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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一个视角看历史,以草原为中心重新发现丝绸之路

长久以来我们都是以中原农耕文明为视角来看待中国的历史,这样做的好处是我们可以非常清晰的看到里面的每一个细节,但是缺点却是无法让我们看到自己位于这个世界的位置,也无法让我们了解世界以外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果我们换一种视角,把欧亚大陆作为一个整体来看待,你就会发现这里产生过很多文明,比如四大文明古国,东方黄河长江流域的古代中国文明、南亚印度河流域的古代印度文明、今天西亚伊拉克一带的两河文明,还有非洲东北部的古代埃及文明。

实际上这些文明全部都位于欧亚大陆的边缘地带,从地理位置来看,欧亚大陆的中心地带是草原、荒漠和戈壁等地貌,在这边土地上先后产生过许多游牧民族你方唱罢我登场,同时也对他周边的文明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中央欧亚大陆动气我国大兴安岭,向西可以延伸到东欧和西亚,如此广阔的区域内,曾经出现过很多强悍的民族,比如匈奴、突厥、柔然、鲜卑、蒙古等,他们迅速崛起,又迅速衰落,令人目不暇接,很少有系统的历史记载。

如果我们一欧亚大陆中心作为支点来看待历史,我们将会看到一个全新视野下的历史,欧亚大陆的中心总是不断的在于边缘地带的文明发生着各种类型的交往,从而深刻的影响了周边文明和世界格局。

我们就以隋唐时期例,看一看中央欧亚大陆为中心视角下的历史是一种怎样的呈现和变现,以及这段历史下的丝绸之路的另一种故事。

(1)天可汗的气魄

公元626年李世民通过玄武门之变登上了唐王朝最高权力的宝座,但随即突厥部趁机直逼长安,兵临城下企图从刚建立就内讧的唐王朝嘴里分一块肥肉,但据史书记载李世民惊为天人当前匹马的来到突厥可汗面前,指责他们背信弃义,最后突厥人被李世民的勇气所折服,最后求和撤兵。

李世民作为皇帝,对他的记载肯定会有夸大的成分,但这件事肯定是发生过,突厥也的确是退兵了,这里面肯定是唐王朝实力的体现,另一方面也体现了唐王朝当时的游牧传统,把个人的勇敢作为最高的荣耀,帝王以亲自杀敌为荣。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常年与游牧民族打交道,本身就有游牧民族血统的唐王室绝不是吃素的,此事不就天气突然恶劣,突厥面临这大雪引发的饥荒,唐朝趁此机会出兵,并用离间计各个击破突厥部落,最终在打击下,东突厥彻底崩溃,绝大部分都投降了唐朝。

打个胜仗并不算什么,最牛的是在此后的封赏中,这些突厥首领获得五品以上官职的人竟然超过了一百人,这可绝不是胡乱封赏。

我们以前理解这件事都认为这是唐王朝的宽容政策所致,其实唐王朝这么做是延续了草原部落的习惯而已,草原部落对于归顺自己的部族一定会给予非常大的有待,有时候甚至表现的比自己人还要好,这件事对于继承了北魏基因的唐王朝来说,做起来几乎不用经过什么思考,这就是很自然的草原的处事方式。

唐朝皇帝李世民也因为国力鼎盛被草原各部落尊成为天可汗,李世民不仅是农耕文明的皇帝,同时也是草原的大可汗,这件事充分表明了,鼎盛时期的唐王朝是农耕和草原并重的的王朝,是一个地跨农耕和游牧两种文明的大帝国。

草原民族一向都以强者为尊,他们这个时候认可李世民的地位完全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归顺强者也是他们的一贯思维。

此后在这种风气下,唐王朝表现出来的前所未有的宽容和大气,给长安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气象,草原各个部落都可以自由来往,出入长安成了他们的日常,当时的长安绝对称得上是国际性的大都市。

领土扩大就带来了商业的繁荣,丝绸之路在这个时期达到了空前的繁荣,同时也给唐帝国引入了一个非常善于经商的民族,粟特人。

当时的丝绸之路可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有什么固定的显露,从这一点到哪一点,丝绸之路实际上几乎就是没有路的,走的人多了才有了路,每一次的丝绸之路都充满了巨大的风险,走的人多了,也就慢慢的在固定的地方有了节点,以这些节点为为中心形成了网状结构。

这些商人在利益的驱使下,甘愿冒着巨大的风险,因为丝绸之路绝不仅仅只是贩运丝绸,他实际上是奢侈品之路,各种奢侈品,只要是利润非常高的奢侈品,商人们都愿意贩运。

这里面最活跃的就是粟特人,他们以善于经商和打仗出名,唐三彩中大量胡人的形象,就是以粟特人为原型烧制的,但就像瓷器易碎一样,强盛的唐王朝也如同这唐三彩一样,突然就掉到了地上,摔掉了很大一块。

(2)安史之乱后遗症

安史之乱大家都很熟悉,从字面上看就是安禄山史思明的叛乱,这个安禄山就是粟特人,粟特人因为要经商,所以就要学会一样本事,那就是打仗。

据说粟特人出生的时候都要往嘴上抹蜜,寓意着说话要像蜜一样甜,这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庵路上会受到杨贵妃的喜爱的,但是你说话再甜,首先你得有命说才行,所以粟特人除了嘴甜之外,还学会了一样本事,那就是会打仗。

在异国他乡做生意,总需要保护自己,而且从中亚到东方经商的遥远路程,也需要经过险象环生的游牧地区,这类地区往往是部落众多情况复杂,所以粟特人一直都实行军商合一的制度,粟特人的强悍战斗力可以在安禄山叛乱初期看出来。

安史之乱虽然是平定了,但是他却给唐王朝留了个后遗症,正是这个后遗症让唐王朝的性质彻底变了,尽管安史之乱之后唐王朝又延续了一百多年差不多就是唐王朝寿命的一半,但是此后的唐王朝跟之前的却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尽管经历了安史之乱的打击,像是唐三彩摔倒了地上,但幸好没有全碎,只是丢掉了大部分农耕地区之外的领土,而且能又延续了这么多年,唐王朝所依赖的就是江南地区发达的经济和巨大的粮食产量,也就是说唐王朝在安史之乱之后,已经从一个农耕游牧并重的王朝,完全变成了一个纯粹的农耕文明的王朝。

唐朝后期为了维持和平,开始寻求与西部的吐蕃、北方的回鹘的会盟,并多次通过金钱来换取安宁,说的直白就是拿钱买命,买和平,说的难听一点,就是后来宋朝的模式——岁贡,只不过唐朝在名义上还维持着一个王朝的体面。

此时的唐朝从一个自己筹措调配军事力量的“武力国家”,转变成了一个用金钱来购买和平的“财政国家”,中国历史从此也在发生着深刻的转型。

虽然唐王朝是衰落了,但是站在欧亚中央大陆的视角来看,这里开始崛起了很多民族,并且形成了与之前游牧民族完全不同的统治模式,正是这种统治模式的改变,深刻的影响着中国的历史。

(3)新兴的民族与统治方式

安史之乱时候,唐王朝是衰落了,但是北方和游牧民族却崛起了,契丹、党项、女真、蒙古先后登场,他们建立了辽、西夏、金、元、等政权,对中国历史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如果我们换一个角度看,安史之乱其实也是草原文明进行征服的一次尝试,只不过这次尝试失败了,在反复的与农耕文明的不断交锋之中,游牧民族也开始不断摸索统治广袤领土和不同文明类型的方法。

比如北魏,他就是鲜卑人建立的政权,他走的路线是全面汉化,结果最终引发了内部北方六镇的叛乱,并最终引发了国家的分裂和灭亡,北魏大将宇文泰最终成了北周的皇帝,他摸索出来的八柱国的模式,最终形成了关陇集团这个特殊的军事集团,并且直接建立了北周、隋、唐三个王朝。

宇文泰的模式虽然很成功,但也逃不脱宿命,北周最终都是被独孤信这个最牛老丈人摘了桃子,他不属于制度上的失败,而是继承人上除了问题。

之后的在隋唐两代君主的合力打击下,唐王朝完成了农耕文明和草原文明的一次大的整合,形成了非常强大的唐王朝。

同样的草原文明也在一直探索统治农耕文明的办法,在继承了之前所有的教训和宇文泰成功的基础上,安史之乱之后崛起的游牧民族,在统治方式上基本上都是一致的,并且是成功的。

这种模式就是建立以本族为核心的统治不变,同时分而治之,建立起两套体系,一方面维护本族核心利益,一方面推行汉化,用儒家礼仪,定国号、为祖先设庙号,追封谥号,还采用了中原官僚机构,我们熟悉的乔峰,他在辽国的官职是南院大王。

这个南院大王就是辽国的制度,他在制度上一开始就是两套制度,分开来管理,南北院制度让辽国不仅统治了游牧的草原地带,南院同时还管理着大量的农耕土地。

此后这种游牧民族的统治方式一直延续着,并且形成了后来的元朝和清朝,草原文明在有了野心和制度之后,完全可以建立起庞大的帝国,这些都是安史之乱给中国历史带来的影响。

但相反的,纯粹农耕文明建立的王朝却很难理解和统治草原地区,典型的就是明朝,实力全盛时期也只是打败了草原,同时修筑了长城,做一个纯粹的农耕世界的霸主,因为他缺乏对草原统治的智慧和能力,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欧亚中央大陆诞生的民族,虽然条件艰苦些,但最终完成了跨越农耕和游牧的确广袤领土的统治,这一点清朝做的最成功。

草原民族和农耕民族都是中国文明的一部分,历史不单纯只是从南往北看,也可以转换一下视角,用全新的角度来看待,就会对中国的含义有更深刻的理解。

总结:农耕文明与游牧文明,总是在不断地碰撞相互成长,欧亚大陆正是有了草原文明和农耕文明不断的交流才有了世界上最先进的文明。

同时站在欧亚中央大陆的视角来看,这个条件艰苦地区,诞生的许多文明都对中国历史进程产生了深远影响,并且成为了中国历史的一部分,为精彩的历史添砖加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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