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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伤寒右手温病 45 半夏泻心汤五方证

  以半夏泻心汤为代表的泻心汤方证,也是厥阴病的重点方剂。

  复杂方证体现在合病,病位体现在半表半里,六经体现在厥阴病。柴胡桂枝干姜汤、乌梅丸、半夏泻心汤都是较为疑难和重点的方证。

   半夏泻心汤,149条:伤寒五六日,呕而发热者,柴胡汤证具,而以他药下之,柴胡证仍在者,复与柴胡汤。此虽已下之,不为逆,必蒸蒸而振,却发热汗出而解。若心下满而鞕痛者,此为结胸也,大陷胸汤主之。但满而不痛者,此为,柴胡不中与之,宜半夏泻心汤。

《金匮要略·呕吐哕下利病》第 10 条:呕而肠鸣,心下痞者,半夏泻心汤主之。半夏半升,洗黄芩 干姜 人参 甘草炙,各三两黄连一两 大枣(擘)十二枚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五个泻心汤都归属六经厥阴病的范畴,都是病位在半表半里,同时寒热错杂的阴证。

  五个泻心汤的核心主证都具有一个“”,半夏泻心汤:“但满而不痛者,此为”;生姜泻心汤“心下痞硬”;甘草泻心汤“其痞益甚”。

  条文:若心下满而鞕痛者,此为结胸也,大陷胸汤主之。但满而不痛者,此为痞。心下有满闷不适,但按下去又不痛。

  通过方药组成来看,其治法为辛开苦降,其病机是寒热错杂于心下,导致气机不通而形成气机郁滞而致痞或痞硬,但并没有有形之邪。用半夏、干姜辛开,用黄芩、黄连来苦降,用人参、甘草、大枣的甘调,把辛开苦降拓展为辛开苦降甘调,所以半夏、生姜、甘草泻心汤的治法就是辛开苦降甘调,核心药物基本相同。符合半表半里的病机“血弱气尽腠理开,邪气因入”,用到甘温补益的参姜草枣,与小柴胡汤剂有些类似。

  以半夏泻心汤为代表方:半夏、干姜、黄芩、黄连、人参、甘草、大枣。

  生姜泻心汤:“伤寒,汗出解之后,胃中不和,心下痞鞕,干噫食臭,胁下有水气,腹中雷鸣下利者,生姜泻心汤主之”。

  胁下有水气,水气攻迫入肠,导致腹中雷鸣下利,利用生姜温化水饮,把半夏泻心汤的干姜 3 两减为 1 两,加入 4 两的生姜,增大生姜的力量,生姜合半夏,就是小半夏汤。

  病痰饮者,当以温药和之。温药和之的代表方是小半夏加茯苓汤,以小半夏汤为底方,《金匮要略·痰饮咳嗽 病脉证并治》“呕家本渴,渴者为欲解,今反不渴,心下有支饮故也,小半夏汤主之。”强调水饮在里、在心下,水饮内停的不渴。

  甘草泻心汤:伤寒中风,医反下之,其人下利日数十行,谷不化,腹中雷鸣,心下痞鞕而满,干呕心烦不得安,医见心下痞,谓病不尽,复下之,其痞益甚此非结热,但以胃中虚,客气上逆,故使鞕也,甘草泻心汤主之。

  再次下之导致其痞益甚,虚更明显,半夏泻心汤上把甘草增为 4 两,甘温益气.还如栀子豉汤:若少气者,栀子甘草豉汤主之;若呕者,栀子生姜豉汤主之。甘草调和诸药,但有时是实实在在的甘温益气、甘温调补。

  《金匮要略·百合狐惑阴阳毒病脉证治第三》:“蚀于上部则声喝,甘草泻心汤主之”。《医宗金鉴》:“方以甘草命名者,取和缓之意也,用甘草、大枣之甘,补中之虚,缓中之急半夏之辛,降逆止呕,芩连之寒,泻阳陷之痞热干姜之热,散阴凝之痞寒”。

  临床上,甘草泻心汤常用来治疗属于厥阴病(上热下寒、脾胃不足)的反复性口腔溃疡,疗效还是不错的。

  辨证为厥阴病,以心下痞为主证,则半夏泻心汤;出现下利或水气更加明显则生姜泻心汤;以心下痞为主,但虚的更明显,用甘草泻心汤。

  又有黄连汤、干姜黄芩黄连人参汤与此相应。

  黄连汤与半夏泻心汤相比,第一,去黄芩加桂枝 3 两,第二,把半夏泻心汤中的黄连 1 两增为3 两。

  黄连汤“173.胸中有热,胃中有邪气,腹中痛,欲呕吐者,黄连汤主之”。

  胸中有热,推理出胸中会有心烦的症状,比如甘草泻心汤的心烦不得安,黄连阿胶汤的“心中烦,不得卧”。黄连黄芩黄柏清热,黄连清心热,胸中心部位有热,多用黄连,所以把黄连由 两增为 两,而去黄芩,厥阴病以心烦为主,同时又下寒、下利、水饮、呕吐症状为主就用黄连汤

  胡希恕先生解释胃中有邪气就是水饮,水饮在里导致腹中痛,水饮上冲导致呕吐。

  方中有半夏、干姜,温化水饮,加桂枝 3 两,温中化饮。比如五苓散中桂枝还有平冲降逆。胃中有邪气,腹中痛,欲呕吐,为寒饮上冲,黄连汤是属于厥阴病的寒热错杂,以下寒,水饮症状更加明显,所以以半夏、干姜、桂枝三药来温化水饮。

   呕吐病机较多,如小柴胡汤可以见到呕;桂枝汤,表不解时也可见呕;五苓散的水入则吐,水饮时也可见呕吐,等等。

  黄连汤的欲呕吐,考虑水饮上冲所致。

  干姜黄芩黄连人参汤:伤寒本自寒下,医复吐下之,寒格更逆吐下,若食入口即吐,干姜黄芩黄连人参汤主之。组方:干姜、黄芩、黄连、人参。药物少,也具备辛开苦降甘调之法。清热力更强,如半夏泻心汤中黄芩 3 两、黄连 1 两;黄连汤中是黄连 3 两,但干姜黄芩黄连人参汤有黄芩 3 两、黄连 3 两,说明清热力更强一些。干姜 3 两、人参 3 两,是理中汤的简方。

  此方子也可以看作 2 个法:第一,黄芩、黄连以清热,第二,人参、干姜以温阳益气。

  食入口即吐。前面有,水饮内停,水入则吐。这里也是胃脘部 的气机上逆所导致的。气机上逆必然致气机不通。原因第一是虚,所以用人参、干姜来温中益胃;第二是热邪所阻遏,用黄芩、黄连以清热,达到辛开苦降甘调。

  临床辩证是厥阴病,但饮食入口即吐就考虑这个方子。胡老说妊娠恶阻,呕吐此方效果会比较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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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建忠.读方用方笔记(七六)临证谈半夏泻心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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