们在构图章法上的创新。

潘天寿的花鸟画,其构图章法上的创新,最突出的一点,是将花鸟、山水合一,即将山体拉近定格,又将花卉鸟禽放大,并作适安排,使两者有机地融为一体,产生更为强烈的视觉冲击力与美感效应。这种有别于古人的花鸟画的独创,也正如他在其《听天阁画谈随笔》中所述:“古人作花鸟,间有采取山水中之水石为搭配,以辅助巨幅花卉意境者。然古人作山水时,却少搭配山花野卉为点缀,盖用咫尺千里之远景,不易配用近景之花卉故也。予喜游山,尤爱看深山绝壑中之山花野卉、乱草丛篁,高下敧斜、纵横离乱,其姿致之天然荒率、其意趣之清奇纯雅、其品质之高华绝俗,非平时花房中之花草所能想象得之。故予今年来,多作近景山水,杂以山花野卉、乱草丛篁,使山水画之布置,有异于古人旧样,亦合个人偏好耳。”展望潘天寿的《雁荡山花》、《欲雪》、《山村所见》、《和平鸽子图》等佳作,很难说是山水画还是花鸟画,但其实这是一种放大了的花鸟画,一种具有强烈时代感的新的花鸟样式。这类花鸟画,构图奇趣,笔墨矫健,气势恢宏,意境深幽,呈现出现代形式美感的风范。

郭味蕖的花鸟,不少作品构图也同样采取潘天寿的手法。将山水、花鸟结合起来,把山涧、流泉、远峰、近岸、坡石有机地融入花鸟画中。采取远取势,近配景,以花鸟物体为主,以山水点景为辅,看似像一幅山水,其实是一幅放大了的花鸟画。这种营造主体、创造气氛、增强美感的新构图,达到了生面别开、别具情韵的新境界。

郭味蕖作品

齐白石花鸟的构图章法,其突出一点,即在于一个“简”字。他的有些画作,全幅只画一条鱼或两条小鱼,画虾,有时只画两三只,画花卉,画面只有一花、一叶、一苞。这种极其简练的表现手法与构图样式,具有意之无穷,览之无尽的丰富内涵,不但需要极简练的笔墨,更需要长期惨淡经营的磨练。

近现代 齐白石 《喇叭花》

王雪涛的花鸟,构图采用以线型安排为主的方法,分为主、辅、破线三种类型。主线以确定形式为主导,辅助加强主线的气势,而破线一方面打破笔调的布局,同时又以对比的方式再次突出主线。其所绘花鸟构图别致、形象生动、气韵可掬,创造了一种有别于古人的现代线条构图法。

了解了现代画家这些有别于古人花鸟画的创作方法,这在具体的鉴定中,就不能纯用古人的鉴定法去对待之,而必须加以对比,区别对待,努力找出其相同点与不同点,这样才能在具体的鉴定中稳操胜券。

整理:木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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