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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精读:柯琴“六经为百病立法”之说!


      按六经类方,即将《伤寒论》方按六经分类,这种分类法较早见于元·王好古《阴证略例》及喻昌《尚论后篇》,而对这种分类法发明较多的是清代的柯琴。略述如下:首先,王好古在《阴证略例》中按三阴分经遣方,如“伤在厥阴,当归四逆汤、当归四逆加吴茱萸汤、吴茱萸汤”,“伤在少阴,通脉四逆汤加减、四逆汤”,“伤在太阴,理中汤”,是粗略的六经类方法。其次,喻昌《尚论后篇》卷二、卷四将《伤寒论》方按六经分类,即“太阳经风伤卫方”15方,“太阳经寒伤营方”39方,“太阳经风伤卫寒伤营方”10方,“太阳合阳明方”9方,“阳明少阳各方”6方,“三阴及各证方”39方,共113方(除去重复)。其体例是以“某某病证之法”冠首,后列方。

对于太阳经“风伤卫方”、“寒伤营方”、“风伤卫寒伤营方”分别以“辨中风证用桂枝汤解肌大纲总法”、“辨伤寒证用麻黄汤发汗大纲总法”、“大青龙汤风寒两伤大纲总法”冠首,以示“三纲鼎立”之意。实际上,喻昌在此篇中对于《伤寒论》诸方分类排列的顺序,与其《尚论篇》诸方排列顺序相同,而多方剂分类而已。柯琴继之而在《伤寒论附翼》中按六经类方,即为“太阳方”、“阳明方”、“少阳方”、“太阴方”、“少阴方”、“厥阴方”,特点是先列六经方总论,如“太阳方总论”、“阳明方总论”……“六经方余论”等,每一经方总论后析列代表性方,如“太阳方总论”下列桂、麻、青龙、抵当等汤,“阳明方总论”下列栀子豉、白虎、承气等方,“少阳方总论”下列小柴胡、大柴胡、黄连、黄芩汤等。方后皆有方论。

柯琴的六经类方法,实际上体现了六经辨证论治。柯琴极力推崇六经辨治,在《伤寒来苏集》之《伤寒论翼》、《伤寒附翼》中多次阐发六经之义,认为《伤寒论》之六经非《内经·热论》中之六经,仲景乃以地界分而不专以经络立论,“夫仲景之六经,是分六区地面,所该者广,虽以脉为经络,而不专在经络上立说”。柯氏反对六经专属经络之说,实与仲景三阴三阳之义相符。


在《伤寒论》原文中并无“六经”之名,只有太阳、阳明、少阳、太阴、厥阴、少阴之名,最先以六经为经络者为宋·朱肱《活人书》,如曰:“治伤寒先须识经络,不识经络,触途冥行,不知邪气之所在。”并绘制足六经“经络图”。朱氏以经络立论并不能很好地反映三阴三阳的本义,三阴三阳中的太少实际上反映了阴阳气血盛衰的情况,如《素问·六元纪大论》曰:“阴阳之气,各有多少,故曰三阴三阳。”柯氏之六经辨证,抓住了三阴三阳之阴阳气血多少的不同作为出发点,认为六经病证之所以不同,是由于人体阴阳气血不同,从而使疾病表现的表里虚实寒热各异,曰:“盖六经分界,如九州之风土,人物虽相似,而衣冠、饮食、言语、性情之不同,因风土而各殊,则人身表里之寒热虚实,亦皆因经气而异也”,“夫风寒暑湿之伤人,六经各有所受,而发见之脉不同,或脉同而证异,或脉证皆同而主证不同者,此经气之有别也”。根据六经病证的不同而立法处方,也就是六经辨证论治的实质,“仲景制方,因乎经气。《内经》'审其阴阳,以别柔刚,阳病治阴,阴病治阳,定其血气,各守其乡’之理也,所以表里攻补阴阳之品,或同或异,亦因其经气血之多少而为之定剂也”。


柯琴充分发挥了仲景的六经辨证,进而指出,六经辨证实涵八纲辨证,“仲景以病分六经,而制方分表里寒热虚实六法,六经中各具六法而有偏重焉。太阳偏于表寒,阳明偏于里热,太阴偏于虚寒,厥阴偏于实热,惟少阳与少阴司枢机之职,故无偏重,而少阳偏于阳,少阴偏于阴,制方亦因之而偏重”。

柯琴并以六经辨证结合八纲辨证进行立法处方,指出“于诸病之表里阴阳,分为六经,令各得其司。清理脉症之异同,寒热之虚实,使治病只在六经下手,行汗、吐、下、和解、温补等法而无失也。”具体辨证立法为“太阳主表,故立方以发表为主”,“表有虚实之不同,故立桂枝、麻黄二法”;“阳明之病在胃实,当以下为正法矣,然阳明居中,诸病咸臻,故治法悉具”,“以棋喻之,发汗是先着,涌吐是要着,清火是稳着,利水是闲着,温补是忿着,攻下是末着”;“少阳提纲有口苦、咽干、目眩之症,法当清火,而火有虚实,若邪在半表,则制小柴胡以解虚火之游行,大柴胡以解相火之热结,此治少阳寒热往来之二法;若邪入心腹之半里,则有半夏泻心、黄连、黄芩等剂”;“太阴主内,为阴中至阴,最畏虚寒,用温补以理中,此正法也”;“少阴偏于阴”,“然少阴之阴中有阳,故其表证根于里,热证因于寒,治表证先顾其里,热证多从寒治,盖阴以阳为主,固肾中之元阳,正以存少阴之真阴也”,“知其虚,得其机矣”;“厥阴以乌梅丸为主,丸者,缓也”,“厥阴之缓,所以制相火之逆也”。


由此可见,柯氏之六经分类法,是抓住了六经、八纲辨证论治的精髓,体现了仲景辨证论治的精神。另外,柯琴虽以六经类方,但不泥于经,主张“方各有经,而用可不拘”,曰:“六经各有主治之方,而他经有互相通用之妙”,“如麻、桂二汤,为太阳营卫设,而阳明之病在营卫者亦用之。真武汤为少阴水气设,而太阳之汗后亡阳者亦用之。四逆汤为太阴下利清谷设,太阳之脉反沉者宜之。五苓散为太阳消渴水逆设,阳明之饮水多者亦宜之。

猪苓汤为少阴不利设,阳明病小便不利者亦宜之。抵当汤为太阳瘀血在里设,阳明之蓄血亦用之。瓜蒂散为阳明胸中痞硬设,少阴之温温欲吐者亦用之。”其本质是抓住了辨证论治的实质,“合是证便用是方,方各有经,而用可不拘,是仲景法也”。如桂枝汤不但见于太阳篇,亦见于阳明、厥阴、太阴等篇,“桂枝汤为治伤寒、中风、杂症解外之总方。凡脉浮弱、汗自出而表不解者,咸得而主之,即阳明病脉迟、汗出多者宜之,太阴病脉浮者亦宜之,则知诸经外证之虚者,咸得同太阳未解之治法,又可见桂枝汤不专为太阳用矣”。


总之,柯氏之六经类方,体现了六经辨证论治,打破了经络说的局限性。虽按六经类方而不泥于经,其灵活变通的思想,对临证有很大的启迪作用。 



摘要:文章通过柯琴“六经为百病立法”论述,从症候、辨证、论治等方面阐述该学说的合理性,指出了柯琴这一认识从本质上把握了《伤寒论》在临床的价值,为后世医家在临床实际中运用仲景方证辨证提供一个思路,对今天认识《伤寒论》是一部辨证论治的专着有一定启示。
关键词:《伤寒论》;六经;辨证论治


自唐宋以来,历代医家皆以《伤寒论》是辨证伤寒外感病的专着,对其六经辨证在临床意义缺乏更深刻的理解。柯琴根据自己对《伤寒论》临床运用与深入体会,在《伤寒论翼》一书中提出了“六经为百病立法”,阐述了《伤寒论》六经为病不仅为外感热病所设,而且杂病以及其它各科疾病皆寓意其中,只要抓住方证辨证的实质,就可治疗百病。
现就柯琴的观点合理性及意义加以论述。

1、经之病,为伤寒与杂病合论
柯琴在研究《伤寒论》时认为,世人皆说《伤寒论》论伤寒,《金匮要略》论杂病,而在实际中难以严格区分。


如在《伤寒论翼·全论大法》中说:“按仲景自序,言作《伤寒杂病论》合十六卷,则伤寒杂病未尝分为两书,凡条中不贯伤寒者,即与杂病同义……,观五经提纲,皆指内症,惟太阳提纲,为寒邪伤表立法,因太阳主表,其提纲为外感立法,故叔和将仲景之合论,全属伤寒,不知仲景已自明其书不独为伤寒设。”仲景以“伤寒杂病合论”名之,非独为六经论伤寒,脏腑论杂病,只是后人不解,在整理时将六经病为专论伤寒,其它各篇,另立为书,专作论杂病。


实际上《伤寒论》一书,除太阳一经为寒邪伤表之法,专为外感立法,其余五经提纲,皆指内症。柯琴又说道:“其它结胸脏结、阴结阳结、瘀热发热、热入血室、谵语如狂等证,或因伤寒,或非伤寒,纷纭杂沓之中,正可思伤寒杂病合论之旨矣,盖伤寒之外皆杂病,病不脱六经而分司之,伤寒之中最多杂病,内外夹实,虚实互呈,故将伤寒杂病而合参之,此扼要法也。”《伤寒论》述及的许多病证,可因伤寒,也可不因伤寒所致。


如太阳脉证中陷胸汤证,为太阳误下而作结胸证,临床上,若黄苔而燥,胸中痞满,此阳邪结于心下,按之痛者,痰热固结也,小陷胸证,若呕恶,溺涩者,湿热内结也,泻心证。阳明脉证中阳结阴结证,“胃实因于阳邪者为阳结,有因于阴邪者名为阴结者”,柯氏认为“阴结无表证,当属之少阴,不可以身寒不能食为阳明应有之证,沉涩为阳明当见之脉,大便硬为胃实家,而不敢用温补之剂……急须用参附以回阳”,“此为阳明,未经汗吐而津液已亡,故腹满,小便不利,渴欲饮水,此瘀热在里,非汗吐所宜矣”。以上结胸、阴结、瘀热等证,更当属内伤杂病。


实际上《伤寒论》的实践基础主要是伤寒病或外感病,但它论述方证在伤寒可见,在内伤杂证也可见,所以这些方证可认为是伤寒病变夹杂着杂病,故名为“伤寒杂病合论”。


2、六经方证,可辨百病


柯氏认为:“六经之为病,不是六经之伤寒,乃六经分司诸病之提纲,非专为伤寒一证立法。”如“太阳之头项强痛,阳明之胃实,少阳之口苦咽干目眩,太阴之腹满吐利,少阴之不寐,厥阴之消渴,气上撞心等证”,这些六经主证不仅伤寒中可以出现,其它内科杂病皆可以出现,辨其证用其方,就可药到病除。柯琴在临床上正是发现《伤寒论》六经为病,不仅治疗伤寒病,且可为百病立法,故在《伤寒论注》中采用了以方类证的研究方法,即以六经脉证为纲,其下以方主证,这一分类方法,对临床非常实用。如太阳篇里汇列了桂枝汤证、麻黄汤证、葛根汤证、陷胸汤证、大青龙汤证、瓜蒂散证、五苓散证、十枣汤证、泻心汤证、抵挡汤证等11大证类;阳明病篇里汇列了栀子豉汤证、大柴胡汤证、白虎汤证、茵陈汤证、承气汤证等5大证类;少阳病篇里汇列了小柴胡汤证、建中汤证、黄连汤证、黄芩汤证等4大证类;太阴篇汇列了三物白散证;少阴篇里汇列了麻黄附子汤证、附子汤证、真武汤证、四逆汤证、吴茱萸汤证、黄连阿胶汤证、四逆散证;厥阴篇里汇列了乌梅丸证、白头翁汤证、复脉汤证等6大证类。


柯琴不拘仲景原论的编次,着重仲景方证的辨证,即临床中只要明辨各方所主之证,即可把握疾病的本质。


可见以方类证,独树一帜,颇合实用。由于该分类方法,注重辨证论治精神的阐发,体现临床辨证意义,不拘于某一经、某一病,因而为临床医家所推崇。后世医家以及现在临床不仅在伤寒外感病的治疗上,而且在温病和内伤杂证上广泛地运用这些方证治疗。如温病学家吴瑭在《温病条辨》中除了《伤寒论》太阳表证桂枝汤、麻黄汤不用外,其它各方证在温病中皆有运用。


吴氏用六经的分类方法论述温病,其中阳明温病用辛凉重剂白虎汤证、白虎加人参汤证、栀子豉汤证。阳明温病,脉浮洪,躁甚者,白虎汤证;脉沉数有力,甚则脉体反小而实者,大承气汤证。足太阴寒湿,腹胀,小便不利,大便溏而不爽,若欲滞下者,五苓散证;足太阴寒湿,面目俱黄,四肢常厥,茵陈四逆汤证。少阴温病,脉虚大,手足心热甚手足背,加减复脉汤证。吴氏将仲景的六经辨证融入三焦辨证之中,精辟地将仲景的辨证理论运用到温病之中,可见柯琴“六经为百病立法”之说对吴瑭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后世医家广泛采用《伤寒论》的方证于杂证,临床只要辨证准确,疗效确实非凡,因而后世出现了经方派。如五苓散治疗水肿;十枣汤治疗悬饮;泻心汤治疗痞满;瓜蒂散治疗食积;桂枝龙骨牡蛎汤治疗阴虚盗汗;建中汤治疗阳虚证;附子汤、真武汤、四逆汤散治疗脾肾阳虚证;黄连阿胶汤治疗心肾不交证等。
仲景方证不拘六经,在内、外、妇、儿辨证中皆广泛使用,进一步证实柯琴六经辨证非为伤寒之设的认识。


3、六经论治,可为准绳


柯氏对《伤寒论》研究主要的创见,不仅发现六经为病,不独为伤寒,而且六经论治,亦悉本《内经》,仲景的六经论具体体现了《内经》的基本治则,《伤寒论翼》中指出:“按岐伯曰,调治之方,必别阴阳,阳病治阴,阴病治阳,定其中外,各守其乡。”众所周知,这是中医最基本的治则。
柯氏认为仲景六经论治中充分运用这一原则,如“阳病用白虎、承气以存阴,阴病用附子、吴萸以扶阳,外者用麻桂以治表,内者用硝黄以治里。其于表虚里实,表热里寒,发表和表,攻里救里,病有浅深,治有次第,方有轻重,是以定其中外各守其乡也”,“太阳阳明并病,小发汗;太阳阳明合病用麻黄汤,是从外之内者,治其外也。阳明病,发热汗出,不恶寒,反恶热,用栀子豉汤,是从内之外者,调其内也。发汗不解蒸蒸发热者,从内之外而盛于外,调胃承气,先调其内也,表未解而心下痞者,从外之内而盛于内,当先解表,乃可攻里,是先治外,后调其内也。中外不相及,是病在半表半里,大小柴胡汤治主病也,此即所谓微者调之,其次平之,用白虎、栀豉、小承气之类,盛者夺之,大承气、陷胸、抵当之类矣”。


仲景在《伤寒论》中充分运用《内经》“外者外治,内者内治,从外之内者治其外,从内之外者调其内”,以及“从外之内,而盛于内当先解表,乃可攻里”,不仅在治疗伤寒等外感病,对内、外、妇、儿临床各科皆有普遍的指导意义。可见仲景《伤寒论》的六经辨证中的治法是对《内经》治则具体地运用,该书实际上是一部专门阐述中医辨证论治规律的著作,因而被后世医家尊之为“医门之规绳,治病之宗本”。


总之,柯琴的“六经为百病立法”之说,从临床诊疗的症候、辨证、论治3个过程分析,可以看出其合理性。在症候上,六经为病是伤寒与杂病合论,非独伤寒;辨证上揭示了六经方证辨证方法,不仅适用伤寒等外感病,且指导内、外、妇、儿各科以及内伤杂证;论治上充分体现《内经》确立的治则,已成为临床治疗的规范。可见《伤寒论》一书实为辨证论治专书,对临床各科皆有普遍指导意义。正如柯琴所言:“原夫仲景之六经为百病立法,不专为伤寒一科,伤寒杂病,治无二理,咸归六经节制。” 


提要 柯琴发挥《伤寒论》“六经”理论,以“经界”为六经而不专主经络说,突破了以往旧说的范围;以六经为百病立法,扩大了六经主治;六经辨证实含八纲辨证而八法寓焉;方各有经,用可不拘,灵活通用;医不执方,辨证为主,反对凿分风寒。其理论对于阐发仲师辨证论治的精髓,活用经方,有重要意义。

柯琴极力推崇六经辨治,在《伤寒来苏集》中多次阐发六经之义,其六经辨证理论有诸多精辟独到之处。具体如下:


1、六经正义与六经辨证的实质柯氏对《伤寒论》中六经的实质进行了独到阐微,反对王叔和以《素问·热论》作为《伤寒论》之“序例”并以六经为经络,认为《伤寒论》之六经非《内经·热论》中之六经,仲景乃以地界分而不专以经络立论,“叔和不知仲景之六经,是经界之经而非经络之经,妄引《内经·热病论》(按:当作《热论》)作《序例》以冠仲景之书,而混其六经之症治”,“夫仲景之六经,是分六区地面,所该者广,虽以脉为经络,而不专在经络上立说”,发挥《内经》“阳主外,阴主内”之意而曰:“故仲景以三阳主外,三阴主内”,“腰以上为三阳地面,三阳主外而本乎里”,“腰以下是三阴地面,三阴主里而不及外”,“若六经之经,是六经道路,非六经地面”。

柯琴倡“经界说”而反对“经络说”,由于割裂了经界皮部与经络的有机联系而带有一定的片面性,但更有其积极意义,它打破了专属经络说的局限性,从三阴三阳的本质上,阐明了六经的实质。柯氏反对六经专属经络之说,实与仲景三阴三阳之义相符。在《伤寒论》原文中并无“六经”之名,只有太阳、阳明、少阳、太阴、厥阴、少阴之名,后世谓《伤寒论》六经为经络说最具代表性的当为宋·朱肱《活人书》,谓:“治伤寒先识经络,不识经络,触途冥行,不知邪气之所在”,并绘制足六经“经络图”。朱氏以经络立论并不能很好地反映三阴三阳的本义,三阴三阳中的“太”“少”实际上反映了阴阳气血盛衰的情况,《素问·天元纪大论》曰:“阴阳之气,各有多少,故曰三阴三阳。

”柯氏之六经说,正是抓住了三阴三阳之阴阳气血多少不同的本质作为出发点,认为六经病证之所以不同,乃是由于阴阳气血之不同,故反映于疾病的阴阳表里寒热虚实不同,此乃六经辨证的实质,曰:“夫风寒暑湿之伤人,六经各有所受,而发见之脉不同,或脉同而症异,或脉证皆同而主症不同者,此经气之有别也。盖六经分界,如九州之风土人物虽相似,而衣冠、饮食、言语、性情之不同,因风土而各殊,则人身表里之寒热虚实,亦皆因经气而异也。”根据六经病证的不同而立法处方,也就是六经辨证论治的根本所在,“仲景制方,因乎经气。《内经》曰'审其阴阳,以别刚柔,阳病治阴,阴病治阳,定其血气,各守其乡’之理也,所以表里攻补阴阳之品,或同或异,亦因其经气血之多少而为之定剂也”。


2、六经为百病立法,不独为伤寒者设,扩大了六经主治柯氏批驳六经专属伤寒之旧说:“原夫仲景之六经,为百病立法,不专为伤寒一科,伤寒杂病,治无二理,咸归六经之节制”,“则伤寒杂病未尝分两书也”。其说颇为有理,仲景之《伤寒杂病论》始为一书,伤寒杂病原不分,至后世才析分出《伤寒论》、《金匮要略》,且谓“《伤寒论》治外感,《金匮》治杂病”,并谓“六经为外感病辨证之纲领”。实质上,仲景之六经,只不过是一个辨证的纲领或方法,并不能机械地凿分伤寒与杂病,即使杂病也可用此辨证的方法,而今之《伤寒论》、《金匮要略》亦有参错之处,所以强分六经为外感之辨证纲领,是曲解了仲师原旨,近年有关经方的报道频频皆是,如桂枝汤、小柴胡汤等等,其所主治的范围早已超出了外感病,如小柴胡汤可用于流行性腮腺炎、乙型病毒性肝炎、艾滋病、胃炎等治疗,足证柯氏之慧眼。可见柯氏之六经说,打破了外感病的局限性,扩衍了六经主治。

3 六经辨证实含八纲辨证而八法寓焉柯琴充分发挥仲景六经辨证的实质,而其六经辨证实寓八纲辨证,“仲景以病分六经,而制方分表里寒热虚实六法,六经中各具六法而有偏重焉。太阳偏于表寒,阳明偏于里热,太阴偏于虚寒,厥阴偏于实热,惟少阳与少阴司枢机之职,故无偏重,而少阳偏于阳,少阴偏于阴,制方亦因之而偏重”。而六经八纲的辨证中体现了八法的应用,柯琴在《伤寒来苏集》之《伤寒论翼》“制方大法”中提出制方六法,分列其代表方,“仲景立方精而不杂,其中以六方为主,诸方从而加减焉。凡汗剂皆本桂枝,吐剂皆本栀豉,攻剂皆本承气,和剂皆本柴胡,寒剂皆本泻心,温剂皆本四逆。”又曰:“于诸病之表里阴阳,分为六经,令各得其司。清理脉症之异同,寒热之虚实,使治病只在六经下手,行汗、吐、下、和解、温、补等法而无失也。

”具体为:“太阳主表,故立方以发表为主”,“表有虚实之不同,故立桂枝、麻黄二法”;“阳明之病在胃实,当以下为正法矣,然阳明居中,诸病咸臻,故治法悉具”,“以喻之,发汗是先着,涌吐是要着,清火是稳着,利水是闲着,温补是忿着,攻下是末着”;“少阳提纲有口苦、咽干、目眩之症,法当清火,而火有虚实,若邪在半表,则制小柴胡以解虚火之游行,大柴胡以解相火之热结,此治少阳寒热往来之二法;若邪入心腹之半里,则有半夏、泻心、黄连、黄芩等剂”;“太阴主内,为阴中至阴,最畏虚寒,用温补以理中,此正法也”;“少阴偏于阴”,“然少阴之阴中有阳,故其表症根于里,热证因于寒,治表虚先顾其里,热病多从寒治,盖阴以阳为主,固肾中之元阳,正以存少阴之真阳也”,“知其虚,得其机矣”;“厥阴以乌梅丸为主,丸者,缓也”,“厥阴之缓,所以制相火之逆也”。由此可见,柯氏正是抓住了六经八纲辨证论治的精髓,将仲景辨证论治的精神进行了独到的发挥。


4、方各有经,用可不拘,灵活通用柯氏主张灵活运用经方,虽某经之方而不拘执于某经,诸经可通用,谓“六经各有主治之方,而他经有互相通用之妙”,“如麻、桂二汤,为太阳营卫设,而阳明之病在营卫者亦用之。真武汤为少阴水气设,而太阳之汗后亡阳者亦用之。四逆汤为太阴下利清谷设,太阳之脉反沉者宜之。五苓散为太阳消渴水逆设,阳明之饮水多者亦宜之。猪苓汤为少阴下利设,阳明病小便不利者亦宜之。抵当汤为太阳瘀血在里设,阳明之蓄血亦用之。

瓜蒂散为阳明胸中痞革更设,少阴之温温欲吐者亦用之。”其本质是则抓住了辨证论治的实质,“合是症便用是方,方各有经,而用可不拘,是仲景法也”。特如桂枝汤,在《伤寒论》中不但见于太阳篇,亦见于阳明、厥阴、太阴等篇,说明桂枝汤除适用于太阳病外,六经病外证之虚者皆可用之,故柯琴曰:“桂枝汤为治伤寒、中风、杂症解外之总方。凡脉浮弱、汗自出而表不解者,咸得而主之,即阳明病脉迟、汗出多者宜之,太阴病脉浮者亦宜之,则知诸经外症之虚者,咸得同太阳未解之治法,又可见桂枝汤不专为太阳用矣。”故谓“方各有经,而用可不拘”。


5、医不执方,辨证论治;不拘病之命名,不凿分风寒营卫之名目柯琴紧紧抓住六经辨证的实质,打破了伤寒、中风、杂病之名目的局限性,曰:“仲景立方,只有表里寒热虚实之不同,并无伤寒、中风、杂症之分别,且风寒有两汤迭用之妙,表里有二方更用之奇。”“仲景制方,不拘病之命名,惟求症之切当,知其机得其情,凡中风、伤寒、杂病,宜主某方,随手拈来,无不活法,此谓医不执方也。”突出地表现在大青龙汤的问题上。柯琴竭力反对三纲之说,认为麻、桂及大青龙之立法,着眼于表里寒热虚实,大青龙汤乃麻黄汤之变方,是为风寒在表而兼热中者设,不应拘于风寒两伤营卫,曰:“许叔微云:桂枝治中风,麻黄治伤寒,大青龙治中风见寒脉、伤寒见风脉,三者如鼎立。此方氏三大纲所由来,而大青龙之证治,自此不明于世矣。

不知仲景治表,只在麻、桂二法,麻黄治表实,桂枝治表虚,方治在虚实上分,不在风寒上分也。盖风寒二证,俱有浅深,俱有营卫,大法又在虚实上分营卫,并不在风寒上分营卫也。夫有汗为表虚,立桂枝汤治有汗之风寒,……以无汗为表实,而立麻黄汤治无汗之风寒,然表实中亦有夹寒夹暑、内寒内热之不同,故以麻黄为主而加减者,若葛根汤、大小青龙、麻黄附子细辛甘草、麻黄杏仁甘草石膏、麻黄连翘赤小豆等剂,皆麻黄汤之变局,因表实中亦各有内外寒热浅深之殊也。”“仲景但细辨脉症而施治,何尝拘泥于中风伤寒之别其名乎?”指出大青龙重点在于加石膏以清内热,纠正了成无己、方有执等石膏之设为风寒两伤之谬,突破了“三纲”说风寒两伤营卫之范围,在辨证上抓住表里寒热虚实的本质。


6、结语总之,柯琴的六经辨证理论,以六经阴阳气血之多少为基础,以所表现的阴阳表里寒热虚实为辨证的纲领,打破了经络说的局限性,突破了伤寒杂病的范囿,以六经为纲而不拘执于六经,见解精辟,抓住了仲景辨证论治的精髓,对于活用经方,指导临床辨证论治有重要意义,正如章太炎所称“能卓然自立者,创通大义,莫如浙之柯氏”。


例如,某咽喉疾病,经年不愈,检查见声带息肉,色紫有蒂,治当活血化瘀,用桂枝茯苓丸,性缓而功着,祛邪而护正。综上所述,仲景方可广泛应用于耳鼻咽喉疾病。在具体应用时,每一个方证的主证并不一定“悉具”,“但见一证便是”即可。即使主证不同,但病机相同,亦可应用。抓主证、辨病机是应用仲景方的关键,且抓病机比抓主证更确切、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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