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六年听崔健的摇滚,算来已经35年了,我们都变了,可老崔依然还是老崔!
那年,我们从南艺美术系类似于半地下室的一楼,搬到了三楼,在秋天暖阳的教室里,一首《一无所有》让很多人知道了这就是摇滚音乐,而唱歌人就是崔健。
很难想象,当听惯了样板戏长大的孩子,突然又听到了那种垂死挣扎般的嘶吼,这也是一种唱歌?哪还有不蒙圈的。
即使是中学时代偷听过邓丽君那样的靡靡之音,也只是因为歌词很露骨而感觉害羞而已。到了无需要偷听的时候,反而对歌词就麻木了,只喜欢听优美的旋律和清纯的声音。
后来,让我无数次倒带的《浪子归》,又仿佛和邓丽君的某种感觉接轨了,当然,那个时候我已经不喜欢听邓丽君的歌了。
但听完《一无所有》,真的就感觉一下子一无所有了,它会把你之前听的音乐一扫而光。那些叮铃哐啷的重金属,总让你有一种按捺不动的原始冲动。
就像昨天崔健说的:“浑身的荷尔蒙都会散发出来。”的确,我们在那个时代还真的体验到了。
在我们入学的时候,学前教育明确了在校期间不能谈恋爱。当全班都在听崔健《一无所有》的时候,大部分同学都开始了人生情感的伟大探索,但我还是一无所有!
这不是荷尔蒙的事,而是他们承受不了摇滚的怂恿,一个个败下阵来。当年,就像北工体万人搅动的场面,如醉如痴的那些人,哪个不是全身心的投入。
八十年代,真是一个令人难以忘怀的年代,新事物层数不穷、应接不暇,这些现象用崔健的歌词说就是:“不是我不明白,是这世界变快。”
当我们读卢梭、蒙田、叔本华和弗洛伊德的书时,有人说那是知识爆炸的年代,其实是我们从一无所有开始,开始真正拥有,拥有那些可以安慰灵魂的精神家园。
那时候我们在城市长大,经历的却是一种农业文化,连老大哥们谈女朋友都是偷偷摸摸的,怎么还能把这事唱出来呢?
后来,歌词中的才子佳人,男欢女爱,都粉墨登场了,原来讳莫如深的禁区,让一句歌词就给废了,到后来的一些行为,在大街上都会随处可见。
但对于我们更远的上一代人而言,因为骨质疏松而无法承受摇滚的震撼,但内心的荷尔蒙还会萌动,他们喜欢在大街上偷偷欣赏“风景”,在晚上湖畔的路边假装锻炼,顺便领略一下带有荷尔蒙的气息。
在那个年代,我们很年轻,但也经历了若干个代差,即使崔健能把新长征路上的摇滚再继续,也不能把代差拉平。
就像那首难以置信的《南泥湾》一样,经典的老歌最适合的就是老年回忆,它一旦进入崔健的摇滚感觉,那种叮叮咣咣的效果就会震碎一些人的玻璃心,反而会让崔健不得不离场。
八十年代,当时我们都以为,是崔健在摇滚中爆发的作用,是摇滚的野性征服了那一代。但实际是我们那种觉醒的力量凝聚在了一起,其中不仅仅有摇滚,还有八十年代充满活力的那一代。
历史似乎也会有轮回,30多年过去了,当你觉得一无所有的时候,新的觉醒又要开始了,它需要找到自我的存在价值,才能拥有今天的自我。
今天,崔健的野性又回来了,而且不仅裹挟着年轻人,还让好几代人都跟着被裹挟。
窦文涛说:网上有三千八百万人、四千万人、四千三百万人。你不知道,现在听崔健的所有歌曲,都不如当年听那一首《一无所有》带劲。
尼采说:“如果没有音乐,生活就是个错误。”它就像是人间的一道必不可好的一道菜,而摇滚就是浓烈的麻辣烫,野得很!
多年以后,它还可以衡量人的代差,有的人一张嘴就知道他是哪个年代的。但是,只有摇滚可以打破时空,让内心可以翻腾到狂野,只要它在“老子根本没变”!
摇滚的开阔可以在大海里奔腾,在旷野里仰望星空,今天狗都能飞起来,老崔还能飞不起来吗?
飞了,飞狗,永不回头!年轻人永远都有,老崔还是那个老崔,一直没变。
如果老崔春晚能搞一个有自己的线上专场,你会怎么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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