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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篇数下篇

何焱林

 三、清儒篇数

1、阎若璩《尚书古文疏证》篇数

阎《疏证》第一:“夫一则曰得多十六篇,再则曰逸书十六篇,是古文尚书篇数之见于西汉者如此也。”“后汉书杜林传,林前于西州得漆书古文尚书一卷……,后出示卫宏等,遂行于世。”“夫曰古文尚书一卷,虽不言篇数,然马融书序则云逸十六篇,是古文尚书篇数之见于东汉者又如此也。”“马融郑康成之传注解,皆是物也。”

《疏证》第二:“马融尚书序所谓逸十六篇,绝无师说。”

《疏证》第三:“十六篇亦名二十四篇,蓋九共乃九篇,析其篇而数之,故曰二十四篇也。郑所注古文篇数,上与马融合,又上与贾逵合,又上与刘歆合。歆尝校秘书得古文十六篇。”

《疏证》第四:“《汉书·艺文志》载《尚书古文经》四十六卷,即安国所献之壁中书也,次载经二十九卷,即伏生所授之今文书也。斑固于四十六卷下自注曰:为五十七篇。颜师古又于五十七篇之下引郑康成叙赞注曰:本五十八篇,后又亡其一篇,故五十七。后见郑康成有言《武成》逸书建武之际亡。”

阎又称:以五十七篇釐为四十六卷,则尧典卷一  舜典卷二  汩作卷三  九共九篇卷四  大禹谟卷五  皋陶谟卷六  益稷卷七  禹贡卷八  甘誓卷九  五子之歌卷十  胤征卷十一  汤誓卷十二  典宝卷十三  汤诰卷十四  咸有一德卷十五  伊训卷十六  肆命卷十七  原命卷十八  盘庚三篇卷十九  高宗彤日卷二十  西伯戡黎卷二十一  微子卷二十二  伪泰誓三篇卷二十三  牧誓卷二十四  洪范卷二十五  旅獒卷二十六  金縢卷二十七  大诰卷二十八  康诰卷二十九  酒诰卷三十  梓材卷三十一  召诰卷三十二  洛诰卷三十三  多士卷三十四  无逸卷三十五  君奭卷三十六  多方卷三十七  立政卷三十八  顾命卷三十九  康王之诰卷四十  冏命卷四十一  费誓卷四十二  吕刑卷四十三  文侯之命卷四十四  秦誓卷四十五  百篇序合为一篇,卷四十六。凡此皆按之史传,参之注疏,反复推究,以求合乎当日之旧。

阎谓“以求合乎当日之旧”,果如其说?阎称“伪《泰誓》三篇,卷二十三”,又称“尚书古文经四十六卷,即安国所献之壁中书也。”壁中书,鲁共王坏孔子宅始出,藏入壁中当更早,其时《书》流行于世,即令孔府《泰誓》篇佚,求一《泰誓》何难?或焚书令急,搜求无计,不藏《泰誓》可也。藏伪篇何为?如是,《尚书古文经》自安国上献即伪。阎何以知壁中《泰誓》为三篇,何由知其伪?阎亲见《尚书古文经》?则古文《经》自安国上献,至阎百诗时尚在,何须疏证?阎概念不清,逻辑混乱,一至于斯!

①《汉书·艺文志》:“《尚书古文经》四十六卷,为五十七篇。”未称“注”,未称“今”,非班固自注“为五十七篇。”序非经,序在经外。阎则经为四十五卷,加序方四十六卷,与《艺文志》不合。

阎之篇数为四十七,不含《武成》,阎称《武成》建武之际亡。然班固于明帝永平元年(58)始修《汉书》,至章帝建初七年(82),经二十五年修成。自班始修《汉书》,按阎说《武成》已亡。但《汉书·律历志》两引《武成》,班不可能预见《武成》将亡,预录此二条。

班所修为《汉书》,非《后汉书》;《武成》纵建武之际亡,西汉时《武成》犹在,班修《汉书·艺文志》,即使自注,亦不能称《古文经》西汉为四十七篇。如郑玄注《古文尚书》宋已亡,欧阳修《新唐书》不称郑注《古文》亡,因郑注《古文》唐时未亡。故不论自注或正文,班固不能于《艺文志》称《经》五十七篇。所谓“礼失求诸野”,书失亦可求诸野,桓谭《新论》犹称《书》五十八篇,为四十五卷。何况西汉五十八篇完整无缺,实班《志》误八为七。

②阎称十六篇析为二十四篇,为:《舜典》一,《汩作》二,《九共》九篇十一,《大禹谟》十二,《益稷》十三,《五子之歌》十四,《胤征》十五,《汤诰》十六,《咸有一德》十七,《典宝》十八,《伊训》十九,《肆命》二十,《原命》二十一,《武成》二十二,《旅獒》二十三,《冏命》二十四。

惠栋说与阎同。

此二十四篇,阎、惠皆抄孔颖达《虞书》疏。孔称其伪,阎以其真。真耶?伪耶?阎一再称贾、马、郑所注皆此十六篇亦二十四篇,《疏证》第三条至称贾逵等上接刘歆,意即刘歆传此十六篇,即二十四篇。然其第十八条自供:“愚意此王肃、康成注亦即三家所同,伏生二十九篇以古文字写之者,故谓之《古文尚书》。”此亦为宋王应麟、孔广林、孙星衍所辑马、郑等注所证实。勿庸再议。

③阎、惠等所谓二十四篇,皆无根可寻,无迹可求。今以所谓《汩作》、《九共》为例,二篇为《虞书》,《九共》有九篇之多,正是稀缺之上古史,然无论《史》、《汉》,皆不引其片字支言,后世从无议及者,说明早已不存于世,遑论其出壁中。孔《疏》评郑注时称:“其《汩作》、《典宝》之等一十三篇见亡而云已。”此十三篇,先秦诸子不引,《史》、《汉》诸籍不录,如何证明其在?马、郑、王所注《尚书》早已不存,所谓郑等“而云已”者,孔颖达也。史传不见其踪,孔疏言其亡,清诸儒何以证其不亡?证其已有?

孔《疏》称:“又注《典宝》引《伊训》云‘载孚在亳’,又曰‘征是三朡’。”阎若璩则改成“郑康成注《书序·典宝》”,昔人讥“增字解经”,阎于清代抄书亦加“书序”二字,况古人乎?一笑。

孔疏之语堪疑。郑不注十六篇,不注得多之壁古文,自然不注阎等所说之二十四篇。检孔广林等辑郑注《尚书》,无此篇,郑何从注典宝?何须注《典宝》?既注《典宝》,说明二十四篇时在,则至汉末古文十六篇未亡?何不注二十四篇?

若郑注《典宝》序,颖达疏《尧典》,百篇有序六十三。不知郑注《书》序多少,但二十四篇不止《典宝》有序,他篇亦有序或共序。何以只注《典宝》序不注他序?不可理解!或郑误书,或孔误书。

《汤誓》后附有以下文字:“汤既胜夏,欲迁其社,不可。作《夏社》、《疑至》、《臣扈》。”

“夏师败绩,汤遂从之,遂伐三朡,俘厥宝玉。谊伯、仲伯作《典宝》。”

此分明是《夏社》等四文序,或孔安国注《书》时,误将四文序缀于《汤誓》后;或四文残缺,不可通读,未能录入,亦忘删序。此虽安国无心之误,却证明其确曾为《古文尚书》作传。

郑注为杜林《书》,杜《书》无《典宝》,其序如何今不可知,但今《书》有“遂伐三朡”,与“征是三朡”义同,得非郑读孔《书》而误记?若然,则郑曾读孔传,郑称安国为先师,信不诬也。

此虽孔安国注《书》之小小失误,却隐藏重大信息。《大序》称:“其馀错乱摩灭,弗可复知,悉上送官,藏之书府,以待能者。”见壁 《书》果有“错乱摩灭,弗可复知”者,非阎谓“乃明白顺易,无一字理会不得”。若《书》为王肃伪作,必再三斟酌,岂能在汤誓之后,兀突突缀四文之序?

孔颖达称“之等一十三篇见亡”,阎不能举出不亡确证。孔说立。

2、惠栋《古文尚书》篇数

“孔安国古文五十八篇,汉世未曾亡也,三十四篇与伏生同,二十四篇增多之数……,特以当日未立于学官,故贾逵马融等虽传孔学,不传逸篇。融作书序,亦云逸十六篇,绝无师说(惠栋《古文尚书考》卷上第一页)。”

“盖古文自胶东庸生已下,代有经师,扶风杜林又得西州漆书,互相考证,卫、贾、马诸君皆传其学(惠栋《古文尚书考》第八页)。”

惠氏说:汉世(两汉)古文五十八篇未亡。三十四篇与伏生同,二十四篇增多之数,杜林漆书出孔壁。

惠氏五十八篇:尧典  舜典  汨作  九共一  九共二  九共三  九共四  九共五  九共六  九共七  九共八  九共九  大禹谟  皋陶谟  弃稷  禹贡  甘誓  五子之歌  嗣征  汤誓  汤诰  咸有一德  典宝  伊训  肆命  原命  盘庚上  盘庚中  盘庚下  高宗肜日  西伯戡黎  微子  太誓上、太誓中  太誓下  牧誓  武成  洪范  旅獒  金縢  大诰  康诰  酒诰  梓材  召诰  雒诰  多士  无逸  君奭  多方  立政  顾命  康王之诰  臩命  吕刑  文侯之命  秦誓

惠称郑氏述古文逸书二十四篇

舜典  汨作  九共一  九共二  九共三  九共四  九共五  九共六  九共七  九共八  九共九  大禹谟  弃稷  五子之歌  嗣征  汤诰  咸有一德  典宝  伊训  肆命  原命  武成  旅獒  臩命 

惠氏五十八篇及二十四篇,与阎说大体同,二十四篇抄孔《疏》,无甚新意,三点可以一议。

①惠称:“孔安国古文五十八篇,汉世未曾亡也。”

“古文五十八篇,汉世未曾亡也。”是。篇目篇数则误,见上说。惠有《武成》,此与阎一大区别。又称五十八篇两汉未亡,则两汉间逸书未亡,亦未称其惟藏秘府,则两汉间一直流传民间。如斯,至少在《武成》存亡,逸书是否惟藏秘府上,不是惠非,即是阎误。

②“特以当日未立于学官,故贾逵马融等虽传孔学,不传逸篇。”

是则大谬。欧阳等三家学皆传伏生,时未立学官,三家为之传注,至宣帝时始立于学官。古文《书》未立学官,岂止逸篇?东汉时期,虽章帝特好古文,《古文尚书》亦未立学官,即马融、郑康成、王肃等注伏生书古文写本之杜林《书》,何曾立于学官?《毛诗》两汉未立学官,郑玄却为之作注,流传至今。《孟子》两汉未立学官,赵歧为作注。《孟子》至唐韩愈推崇,始渐为学界重视。汉儒注书,何曾因其立与不立学官而定取舍!

③“盖古文自胶东庸生已下,代有经师,扶风杜林又得西州漆书,互相考证,卫、贾、马诸君皆传其学(惠栋《古文尚书考》第八页)。”

“古文自胶东庸生以下,代有经师”,此言不假,实则至三国及晋,代有传人,缵绪不绝。余另有议,兹不赘。

“扶风杜林又得西州漆书,互相考证,卫、贾、马诸君皆传其学。”则臆说。

谁?何处?与何书“互相考证”?出于何典?征之《三国志》、《后汉书》、《晋书》,至于新、旧《唐书》,其间诸子杂著,无一回答上述问题。在西州与安国《书》考?则西州有《古文尚书》,杜林《书》何足贵?在东京考,有可能。《古文尚书》西汉平帝至新莽地皇间曾立于学官,虽东汉复立三家学,废古文,但无焚书令,夹书律,坊间应有。若杜林《书》即壁《书》之今文篇,孙星衍所谓之《今古文尚书》,东京早有,何须待杜林携回而后重?贾逵之父徽即孔学六代传人,逵从父受古文,为七代传人。古文贾家自有,何须待杜林自西州携回始作训传?臆想之不成条贯,如此乃尔。

惠氏称郑氏古文逸书二十四篇有《舜典》,惠氏与阎氏皆袭孔颖达说,孔称此为伪造。前已议及此确系伪造。再略事申说。郑注三十四篇有《尧典》,《史记》三家注之集解引郑玄注尧事仅九条,七条与人合引。首引郑注舜事则二十八条,与人合引近四十条。《尧典》不含《舜典》而何?阎若璩、惠栋等真把伪作当真《书》,把真《书》当伪作了。

杜林《书》如阎若璩说,为伏生《书》之古文写本,非孔古文。除《后汉书》,《三国志》、《晋书》、《隋书》皆不称杜林《书》为《古文尚书》。孙星衍及其宗师惠栋之前提误,何须及其余!

或人问贾至郑何以不注先师所传而注杜林《书》?此正安国有传注之确证。先师有注,后学岂能另撰?立于学官之三家注之讹误如马融所说,故卫、贾、马、郑、王注杜《书》,以正三家之误。

卫传孔学否?无确征。但贾、马、郑、王习孔学则有征。

3、清孔广林增订宋王应麟《尚书郑注》篇数

虞夏书

尧典第一  皋陶谟第二  禹贡第三  甘誓第四

商书

汤誓第五  盘庚第六  盘庚中第七  盘庚下第八  高宗肜日第九  西伯戡黎第十  微子第十一  大誓第十二

周书

大誓中第十三  大誓下第十四  牧誓第十五  鸿范第十六  金縢第十七  大诰第十八  康诰第十九  酒诰第二十  梓材第二十一  召诰第二十二  洛诰第二十三  多士第二十四  无逸第二十五  君奭第二十六  多方第二十七  立政第二十八  顾命第二十九  康王之诰第三十 费誓第三十一  吕刑第三十二  文侯之命第三十三  秦誓第三十四

4、清孙星衍《尚书今古文疏证》篇数

尧典上  尧典下  皋陶谟上  皋陶谟中  皋陶谟下  禹贡上  禹贡中  禹贡下  甘誓  汤誓  盘庚  高宗肜日  西伯戡黎  微子  泰誓  牧誓  洪范上  洪范下  金縢  大诰  康诰  酒诰  梓材  召诰  洛诰  多士  无逸  君奭  多方  立政  顾命上  顾命下  费誓  吕刑上  吕刑下  文侯之命  秦誓  书序上  书序下

计卷三十,篇共三十九。

阎、惠二《书》,大同小异,王辑孔增之《书》则为郑注杜林《书》,但此三人皆有《泰誓》三篇。孙《疏》则《泰誓》一篇,见孙不同于阎、惠、王、孔关于《泰誓》之说。

孔颖达《尚书正义·泰誓》上有一段关于《泰誓》之说:“汉初惟有二十八篇,无《泰誓》矣。后得伪《泰誓》三篇,诸儒多疑之。马融《书序》曰:‘《泰誓》后得,案其文似若浅露。’又云:‘八百诸侯,不召自来,不期同时,不谋同辞。’及‘火复于上,至于王屋,流为雕,至五,以谷俱来。’举火神怪,得无在子所不语中乎?又《春秋》引《泰誓》曰:‘民之所欲,天必从之。’《国语》引《泰誓》曰:‘朕梦协朕卜,袭于休祥,戎商必克。’《孟子》引《泰誓》曰:‘我武惟扬,侵于之疆,取彼凶残,我伐用张,于汤有光。’《孙卿》引《泰誓》曰:‘独夫受。’《礼记》引《泰誓》曰:‘予克受,非予武,惟朕文考无罪。受克予,非朕文考有罪,惟予小子无良。’今文《泰誓》,皆无此语。吾见书传多矣,所引《泰誓》而不在《泰誓》者甚多,弗复悉记,略举五事以明之,亦可知矣。”

“王肃亦云:‘《泰誓》近得,非其本经。’马融惟言后得,不知何时得之。《汉书》娄敬说高祖云:‘武王伐纣,不期而会盟津之上者八百诸侯。’伪《泰誓》有此文,不知其本出何书也。”

“武帝时董仲舒对策云:‘《书》曰:‘白鱼入于王舟,有火入于王屋,流为乌。’周公曰:‘复哉!复哉!’今引其文,是武帝之时已得之矣。”

⑴孔《疏》“后得伪《泰誓》三篇”,阎、惠、孔从其说。出于何典?孔广林辑《尚书郑注》,其按语:“《泰誓》,正义云:‘伪书,三篇。’”,《泰誓》上列为《商书》,叙观兵时事,而中、下二篇,孔广林称“其文莫考。”征之《史记》:“师毕渡孟津,诸候咸會。曰:‘孳孳無怠!’武王乃作《太誓》。”无三篇说,《汉书》亦无《泰誓》三篇说。孙星衍《尚书今古文疏证》称:“百篇《书》未失之时,《泰誓》自合有三篇。”又云:“今文家以《泰誓》为一篇,郑本亦为一篇。郑注《曲礼》云:‘誓之辞,《尚书》见有六篇,谓《泰誓》及《甘誓》、《汤誓》、《牧誓》、《费誓》、秦誓》也。”

王充称宣帝时得《泰誓》三篇。三篇合二十八篇,则为三十一篇,岂二十九篇?实皆臆说。要之,伏生《书》初或有《泰誓》,但已残缺,不传,后遂亡。

⑵所谓今文《泰誓》,无论《史记》所引,三家所注,马、郑所注,皆伪《泰誓》。

《史记》娄敬列传第三十九有:“武王伐纣,不期而会孟津之上八百诸侯,皆曰纣可伐矣,遂灭殷。”娄敬后赐姓刘,此为刘敬建言刘邦定都关中时说。刘敬从戎,未闻其从儒读《书》,公元前213年秦焚书,至刘敬建言为前202年,已过12 年,谅刘敬未读过《尚书·泰誓》,“不期而会孟津上者八百诸侯。”此言毫无根底。武王伐纣,天下谅无八百诸侯,及周封建,也无此数。征之《牧誓》,倒有庸、蜀、羌、髳、微、庐、彭、濮八诸侯。不期而会更加荒诞,不期如何而会?心血来潮,袖占一课?知武王某年月日于某地兴兵伐纣?须知,濮人远在千万里外百越之地。

观兵亦臆说,《史记·周本纪》:“九年,武王上祭于毕。东观兵,至于盟津。……是时,诸侯不期而会盟津者八百诸侯。诸侯皆曰:‘纣可伐矣。’武王曰:‘女未知天命,未可也。’乃还师归。”

“东观兵”者将军队开至东方,向纣炫耀武力也。虽然当时《太公阴符》、《孙子兵法》等尚未问世,“兵行诡道”周武王也许不知,但八百诸侯及军队开到殷商境内,纣看来总不是味道吧!即便示弱而归,总是心怀不臣吧,是向纣宣示“俺们周西伯要造反了”吧。

“诸侯皆曰:‘纣可伐矣。’武王曰:‘女未知天命,未可也。’乃还师归。”尤不可解。既然纣未可伐,让诸侯劳师动众,戴月披星,风急火急跑到东边来干什么?虽然武王此时尚不知其玄孙演出过烽火戏诸侯的闹剧,总该知道,聚人遣人岂是随便玩儿的?

东观兵完全是臆想出来的故事,是谶纬家编造的天与人归神话。

⑶马融称“《泰誓》后得”,王肃称:“《泰誓》近得,非其本经”。“后”则时间间隔较长,“近”则短,东汉末?三国时?王语模棱。

三代质朴,未有天与人受,符瑞为征那些板眼。马融称其“得无在子所不语中乎?”然《史记·周本纪》即有:“武王渡河,中流,白鱼躍入王舟中,武王俯取以祭。既渡,有火自上复于下,至于王屋,流为乌,其色赤,其声魄云。是时,诸侯不期而会盟津者八百诸侯。”

董仲舒天人三策亦引有《泰誓》,可见此《泰誓》成书甚早,而非马融所称之“后得”,更非王肃所谓之“近得”。

《史记》裴駰集解引马融曰:“鱼者,介鱗之物,兵象也。白者,殷家之正色,言殷之兵众与周之象也。”

司马贞索隐:“此已下至火复王屋为乌,皆见周书及今文《泰誓》。”
  又集解马融曰:“王屋,王所居屋。流,行也。魄然,安定意也。”郑玄曰:“书说云乌有孝名。武王卒父大业,故乌瑞臻。赤者,周之正色也。”索隐按:“今文《泰誓》‘流为雕’。雕,鸷鸟也。马融云:‘明武王能伐紂’,郑玄云:‘乌是孝鸟,言武王能終父业。”《书说》者,纬书《尚书璇璣钤》说也。

马、郑所注,正“子不语”。马先疑后信,何由有此变,不得而知。

无论孔辑孙《疏》,皆有“白鱼”“赤乌”,皆为汉儒迎合谶纬、符瑞之说造。三代说天命,天佑,无图谶纬书,不言符瑞。《书》记言,《春秋》记事,然今今文《泰誓》,就《史记》所引,事多言少。今文《泰誓》方是今文经学家抄撮补缀以谶纬立说之伪《书》。

马、郑所注乃杜林《书》,见杜《书》非全是伏生《书》古文写本,至少《泰誓》不是,杜林《书》不仅与壁 《书》无关,亦非伏生《书》原始版本。

5、丁晏《尚书余论》称:“古文尚书西晋已立博士,非东晋梅氏伪作。”此言是;断其为王肃伪作则非。丁虽不言篇数,实指五十八篇。

丁晏说另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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