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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坏事能做到极致也需要出类拔萃的能力

历史上能有资格称为大奸或者大恶者,同样需要要具备出众的能力。就像明末大奸魏忠贤,也算是一个能人。

近几日看《明史》想到了上面的几句话。明朝宦官之祸比较突出,最具代表性的是,明朝最后一位太监魏忠贤。

魏忠贤虽然不识字,但他对人性的认知水平不亚于一个心理学专家,对政治的敏感、局势的把握和对人的判断能力,绝不输于一个高明的政治家,这些基本素质造成了他能把持朝政、呼风唤雨近十年。

熹宗朱由校很小的时候,魏忠贤就很讨朱由校的喜欢。后来,朱由校成为太子后,魏忠贤通过朱由校乳母客氏的帮助,就正式成为东宫典膳了,也就变成未来皇帝朱由校身边最亲近的太监了。

从万历十七年(1589)入宫,到泰昌元年(1620),整整31年,魏忠贤才有机会成为皇帝身边的红人。这说明明代太监的竞争和升迁,可能比外廷的文官更艰难。就像现在一个三十多年的公务员,到退休了还是普通科员。

魏忠贤能爬上这样的位置,正是因为他较一般太监更聪明,更有远见。

在当时,连在朱由校父亲宫中办事的太监都因为不看好朱常洛的未来,经常借故离开。魏忠贤则费尽心思要成为朱由校生母王氏宫中的办事太监,就说明魏忠贤的眼光独到。

魏忠贤是一个赌徒,他将他所有的赌注都压在看来离皇位还非常遥远的朱由校的身上。朱由校父亲光宗在位不到一年即暴毙,将毫无准备的朱由校推上前台,却为早有准备的魏忠贤提供了机会。

在朱由校正式登基之前,几乎所有与朱由校有关的人物,都是魏忠贤刻意结纳的对象,如朱由校的乳母客氏,养母李选侍,太监王安、魏朝等。

所以,朱由校即位以后,魏忠贤就一跃而成为宫中太监中的第二号人物,司礼监秉笔太监兼掌东厂太监,地位仅次于先皇朱常洛的近侍王安。

魏忠贤得宠于熹宗的原因,还在于魏忠贤善于房中之术,魏忠贤入宫前结过婚育有子女,并非处男,谙熟男女之道。所以经常和熹宗乳母客氏一起导熹宗淫乐。这种事情,在明代太监中很常见。

另一个原因,熹宗登基之前读书不多,因为其父不受爷爷神宗待见,并没刻意培养熹宗读书,明朝历代皇帝读书最少的就是熹宗。因此熹宗的兴趣就在玩乐上,魏忠贤就在这方面尽量引导皇帝玩的开心。

这样就导致皇帝不问政事,一切朝政均委托魏忠贤来打理。

在天启一朝魏忠贤几乎成为一个大国的实际主宰者。终熹宗一生,他对魏忠贤的信任眷爱始终不衰。

一个目不识丁的太监,是如何专权的呢?魏忠贤的专权,其实必须在内依靠一些亲信的太监,在外依靠一些无耻的文臣。

天启初年,不识一字的魏忠贤为了能读懂奏疏,就用李永贞承担读写文字工作。整个天启一朝,在宫中,魏忠贤最信任的宦官是王体乾。

此外,李朝钦、王朝辅、孙进等30余人,都是魏忠贤的死党。

王体乾继王安为掌印太监,名义上位居于魏忠贤之上,其实对于魏忠贤是惟命是从。王安是前朝元老,也是魏想除去的人。

在外廷,魏忠贤培植了一帮无耻文臣。最先成为魏忠贤急先锋的是给事中霍维华,正是他在魏忠贤的授意下,上章弹劾司礼监掌印太监王安,最终使王安死于非命。

后来,外廷的文臣,多半是魏忠贤的走狗,例如崔呈秀、魏广微等人。魏忠贤势力最盛的时候,外廷有“五虎”、“五彪”、“十狗”、“十孩儿”、“四十孙”,把持占据着政府重要的部门。

魏忠贤自内阁、六部、至四方总督、巡抚,遍置死党,形成所谓的“阉党”,整个朝中官员队伍绝大部分是魏忠贤的人,门生故吏遍天下。

后来崇祯二年(1629)中所定的逆党名单中,共计内外廷各类官员315人。可以想见,当一个如此宠大的官僚集团集中在魏忠贤的周围,而皇帝本人却不理朝政,魏忠贤要引导皇帝、蒙骗皇帝,从而达到自己专权的目的,简直是太简单了。

据说,每次魏忠贤想要惩处某位官员的时候,就拿着奏疏等皇帝忙于做自己的木工活时去汇报,熹宗总是头也不抬,说:你们用心去行,我已知道了!

天启六年,在浙江巡抚潘汝桢的提议下,在全国竟然掀起了为魏忠贤建生祠的高潮。

还有更无耻的生员陆万龄竟然提议让目不识丁的魏忠贤配祀孔子,说魏忠贤除东林党,就像孔子杀少正卯一样有功于世道。

魏忠贤的专权,尽管是由于个人得到皇帝的宠爱与授权,但是,没有庞大的阉党集团的支持,天启年间的宦官之祸,不可能演变得如此之烈。

天启五年八月,熹宗在魏忠贤等的陪同下到西苑游乐,在桥北浅水处大船上饮酒。然后,又与王体乾、魏忠贤及两名亲信小太监去深水处泛舟,却被一阵狂风刮翻了小船,差点被淹死。经过这次惊吓,熹宗的身体每况愈下。天启七年夏,病情加剧。

八月十一日,召见异母弟信王朱由检(后来的崇祯帝)安排继位之事。10天之后,熹宗就驾崩了。

此后的数月中,在魏忠贤与新即位的朱由检之间,将进行着一场殊死的较量。清除前朝的宠臣,似乎是明代政治发展的一种规律,在崇祯一朝也同样会发生作用。

信王朱由检,即后来的明代最后一个皇帝思宗。就是崇祯皇帝,思宗是庙号,崇祯是年号。

魏忠贤对于思宗,则始终无法揣透其心意。他不知道新上任的皇帝,到底将如何对待他。他的策略先试探,就是送一些美女给思宗。思宗在明代皇帝中有一个特点,就是不怎么好色。

思宗先不能拒绝,怕引起魏忠贤的担心,将魏忠贤送来的4名绝色女子全部留了下来,但却仔细地将4名女子都搜了身。结果,4名女子的裙带顶端都系着一颗细小的药丸,宫中称为“迷魂香”,实际上是一种能自然挥发的春药。思宗命4人将药丸毁去。

魏忠贤千方百计地想导引思宗做一个荒淫的皇帝,最好是不理朝政,自己继续发挥。

一计不成,另生一计,就派一个小太监坐在宫中的复壁内,手中持“迷魂香”,使室中自然氤氲着一种奇异的幽香,以达到催情的效果。这一招,同样被思宗识破,并大发感叹说:“皇考、皇兄皆为此误矣!”

意思是父亲和哥哥在位时就是被这些美色手段所误。

此刻思宗不但不责备魏忠贤,还不断地嘉奖魏忠贤、王体乾、崔呈秀等人,以迷惑麻痹对方。自然,思宗心中明白,这一切早晚都会收回来的。他在静静地等候时机,却又暗暗地削弱魏忠贤的影响力。

政治斗争是非常微妙残酷的。当时朝廷中的大臣们,都在寻思保全自己的良策,有投机的,有不动声色的,有冒死上书建议的。

最后倒魏的时机竟然首先是由魏忠贤的党羽发动的。

天启七年(1627),御史杨维垣上疏弹劾崔呈秀,却美化魏忠贤。这摆明了是丢车保帅之策。思宗自然知道时任兵部尚书的崔呈秀在阉党中的分量。崔呈秀在魏忠贤门下号称'五虎'之一,是魏忠贤的得力干将。而且,由于是魏忠贤的亲信,崔呈秀的儿子崔铎虽然目不识丁却还能中进士。

逐去崔呈秀等于断了魏忠贤一臂。在静候了7天后,思宗决定免除崔呈秀的兵部尚书一职,令他回乡守制。敏锐的官员们觉察到政治局势的动向有变,于是揭发和弹劾魏忠贤的奏疏开始接二连三地出现。

思宗一直不动声色,任由着臣工们攻击魏忠贤的高潮一波胜过一波,其中海盐县贡生钱嘉征上疏攻击魏忠贤十大罪状最切中要害。

思宗立即开始行动,召魏忠贤,命令太监当着魏忠贤的面宣读了钱嘉征的奏疏。魏忠贤听后魂飞魄散,知道大势已去,先保命要紧,立即决定上书辞去爵位,也许可以保富贵。

魏忠贤请求因病辞爵,得到思宗的允许。

将魏忠贤贬往中都凤阳祖陵司香。然而,魏忠贤是过惯了有权有势生活的人,出京的时候竟然还带着卫兵1000人、40余辆大车浩浩荡荡地向南去了。

一个戴罪的宦官竟然还敢如此跋扈,无疑进一步刺激了思宗敏感的神经。于是,思宗接着下了一道谕旨,命锦衣卫旗校将魏忠贤缉拿回京。十一月初六日,在阜城县(今河北阜城)南关的旅舍中,亲兵散尽的魏忠贤孤零零地呆在旅馆里,听着旁边房间里一位书生的《桂枝儿》小曲。

只听得“势去时衰,零落如飘草……似这般荒凉也,真个不如死”,魏忠贤在旅馆中绕房徘徊良久,自缢而亡。

从此,树倒猢狲散,清算魏忠贤余党的行动也很快就着手进行了。至崇祯二年(1629),魏忠贤党羽的清除基本告一段落。

崇祯帝在位期间,清除魏忠贤及其党羽算是干的最漂亮的一件大事。整个过程冷静、从容、果断且充满智慧。不幸的是在接下来的任期内出了很多昏招,自毁长城,明朝在他手中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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