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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龙《人间不见楚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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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8.07 辽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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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台湾,物质匮乏、精神压抑,武侠小说被当局所禁,一直到1960年,才正式破冰,顿时洪流涌动,为啥呢?这玩意儿来钱快啊。六十年代,先后有348名武侠作家,正式发行了2000多部作品。

三剑客卧龙生与诸葛青云、司马翎自成圈子,常聚一起抽烟打麻将,古龙也跟着混,见老大们写连载被人催稿,有时牌兴正浓,就在一边看、一边代写,当了半年枪手,楞没漏出破绽。

他自创《苍穹神剑》,颇受欢迎,又写了《湘妃剑》、《孤星传》,为了求新求变,接连发表了《情人箭》、《大旗英雄传》、《浣花洗剑录》、《武林外史》等,1966年,倪匡替《明报》向古龙约稿,《绝代双骄》横空出世,与老哥三并驾齐驱。

1972年,金庸封笔《鹿鼎记》,托于东楼送信,古龙正去洗澡,深知这是盟主退位前,钦定了自己。于是,他精心为《明报》创作了《陆小凤传奇》,连写7部,搞得家喻户晓,从而顺利接班。

1938年6月7日,古龙生于香港,本名熊耀华,祖籍江西南昌,幼年住汉口,1950年,父亲任台北市长秘书,他在台湾师院附中读书,由于矮胖脑袋大,被叫做大头鬼。他最早暗恋小美女古凤,所以,起了个古龙的笔名写情诗,也没用,开始借酒浇愁。

高中时,父亲抛妻弃子,他找去干了一架,放下狠话:“你不要这个家了,老子也不要了! ”从那时起,他加入四海帮,经常出去砍人,更多的是被人砍。1958年,古龙跟舞女郑月霞同居,大二就退学了,到美军图书馆当管理员,读了大量西方作品。

他们患难与共,生下了儿子郑小龙,后来是马英九的保镖。 就在那会,倪匡来台,两位大侠臭味相投,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折腾得天翻地覆慨而慷,倪曾说:“如果有人拿刀砍我,能够挡在前面的,只有古龙。”

古龙写作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赚酒钱。成名后,他宝马香车、美女如云,掀开加长林肯后盖,码着满满的XO。他还有个臭毛病,喜欢拉人拼酒,香港洪大哥见着他就躲,跟别人说:

“我们武行的兄弟算能喝的了,但古龙喝威士忌,像喝啤酒一样干,没人扛得住。”

那会儿,Z志伟还是张彻的小弟,极为崇拜古龙,一次酒局,也许是太激动了,为了讨欢心,一口气干掉了三瓶白兰地,结果,喝完就不省人事了,从此,到处拿古大侠说事,凭这点进了香港无线电视台。

邵氏公司买下了古龙小说的影视改编权,成为当时的大IP,部部火爆。那会儿,小眼睛大鼻子的成大哥还是个反派小角色,见到古龙,也是一大杯接着一大杯地喝,一直喝到怀疑人生。古龙却说:

“我的剧本是写给狄龙、郑少秋拍的,就算要写,也得找个长得好看点的呀。”

《胡雪岩》作者高阳也是酒家,和古龙喝过一次后,互看不爽。咋回事呢?他说古龙一瓢瓢往肚子里灌,那不叫喝酒,叫浇菜地;而古龙说,高阳一滴滴地喝,那才不叫喝酒,叫打吊瓶。两人见面就仰头,用鼻孔互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流鼻血呢。

当时,编辑林清玄时常去催稿,古龙要挟道:“先陪我喝酒再说。”林闷声道:“来!”哥俩对着一大浴缸绍兴黄酒,用小盆舀着干,大呼过瘾之余,均大醉,只是林是往前倒的,古龙往后倒。

古龙名气大了,预支稿费,可读者等不起啊,出版社上门苦逼。于是,他开始闭门谢客,独自席地而坐,一条香烟,一摞稿纸,一把圆珠笔。他是边抽边写,乌烟瘴气,神魂颠倒。累极了,趴着眯一会,醒来接着写。一周后,小说搞定。

1973年,古龙与卧龙生为争夺舞女叶雪而闹掰,叶为大侠生下了叶怡宽,还被写成了《幽灵山庄》的女主角,一次,看他总是买醉而归,一怒之下,把家里所有好酒,都倒进了马桶。这下,大侠怒了,玩了失踪,将母子抛弃。

接着,古龙找了留学生千代子,同居期间,学习了不少推理剧的手法,一天,他邂逅高中生梅宝珠,长得很像古凤,于是把日本人甩了,砸名、砸钱、砸别墅,将其娶回家,得了个儿子熊正达,还开了一家宝龙电影公司。

可是不久,大侠又惹事了,咋地呢,他搞了个刚出道的19岁女星赵姿菁,被女方家长堵在酒店,以“拐带奸宿幼女罪”,告上了法庭,闹得满城风雨,掀起了一次艺人自清运动。

古龙头大如斗,外貌丑陋,可是讲义气、肯花钱,很受娱乐圈女神青睐,万一给个好本子,就可以一夜成名。比如杨钧钧,由于酒桌上一拍即合,大侠免费送了《新月传奇》版权,女子挺懂事,送了他200瓶XO。

一天,古龙在路上和父亲撞个正着,情急之下,将路边的一名女学生揽入怀抱。此女叫于秀玲,还真是他的崇拜者,交流完武侠,再交流身体,正如他自己写的:“不吃饭的女人,这世上也许还有好几个,不吃醋的女人却连一个也没有。”

不久,梅宝珠带着孩子,离家出走了。正好《楚留香》拍完杀青,古龙带着人,跑去吟松阁,继续喝酒再洗浴。不料,他的马仔和影帝柯俊雄手下吹牛抖狠,坚持要古龙过去敬酒,吵了起来。

古大侠闻声而出,想拍下一对方的肩膀劝和。谁知对方是个愣头青,掏出扁钻就捅,当场血流满地。柯影帝吓坏了,赶紧救人,谁知买了黑市的血,命是保住了,却染上了肝病。德国医生嘱咐,再喝烈酒必昏迷,到第三次会送命。

出院后,古龙两次忍不住,又进了两次医院,这才消停了2年,每天看看报、练练字,自觉才思枯竭,收了个丁情为传人。1985年9月,师徒二人又到吟松阁,喝了场大酒,他在病床上,拉于秀玲的手,说了最后一句话:

“为啥我之前的那些女朋友,一个都没来看我呢?”

21日下午6时,古龙因肝硬化,不治而亡,享年48虚岁。倪匡等买了48瓶XO,放在他的棺材里,半夜时分,忍不住把酒拿出来,每瓶都喝了一半,陪大侠最后痛饮一场。三毛含泪相挽:

来得多彩多姿,去得无影无踪,不枉人间醉一遭。

笔暗或许微微,安心稍待片刻,我们随后带酒来。

众多悼念中,这副挽联最著名:

“小李飞刀成绝响,人间不见楚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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