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评｜天与地】活在天地之间，越战女孩的乱世之旅

战争时代的故事属于战争年代的人，今天的故事来自于影片《天与地》，一本由作家冯希黎里的亲身经历撰写而成的自传改编成的电影。小说主人公黎里，在战争抗争，与命运抗衡，最终在残酷的年代活出了自己的色彩。

越南岐萝村，一个漫山遍绿，庄稼丰润，民风淳朴的小村庄。这样一个村子，便是女主人公黎里出生成长的地方，也就是这个地方在20世纪后期注定与祥和宁静无缘。

1953年法国士兵的战靴踏上了这片土地，打破了村庄的平和，也同时打乱了黎里的一生。

随着村子被毁，父母带着黎里逃窜，次年又遇灾荒，民生疾苦。虽然面对天灾与人祸，凭借着强大的信念与勤劳的双手，家园最终重建。幸福的新生活还没有持续多久，越共南下，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成功俘获大众的心，以此来为战争招兵买马。

而此时的黎里看着越共的眼睛闪烁着光芒，黎里的两个哥哥也被鼓动跟随越共前往北方参加战争。

年轻的黎里在父亲的教导下，坚信自己的虔诚与信仰可以得到佛和祖先的保佑。可是他们似乎阻止不了战争的来临。

不久由政府军及美军顾问组成并以越共军为敌的军队的铁骑开始蹂躏庄稼，枪声划破天际，从飞机上陨落的炸弹冲开云霄。他们无恶不作抢食物、淫民女、收刮财物并要求全村的人建工事来防御越兵。

村子里受人尊敬的老师，因为帮助政府军而被越共惨忍杀害。黎里看着被杀的老师，想想自己的两个哥哥，不由产生对越共怀疑，对战争的厌恶。

在一个民众与政府军的抗争中，黎里对政府军的误伤，使政府军得到了抓走黎里的正当理由。他们坚定地认为黎里是越共的地下女党员，以此对她进行审问。拳打脚踢，电流通身，将美国资源的蜂蜜涂腿上蚂蚁一点一点地撕咬着肌肤，将蛇放入身体里蠕动，桩桩件件都在折磨着黎里的肉体与无助的灵魂。

亏待母亲用自己的嫁妆贿赂了军官才换回了黎里的平安。可在他人的眼里，黎里的相安无事是因为黎里的父亲可能与政府军有所勾结。于是越共抓走了黎里，企图将她杀害，刽子手强奸了她后，甩手而去。

为了躲避闲言碎语，母亲带着黎里来到大城市给富人家作保姆。在被确认了头上没有虱子后，黎里见到了大户人家的富丽堂皇，也在一段时间的相处后对家里男主人动了芳心。

这个富人的温柔言语，在管家面前对自己的袒护，时不时的回头对视以及手在头部的抚摸都让黎里一步步沦陷。

随后，母亲发现黎里怀孕了，毫不犹豫地想要黎里拿掉孩子，可还是被女主人发现了。她将两母女扫地出门，而男主人承诺的抚养费也从未兑现。母亲回到了村里，父亲认为女儿未婚先孕不愿意见她。于是黎里只能暂住在姐姐家。

平日里黎里挺着肚子靠给过路的士兵买烟酒还有大麻赚钱，运气不好遇到管理的还要被没收走全部辛苦赚来的钱。

虽然生活艰苦，可黎里从来没有放弃心中的信仰，不像姐姐为了生存与美国大兵做皮肉生意。同时她也坚持生下孩子，纵使身边的人劝她抛弃或是杀死孩子来掩盖羞耻。

姐妹因为父亲的到来发生争执，姐姐毫不留情地将妹妹赶了出去。露宿街头的黎里只好去美军的废品堆里翻找活下去的希望。

黎里带着孩子寻找着谋生的道路，可战争年代的每件事物好似都被明码标价，无奈黎里只好做起了老本行。

黎里心中坚持着不与美军有任何牵连，因为他们是与自己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人，这也是不让父亲蒙羞的最后底线。

随着美军掏出了可以供自己与儿子生活一年的400元后，伴随着儿子哭声她还是将沉重而无奈步伐迈向了美军。

黎里伴随着羞耻与信念坚持的破灭，迟迟没有回到家乡。而多年后再次踏上故土，早已物是人非，大姐被割了舌头，父亲被毒打后也已病危，母亲也险些枪口丧命。而做这一切的正是越共，是他们曾经崇拜的，并愿意献出家中两个男丁的越共。

一年后，黎里用了所有积蓄厚葬了父亲，来到了韩国谋生。这里没有战火纷飞，没有枪林弹雨，祥和与平静让黎里大为知足。可一天，一个美国兵闯进了她的生活。

有着对美国大兵的刻板印象，黎里一开始十分抗拒并且反感这个叫柏勒的美国人。但她幽默风趣的谈吐，端庄稳重的举止，已经对儿子无微不至的照顾，对自己的爱让她接受了柏勒，并跟随她来到了美国加州。

加州似乎有黎里想要的一切，双开门的冰箱里有各式各样的食物，方便快捷的超市也不用担心食物短缺。柏勒对黎里的关心，在朋友前对自己的袒护无疑为黎里的生活增添了光亮。

黎里日渐适应了美国的生活，并且找到了工作还着手准备开餐馆，即使丈夫身上背负债务，也不离不弃。可柏勒似乎不想看见独立的黎里，他要的只是一个顺从、服从的东方女子。

伴随着争吵不休，丈夫对黎里枪眼相对以及对丈夫倒卖军火工作的不满，即使黎里愿意改变自己的信仰去崇拜基督教，他们还是准备离婚，而柏勒受不了曾经战争对自己的折磨，带着对黎里的愧疚选择了自杀。

黎里带着3个孩子在美国创业谋生，也最终获得了成功。她也曾尝试再次接触其他的男性，却没有人走进过她的内心。

随着战争结束，黎里再次回到故土，带着与富商生下的儿子见了他自己的亲生父亲。也去探望了母亲，容光焕发的黎里让母亲不得不看看影子确认不是魂魄。黎里所到之处都有目光注视着与落后村庄格格不入的成功女性。目光的出处都是一些缺胳膊少腿的村民，他们和黎里一样饱受战争之苦，却没能比黎里更加幸运可以躲过一段时间的纷争。

身处战争乱世的黎里，她不是士兵，不上战场，却时时刻刻都在斗争，与自己的命运，自己的信仰，心中的执念，以及对爱情的羁绊，对亲情的守望。

她或许有过过错，但就像黎里父亲曾经说过:“人生对错自有平衡。”

对于信佛的黎里来说，每一次的苦难都让我们更加接近神。苦难教会我们软弱时坚强，恐惧时勇敢，迷惑时明智，抓不住的时候放手。

即使身处险境，身陷泥沼，“心中存善，即为是”，需记永久的胜利是在心中赢得。

作者  随野

排版  易水

编辑  南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