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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梅丸——传承千年的乌梅丸,竟有这么奇妙!
 

在中医的很多方剂中,总是有那么一些比较独特的方剂,比如乌梅丸。乌梅丸这个方剂的奇妙之处在于,有清上温下之功,调和寒热之能。临床用之,能上热得清,津液不耗;下寒得温,阳气乃复。如此奇妙之方,妙用其实更多,今日这篇文章,带您一起来了解乌梅丸的更多奥秘!

乌梅丸是治厥阴病的主方,寒热并用,是治久利的不二选择。在肿瘤临床碰到的腹泻我基本上是以乌梅丸取效。有个女儿为其母肺癌求治,主要是在某医院住院1年左右,每昼夜十几次腹泻最为医患头痛。我说只要你让她住到我科,保证一周内止泻。结果,患者服药后一周未大便,肠胃空虚已久故也。我之所以一反常态,出此狂言,是因为我对乌梅丸太了解了。

北京中日友好医院黄金昶教授用乌梅丸治疗胰腺体尾部位肿瘤或晚期胰腺癌或胰腺癌疼痛者,或根据脉,或根据部位。治疗胰腺癌是两两组合,乌梅丸、膈下逐瘀汤、大柴胡汤加减,配合使用效果较好。我分析黄金昶教授用乌梅丸治疗肿瘤的理由,主要是乌梅丸集调和肝胃、寒热并用、扶正祛邪于一体,且在病位上、病程上(厥阴病就是疾病的晚期与这类恶性肿瘤几乎相当)也比较一致。无锡徐苏中医师用乌梅丸治疗失眠,主要表现为早醒、入睡没问题,一般在0点至2点醒后再睡困难。我分析其是取乌梅丸调和阴阳之意,使人在厥阴病欲解时“阳入于阴”而能睡眠

乌梅丸亦用于治疗复发性口腔溃疡,表现为口内烧灼感、疼痛;还有治疗日轻夜重的皮肤瘙痒、下肢瘙痒、肛门瘙痒的经验,我想这是利用乌梅丸平息肝经风火乃至养肝血散肝寒的作用而祛风止痒的。他还说“当消渴病出现上热下寒,表现出口干、口苦、腹胀、大便泄泻,特别是糖尿病伴眼部病变时,大胆用乌梅丸,不仅可以降糖,还可以改变眼部病变,对恢复视力效果不错”

好多医家用五行学说来解释乌梅丸,我觉得太过复杂,而且张仲景未必是那样想的。乌梅丸可能就是针对厥阴风火,肝胃不和,寒热错杂,正虚邪实而设。当然,有些解释还是曰可以参考的。如《临证指南医案·木乘土》云:“芮前议肝病入胃,上下格拒。”考《内经》诸痛,皆主寒客。但经年累月久痛,寒必化热,故六气都从火化,河间特补病机一十九条亦然。

思初病在气,久必入血,以经脉主气,络脉主血也。此脏腑、经络、气血,须分晰辨明,投剂自可入谷。更询初病因惊,夫惊则气逆,初病肝气之逆,久则诸气均逆,而三焦皆受,不特胃当其冲矣。谨陈缓急先后进药方法。《厥阴篇》云:气上撞心,饥不能食,欲呕,口吐涎沫。夫木既犯胃,胃受克为虚。仲景谓制木必先安土,恐防久克难复,议用安胃一法。川连、川楝子、川椒、生白芍、乌梅、淡姜渣、归须、橘红,《内经》以攻病克制胜方,补虚益体,须气味相生曰生方。今胃被肝乘,法当补胃,但胃属腑阳,凡六腑以通为补。黄连味苦能降。戴元礼云:诸寒药皆凝涩,惟有黄连不凝涩。有姜、椒、归须气味之辛,得黄连、川楝之苦,仿《内经》苦与辛合,能降能通;芍药酸寒,能泄土中木乘,又能和阴止痛;当归血中气药,辛温上升,用须力薄,其气不升。梅占先春,花发最早,得少阳生气,非酸敛之收药,得连、楝苦寒,《内经》所谓酸苦泄热也。以气与热俱无形无质,其通逐之法迥异,故辨及之。”

著名经方大家黄煌教授对乌梅丸的见解更是另人眼前一亮。我们虽然将乌梅丸都用成了乌梅汤,但却忘了加蜂蜜。而黄老师高人之处恰恰是把蜂蜜当成一味药,可用于止痛,而不仅仅看作是丸药的赋型剂。黄老师认为,乌梅丸“对外寒内烦,上逆下泻最为有效。从方证来看,乌梅丸证的关键词是痛、呕、厥、利。当归的止痛作用不可无视,还有附子、细辛、肉桂都有止痛作用。蛔厥就有剧烈的腹痛,这种痛有时有气上冲胸甚至昏厥,这种痛有间歇性节律性发作,常在夜间。本方止呕是利用乌梅丸抑制胃食管反流的作用。黄连治烦。厥,就是四肢不温、冰冷,也表示病情严重,包括昏厥、抽搐。

晚清名医余听鸿善于用乌梅丸治疗各种厥逆。利是久利,就是慢性腹泻。乌梅丸证的另一个特点是症状非常严重(疼痛难受)而体征较轻,还有脸色发黄,神情烦躁,舌质坚老暗红,脉弦大硬。主诉多,外有手足四肢冰冷甚至腹部冰冷,内烦往往表现为烦热、失眠、抑郁、焦虑轰热、出汗,也有表现为胸背部的灼热感,或者头面部的炎症或感染,比如说牙周炎、中耳炎等。我用乌梅丸治疗肠预激综合症、克罗恩病有效”。

我觉得乌梅丸中的当归和蜂蜜还有滋养阴液的意义。久泻伤阴在所难免,可以想见。何况厥阴病提纲“消渴,气上撞心,心中痛热,饥而不欲食”几乎都与阴液不足脱不了干系,黄煌老师的“舌质坚老暗红,脉弦大硬”也是佐证。阴虚腹泻往往被大家忽视,这是《医学三字经》“湿气胜,五泄成”惹的祸,以偏概全,有失偏颇。就像现在的教材,往往误导医生,误人子弟。当然,如果舌质光红无苔,谁都知道是阴虚。但是阴虚也不见得敢用滋阴药治腹泻。即使想用滋阴药、养阴药治腹泻,也未必知道用哪些药合适。这不,乌梅丸就是提示。四神丸大家都知道是治疗鸡鸣泻的,治疗脾肾阳虚腹泻的,怎么对五味子的养阴视而不见呢。从四神丸我们可以看出,阴虚腹泻往往不是单独出现的,往往是和湿并见,这就是我说的燥湿相混啊。

我还觉得乌梅丸中的川椒祛风作用也被大小注家忽略了。所以,久利伴有的肠鸣一症也不受重视。肠鸣就是风邪激荡使然,肠鸣兼有腹痛的话,那就是攻冲作痛了。

本文选自《经方人生》(中国中医药出版社出版,王三虎著),最终解释权归原作者所有

姚梅龄:乌梅丸的临床运用

乌梅丸出自《伤寒论》,为厥阴病之主方。我们在临床中运用该方治疗过几种疾病,收到了较好效果。今择数例报道如下,供同道参考。

病案举例

例1,潘某,女,29岁,已婚,干部。患者因剑突下剧痛半天而于1972年3月8日入院,入院诊断:(1)胆道蛔虫;(2)早期妊娠(2个半月)。用西药和胆道驱蛔汤治疗3天无效,故转来我处诊治。

症见:疼痛甚剧、按腹辗转、面色青白、大汗出、四肢厥冷;自诉心下痛而彻背、时作时止、喜温喜按,心中略感烦热,渴喜热饮,不饥不食,呕吐,曾呕2条蛔虫,每日大便2次、质溏色淡,小便淡黄,停经已2个余月,脉沉细弦,舌质淡、苔薄白、舌上有椭圆形红点。

诊断:蛔厥,厥阴寒热错杂。

治疗:投以乌梅丸方,药用乌梅18克、炮附片9克、干姜7.5克、蜀椒4.5克、桂枝9克、北细辛3克、胡黄连6克、黄柏3克、党参6克、当归4.5克。患者服药1剂,疼痛大减。继服1剂,症状缓解而出院。

按:《伤寒沦》中虽有“蛔厥者,乌梅丸主之”的明文,然乌梅丸中有附、桂、姜等碍胎之品,是否能用于患蛔厥的孕妇?我们认为,若属于厥阴寒热错杂证,用之则无妨。从本例来看,其症现口渴,心中烦热,为上热之症;不欲食,心下痛而喜温喜按,吐蛔,大便溏薄,属下寒之象。据此,其症状基本符合《伤寒论》厥阴病提纲,病机为厥阴寒热错杂。乌梅丸兼有苦寒和辛热两大类药物,入厥阴而具祛寒和清热之功,与证颇为合拍,故本例服后收到良效,且无碍胎之弊。诚如经云:“有故无殒,亦无殒也。”

例2,何某,男,3岁。1972年4月14曰初诊。患孩于7个月前起病,发热,每日便脓血10余次,某院根据化验结果诊断为急性细菌性痢疾,经用氯霉素后症状基本消失。1个月后又复发,数月来虽多次使用西药,仍反复发作,病势渐至沉重。患儿消瘦痿顿,面白唇淡,四肢厥冷,喜倦卧,心烦不安,时时哭,口渴,不欲食,有时恶心干呕,腹软喜抚摸,近来每日大便5~6次,每次量少,努责难出,有时纯为白色脓液,便时啼哭而面青,小便清利;脉沉细而弱、左略弦,指纹沉淡不显,舌质淡,苔薄白。体温37.9(肛),血常规:血色素8.5克,红细胞310万/立方毫米,细胞3,700/立方毫米。

诊断:久痢,厥阴兼太阴、寒热虚实挟杂。

治疗:小红参6克(另煎)、当归6克、乌梅9克、炮附片4.5克、干姜6克、桂枝3克、北细辛1.5克、蜀椒2.4克、黄连7.5克、黄柏3克。服药3剂后,大便转为每日2~3行,其色淡黄,挟少量脓液,余症均减;继服两剂,诸症大减。后以香砂六君子丸合左金丸、参苓白术散善后,其病告愈。

按:本例症现肢厥倦卧,下痢色白,小便清利,为肝经虚寒之象,心烦口渴,为内有积热;大便努责难出而面青,脉左弦,为肝失疏泄,克害脾土;同时,患儿久病不愈,消瘦痿顿,面白唇淡,不欲食,指纹沉淡,脉细弱,是脾气虚弱、肝血不足之证。由此可见,本病为厥阴兼太阴、寒热虚实挟杂、以虚为主之久痢,故我们用寒热并投、攻补兼施的乌梅时,以红参为君。

例3,张某,34岁,干部。1966年4月15日初诊。患者素有“胃痛史”,近来疼痛频繁,曾作胆囊造影,发现胆囊内有数个绿豆大透光结石;4天前突然觉剑突下剧痛,向背部放射,急诊住入某院;前日出现畏寒发热,右肋缘下可触及鸭蛋大包块,确诊为胆结石并发胆囊炎,因患者拒绝手术而保守治疗,用药后病虽稍减,但疼痛仍较剧烈,故自动出院前来我处。

症见心下阵痛而拒按,痛引胁背,痛甚则身恶寒而肢厥,痛减则四肢微转温,不欲食,稍食则恶心呕吐,心下灼热,口渴欲热饮,大便5日未行,小便黄、尚利,面微黄而隐现红色,目不黄;脉沉弦、略数,舌质淡红、苔略浮黄。

遂邀姚荷生老中医会诊,诊断为厥阴阴阳错杂证,投以乌梅18克、炮附片6克、干姜6克、蜀椒4.5克、桂枝4.5克、北细辛3克、黄连7.5克、黄柏6克、党参4.5克、当归4.5克。患者服药3剂后,肢厥已除,心下疼痛大减,知饥欲食,大便每日1行,脉沉已起;但全身微热而发痒疹,面红,头昏头痛,口苦而渴,故改投连梅汤合金铃子散加减,共服5剂;继用丹栀逍遥散6剂,其病即愈。13年来从未复发。

按:本例有以下几个症状符合《伤寒论》厥阴病提纲:渴,心中疼热,不欲食,食即吐;再结合其面色隐红、便秘、舌苔浮黄、脉略数等热症,以及身恶寒、肢厥、胁痛、脉沉弦等寒症,其病机确属厥阴阴阳寒热错杂,故投以乌梅丸。患者服药后,脉沉见起,肢厥转温,此为阳胜阴却,病情向愈之佳象。

例4,田某,女,29岁,职工,1975年4月27日初诊。患者结婚7年尚未受孕,男女双方曾经检查,均未发现异常。自诉经前5~6天小腹冷痛,得温稍减,伴四肢厥冷,但心下灼热,心烦易怒,口干苦,消渴,喜温饮,嘈杂易饥,食后呃逆,气上冲胸,旋即呕吐,尿黄,大便尚可。月经愆期35天,量少色暗,挟少量猪肝色血块,4天净,白带少。脉细涩,略弦数,舌质淡红,苔白略厚。

诊断:不孕,厥阴寒热错杂、兼有瘀血。

治疗:乌梅24克、黄连6克、黄柏6克、炮附片7.5克、干姜6克、蜀椒4.5克、桂枝6克、北细辛2.4克、党参9克、当归12克、桃仁9克。嘱经前服7剂。患者于5月15日开始服药,6天后经至,经前腹痛大减,呕吐肢厥已除,月经量稍增多,色略转红,但口苦心烦加重,消渴饮冷,面生疖肿,舌红苔黄,脉细数而涩。转用连梅汤加僵蚕、银花、丹皮、红花、泽兰、服5剂后,症减;7月9日继服5剂,诸症消失。患者于1975年9月份至我院妇产科检查,确诊为早孕,并于日后顺产一男孩。

按:经产之疾,多和肝脏气血失调有关。本例所现诸症,为一派厥阴寒热错杂之象;同时,其脉细涩、经前腹痛、经下暗红血块,则为邪滞肝血,故此病属厥阴寒热错杂而兼瘀血凝滞之证,可用乌梅丸加桃仁进行治疗。患者服药后,腹痛大减,肢厥呕吐等寒症已除,属阳胜阴退、病趋好转,但口苦心烦加重,脉更数,面生疖肿,当为热药过重造成的阳复太过之流弊,这是用乌梅丸时应注意之点。

例5,余某,男,44岁,工人。1973年5月17日患者于喝糖水时突然昏倒,肢厥抽搐,急诊入我院抢救,当时检查血压为210/136毫米汞柱,经注射降压药和脱水剂,4小时后神志转清、血压降至正常。自此以后的4个月中,患者虽坚持服西药和镇肝潜阳的中药,但仍发作8次昏厥,发作时血压常骤然升至196220/136~154毫米汞柱,不发作时血压完全正常。

我们遂请姚荷生老中医会诊。患者发作昏厥时症现:手足厥逆,战寒抽搐,神志昏迷,面红多汗;自诉食油腻则头昏耳鸣,恼怒和过劳则发晕厥,常觉右胁下及心下隐痛,心悸,消渴喜冷饮,有时口苦流涎,善饥能食;大便日三、四行,坠急不畅,质溏臭秽,色青黄,溺频色黄;脉弦滑,舌质淡红、舌苔厚滑微黄,有裂纹。

诊断:痉厥,厥阴风动、寒热错杂。

治疗:乌梅60克、黄连30克、黄柏9克、炮附片7.5克、干姜7.5克、北细辛4.5克、蜀椒4.5克、桂枝7.5克、党参7.5克、当归4.5克。按照《伤寒论》中乌梅丸的制法,制成梧桐子大的蜜丸,嘱每服10粒,日3服;若头晕明显时,可每服30粒,连服3~5天。患者按法服上丸约1斤半后,诸症消失,未再发作昏厥,血压一直维持在130~158/86~96毫米汞柱之间,7年来从未间断过重体力劳动。

按:患者症现脉弦,头昏耳鸣,晕厥抽搐,为肝风上扰;大便坠急而色青,系肝风下迫;肢厥而战寒,乃因于寒;口苦,消渴饮冷,善饥能食,面红多汗,苔黄脉滑,显然又属有热;右胁及心下隐痛,知病在肝;发作晕厥时神志昏迷,为邪扰厥阴心包。综上所述,本病当为厥阴风动、寒热错杂、热多寒少之证,故姚老中医用乌梅丸敛肝熄风、泄热祛寒,并针对其病机重点,重用了酸收熄风之乌梅和苦寒清热之黄连。

例6,李某,女,42岁,干部。1971年11月5曰初诊,患者于1965年4月26日发生下痢便脓血,日行10次左右。化验大便发现阿米巴滋养体,用西药治疗20天症状消失,4个月后开始觉脐左上方疼痛,伴间歇性腹泻,渐致营养不良和贫血;近两年左腹部可触及一包块、有压痛,经某院作多种检查,诊为“阿米巴瘤”,但长期服药无效,特来我处治疗。

视其面色痿黄、形瘦,自诉左腹持续性隐痛而拒按,痛甚则少腹坠胀而下利溏薄,粪色或青或黄、无脓血,泻后痛减,小便清利;常感头晕目眩,时欲昏仆,巅顶抽痛,口干略欲热饮,心下嘈杂,不欲食,晨起恶心干呕,心悸而烦,寐少,倦怠无力,形寒肢冷;月经愆期,经前小腹隐痛,血少色暗,偶有血块,白带少;脉沉细弦涩,乍数乍疏;舌质淡、苔薄白。

诊断:泄泻,厥阴风动、寒热虚实挟杂、兼有瘀血。

治疗:乌梅30克、炮附片9克、干姜9克、蜀椒4.5克、桂枝9克、北细辛3克、黄连9克、黄柏6克、党参12克、当归尾15克、片姜黄9克、虻虫4.5克。共服8剂,诸症大减,其病若失;后以疏肝理脾、活血化瘀、养血熄风之剂调治近1个月,除脉略细以及偶觉心悸眩晕以外,其它症状全部消失,至今未见复发。

按:本例因肝风上扰,则症现眩晕、欲昏仆、巅顶抽痛、脉弦;肝风下迫,则少腹坠胀而痛泄、大便色青;肝寒偏重,则不欲食、下利溏薄、小便清利、形寒肢冷、脉沉舌淡;肝经有热,则口干心烦;同时患者又现面色萎黄,心悸少寐,月经量少,脉细,则为血虚;倦怠无力,乃系气虚;持续性腹痛而拒按,腹中有癥块,经血暗黑挟血块,脉涩,又为肝血瘀结。故本例是厥阴寒热虚实错杂、兼有肝风和瘀血、而以虚寒为主的复杂病证。我们在用乌梅丸时,重投温补之品,再加破血之剂,收到了敛肝熄风、泄热祛寒、调补气血、活血化瘀之效。

几点体会

实践说明,乌梅丸的治疗范围并不局限于蛔厥和久痢,而可用于治疗多种疾病。那么,如何理解和运用乌梅丸呢?我们的体会是:

一、必须根据中医基础理论来理解乌梅丸

中医认为,厥阴为两阴交尽、一阳初生之经,故其发病常因阴阳互相消长而形成阴阳错杂之势;厥阴肝脏属木,能生火而生于水,兼具本性截然相反的母子关系,一旦平衡失调,母子同受其扰,则可导致上热下寒挟杂之机;“厥阴之上,风气主之”,风善行而数变,可同时挟寒热而动;木能克土,肝病可致脾虚,能造成虚实错杂的病理机制。

所以,厥阴病以“厥阴风动、阴阳寒热虚实错杂”之病机为特征。后世不少医家认为此种病机的关键在于阴阳寒热错杂,故一般将其命名为“厥阴阴阳错杂证”或“厥阴寒热错杂证”,并认为此证为厥阴主证之一,这种提法是符合中医基础理论的。

乌梅丸这一方剂,正是针对厥阴阴阳错杂证设制的,方中以乌梅酸收熄风为主;在补虚方面,以人参补气,当归补血;在驱邪方面,用附、桂、姜、辛、椒温以祛寒,用黄连、黄柏清以去热,是治疗厥阴阴阳错杂证的方剂,故为厥阴主方之一。

二、关于厥阴阴阳错杂证的诊断

多数《伤寒论》注家主张把厥阴病提纲中的症状(消渴,气上撞心,心中疼热,饥而不欲食,食则吐蛔,下之利不止)和厥热往来作为厥阴阴阳错杂证的主要症状。我们基本同意这种观点,因为这些症状反映了厥阴阴阳寒热虚实错杂的特征,也大致符合临床实际。

不过,我们根据临床实例中观察到的情况,结合《伤寒论》有关厥阴病的论述,主张把“肢厥,消渴,气上撞心,心中疼热,饥而不欲食,恶心呕吐,腹痛”作为厥阴阴阳错杂证主要的鉴别诊断依据。我们认为,凡临床表现具备上述诸症中的大部份症状、而又同时兼具寒热两类症象者,则可诊断为厥阴阴阳错杂证。这是我们初步拟定的厥阴阴阳错杂证的诊断标准,特提出来和大家商榷。

三、根据不同情况灵活运用乌梅丸

厥阴阴阳错杂证的病因病机颇为复杂,在不同的患者身上,病因病机的偏重各不相同,这就决定乌梅丸中各种药物分量的配比及其加减运用必须灵活掌握。

若寒重热轻,则宜在乌梅丸中重用附、桂、姜、辛、椒,轻用黄连和黄柏(如例6);若热重寒轻,则宜重用黄连、黄柏,而减轻辛热药物的用量(如例5);若肝风肆虐,则须重用乌梅(如例5、例6);若虚多实少,则宜重用人参和当归(如例2);若病涉血分,则可于方中加入理血之剂(如例4、例6)。同时,其加减还可参考后世的连梅汤和理中安蛔汤等方。只有这样,才能更正确、更广泛地运用乌梅丸。

本文摘自《江西医药》1980年02期,由中医书友会(微信号zhongyishuyou)编校发表

任应秋跟师:持一方乌梅丸,治杂病蜚声一时(临床瑰宝)

北京中医学院教授任应秋的老师刘有余,以善用乌梅丸治杂病蜚声一时,任老在一旁待诊时,曾见刘有余老师半日曾四次疏用乌梅丸,一用于肤厥,二用于消渴,一用于腹泻,一用于吐逆。毕诊后问难于老师,师说,凡阳衰于下,火盛于上,气逆于中诸证都可以随证施用。

还记得一位名医说的话,《伤寒论》你要弄懂一字一方,即可受用一生,看来说的一点也不假,上面的刘有余可谓是持一方乌梅丸即可蜚声一时。

一、从木土理论看待理肝重剂乌梅丸

肝属木,脾属土,木能克土,而土得木而达之,木能疏土,脾滞以行,见肝之病,知肝传脾,风木一动必乘脾胃。

厥阴提纲之症多属肝风内扰乘克脾胃之象,即“厥阴之为病,消渴,气上撞心,心中疼热,饥而不欲食,食则吐蛔,下之利不止。”

其中,消渴,饥而不欲食乃是肝风内扰中消脾胃之症,食则吐蛔乃是肝风内扰,上逆胃口之症,下之利不止,乃是肝风内扰下揎脾土之症,提纲六症属肝风乘土则有四。

厥阴主方乌梅丸,有泄木安土之法,其中君药乌梅酸敛肝泻风,佐苦辛甘之黄连,干姜之类。辛开苦降相伍,可以升降胃气,调和中焦。以参归补虚安中,总体构成泄风木之有余,安中土之不足。使风木得静,中土得安,脾胃得和。则扶土抑木,达到源流并治,治已防变之效果,确有见肝之病,各肝传脾当先实脾之意。此乃泄肝安胃一大法也。

乌梅丸的应用木土不和是治验的主要类型,以肝脾不和,肝胃不和为主。辨证要紧扣肝风同夹寒热,乘虚内扰脾胃,治疗勿忘重用酸收和调理寒热比例,此乃临证取效的关键。

二、从调理阴阳说乌梅丸

乌梅丸本来是治疗蛔虫症、药物既有酸甘化阴配伍,又有辛甘温阳、酸苦泄热、苦辛顺其升降等方法。这可谓寒热并用,刚柔共济,气血兼顾,扶正祛邪集于一身。

消化系统疾病

在治疗消化系统疾病,例如慢性胃炎、胃溃疡、胃粘膜脱垂、胃肠神经官能症、慢性胆囊炎等疾病时,如果病程绵长,有形体消瘦、精神郁闷、体倦乏力、四肢发凉、心烦口苦、食欲差、头晕耳鸣、恶心呕吐等症状时,可以抓住其阴阳错杂的病机,用乌梅丸吴茱萸、煅瓦楞子、橘络等来治疗,来针对病症的寒热虚实俱存、上下内外均病等具体情况。

高血压病

治疗高血压病,对一些老年病人,如果长期精神紧张、多愁善感,除了常见的头晕耳鸣症状外,还出现颜面潮红、口干、舌红的上热症状,以及四肢发凉、畏寒、脉沉迟等下寒症状,两者互相交错,此时可用乌梅丸去掉干姜、川椒、而加用吴茱萸、生姜,取吴茱萸汤(由吴茱萸、人参、生姜、大枣组成)之意,治疗胃中虚寒,胸膈满闷,手足逆冷。

失眠多梦

如果失眠多梦,则取肉桂代替桂枝,用交泰丸(由黄连、肉桂组成)之意,交通心肾,治疗失眠。

心率缓慢

治疗窦性心动过缓,传导阻滞等心率缓慢症状时,如果病程长,有精神忧郁、头晕、胸闷、头面烘热、出汗口苦等上热症状,又有四肢厥冷、畏寒等心阳虚的症状,此时可用乌梅丸加生地、白芍、琥珀、茯神等药物,以清心安神,活血化瘀。

心力衰竭

心力衰竭的治疗,如果出现阴阳错杂的征象,例如出现精神抑郁、头晕、颧红盗汗、心悸、尿少水肿、畏寒等症状时,可以用乌梅丸、生脉饮(由人参、麦冬、五味子组成),再加鹿角霜、蛤蚧等药物,将原方中川椒改为椒目,以增强利水功效。

更年期综合征

更年期综合征,有烦躁、头晕、心悸、五心烦热、便溏、畏寒肢冷等寒热错杂的表现时,也可以选用乌梅丸,能够调理阴阳,补益气血,达到异病同治的效果。

三、乌梅丸与厥症

乌梅丸是仲景治厥阴病厥热胜复,寒热错杂之主方。盖厥阴为阴尽阳生之脏,阳气不复时则热。阴气内盛时则厥,故发热厥逆是厥阴病的特点之一,因此,投用乌梅丸必见寒热错杂的虚证肢厥。辨肢厥一证,是乌梅丸应用关键。

临床所见,寒热虚实均可引起肢厥,而肢厥一证的机理,根据《灵枢·逆顺肥瘦》篇所说:

手之三阴,从脏走手;手之三阳,从手走头;足之三阳,从头走足;足之三阴,从足走腹”。

可见,阴阳十二经脉均在四肢末端交接,若“阴阳相贯,如环无端”,阴阳气相顺接,则四肢温和;若“阴阳气不相顺接,便为厥。厥者,手足逆冷者是也”。

仲景用心良苦,在用乌梅丸方证时,谆谆告诫后辈临证当辨清脏厥、蛔厥,用药才会准确无误

脏厥-少阴虚寒

脏厥者,乃下焦命门火衰,虚阳上越的少阴虚寒所致的吐利而厥,故应以脉微而厥,躁无暂安时为主证,此即仲景所谓“脉微而厥,至七八日肤冷,其人躁无暂安时者,此为脏厥,非蛔厥也”。

蛔厥-厥阴脏寒

蛔厥之证,亦有肢冷脉微,以“气上撞心,心中疼热”的上热证和“下之利不止”的下寒证互看,更要注意显而易见的“吐蛔”一症,此为厥阴脏寒吐蛔而厥,与脏厥的独阴无阳相悖,临证当细辨之。

临床应用乌梅丸。当以气机的升降失调为依据,其病机特点必以寒热错杂的虚证肢厥为见证,临证方可用之。因乌梅丸寒热互用能和其阴阳,苦辛并进能调其升降,补泻兼施能固其虚实。故用之则显其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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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相如:乌梅丸究竟可以怎么用?

原 文

一、厥阴之为病,消渴,气上撞心,心中疼热,饥而不欲食,食则吐蚘。下之,利之不止。(《伤寒论》第326条)

二、伤寒,脉微而厥,至七八日肤冷,其人躁无暂安时者,此为脏厥,非蚘厥也。蚘厥者,其人当吐蚘。今病者静,而复时烦者,此为脏寒,蚘上扰入其膈,故烦,须臾复止,得食而呕又烦者,蚘闻食臭出,其人常自吐蚘。蚘厥者,乌梅丸主之。又主久利。(《伤寒论》第338条)

三、蚘厥者,当吐蚘,令病者静而复时烦,此为脏寒,蚘上入膈,故烦,须臾复止,得食而呕,又烦者,蚘闻食臭出,其人常自吐蚘。(《金匮·趺蹶手指臂肿转筋阴狐疝蚘虫病脉证治第十九》第8条)

四、蚘厥者,乌梅丸主之。(《金匮·趺蹶手指臂肿转筋阴狐疝蚘虫病脉证治第十九》第9条)

乌梅丸方

乌梅三百枚 细辛六两 干姜十两 黄连十六两 当归四两 附子六两(炮,去皮) 蜀椒四两(出汗) 桂枝六两(去皮) 人参六两 黄柏六两

上十味,异捣筛,合治之,以苦酒渍乌梅一宿,去核,蒸之五斗米下,饭熟捣成泥,和药令相得,内臼中,与蜜杵二千下,丸如梧桐子大,先食饮服十丸,日三服,稍加至二十丸。禁生冷、滑物、臭食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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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 解

第326条和第338条都和蛔虫有关,都是寒热错杂,上热下寒,也都是乌梅丸的适应证,故一并讨论。

一、第326条

第326条讨论的其实就是蛔虫证。

因为本条行文体例和其他五篇的提纲证相同,故历版教材都将其作为厥阴病的提纲。因为其讨论的实际内容是上热下寒证,所以又强调这条原文是厥阴病上热下寒证提纲,言外之意是这条原文作为厥阴病的提纲有点勉强。

蛔虫是肠道寄生虫,成虫寄生在小肠,常见症状有脐周疼痛、食欲不振、善饥、腹泻、便秘、荨麻疹等,儿童有流涎、磨牙、烦躁不安等,重者出现营养不良。

一旦寄生环境发生变化,如高热时,蛔虫可在肠腔内扭结成团,阻塞肠腔而形成蛔虫性肠梗阻,患者出现剧烈的阵发性腹部绞痛,以脐部为甚,伴有恶心、呕吐,并可吐出蛔虫,腹部可触及能移动的腊肠样肿物。

有时蛔虫性肠梗阻可发展成绞窄性肠梗阻、肠扭转或套叠;蛔虫也可穿过肠壁,引起肠穿孔及腹膜炎。

蛔虫有钻孔的习性,肠道寄生环境改变时可离开肠道进入其他带孔的脏器,引起异位蛔虫症,常见以下几种:

胆道蛔虫症,以儿童及青壮年为多,女性较常见。诱因有高热、腹泻、妊娠、分娩等。

此病发病骤然,右上腹偏中部有剧烈阵发性绞痛,钻凿样感,患者辗转不安、恶心、呕吐,可吐出蛔虫。发作间期无疼痛或仅感轻微疼痛。若蛔虫钻入肝脏可引起蛔虫性肝脓肿。

胰管蛔虫症,多并发于胆道蛔虫症,临床征象类似急性胰腺炎。

阑尾蛔虫症,多见于幼儿,因小儿阑尾根部的口径较宽,蛔虫易钻入。其临床征象似急性阑尾炎,但腹痛性质为绞痛,并呕吐频繁,易发生穿孔。

原文中提到的饥不欲食、食则吐蛔等,就是蛔虫证的基本表现。

消渴、气上撞心、心中疼热等,则可见于胆道蛔虫症。气上撞心、心中疼热,即蛔虫钻入胆道时产生的钻顶样疼痛。

以上表现,用中医的理解,就是上热中寒证。

上热即肝阴虚,肝火上炎,耗伤津液,则消渴;肝气上逆,则见气上撞心;肝火循经上灼,则心中疼热;热则消谷,故知饥。

中寒即脾气虚寒,脾虚不运则不欲食;素有蛔虫,因脾虚肠寒而上逆,可见食则吐蛔;下之,更伤中气,故下之利不止。

二、第338条

第338条重点讨论的是蛔厥。

蛔厥,就是因为蛔虫导致的厥。临床特征就是有蛔虫的表现和厥。

因为寄生环境改变蛔虫扭结成团导致肠梗阻,或者蛔虫钻入胆道等,都可以出现剧烈的疼痛,剧烈的疼痛可以出现疼痛性休克,用中医的理解,就是蛔厥。

蛔虫动就会痛,痛剧就可出见休克,不动就不痛,不痛休克就缓解;进食可能会诱动蛔虫,疼痛就会因此复发或加剧。这一规律就是时作时止,进食可诱发。

蚘厥者,其人当吐蚘”,强调的是蛔厥和蛔虫的关联。

今病者静,而复时烦者,此为脏寒,蚘上扰入其膈,故烦,须臾复止”,强调了蛔厥时作时止的规律。

原因是“脏寒,蚘上扰入其膈”,脏寒,应该是肠寒,也可理解成脾寒;蛔虫本来寄生在肠道,现在肠寒,环境不适合蛔虫寄生因此“上入其膈”,其实是对蛔虫寄生环境改变引起的蛔虫窜动的描述。

烦,既表示病人因为蛔虫证导致烦躁不安,也表示蛔虫证的临床症状的出现。

得食而呕又烦者,蚘闻食臭出”,蛔厥可以因为进食而诱发。

其人常自吐蚘”,进一步强调蛔厥和蛔虫的关联。

这一条是在第326条蛔虫证的基础上出现了厥,所以上热中寒的性质和第326条相同。

此为脏寒,蚘上扰入其膈”,就是蛔虫离开了寒的地方,跑到了热的地方,就是膈上是热的,膈下是寒的。

落实到具体的脏腑,就是肠是寒的,肠也可以属脾;胃和肝胆等是热的,热的表现和肝阴虚、肝火旺相似,所以将其归属为厥阴肝。中医的证候性质就是上热中寒,即肝热脾寒。

这应该是中医对蛔虫寄生环境改变而导致蛔虫窜动的描述和理解。

三、脏厥与蛔厥的鉴别

脉微而厥,可见于真阳大虚,脏气垂绝的脏厥,也可见于脾寒肝热,蛔虫窜扰的蛔厥证。

脏厥,真阳大虚,脏气垂绝,故可见肤冷,其人躁无暂安时。

蛔厥,此人当有吐蛔史,故曰“常自吐蛔”;因脏(肠)寒而蛔上入膈,故见静而复时烦,须臾复止;因蛔闻食臭出,故可见得食而呕又烦。

二者的鉴别:

脏厥的厥冷程度重,不但肤冷,且周身皮肤皆冷,躁扰无一刻安宁;

蛔厥的厥冷程度则轻,无肤冷,以烦为主,时静时烦,且有吐蛔史。

又主久利”之意有三方面,第一,厥阴肝木克土,厥阴为病多影响脾胃功能;第二,久利等消化系统疾病多为寒热错杂;第三,乌梅丸酸敛,有涩肠止利之功。

脏厥,治疗当用回阳救逆(灸法及四逆辈,可参见寒厥治疗);

蛔厥,当寒热并用,扶正安蛔(滋阴泻热,温阳通降,安蛔止痛)。

四、乌梅丸制方原理

乌梅丸的首要目的是安蛔止痛,治疗蛔厥。蛔虫不动就不会痛,不痛就不会厥。蛔虫得酸则静,得苦则下,得辛则伏,得甘则动。

得酸则静,酸味是安蛔止痛的首选。

乌梅味酸,三百枚,折合现在的剂量为680克,在方中用量是最大的,也是超大剂量,并且用苦酒,也就是用醋渍一宿,目的是为了加强其酸味,加强安蛔止痛的作用,当然是绝对的主药。

得苦则下,黄连十六两,黄柏六两。

十六两黄连,即一斤,折合现在的剂量250克,是除了主药乌梅以外用量最大的药物;再加上六两黄柏,折合现在的剂量为93.75克。苦味药共二十二两,折合现在的剂量为343.75克。

得辛则伏。细辛六两,干姜十两,附子六两,蜀椒四两,桂枝六两,共计三十二两,即二斤,即500克。其实当归也有辛味,辛味药总量仅次于酸味药。

得甘则动,蒸之五斗米下,与蜜杵二千下,都是甘味,具有诱而杀之之意。

以上是从味的角度配伍来达到安蛔止痛的目的。

蛔虫的动是源于寄生环境的改变,即上热中寒,亦即肝热脾寒。除了安蛔止痛,还要解决肝热脾寒的问题。

肝热的表现是消渴、气上撞心、心中疼热、饥。用乌梅、苦酒之酸,配黄连、黄柏之苦,酸苦以泻肝热;用米、蜜、人参之甘味而成酸甘养肝阴的配伍,肝热得泻,肝阴得复,则上热可除。

脾寒的表现则有不欲食、下之利不止、或腹痛等,以十两干姜为首,配附子六两、桂枝六两、蜀椒四两、细辛六两,温中健脾为主,脾肾同补;和上述甘药配伍,即是辛苦化阳,可以增强温补的力量。

人参益气,当归补血,是因为蛔虫证的病人会营养不良,呈现气血亏虚的表现。当然,酸甘配伍也可以缓急止痛,辛热药也可以散寒止痛,当归养血活血,人参益气行气,都可加强止痛作用,所以,乌梅丸止痛的作用也很强大。

乌梅丸又主久利,显然应该是肝热脾寒,肝旺脾虚的久利,并不是所有的久利都可用乌梅丸。

3

特异性方证

一、病人时静时烦,得食则烦,须臾复止者,乌梅丸主之。

特异性方证构成要素:时静时烦,得食则烦,须臾复止。

原文第338条之蛔厥证。

二、蛔厥者,乌梅丸主之。

特异性方证构成要素:蛔虫、厥、腹痛、时作时止。

原文第338条之蛔厥证。

三、蛔虫证,乌梅丸主之。

特异性方证构成要素:蛔虫、腹痛、时作时止。

原文第326条之蛔虫证。只有蛔虫证的表现,没有厥,也是乌梅丸的主治证,其本质是蛔虫证比蛔厥要轻。

四、肝热脾寒者,乌梅丸主之。

特异性方证构成要素:肝热、脾寒的表现并见。

肝热的表现如急躁易怒、心烦不安、目赤肿痛、头痛眩晕、口干口苦等;脾寒的表现如食欲不振、腹胀腹痛、便溏腹泻等。

这也是乌梅丸广泛运用的基础。

4

乌梅丸的适用范围

《伤寒杂病论》中的乌梅丸就是为蛔厥而设的,只有蛔虫没有厥的蛔虫症也可以用,还有肝热脾寒的久利也可以用。

乌梅丸也可以用于蛔虫症以外的疾病,但其性质必须是肝热脾寒,也就是说其他疾病表现为肝热脾寒时也可以用乌梅丸。

比如说肿瘤的病人表现为肝热脾寒时可以用乌梅丸,但并不能说肿瘤就可以用乌梅丸,余皆仿此。所以乌梅丸广泛运用的基础是肝热脾寒。

很多人认为,乌梅丸是厥阴病的主方,不能将其仅仅局限于蛔厥。

我认为乌梅丸虽然不仅仅可以用于治疗蛔厥,但说乌梅丸是蛔厥的主方是毫无问题的。

可是,说乌梅丸是厥阴病的主方显得勉强,厥阴病的主题是厥,主要是热厥和寒厥,厥阴病的厥是从热厥开始的,热厥可以转化成寒厥,这些都不是乌梅丸的适应证。

乌梅丸!被遗忘的乌梅丸证

作者/宋柏杉 文字整理/王珓、炳程

《伤寒论》的写法,有的是详于前略于后,有的是略于前而详于后,我个人认为读《伤寒论》一定要前后互参,提纲里面的内容涵盖了子纲里条文的内容,子纲的条文一定具有总纲的特点。

一、从条文看,乌梅丸都可以治疗哪些疾病?

在厥阴病篇更需要前后互参。厥阴病的提纲谈疾病比较详细,而在厥阴病第一大主方乌梅丸下,却只用了寥寥数句。“蛔厥者,其人当吐蛔,今病者,静而复时烦者,此为藏寒。蛔上入其膈,故烦,须臾复止,得食而呕,又烦者,蛔闻食臭出,其人当自吐蛔。蛔厥者,乌梅丸主之,又主久利。”

如果单从这段话来应用乌梅丸,我觉得大家太小看乌梅丸这张大方子了。乌梅丸这张方子,我在临床上广泛的应用于各科疾病。

关于乌梅丸证,李士懋国医大师,他曾经讲过一些关于乌梅丸的专篇,讲得非常好,大家可以和我这个互参,乌梅丸究竟能治什么病呢?(附:李士懋:乌梅丸)

我们从乌梅丸主治证这一段话来看,它能治蛔虫上扰症,如胆道蛔虫症状,厥也就是四肢寒冷性疾病,还能治一个久利下利性疾病。

但这远远不够。我们再结合一下,刚才我说了,这是子纲,子纲一定符合总纲的特点。

咱们再看乌梅丸的总纲:“厥阴之为病,消渴,气上撞心,心中疼热,饥而不欲食,食则吐蛔,下之利不止。”

首先我们来逐字地分析,我们由消渴的消字,我们能联想到什么?最平常的也是消化、消受、消耗。可见再加上渴,水干也渴。临床多见于口不干舌干。这时患者的口干消耗是多么的严重,可见痛苦是不可名状的!所以乌梅丸症可以治疗口渴性疾病。比如现在的糖尿病或其他一些慢性消耗性疾病引起的津液耗损,而出现的口干口渴等类的症状。

我们再来看一看下一句,气上撞心,这个心字我们怎么理解呢?这个心字,如果大家只理解为心脏,我认为就有失偏颇了。心指的是人体中心的部位,有可能从会阴到头顶部除去四肢,都可以称为人体的中心部位。我们先谈谈气上撞,气上要撞头,会不会头疼?会不会头晕?会不会头胀?气上撞肺,会不会咳嗽?会不会喘促?气上撞肝胆,会不会肝胆区疼?气上撞心,会不会心痛?会不会心慌?气上撞胃,会不会呕吐?会不会呃逆?气撞大肠会不会腹泻?

心中疼热,心中疼本来就已经很难受了。可不可以理解为现在的心绞痛、心梗、胆囊痛、肺痛包括胰腺炎的痛、结石的痛,诸如此类?

心中热,心中热就是烧心反酸,心中懊憹等等。

我们再来看饥不欲食,类似于现在什么病?可不可以治疗现在的更年期综合症、抑郁症、焦虑症?好多更年期的女性或者抑郁症的患者,自己觉得饿了,坐到饭桌前就吃不下去饭,唉声叹气,食之无味。我在临床用乌梅丸效果就很好。

下之利不止,有人说乌梅丸证,还有下法。临床这种下法,有的时候用得很多,有人认为是实热扰心,有的认为是热结旁流的承气证而误用了下法。

那么我们纵观一下,综合的看一下,乌梅丸能够治疗哪些病症呢?第一蛔虫上扰证,四肢厥冷证,久利不止,消化道系统疾病,消渴病,头晕,头痛,咳嗽喘症,肝胆病胆囊炎胆息肉胆石症,真心痛心慌心悸,呕吐呃逆反酸烧心,抑郁症,更年期综合症,神经官能症,厌食症,小儿功能性腹痛等等等等。其实乌梅丸在临床上各种各样的病症,我在临床上用得非常之多。

二、病案举例

1.儿童的反复绕脐痛

下面我们逐渐的举例,加以说明。第一个例子,李某六岁,就是我们双塔山当地的小孩。患儿烦躁,爱发脾气,面色偏黄,他们家大人都说是有多动症,这孩子是一点都不失闲,反反复复的叨扰不停的动。上我门诊来看病也是不停的在动,反复出现绕脐痛,儿科医生给他驱虫药不管用。来到我门诊,我仔细观察了一下,然后我就给开了乌梅丸的方加了一个白芍,这种情况下我开乌梅丸基本都是原方比例的量在这一放。

要是小孩我就告诉他一副药吃两天,就这么吃,吃了三副。其实临床上这种小儿功能性腹痛是特别常见的。我希望大家观其脉证,如果有乌梅丸证,一定要想到应用这张方子。临床效果是非常不错的。我在这里只是举个例子,希望能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

编者按:小编跟诊时也遇到与上述情况相同的一个小患者,病例如下:

患者张X,女,9岁。2018年11月14日初诊。主诉脐周痛2周,从肚脐往外发散疼,面青黄,怕冷,便秘,脉沉弦细。舌象如下:

宋老师处乌梅丸原方:乌梅8,细辛3,桂枝3,黄连8,黄柏5,当归3,人参3,川椒2,干姜8,附子5。7副,水煎服,日一剂。

因为我也惦记这一例乌梅丸的反馈,而且正好患者我认识,于是我就微信询问了家长孩子的情况:

舌象如下:

要问宋老师这个小朋友处方乌梅丸的辨证要点是什么?宋老师说一是面色,青黄,二是舌,这个小朋友首诊的舌象就是典型的乌梅丸舌。至于怎么描述乌梅丸舌象的特点,还请读者朋友参照图片“医学心悟”了。

病例2:头疼伴有夜间3点的呕吐、口渴

第二例,张某,女,45岁,双塔山本地人。2014年7月2日就诊。这患者就是以头疼来就诊的,头疼18年,在各个医院门诊多方求治,针灸服药,西药中药都吃了,没什么效果。患者的表情就是特别痛苦。

自言的每天到夜间三点钟就呕吐,口干渴,小便正常,舌淡暗苔干脉沉细,这种头疼是临床挺多见的。后来我给他处方,就是乌梅丸。

乌梅24,细辛10,桂枝10,黄连24,黄柏6,当归10,人参10,川椒6,干姜24,附子20。因有呕吐,我又加了吴茱萸30克。

当天夜间疼痛有明显减轻,连服三天,疼痛大减,前后我给她服用了24剂彻底痊愈,而且脸色也变得红了,原来特别难看的脸色现在变得非常红润,我在临床上用乌梅丸治疗头疼的患者是特别多。

病例3:夜间两三点腿疼腿冷

再举一个例子,乌梅丸证,颜某,女,54岁,本地人。2014年7月5日就诊,她夏天还穿着保暖裤,穿着棉鞋,双膝冷痛,触之如冰,多方治疗无效。口干,不欲饮水。二便调,舌苔干中间无苔脉沉细。

本来她是以腿疼腿冷来就诊的,我在常规的用法,因为独活寄生汤治疗膝痹的双膝冷痛,独活寄生汤,我一般都是首选。开了之后,无效。

第二诊我给用了四神煎,加上针灸。服用四神煎的,一般患者用四神煎(编者按:四神煎治膝痛的方法也发过了,参考四神煎治鹤膝风疗效真如神)原方的三分之一量,就会出现双腿如火炙的感觉。但是此患者我给她用了是原方原量,就开了一剂。嘱咐她晚饭后临睡服,并且盖上棉被保暖,结果患者吃完了,什么反应也没有,一点温暖的感觉都没有。第二天我又原方再吃一副,寸功未收,症状依旧如前。

这时候我又把她四诊重新做了一遍,患者说就是夜间两三点,腿拔凉拔凉的,疼就疼醒了。于是,我恍然大悟,莫非是乌梅丸?但是用乌梅丸治疗腿疼,还真是没用过,也没听别人报道过。后来我就果断地开了。

我说你回去吃来试试,因为毕竟治了三诊没效果。再来我这块门诊要三诊没效,我非常着急的,回去吃了一副,打电话就告诉我疼痛明显减轻,连服一个月痊愈。所以说在临床上不要被某个病局限了你的思维。只要出现这个证,你就可以用这个方子选用它就能治疗相应的疾病。

病例4:失眠

再一例就是乌梅丸治疗失眠。

我在经方论坛曾经给大家讲过,这就是我在东直门医院看的患者。本来这个患者是来让我给推荐一个治疗失眠的专家,当时我就给推荐了张德明主任,结果那天不凑巧,张德明主任身体问题,没出诊,她又给我打电话,叫我再给她推荐一个这个失眠方面厉害的专家。于是我又给推荐了高颖院长,结果她就去找,高颖院长也不在。她是重庆的,就要回去回重庆。说这么的宋大夫,就您给看一下吧。

我说你这样,你要相信我,我就给你看一下。后来是我把她领到病房去看。

患者当时的表情,就是我在那问诊的过程中,她就哭了三次。本来她是很讲究的,这是一个非常大的老板。问诊,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她哭了三次,而且哭的特别伤心。旁边的患者的卫生纸拽过来就擦鼻涕擦眼泪的,就那么痛哭。也许有的人见到这个症状不会多考虑的。如果你不考虑,证明你对中医的敏感就不够。

患者自述失眠15年,我说失眠15年的人还能活着?于是我就问患者的丈夫,我说她是整晚没睡,还是自己睡了,感觉这是没睡。患者的丈夫就是说确实是没睡,而且服用舒乐安定吃了20片没有效,腿、额头、头顶特别凉,拔凉拔凉的。每天夜间的三点钟必须起床呕吐,舌淡而干,脉微细。

于是我就给开了一个葛根汤,开了一个乌梅丸。我告诉早晨起用葛根汤,中午晚间服乌梅丸方,服药三天,已经不哭了,并且能睡三四个小时。

七天以后,因为我就开了七副嘛,睡了五个小时左右。二诊。十天后,使用乌梅丸加吴茱萸,前后共服了27剂,彻底痊愈,至今睡眠睡得非常好。而且她的朋友都说她的精神状态比以前好了,和以前判若两人,也不爱哭了。

三、总结:乌梅丸的应用指征

病案呢就先讲到这,以后大家在临床上举一反三。现在我们来看看,乌梅丸在临床上我们究竟如何应用它呢?

我总结了一下,因为乌梅丸有以下几大体征:

第一,口干、舌干;

第二,有一个上火下寒,或者寒热错杂;

第三,有某一个症状,夜间两三点加重的特征;(第三点尤其的重要,只要临床患者叙述这个症状,出现无论什么问题,是咳嗽憋气喘或者是腿疼,或者是腰疼,或者是等等的,或者心脏病,两三点犯了,我们一定要想到这一点。)

第四,脉沉细或者脉微细。

有这几点,我一般果断地应用乌梅丸。

再说一下两三点钟这个我是怎么发现的?因为一点到三点是厥阴主时,然后临床上反反复复出现了很多这样的患者,都描述在两三点钟加重了,有的人说两三点钟我疼醒了,有的人是两三点钟憋醒了,再一看脉象,厥阴病的脉象绝对是沉的沉细的或者微细的,再一看其他症状都符,一点一点摸索,经过几百个病例,最后我一看有出现这个症状,我就不再考虑其他的了,直接就上手乌梅丸,以后大家可以临床试一下。

关乌梅丸的应用(转)

说起乌梅丸,有说不完的故事和内容,因为乌梅丸一直以来被人所误解,也很少有人解读乌梅丸,但是《伤寒论》迈不过这个坎,必须将乌梅丸讲透了,才能真正理解乌梅丸的意蕴。

《伤寒论》中,疾病到了厥阴病就是比较严重的疾病了,一般会出现四肢厥逆,其实四肢厥逆的一个根本原因就是到了肠胃问题,所以厥阴篇有50多条,但是有“下利”的条文就有三十多条,占了整片的三分之二还要多,所以厥阴病不是简单的肝脏疾病,而是一个涉及多个脏腑之疾。

古人说最厉害的疾病都是心腹之疾,而所谓的四肢疾病其实是危害不大的。只有疾病到了心腹,才会危及到生命,所以肠胃的问题,看似小,其实大。整个《伤寒论》,最重要的一篇就是厥阴篇,因为这篇出现死症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其余篇章是很少出现死症的。

因为,厥阴篇是唯一篇寒热错杂的,你不知道其中的证到底是热性的还是寒性的,以此,厥阴篇作为千古疑案,至今还没有人能够解开。

里面的方剂自然也是至今为止最难解开的谜底,很多人就看不懂乌梅丸,日本人对中医有很独特的理解,但是一到厥阴篇,就说不明白了,更不会用厥阴篇的方剂。

乌梅丸有两大特点,一是药物味数比较多,二是寒热错杂很明显,比如黄连与附子同时使用,其中黄连是苦寒的,附子是性热的,苦寒与性热之间存在着很大的差别,以前的方剂只有附子泻心汤中同时出现过。

附子泻心汤,主要治疗的是中焦有热,心下痞,其实就是我们现代所谓的胃炎患者,但是同时出现了四肢厥逆,也就是四肢冰凉,阳气很虚弱。按照现代的生理学来理解,则一边是肠胃有炎症,是局部的热证,一边则是心脏的功能不全,精神状态萎靡。

一般来说,胃部有炎症,普遍都会有精神亢奋,四肢温暖的症状,但是此时却出现了四肢冰凉,这就是一个重要的矛盾,附子泻心汤就是要解决这种矛盾的。

乌梅丸出自《伤寒论》,是处于一种非常复杂的条件下使用的方剂,后世也有医家认为乌梅丸是厥阴病的主方。

《伤寒论》338条:“伤寒,脉微而厥,至七八日肤冷,其人躁,无暂安时者,此为脏厥,非蚘厥也。蚘厥者,其人当吐蚘。令病者静,而复时烦者,此为脏寒。蚘上扰入其膈,故烦,须臾复止;得食而呕又烦者,蚘闻食臭出,其人常自吐蚘。蚘厥者,乌梅丸主之。又主久利。”

《金匮·趺蹶手指肿转筋狐疝蛔虫病脉证治》:“蚘厥者,当吐蚘,令病者静而复时烦,此为脏寒,蚘上入其膈,故烦,须臾复止,得食而呕,又烦者,蚘闻食臭出,其人常自吐蚘。蚘厥者,乌梅丸主之。”

乌梅丸组成、制法及服法:乌梅三百枚 细辛六两 干姜十两 黄连十六两 当归四两 附子六两(炮,去皮) 蜀椒四两(出汗) 桂枝六两(去皮) 人参六两 黄柏六两

上十味,异捣筛,合治之,以苦酒渍乌梅一夜,去核,蒸之五斗米下,饭熟捣成泥,和药令相得,内臼中,与蜜杵二千下,丸如梧桐子大。先食饮服十丸,日三服,稍加至二十丸。禁生冷、滑物、臭食等。

从乌梅丸的命名中,我们可以看出,主要成分还是乌梅,乌梅是什么作用?我们可以通过《神农本草经》看出其中的奥妙,后世从乌梅可以治疗痢疾,可以止渴,可以止咳,可以止血,可以噬恶肉等等,可以说基本把乌梅酸收之性发挥到了极致,但是乌梅丸在此基础上还有很大的扩展,因为整个方剂由十味药组成,已经扩大了乌梅的用途。

后世医家李士懋先生在运用乌梅丸时则发挥到了极致,李士懋先生将乌梅丸的运用规律总结为肝阳虚弱,“厥阴病的实质是肝阳馁弱,形成寒热错杂之证,肝阳馁弱,则肝用不及,失其升发、疏泄、调达之性,因而产生广泛的病证”,也是按照乌梅丸为厥阴病主方的思路来解释,并进一步指出使用乌梅丸的指标“1、脉弦按之减,此即肝馁弱之脉。弦脉亦可兼濡、缓、滑、数、细等,只要弦而按之无力,统为肝之阳气馁弱之脉。2、症见由肝阳虚所引发的症状,只要有一二症即可。两条具备, 即可用乌梅丸加减治之。”

首先,乌梅自古以来就是治疗消渴的药物,所以乌梅丸主治的疾病普遍有消渴的现象,厥阴病的纲领性条文也有“消渴,气上冲胸”的主症,所以很多人治疗现代的糖尿病到了后期,寒热错杂时,用乌梅丸疗效非常不错。

其次,肝脏作为藏血之脏,一直以来都是妇科疾病的重要脏腑,因为妇科疾病一半以上都是血病,我们通常熟悉的用来治疗妇科疾病的四物汤就是从肝的层面加以设计的。乌梅丸既然治疗的是厥阴病,也是肝脏的疾病,所以妇科疾病之月经不调,白带,出血等,只要出现了寒热错杂,出现了阳虚症状的,都可以考虑使用乌梅丸,而且疗效非常好,也较为持久。

再次,其实不管是新发的痢疾,还是久利,都是肝脾不和作用下的疾病,肝脾不和有一个重要的症状,那就是腹痛,因为肝木与脾土之间存在相互克害的关系,而痢疾就有里急后重,腹痛腹胀等症状。乌梅丸既然针对的是厥阴病,就可以治疗所谓的痢疾。痢疾在古代是比较难治的疾病,而在现代就是肠胃炎,慢性的肠胃炎,治疗起来也比较难缠,所以《伤寒论》中说“亦治久利”。

现代的肠道癌,很多时候表现出来的是下痢脓血,所以乌梅丸也可以作为治疗现代大肠癌的候选方剂。

另外,肝脏作为人体情志调节,和气机升降的重要脏腑,只要出现了情志问题或者是气机升降问题,都可以考虑乌梅丸。

很多人认为柴胡桂枝干姜汤与乌梅丸是互为表里的两个方剂,乌梅丸是在里的问题,而柴胡桂枝干姜汤则是在表的问题,其实两者可以被称为互为表里,实际上是有一些共同点的,因为柴胡桂枝干姜汤治疗的疾病之中就有一类是浑身无力,是因为长久的虚劳导致的身体透支;乌梅丸也照样可以用于治疗因为长久的劳累导致的身体不堪驱使,从肝的角度来说“肝为疲极之本”,任何一种肝脏的问题,都可以表现出困乏的现象

除此之外,很多人治疗肝脏疾病,不管虚实,都可以用乌梅丸加减。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乌梅丸是厥阴病的主方。

一般来说,肝经有问题者,都会出现“阴阳人”的现象,即身体的一半与另一半表现出来完全不同的症状,比如一般身体出汗,一般身体不出汗,很多人看到这种现象都会明白,人体即将出现偏枯了。

而通常意义上,出现阴阳两半人的现象都是现代意义上的肝脏问题,也可以归结为所谓的“厥阴病”。

从另外一种意义来理解,得了乌梅丸证的患者其实都是较为严重,很难救治,也是一般身体已经进入阴间了。

《方解别录·序》云:“元明以来,清逐淆乱,而用药者专尚偏寒、偏热、偏攻、偏补之剂,不知寒热并进,攻补兼投,正是无上神妙之处。后世医家未解其所以然,反谓繁杂而不足取法。”方剂之用,纯用攻补,则功力大而效洪,攻补兼用则得中庸之精益而无所不可,也许这就是乌梅丸的核心要义。

乌梅丸中用附子,黄连,其实就是附子泻心汤的意思,针对的就是内有热,而阳气不足,寒热两用而两解之。用人参,则是疾病到了一定阶段,必定有虚证,在使用的时候玄脉之外,还有一份减象,就是这个意思。但是,川椒,桂枝,干姜之用,纯粹则是从辛辣可以横行,能够结人体之不通。

方用当归,针对的是疾病日久,必定从气分入于血分,血亏导致很多人晚上的症状加重,而当归的使用可以补血,可以助血载气。黄柏本是寒凉之剂,但在乌梅丸中发挥的作用是不简单的,主要从滋补肾水而来,因为我们在滋补肝阴之时,如果不能保障肾阴,肝阴就变成了无本之木,无源之水。黄柏之用,好比益气聪明汤之例,纯粹从一个将整个方剂升降出入的圈画圆的角度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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