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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副司令就敢称王?蒋军总吃败仗,盲目施行“正规化”也是硬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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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28 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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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1942年起,胡寿山同学就一直不爽,因为他手下的军队数量,已经占到西北地区的70%左右,简直是一跺脚整个大西北乱颤的角色,因此人送绰号'西北王',然而他却是名不正且职不够,并非真正意义上的西北老大:这一年,他刚刚晋升为第八战区副司令长官,可是上面,还有个正牌子司令长官呢!

胡宗南

顶头上司名叫朱绍良,毕业于日本陆士的同盟会元老级人物,1935年首批叙任军陆二级上将,虽非黄埔嫡系,却也是校长颇为倚重的老牌将领,1939年起即已担任第八战区司令长官职。

胡宗南拥兵自重,当然不太瞧得起朱绍良,更懒得去兰州的长官部被人家耳提面命,一番叫苦后,校长给了特权:允许胡宗南在西安专设'副司令长官部',所部逐渐扩充至四个集团军的兵力,且军机大事直接奏报重庆。

而朱绍良沦为胡宗南理论上的上司,双方基本是互不打扰,最惨的时候,朱司令长官能够直接指挥的部队,只有四个师的兵力,这样的指挥架构,简直是脱裤子放屁,干嘛不直接任命胡宗南统领西北军政呢?

校长也是有苦难言,论信任程度,当然更倾向于“天子第一门生',可问题是,根据1939年制定的规矩,战区司令长官必须是上将衔军官(如下图),而胡宗南尽管职务晋升飞快,也还是军陆中将衔而已。

校长总不好公开破坏自己批准的条例,只能叫胡宗南忍忍,如此一直拖到1945年,抗日战争眼瞅着取得最后胜利,机会终于来了。

编制表

01

两个所谓的“王”都是副职

无独有偶,在1944年豫湘桂战役爆发时,长官部驻洛阳的第一战区,也是同样的奇葩状态,司令长官蒋鼎文能够指挥的部队,只有几万人马,而该战区40多万的主力,全掌握在副司令长官汤恩伯手中,他甚至都不来洛阳上班。

汤恩伯的情况跟胡宗南差不多,作为抗战爆发后蹿红的嫡系将领,当时也只是军陆中将,没有达到上将衔的标准,尽管掌握着四个集团军的部队,却只能屈居蒋鼎文的副职,而昔日的“飞将军'蒋铭三,早已沦为夜嫖日赌的货色。

汤恩伯半拉眼珠也看不上自己的主官,一番运作下来,也获得来特权:获准在河南叶县专设'副司令长官部',同时兼四省边区总司令,辖区内军政权力一把抓,人称“中原王”,根本不听蒋鼎文的招呼。

其实早在1944年初,各方面的情况都表明,日军已有南渡黄河大举进攻的征兆,然而蒋鼎文和汤恩伯忙着内斗,无人真正关注河防要务,及至鬼子突然来犯时,蒋鼎文调不动部队,汤恩伯反应迟钝,整个第一战区完全处于惊慌失措的状态。

汤恩伯

在接下来的豫中会战中,第一战区37天连失38座城池,成为抗战胜利前夜最大的败仗之一,而豫湘桂战役河南段的惨败,其后果之严重,历史爱好者大多了然,某种意义上,蒋、汤二人真的是百死莫赎!

也就是说,作为中央军'陈胡汤'三大军事集团的头目,在抗战的深水区,除陈诚始终担任正职外,胡宗南和汤恩伯长时间担任着副职,两个副司令长官,却又分别掌握着40万大军称王称霸。

这种不伦不类的指挥体系,固然有校长'分而治之'的小心思,但更多的是'论资排辈'带来的顽疾,貌似正规实则呆板,为祸不浅。

蒋鼎文、汤恩伯大败而逃后,整个河南战场已不可收拾,部队也四处溃散失去了战斗力,杀红了眼的日军,跟着蒋鼎文败军的屁股,追进了豫西山区,再朝西去,可就是潼关和西安了!

如果潼关有失,则关中必然不守,如果西安沦陷,川渝如何是好?形势已到了千钧一发的地步!校长无奈之下,把蒋鼎文、汤恩伯双双撤职,再以胡宗南'代理第一战区司令长官',率部西出拒敌,力保潼关不失。

蒋某人

胡宗南可算不郁闷了,这将意味着他终于可以不当副职了,遂动用主力前往豫西,拦截强弩之末的鬼子,在他看来,用不了几天,头上这个'代'字就会取消,自己将成为黄埔学生中的第一个战区正职。

然而胡宗南高兴得太早了,不久正式命令下达,接任第一战区司令长官的,却是病休出山的陈诚,还是那个问题,这职务必须是上将衔才能担任,胡副长官硬件仍不达标。

而陈诚1936年加上将衔,1939年晋升正牌子军陆二级上将,方方面面都够条件。

胡代长官恼羞成怒,一气之下带着亲随上了华山,同时密嘱各部队主官,没有他的命令一兵一卒也不许调动,弄得陈诚毫无办法,连连向重庆告状。

大敌当前,还在为个人职务和面子而内斗,怎么能好好打鬼子?这样的军队必然是腐朽的。

扯来扯去,最后的办法是调陈诚回重庆,接任军政部长职务,然后再请胡宗南出山,不久晋升为'军陆中将加上将衔',转正为第一战区司令长官。

陈诚

02

“正规化”的后遗症日趋明显

这种情况,在解放战争期间更是达到了高潮,一方面,盲目实施军队“正规化“,使蒋军的军事机关特别臃肿,其后果是军费开支节节攀升,可以用于一线作战的野战部队,比例反而越来越小。

读者比较熟悉的数字,是解放战争爆发时,蒋军实有总兵力430余万人,而解放军总兵力约127万人,双方大概是3.4:1的样子,貌似差距非常悬殊,实际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当时蒋军的正规作战部队只有86个军(或整编师)约200万人,另有收编的伪军、地方保安部队和交警部队74万人,这就是全部可战之兵,那么其他的156万人都是干嘛的呢?

大炮

第一部分是特种兵科,比如独立的炮兵、装甲兵、骑兵、高射炮兵、伞兵等等,合计有36万人;第二部分是海军空,其中包括16万人的军海和3万人的军空。

而第三部分却是最大的一坨,即后方机关和军事院校人员,总人数多达101万人,比如各级司令部的庞大机关和警卫部队、各地维持反动统治的交警部队和宪兵部队、同样吃饷的特务单位等等,这些官兵通通是上不了野战战场的。

另外在长江以南的“国统区”内,为了维持治安和对付游击队,大中城市还要留驻一定数量的部队(大约78万人),因此,蒋军实际可以用于战场一线的,正规军(158万)和非正规军(52万)拢一起,不过210万兵力。

非正规军战斗力差,基本担任抢夺来的城市之守备任务,所以在长江以北的各大战场上,跟解放军对阵的野战正规部队,也就那么158万人,蒋军是进攻解放区的一方,我们的地方部队也能发挥作用,如此算来,蒋军的兵力优势其实只在1.5:1左右。

旧照

也就是说,过度和过早的正规化,使蒋军看似庞大的军力规模,充满了乱七八糟的非作战单位和非战斗人员,真正能拉上战场的,居然只有军队总数量的半数左右,是不是颠覆了许多读者的认知?

这就是为什么,在东北战局最关键的1946年底,杜聿明只请求增兵两个军,就可以一鼓作气冲过松花江的时候,南京方面却楞是一个军拿不出来,因为陈毅的部队发动攻势,蒋军在山东战场四处吃紧,兵力使用已是捉襟见肘,只能先牺牲东北战场的暂时优势。

淮海战役最关键的时候,杜聿明飞到南京要援兵,顾祝同一脸的无奈:“老头子也有困难,一切办法都想了,连一个军都调不动”!其实在大江南北,官兵数量仍有不少,奈何都是只能拿饷却拿不动枪的,这就是当时的窘境。

旧照

03

“正规化”更让蒋军陷入选将困境

至1948年前后,双方战略决战的态势已经形成,校长不得不再次搞军政高度集权,以作最后一搏,于是在五大主要战场上,先后组建了四个“剿总”,然而在总司令的人选上,他重新陷入了作茧自缚的怪圈。

之前撰文介绍过,“剿总”级别等同于行营和行辕,要大于抗战时期的战区(抗战后的绥精公署),属于级别相当高的军政指挥机关,既然战区主官按规定必须是上将衔军官(可以是中将加上将衔),则更高一格的“剿总”总司令至少军陆二级上将起。

可当时的黄埔毕业生,还没有一个达到这个标准,包括胡宗南也只是够西安绥署主任的条件,而在军陆二级上将和一级上将群体中,多是保定军校、讲武堂或者留日的“士官系”将领,其中的嫡系将领数量实在有限。

校长差点得了选择恐惧症,为四个总司令的人选费尽了脑细胞,心目中任职条件的顺序是:还得听话、还得能打、还得符合衔级标准,这简直太难了,放眼望去,几乎就没有一个完全符合三项条件的。

解放军战士

最后的结果是:四个总司令当中,有三个毕业于保定军校,一个基本是行伍出身,反正黄埔生没法入选:

华北剿总:选择了出身晋绥军、如今自成“绥远系”的傅作义,保定五期生,二级上将,基本听话、比较能打,也符合衔级标准。

不过杂牌就是杂牌,到大决战开打之际,傅作义出于自身利益的考量,就变得不那么听话了。

辽沈战役打响,校长要求“华北剿总”增援东北,傅作义阳奉阴违,坐拥50多万大军,却只派出了五个师(第62军的三个师、第92军的一个师、独立第95师)纳入“东进兵团”,且均为中央军部队,自己的绥远精兵一个都不出。

东北全境解放,华北朝不保夕,校长命令傅作义率全军南下,还给封了东南军政长官的职务,然而傅作义根本不听招呼,一门心思固守平津或者西逃绥远,终于被强大的东野和华北区军部队彻底围歼。

合照

东北剿总:选择了湖北学兵营结业、出身粤军的半嫡系将领卫立煌,二级上将,不咋听话、还算能打、符合衔级标准。

卫和蒋的关系,其实早在1942年就已经貌合神离了,因此抗战胜利后,卫立煌弃军陆副总司令职,携妻出国旅游去了。

陈诚在东北混不下去时,又推荐了也曾担任过远政军司令长官的卫立煌,接替他在东北的职务,卫立煌来的时候就不怎么情愿,到任后更是每每与校长意见相左。

辽沈战役期间,干脆多次抗命,这还打什么仗?杜聿明、范汉杰、郑洞国、陈铁一帮子黄埔生,干着急却不能掌总,个个都是中将。

徐州剿总:选择了中央军嫡系将领刘峙,保定二期生,二级上将,绝对听话、一点都不能打、符合衔级标准。

这位“猪将军”就不多介绍了,总之校长当时选来选去,只剩下刘峙和蒋鼎文勉强够标准,后者更是烂泥扶不上墙,那就矬子里面拔大个了。

刘峙“不负重望”,在淮海战役打响后,以多次的错误判断以及惊慌失措的指挥,成功断送了黄百韬兵团,及至杜聿明赶回以后,大势已去也。

刘峙

华中剿总:无奈选择了互相缠斗多年的桂系老二,保定三期生,一级上将,绝不听话、比较能打、符合衔级标准。

这更是一个愚蠢的选项,白崇禧从上任的第一天起,就以逼蒋下台为已任,任凭淮海战场军情似火,一味稳坐武汉,连校长的调兵命令都敢直接怼回去,大小王完全乱了套。

实际上,早在1934年追堵红军时,校长调不动桂军就曾哀叹:“真是外国的军队了”!时隔十四年,还是没长记性,更是被所谓的军队“正规化”带沟里去了。

如果华中主官换成宋希濂或者其他黄埔嫡系,怎么会出现调两个军增援、还要低三下四去跟白崇禧商量的尴尬?

还是那个毛病,黄埔一期的宋希濂只是军陆中将,当个副总司令还凑合,直接任命为总司令便是“资望不符”,即便有那个能力也不行。

粟裕将军一家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革命战争年代,我军选人用人的标准是能力至上,反正也没什么束缚手脚的衔级制度,解放战争初期曾经尝试搞军衔体系,但很快就放弃了。

能打胜仗就重用,打不好就换人,使军事指挥的水平逐年提高,一批脱颖而出的名将被破格提拔,在战场上均有上佳表现,比如韩先楚、邓华等等。

即便是在战略区级的指挥员中,也能做到“不拘一格降人才”,比如在东北战场最困难的时段,毅然换上一名中央委员实施“一元化领导”,手下领导着四名“政治局委员”。

粟裕将军

在华东战场,也放手让粟裕接过作战指挥权,而如果要是论资排辈的话,八路军山东区军、新四军系统内部,党内军内陆位超过粟裕者,那绝不是一个两个的问题了。

包括我军的指挥机关,也是人员少而精,没那么多花架子单位,占用的官兵比例极低,比如在1947年的整军过程中,东北我军一次性将各区军的28个警卫连,补充到各野战纵队中,尽最大可能保证一线部队的满员率。

我们说,战争是综合性的较量,涵盖了士气、民心、素质、指挥、装备等多方面因素,胜负当然不是一个“盲目正规化”所决定的,不过仔细品读,这一条确实是蒋军的硬伤。

粟裕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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