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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梦碎话水浒│林冲的休书,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陈丹青说:“好看的女的蛮苦的。”这句话用在林冲娘子身上再恰当不过了。

      林冲的娘子张氏原本很幸福,因为她出身好。父亲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之一,在公务员收入超级高的大宋,她家的经济条件应该算中产了。不仅如此,她似乎还是独生子女,父亲张教头是真的很爱她。张教头对女儿的爱,这在整部血雨腥风杀人如麻的水浒中算是一道亮光。

      在“万恶的”封建社会,一个女子能够拥有一份深沉无私的父爱,张氏的投胎技术算是顶级的了。书中没有提及张氏的娘,想必是亡故了吧;也未提及张教头的其他妻妾,大概老张也没有续弦或纳妾。张教头的大半生把所有的爱都给了这个女儿。张氏在父亲的宠爱庇护下出落成了一个美丽娴雅的小家碧玉。

      张教头为了女儿的幸福可谓操碎了心,专门为她寻了一桩门当户对的婚姻,将她嫁给了林提辖的儿子、自己的小鲜肉同事、东京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前途无量、仪表堂堂的林冲乍一看,这是一段郎才女貌、势均力敌、天造地设的美满姻缘。曾经一度,林冲、张氏、张教头也这么认为。特别是因为林冲和丈人的职业相同、爱好相似,更使得这桩婚姻平添了一种难得的默契。张氏轻易就能将对父亲的理解和崇拜,粘贴复制到林冲身上。当张教头和林冲偶尔坐在一起喝着小酒聊着工作切磋着武术时,可以想象在一旁倒酒的张氏看到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相谈甚欢时,她那发自内心涌到脸上的幸福。

      不缺爱的女子自带一种无法言传不可抗拒的风情和魅力。遗憾的是,张氏的这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温婉、恬静、贤淑、淡雅、纯真的美,自始至终并未得到她的相公林冲的真正赏识和珍惜,却不幸在无意间把高衙内电倒了。

      或许是因为婚后迟迟不孕吧,张氏让林冲陪她去庙里烧香许愿,但林冲却心不在焉,就像很多男人不屑于陪女人逛街一样。其实,如果一个男人真正爱一个女人,他就会愿意陪她逛街逛庙,因为婚姻的幸福就在彼此各种陪伴与守护的寻常烟火之中。林冲和娘子以及使女锦儿来到庙前,就让她们进去烧香了,自己却在外面瞎溜达,无意间撞见了水浒名场面之花和尚鲁智深倒拔垂杨柳。林冲不禁喝彩起来:“这个师父,端的非凡,使的好器械!”鲁智深问道:“那军官是谁?”众人道:“这官人使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林师父,名唤林冲。”可见,林冲的名头在东京那是响当当的,林冲也无比享受这份尊荣,陪娘子烧香也穿着制服,之所以没有耐心陪娘子烧香,大概是为了在人潮涌动、香客云集的大相国寺狠狠秀一把制服的诱惑呀。

   正当林冲与鲁智深一见如故,把酒言欢称兄道弟拜把子时,锦儿来报娘子正被人性骚扰。林冲立即别了智深,奔赴现场,把那后生肩胛只一扳过来,喝道:“调戏良人妻子,当得何罪!”待要举拳胖揍时,却认得是自己的长官高太尉的螟蛉之子闻名东京的花花太岁高衙内,先自手软了……最后只得在一帮闲汉的劝谏下散了。

      当醉酒的鲁智深被一群泼皮簇拥着赶来想要一展拳脚打抱不平时,林冲只得讪讪解释。鲁智深提着禅杖道:“阿嫂休怪,莫要笑话。阿哥,明日再会。”想必醉醺醺的鲁智深初见花容失色的林冲娘子时,多少有几分英雄救美未遂的遗憾。这个粗犷的大男人初见惊魂未定的美阿嫂,想必确有一种懵懂少年般的羞涩和莫名的心动。

      正所谓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高衙内阅女无数,却就此对张氏走火入魔,竟然相思成疾。高衙内本是高俅的堂弟,因高俅膝下无子,就将这个堂弟压低了辈分过继成了儿子,因而对他格外宠溺。本着让衙内满意就是让太尉满意的帮闲宗旨,“干头鸟”富安主动向衙内献计,让住在太尉府附近的林冲的毛根好友陆虞侯陆谦出面约林冲到酒楼吃酒,然而再让人将张氏叫到陆家,谎称林冲在陆家吃酒发病倒下了,以便让早已潜藏在陆家的高衙内趁机将张氏搞到手。

      不能说情节脑残,只能说高衙内确实太喜欢张氏了,竟然没有多埋伏一些人手,一举将张氏和使女锦儿控制住,仍然只顾自个凑上去调情撩拨张氏,任凭张氏高呼“杀人”,使女锦儿居然又得脱身跑去将林冲寻来了。林冲赶过来,只听娘子的台词没变:“清平世界,如何把我良人妻子关在这里!”就这样,林冲再次冲散了高衙内,一见到张氏,就发出灵魂拷问:“可曾被这厮点污了?”张氏道:“不曾。”林冲不是傻子,顿时明白陆虞侯助纣为虐设局背叛欺骗了他,当下只能将陆家打得粉碎出气,将娘子下楼,出得门来,邻居两边都闭了门武力值超强的林冲与无恶不作的官二代高衙内交恶,大宋的子民都怕血溅到身上,不敢开门吃瓜。

      林冲送张氏归家后,拿了一把剜刀回到酒楼寻陆谦,那陆谦早已躲进了太尉府不敢回家。林冲不顾娘子劝告,一连在陆家门口盘桓示威了三日。这是他找回面子给自己台阶下的最好方法了。第四日,鲁智深寻到家来,林冲与他到街上酒楼吃酒,就把这事淡忘了。此后仍然每日与鲁智深吃酒买醉。

      可是高衙内这边因两番求之不得,相思病越发严重,形容憔悴,惊动了高俅。高俅觉得儿子的身体要紧,儿子的心愿是合理诉求,必须满足。本着急领导所急的职场宝典,于是太尉府的老督管、富安、陆虞侯三个臭皮匠胜过诸葛亮,凑在了一起,向太尉献上一套连环计,最终让豹子头林冲“知法犯法”误入了太尉府的军机要地白虎堂,触犯了大宋王朝的神圣底线。在丈人张教头使用财帛上下买告,以及当案孔目孙定的斡旋下,林冲侥幸留得小命,被脊杖二十,刺配远恶的军州。

      两个公差董超、薛霸领了公文,押送林冲出开封府来。只见众邻人及林冲的丈人张教头都在府前接着。其实,所有人都不傻,林冲被冤顿时成了公开的秘密,冲上了当日京都开封的热搜头条。案子已经审决,林冲已服罪带上了枷锁,所以街坊邻居可以放心出门围观吃瓜和安全地见证世道不公了。张教头一面设酒款待两个公差,又给他们银两,托他们路上看顾林冲,一面又宽慰林冲。

      然而此时的林冲已经痛定思痛,彻底领教了高太尉的手段,明白了张氏必须成为高衙内的手中猎物。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也为向高太尉表示臣服示忠,以期他日再被启用,回到大宋编制内,甚至再做禁军教头,到那时大丈夫何患无妻?于是林冲不顾丈人的安抚,执意休妻。执手丈人说道:“泰山在上,年灾月厄,撞了高衙内…小人今日就高邻在此,明白立纸休书,任从改嫁,并无争执。如此林冲去的心稳,免得高衙内陷害。”张教头道:“贤婿,甚么言语…今日权且去沧州躲灾避难,早晚天可怜见,放你回来时,依旧夫妻完聚。老汉家中也颇有些过活,便取了我女家去…又不叫他出入,高衙内要见,也不能够…”林冲道:“感谢泰山厚意。只是林冲放心不下,枉自两相耽误。泰山可怜见林冲,依允小人,便死也瞑目。”张教头那里肯应承。众邻舍亦说行不得。林冲道:“若不依允小人之时,林冲便挣扎回来,誓不与娘子相聚。”张教头道:“既然恁地时,权且由你写下,我只不把女儿嫁人便了。”

      当时林冲叫酒保寻个写文书的人来,林冲口述休书:

      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为因身犯重罪,断配沧州,去后存亡不保。有妻张氏年少,情愿立此休书,任从改嫁,永无争执。委实自行情愿,即非相逼。恐后无凭,立此违约为照。年月日。

      林冲当下看了,画押按了手印。正在阁里欲交付泰山收时,只见林冲的娘子,号天哭地叫将来。女使锦儿抱着一包衣服…林冲仍然执意说万望娘子休等小人之语。张氏委屈哭道:“丈夫!我不曾有半些儿点污,如何把我休了!”张教头只得回头劝慰女儿。张氏见了休书,一时哭倒昏厥在地…林冲休妻,动静闹得不要太大,很快又冲上了热搜榜首,只求高太尉放他一马。

      自此,林冲踏上了刺配之路。一路上对两个公人赔尽笑脸和小心,任由他们摆布蹂躏,只求活命,最好让他们能代他向太尉大人转呈他的诚意。当董超、薛霸欲在野猪林将被他们乖乖捆绑牢实的林冲杀了时,一路悄悄跟随护送的鲁智深及时出现,解救了林冲。到了此时,林冲还在替两个公人说情,说他们也是被高太尉所逼,迫不得已。四人同行,两个公人整治酒肉,套话鲁智深:“不敢拜问师父在那个寺里住持?”智深笑道:“你两个撮鸟问俺住处作甚么?莫不去教高俅做甚么奈何洒家?别人怕他…”

      耿直仗义如鲁智深说着座右铭“杀人要见血,救人要救彻”,直把林冲送到近沧州的安全地带,方与林冲分手。林冲道:“师兄回去,泰山处说知。防护之恩,不死当以厚报。”鲁智深又取出一二十两银子,给了两个公人三二两,又抡起禅杖秀了一把肌肉,把松树打的齐齐折了,恩威并施,警告这两个撮鸟不得伤害林冲,方提了禅杖,叫声“兄弟保重”而去。

      董超、薛霸都吐出舌头,半晌缩不入去,心有余悸道:“好个莽和尚!一下打折了一株树。”林冲道:”这个直甚么?相国寺一株柳树,连根也拔将出来。”

      三人继续上路,很快来到了小旋风柴进的地盘。林冲为了邀宠献媚,在得到柴进许可授意后,使出全身武力值,与柴进的师父洪教头比划了一番。随后,在柴进的资助下,顺利达到沧州牢营,并用柴进给他的银子开路,在牢营受到优待。 一日在营前闲走时,意外邂逅曾经受他资助过的李小二,彼时李小二已在此附近继承了丈人的小酒馆。自此,林冲常到酒馆吃酒,李小二妻子还为他浆洗缝补衣服,小日子过得也算惬意。一日,李小二的店里忽然来了一个军官和一个走卒,警觉的李小二报知了林冲。根据李小二的描述,林冲认定来人是陆谦和富安,顿时又惊又怒。于是上街买了把解腕尖刀在手,在街上寻了三五日,不见动静,林冲也就懈怠下来。

      到第六日,林冲突然被管营安排去负责看管草料场的美差。在一个大雪纷飞天,林冲因草料场的值班屋破漏无法御寒安睡,便抱着棉絮投宿到附近的一所古庙。林冲正在吃买回来的酒肉时,突然发现草料场失火了。正欲出去救火,只听外面有人说话进来,却是陆谦、富安和一名差拨。三人正在夸赞管营妙计,说就算林冲不被大火烧死,火烧了草料场也是死罪一条。还说:“张教头那厮,三回五次托人情去说:'你的女婿没了。’张教头越不肯应承。因此衙内病患看看重了。太尉特使俺两个…”孰可忍孰不可忍,林冲一下怒发冲冠,武力值爆发,将三人杀了,并将陆谦的心肝提在手里。

      之后,林冲在柴进的推荐下,被逼上了梁山。在上梁山之前的黑店里酒后上头写了八句:“仗义是林冲,为人最忠朴。江湖驰誉望,京国显英雄。绅士悲浮梗,功名类转蓬。他年若得志,威震太山东。”

      梁山寨主王伦是一个落第秀才,落草为寇只想偏安一隅,小富即安,因此不待见武力值超强恐怕无法驾驭的林冲。再后来,晁盖一伙因劫生辰纲事发后也逃亡来到了梁山,王伦自然觉得这伙人更加无法掌控,不愿收留。对王伦耿耿于怀的林冲便在与吴用等人达成“默契”后,出面火并了王伦,杀死王伦时冠冕堂皇,振振有词。当下,林冲与时俱进,推晁盖坐了头把交椅,依次是吴用、公孙胜,自己坐了第四把交椅。至此,梁山泊从王伦时代更替到了晁盖时代。

      林冲见晁盖做事宽洪,疏财仗义,安顿各家老小在山,蓦然思念妻子在京师,便将心事细诉与晁盖后,写下一封书信,叫身边两个心腹小喽喽下山去了。不过两个月,小喽喽回来道:“直至京师,寻到张教头家,闻说娘子被高太尉威逼亲事,自缢身死,已故半载。张教头亦为忧疑,半月之前,染患身故。只剩得使女锦儿,已招赘丈夫在家过活…”林冲听了,潸然泪下,自此杜绝心中挂念。

      话说鲁智深在二龙山与杨志不打不相识,当杨志问及鲁智深为何不在大相国寺挂搭而来此落草了,鲁智深道:“一言难尽…俺路见不平,直送他道沧州,救了他一命。不想那两个防送公人回来,对高俅那厮说道:正要在野猪林里结果林冲,却被大相国寺鲁智深救了,那和尚直送到沧州,因此害他不得。'这直娘恨杀洒家,吩咐寺里长老不许挂搭,又差人来捉洒家…”

      山不转水转。此后几多蹉跎,鲁智深最后也上梁山了,和林冲久别重逢,一句“阿嫂还好”后,二人自此形同陌路。

      林冲在梁山的岁月中,又随波逐流疏远了他曾经拥立的第二代掌门人晁盖,转而悄然倒向了炙手可热的宋江,做了宋江的癞皮狗。当他捉了扈三娘后,也不敢向宋江提议将扈三娘赏给自己。晁盖死后,林冲不顾他的遗言,又抢风头,出面力推宋江坐了头把交椅。当高俅战败,狼狈不堪来到梁山时,林冲怕忤逆了宋江,也不敢一刀杀了高俅,豹子头林冲只能悄悄对着高俅怒目而视。林冲虽然在梁山资历老,战斗力也强,但几乎没有一个朋友。最后在征方腊后,在杭州六合寺中风死去。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读懂林冲,就读懂了水浒,每一个人就是一个江湖;读懂林冲的休书,就读懂了饮食男女的爱情,现实中的爱情基本都经不起性命攸关和功名利禄的考验。

      少时读林冲,基本会认为他是一条好汉,甚至可能为他迎战洪教头、火并王伦而击掌喝彩;青年时读林冲,可能会觉得他是一个辜负妻子和岳丈的渣男,出卖朋友鲁智深、与洪教头同行相轻、火并残杀上司王伦、见风使舵癞皮狗宋江的小人中年时再读林冲,那就是我们自己呀……林冲的一生,似乎都是在该争的时候不争,不该争的时候强出头;该用计谋的时候不用,不该耍心机时却耍,他一辈子都活在患得患失一半清醒一半醉的人格分裂和思想拧巴之中,所谓豹子头,不过就是色厉内荏而已。

      林冲的休书,开头即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这是林冲对名利场的眷恋不舍,也是林冲坚持休妻以及其后各种忍辱偷生甚至过河拆桥卖友甩锅的真正原因,那时的他还对王朝的公道、高俅的底线抱有幻想,不愿挣脱名利的牢笼;待到因为妻子和丈人至死不从,高俅派陆虞侯来对他赶尽杀绝时,他才冲冠一怒;在上梁山泊的黑店里,林冲酒后写下的那八句诗,是他心目中想成为的林冲;当火并了王伦安顿下来,想要接妻小上山时,是渴望一切都不曾发生依然岁月静好的林冲。当林冲听到小喽喽的报告后,潸然泪下。至此,忍辱偷生,委曲求全的林冲意识到,自己此生已经彻底失去了爱情、友情和亲情。

      林冲的娘子何罪之有?不过就是因为她长得太好看了,这是她的原罪,也是她遇上有一个权势熏天的后台的高衙内后的宿命。似乎她就是导致他和林冲以及张教头等人悲剧的“红颜祸水”。然而一个大宋女子,又何来能力驾驭自己的美貌

      陆虞侯陆谦万恶无耻吗?也许吧。可是又有多少人能在超级权贵流氓高俅的淫威面前守住节操?

       林冲爱他的妻子吗?作为一个厚道的成年人,我们还是应该说他爱,但他更爱自己的生命,同时也爱八十万禁军教头的威风和光环。人生哪能既要,又要,还要啊?

      只因高衙内在人群中多看了林冲娘子一眼,就产生蝴蝶效应,改变了太多人的命运。高衙内最后也没得到林冲的娘子,这是不是也说明了即便是为所欲为的高俅,也无法万事如意?

      高衙内爱上有夫之妇张氏,是不是万恶不赦?小高用情不自禁病恹恹的相思体质回答了这个问题。他似乎也只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上的人而已。

       薛蟠在看到甄英莲时,就不管不顾地生扑上去强行掳走,然而当他瞥见林黛玉的风流婉转时,却只能傻傻的酥倒在那里,并只能克制地将这份幽情深藏于心。呆霸王薛蟠不敢冒犯黛玉,这说明薛蟠还是有一定底线的。

      不妨站在上帝的视觉脑洞大开一下,这场悲剧有没有改写的可能?也许有吧。倘若林冲早点放弃幻想,在遭到好友陆谦背叛后,请求鲁智深支援,相信以他和鲁智深、张教头三个顶级高手的武力值和智谋,合力一起带领娘子和锦儿逃亡,大概率应该能够逃出高俅的手板心。王教头凭一己之力尚能带着老母成功逃脱呢。再不济,林冲在野猪林就可杀掉董超、薛霸,借力鲁智深,杀回马枪将妻子老小偷偷带走逃亡。终究还是林冲对流氓权贵高俅的幻想毁灭了一切。

      鲁智深和林冲在沧州地界一别之后,肯定是回去给张教头报了林冲平安的消息的。这个消息支撑着这对父女和高俅硬扛了一段时间。很快董超、薛霸回去复命后,高俅通缉了鲁智深,此后,鲁智深自身难保,大概没有再去暗中保护张教头父女了。只是鲁智深的心里对“兄弟”林冲的失望和对如此贞洁美好的“阿嫂”的惋惜一直挥之不去。

      如果非要在水浒里寻一条英雄好汉,我首选花和尚鲁智深鲁达鲁提辖。

    今天是传说中的520,再读林冲的休书,背景音乐只能是迪克牛仔的《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整体歌词不是很应景,但开头不错,旋律也很配:“常常后悔自己,当初不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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