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笑感动天，德感动地（散文） ——我心目中最感人的十个德云片段

在网上看到某相声剧社的班主为了给旗下患病艺人筹集治病的资金，当众下跪的报道，但是又听到另一相声艺人揭露该患病艺人人品如何恶劣的消息，不禁感叹，相声界之同行相残，何其残酷也。对于不了解内情的观众来说，谁对谁错都不重要，我们需要的是一个纯净的、没有炒作的舞台，欣赏真真正正的相声。北京坊间，相声社团何其多也，其中英名远播的也不是一家两家，但是真正能让我看到一点干净的没有杂质的相声的，还真只有德云社。表面上看，他们的确事情很多，但是，至少在演相声的时候，他们的确是专业的。纵观德云相声演艺史，感人的瞬间何其多也，其中绝大多数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都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了不起的举措，而只是演员在舞台上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是的，我们不需要激昂慷慨的豪言壮语，我们不需要惊世骇俗的肢体动作，我们更不需要惊人事件的频繁炒作，平平淡淡的真诚，脚踏实地的作艺，才是真正能感动人的。智慧如郭德纲者，当知此事。
　　 在此，我收集了德云相声史上我心目中最感人的十个片段，以飨广大相声迷。
　　 1、“2008.11.7张文顺70大寿收徒仪式”上，张文顺带病为郭德纲捧了一次《大实话》。张先生声音已经完全哑了，最后的时候几乎听不见声音了，但是观众却报以热烈的掌声。我想，是张先生的才能和艺德，感动了在场的观众。说起《大实话》，另外有一次让我印象深刻的是“2005.11.26天桥乐”中张文顺为郭德纲捧哏的那次，张先生在里面加了很多词，都很长，还很文，比如“逝者如斯夫”、“朝三暮四”之类的，郭德纲被弄得屡次忘词。虽然这次谈不上感人，但是如果和三年后的《大实话》联系起来看，却足以让人垂泪。张先生的逝世，真可谓是巨星陨落，天地同泣啊。
　　 2、在一段网络视频中，不知是何场次。鼓曲联唱中，已故著名弦师张长骥老师一人为数名演员伴奏，涉及各种曲种，老先生才华之高逸，技艺之圆熟，让人叹为观止，最后郭德纲上场，与老先生鼓弦合奏，摄人心魄。奏毕，郭德纲无意识中看了老先生一眼，微微一笑，老先生此时也仿佛正在看郭德纲一样，淡淡一笑。这两人似是相顾一笑，千言万语尽在其中，颇有“出门一笑大江横”的豪迈。斯人已逝，欲听此曲恐怕真的只有“天上闻”了。看一篇网络报道中曾说像张先生这样纯熟的弦师，北京城不出十位，可叹，拯救传统艺术的重任，难道真要落在民间社团的肩上吗？3、“2005.12.4天桥乐——纪念刘宝瑞专场”在专场的开头，邢文昭先生回忆了刘宝瑞先生的一些往事，论述了为刘宝瑞办诞辰纪念的困难，并告诉了大家一个故事，在为刘宝瑞先生扫墓的时候，在刘宝瑞先生的坟前发现了一张纸条，纸条上是不知名的观众为纪念刘先生写的诗，邢文昭先生希望能够借这次专场找到那个留字条的人，对他表示感谢。知音者，何必知其名姓也，刘宝瑞先生能有这样一位知音，在天之灵也当瞑目。而德云社，能自发地纪念这位相声名家诞辰九十周年，也足以让人感动。
　　 4、“2005.10.5天桥乐——穷不怕诞辰176周年”郭德纲、张文顺《论五十年相声之现状》，郭德纲慷慨激昂，历数相声的发展史，批驳时下某些人对于相声的错误认识，阐述自己对于“什么是真正的相声”、“怎样才是好相声”的论述，并深情表述“我爱相声，我怕它完了。”言语之中，似是哽咽，看来是触及了自己的内心深处。这个段子之后也演过，但却再也没有这次的那种震撼人心的感觉了。看来，好作品，是要说真心话，发真感情的。好作品，是独一无二的。不知道今天的郭德纲，是否还存有当日的胸臆。
　　 5、“2006.11.3德云社十周年庆典”中的“今夜说到明晨”，是真真正正的从今夜，说到了明晨，不仅是观众不愿退场，连演员恐怕也是不愿退场吧。在我的心目中，十周年庆典，永远是德云演绎史上的顶峰时期，几乎所有的演员都还没有退出，还有那些嘉宾演员，包括来打酱油的，都是优秀的相声演员，至少也都是真正懂相声，会说相声的。当时的观众，是真正会听相声的。整个系列演出都是有不少闪光点的，比如开幕式的时候和郭德纲说了个小段的周华健。相比起来，十五周年，唉！看看以前的节目，再看看现在的节目，这个片段与其说是让人感动，不如说是让人感伤吧。
　　 6、“2010.9.12精品展演开幕式”，在经历了一系列事件之后，重新开始表演。演出的最后，郭德纲开始唱那个唱了一万多回的《大实话》，而且把原本的“不算亲”改成了“算亲”，台上台下齐唱，交相呼应，场面之火爆，观众之热烈，不了解相声，不了解德云社的人恐怕是不可能理解的。
　　 7、“2011.7.2德云社十五周年——中国相声史专场”，这是一场很有水平的演出，把相声在若干历史阶段发展的情况，通过表演剧的形式展现了出来。但是却有部分观众，在表演到后半部分的时候，嫌节目过于拖沓，坐不下去，开始起哄。演员们顶住了压力，坚持了下去，演出完毕之后，郭德纲一上场就问于谦：“你赶上过八十年代往下哄演员吗？”于谦说：“我赶上过两回”。调侃了当时的情景。然后郭德纲说：“天下什么最难，艺人最难。这么多年了，我们依然如此。”“历史是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差哪一个阶段都不完美，这五分钟就这么难等吗？……”让人感叹，相声演员做到郭德纲这样有名的，他排演的节目还会有观众往下轰人哪。同样的情况还发生在“2006.11.2德云社十周年庆典——曲艺专场”。也许，这是一场并不完美的演出，但是至少它反映的是真实的相声现状。真实的，或许都是不完美的。真正的艺术，真的不是所有人都能欣赏得了的，郭德纲应该深知这点，可他还是排了这样一场节目，也许，因为，这里面，有他的梦。
　　 8、“2011.4.9民族宫岳云鹏专场”岳云鹏没有靠郭德纲的帮助，以个人之力，先后和自己的两位搭档史爱东和孙越合作，共演出4个大段。在返场中，深情演说，称把这次演出作为是“立业”。随后郭德纲上台，两人又说了很多发自肺腑的话。岳云鹏感谢史爱东，感谢腿不好的孙越，也感谢自己师父，感叹相声这行的不易。最后还涉及了膨胀和退出的事情，岳云鹏发誓永远不会离开小剧场，不会离开德云社。从不能上台到能上台，从不会说相声到会说相声，岳云鹏一步步，完成了自己的蜕变。后来岳云鹏还在多次演出中说到自己永远不会退出，如果这些真是他的真心话，那么足以让我为之感动。
　　 9、场次不明，郭德纲屡次谈及当年只有一个观众的故事，在有一次演出中甚至表示，希望寻找到当年那唯一一个观众。这才真是知音不在多啊。
　　 10、“2005.11.5郭德纲天津相声专场”，状况叠出的专场，先是演员由于交通原因，几乎都没到，只能临时改节目，高峰临时救场，和郭德纲连演节目，演出的时候，话筒又发生故障，所幸高峰从容应付。后又有马志明致辞，说的话也是十分感人。根据资料显示，当夜郭德纲主演的节目就有7个之多，给的量之多，是现在他本人都做不到的，大概是为了弥补演出中出现的问题，或者是终于重新回到天津，激动无比的原因吧。所以，虽然这不是一场完美的演出，但是演员随机应变的能力和对待工作认真的态度，足以让人感动。
　　 感人的瞬间何其多也，绝大多数细碎的瞬间，匆匆不暇笔墨。很多都是演员不经意间的只言片语，比如郭鹤鸣在《八仙传》中随心说出的德云社或曲艺界的诸多掌故，可以让我们知道平时观察不到的艺人背后的感动瞬间；比如郑好、高峰在评书里随意调侃批驳的时事，绝对比王某人刻意为之的时评更犀利更到位更有深度，赢得更多的掌声和赞许；比如郭德纲提到过的李云杰兄弟甘愿把房子卖了给郭德纲的小故事；比如李鹤彪哽咽说师父在“打人”事件之后从来没有怪过他，还继续用他，他很感谢；比如更多的是全体演员在平常演出中临时撞出的火花，甚至是偶尔的出错，那些爆笑的瞬间因为隐藏着演员彼此的默契和对相声执着的热爱，所以在我看来比那些刻意制造的感动瞬间要感人万分。
　　 所以，作为我们观众来说，尽情欣赏相声吧，在真正纯净的相声中，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感触，体会到不同的感人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