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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传》:远程教育表示寄托着古代文人的快意恩仇

《水浒传》里的梁山好汉一百零八将,个个都是杀人越货、凶狠可恶的劫匪。宋江坐上梁山第一把交椅以后,改聚义厅为忠义堂,而且拉出个“替天行道”的大旗。因此,一支让人望而生畏的劫匪团队,一眨眼就华丽变身,劫匪变英雄,变成正义之师。梁山好汉此后振振有词,人人欢呼雀跃,士气高昂。这般高超的点化术、包装术,也只有大脑灵光的文人才想得出去。这还真应了那句老话:“无赖不恐怖,就怕无赖有文化”。

远程教育表示不难看出,宋江是《水浒传》里的灵魂人物。而宋江原本是山东郓城县县衙里的押司,一个混在政界的落魄文人。《水浒传》描述的是劫匪打家劫舍、横行无忌的世界,各界英雄好汉粉墨登场,上演的全是拳脚功夫、刀枪相见的武打戏。这些整天里摇头晃脑、吟诗作画的文大家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很少,很不显眼,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假如我们细心去品位,就能发现,原先文人在《水浒传》中发挥的作用也很关键。

水泊梁山创建之初,领着一帮农民起义的首任寨主就是个文人,他姓王名伦,外号“白衣秀士”,是一个落第秀才。这王伦原是村野穷儒,可能是因为长年投身科举,久考没中,气急败坏,逐渐萌生了憎恨社会的叛逆心态。常言道:“秀才造反,三年不了。”可这王伦偏要落草为寇,还成了劫匪首领。他领着杜迁、宋万、朱贵几个弟兄,身旁跟随着七八百个小喽罗们,在梁山泊占山为王,开天辟地,十分无拘无束。

王伦的好日子伴随“豹子头”林冲的来临,显得摇摇欲坠了。策划谋反并不是件轻松活,聚众闹事同样需要资金支持,王伦背后的大金主正是柴大官人。王伦落魄之际,获得了柴大官人的支助,才得以在梁山泊占山为王。如今,柴大官人又推荐犯下了逆很大罪的好汉林冲前去投靠,他岂有回绝的道理?王伦立即直接答应,还分配林冲坐上了仿冒的第四把交椅。

但是,文人终究难逃其劣根性支配的命运。敏感的神经让王伦突然间意识到:自己是个落第的书生,又没什么本领。林冲是京中八十万禁军教头,必定一身好武功,放到身旁始终都是威协。不如找个借口,消磨他出山去,以免后患。敏感多疑,嫉贤妒能,这是文人的死穴。心胸狭小,柔弱犹豫的作派,也让王伦为自己埋下了祸患。

王伦想方设法为难林冲。托词猜疑他是官衙派的内奸,使他务必三天之内拿出一个“投名状”来。就是说要他出山去拿一个人头上去。这样他拥有血案,才有资格上得了贼船。自然,林冲没能拿出“投名状”,就算王伦送盘缠消磨他离开,他还是赖着不走。那林冲本身就是被逼上梁山,无路可走,你到底还要使他直往何处去?林冲只有无依无靠,委屈求全。他压制住的满腔怒火终于在晁盖、吴用、刘唐等七人窃了生辰纲,投靠到梁山泊以后,爆发了。

这一次,王伦故伎重演。他表面对前去投靠的晁盖、吴用等表示欢迎。第二天,就立马在水寨亭上办酒席送客。说梁山泊仿冒柔弱,浅水难养真龙,请你们另谋高就。话刚说完,就惹怒了“豹子头”林冲,他大骂道:“你这嫉贤妒能的贼,不杀了,要你何用!你也无很多大才,也做不可仿冒之主!”晁盖、吴用假心好言相劝。杜迁、宋万、朱贵赶忙着要往前拯救王伦,反被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死死拉着。林冲一把抓住王伦,又痛骂了一顿,朝他心窝里便是一刀。可怜的王伦立即倒在血泊之中,变成刀下怨魂。

细想《水浒传》的作者施耐庵为何要给这么个心胸狭小的文人取名叫“王伦”呢?王伦者“亡伦”也,便是缺德的败类。这种落魄文人,他们平时好似丧家之犬,一旦得势就原形毕露,目空一切。她们满嘴社会道德,一肚子的男盗女娼。不仅为虎作伥,气量窄小,更欠缺忠义心、同情心,可谓无耻之极。王伦正是她们之中的典型代表,施耐庵鄙视这种无行文人,对他们进行了辛辣的鞭挞、讥讽。

王伦被杀事情,不过是“智多星”吴用的略施小计。与其说王伦死在林冲手上,不如说是死在吴用手上。文人最了解文人,当晁盖等还沉㓎在王伦热情招待的表象里时,吴用一眼就识破了王伦的假情假意,也看出了林冲的满腔怒火。吴用想让这怒气点燃得更加强烈一些。他想出一条毒计:“且待小生略放片言,叫他仿冒自相火并。”。而林冲果然没有中计被挑唆,成功实施了击倒王伦的计划。此后,水泊梁山才真正变成好汉的天下。

在梁山好汉一百零八将当中,吴用是独一无二的文人代表,是正脸文人的典型形象。俗话说:“百无一用是秀才”。梁山泊的谋士叫“吴用”关键就在于这一“用”字。朗朗乾坤,人情冷暖,小人当道,真正有才能的文人怀才不遇,得不到器重,只有与劫匪为伴,去发挥自己的聪明智慧。想想,这是个多么槽糕、荒诞的世界。

《三国演义》中有个诸葛亮,《水浒传》中有个吴用,他们都是读书人文人的正脸代表。

吴用在梁山英雄榜排名第三,山东郡城县东市村人。他才华横溢,精通雄才大略,雄才大略,仍以诸葛亮自比,道号“加亮先生”,人叫“智多星”。

吴用生得眉目清秀,面白须长,风流倜傥。他平日里在财主家出任私塾先生,就是个怀才不遇的教书匠。吴用在《水浒传》里出场要在第十四回。县衙都头雷横和“赤发鬼”刘唐,正在路上拼命拼杀,对决了五十余来回,依然不分胜负。惊心动魄的千钧一刻,吴用突然冲锋在前,冲到前去拉架。他手执铜链,猛然一挡,才将两人分隔。2个好汉收住朴刀,稳住身体,他们被面前这名文弱书生的气势给震住了。想不到他出手不凡,居然也是个武功高手。

刘唐给晁盖和吴用产生了个机密消息,北京大名府梁中书准备运输十万贯金珠商品,给岳父蔡太师庆贺生日。于是他们总计,信心干上一单惊天大交易,智取“生辰纲”。通过吴用的精心安排,七条好汉,兵不血刃,巧妙地窃取了“生辰纲”,奔向梁山泊而去。

在古代,具有雄才大略,王佐之才,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可谓是每个读书人最大的理想。吴用雄才大略,广交天下英雄好汉,正是到梁山泊,他才游刃有余,找到畅快发挥自己的聪明智慧的绝佳舞台。“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谋士吴用排兵布阵,奇招不断:智取生辰纲,双用连环计,智赚玉麒麟,智取大名府,智取文安县。他沥尽心血,为梁山泊的不断壮大发展立下了赫赫战功。

吴用哪儿是啥百无一用啊?他智勇双全,料事如神,上知天文,下识地理,简直是聪慧智慧的化身。遗憾这种读书人把自己的聪明智慧彻底用在了智谋上,用在了人与人的抗争上。反映的都是尔虞我诈,恶毒诡计。《三国演义》、《水浒传》上这些惟妙惟肖的战争智谋实例,简直是绝妙的军事斗争学习教材。

吴用从一介穷书生,转变成梁山泊排名第三的山大王,尽享富贵荣华,完成了自己的人生价值。他对器重自已的晁盖、宋江等是感恩戴德的。如同诸葛亮对刘备的忠诚耿耿,吴用一样保证了为梁山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水浒传》故事到后边可谓英雄山穷水尽,一片苍凉。宋江最终被朝中毒酒赐死。他死了,还不忘报梦给吴用,希望他“以忠义为主,替天行道,于心未曾负了君王。”千万别想着复仇,乱了自己尽忠朝中的计划。吴用获知死讯后,信心跟随宋江而去,他便和花荣一道,自缢于楚州南门外蓼儿洼宋江墓前,尸体就葬于宋江墓侧。“士为知己者死”,吴用舍生忘死,真可谓达到江湖子女“忠义”人生的真谛。吴用这一艺术形象,应该就是作者施耐庵塑造的正脸文人的理想楷模了。

《水浒传》是一部武人之书,但这书的作者施耐庵想必是一位底层文人。在本书的灵魂人物宋江身上,体现的是底层文人的正能量思维。宋江有一个奇葩的理论:“宁愿朝中负我,我终心不负朝中”。尽管朝中对我不公,但我痴心不改,立誓要精忠报国。即使是当上劫匪,也要替天行道,只反贪官,不反朝中。宋江一心一意要投降招安,并且就是自己后来被朝中危害死了,也甘心情愿。“为何我的眼里饱含泪水?由于我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真的是义无反顾。

《水浒传》后半部便是叙述宋江领着起义军投降招安,征辽、打方腊,一步步走向亡国的过程,看过让人心情沮丧、压抑。毛泽东主席晚年评价说:“《水浒》这部书,好就好在投降。做反面典型,使人民都懂投降派。”宋江无疑变成投降派的代表,变成梁山泊的罪人,成为人们唾骂的对象。这种结果与作者施耐庵塑造、维护宋江正脸形象的写作初心是相反的。

一向奉公守法的“及时雨”宋江为何也会被逼上梁山呢?一是坏在女人身上,恼怒冲动下,拔刀杀了阎婆惜;二是酒后题了首歪诗,被人揭发有造反之意,坐实了斩头大罪。宋江的这些行为正是犯了文人的通病:风流成性,豁达大度,言多必失。被众好汉救上梁山的宋江,当然不甘此后当名劫匪,它的梦想精忠报国,尽忠朝中。正是根据那样的信念,梁山泊才会被他带上了不归路。

清初文艺评论家金圣叹“独恶宋江”,对他的“忠义”说教不以为意,更不喜欢小说后边的凄惨结果。金圣叹索性大跌《水浒传》,只保留前七十回,并加以评价发售,称为“第五才子书”,在社会上形成了很大的危害。自然,金圣叹最后也是言多必失,因言获罪,被朝廷以反叛罪判处死刑,斩头了。

元朝戏剧家关汉卿在散曲《一枝花》中宣言:“我是个蒸不烂、煮不熟、捶不匾、炒不爆、响珰珰一粒铜豌豆”,表现了他始终如一,决不向黑喑实际让步的决心。这话也可以说是古代这些标新立异、有骨气的文人的群体画像。但是,实际也是冷酷无情的。她们随时面临封建专制的严格残害、抑制,根本没有自由言论,文字狱灾祸稍不注意就会降临到她们头顶。她们怒向刀丛,沉默忍耐,也只有把自己的理想寄托在《水浒传》中那些威震天下、豪情万丈的英雄好汉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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