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辨少阳病脉证并治法

读书贵通大意。先明少阳大意。（大意与细节互为阴阳，二者缺一不可）   少阳者，小阳，阳微小之意，少阳为阳枢，阳出阴之枢机，表为阳，里为阴，少阳阳已出阴，为三阳之始，介于表阳与里阴之间，故少阳亦称之为半表半里。源头出现问题，必然会波及下游。人身之气亦如此，故少阳病的病证半在本经（源头），半在他经（下游）。曹颖甫云“少阳一经，不能独病，而其端常合于阳明”即此意也（语出《伤寒发微》p148）。少阳与厥阴互为表里，厥阴为日出之前，少阳为日出之后。   浮数弦长细为少阳脉，少阳者，日出之后，阳已出阴，故脉浮，少阳有阳郁无阳虚，故弦长。阳郁少阳，热生，阳已出阴，故脉数；依据阴阳互根之理，阳郁不出，则阴不得生，故脉细（小柴胡汤用人参、黄芩汤用芍药即此意）。此为典型少阳病脉诊，多经合病之脉与此不符。若得浮紧之脉多兼少阳证。   263 少阳之为病，口苦、咽干、目眩也。解：本条文论述了少阳证半在本经的病位、病性。“口、咽、目”为病位，孔窍也，在上孔窍之病，其病位之标为少阳。“苦、干、眩”为病性，阳胜则热是也，孔窍之病，其病性之标为热。    门里门外互为阴阳，门算什么？门即阴阳（表里）联系交通的孔道，故半表半里换个说法就是交通表里的孔窍。眼耳鼻为外在可见之孔窍，西医解剖之贲门、幽门、输尿管膀胱开口、心脏瓣膜等皆是内在之孔窍，即少阳地界，广义为，人体内无数小周天，每一小周天的孔窍为少阳地界。很多人认为此条有误，不足以担当少阳提纲证，皆是不明阴阳所致。“清阳出上窍”，即上窍有热，少阳出阳不利，郁热。麻黄汤证咽痛即子病及母，厥阴病、少阴病咽痛即母病及子，少阳咽痛即本经病。上窍热证为少阳病，此为标、现象，依据三生万物之理，责其病本所在。故少阳病半在本经为少阳气机不畅。未给出方剂，其方当是黄芩汤。（柴胡畅少阳气机，黄芩清少阳有热，小柴胡汤既有少阳气机不畅，也有少阳郁热，而四逆散只有少阳气机不畅，没有少阳郁热。黄芩汤则只有少阳有热，没有少阳气机不畅。）“浊阴出下窍”，尿频、尿急、尿痛及里急后重、便意不尽感即热扰浊阴。补记：本条文论述的是少阳病半在本经的病位病性，小柴胡汤证论述的是少阳病半在他经（含太阳、阳明、太阴）的病位病性。同为少阳病，着力点不同，一表现在本经，一表现在本经以外。详见小柴胡汤证。小儿为少阳之体，故小儿多见少阳证之病证。（小儿高热易并发化脓性中耳炎即此意也，小儿高热、流行性腮腺炎、红眼病、小儿腹泻等皆可在黄芩汤、葛根芩连汤、小柴胡汤、柴胡加芒硝汤、大柴胡汤等中择而加减用之。）264 少阳中风，两耳无所闻，目赤，胸中满而烦者，不可吐下，吐下则悸而惊。解：本条文详细描述少阳证半在本经的病位、病性、治疗禁忌及误治的变证。小柴胡汤？黄芩汤？合栀子豉汤？   中风者，阴阳不调和之意，故小柴胡汤方中炙甘草、大枣、生姜三药相合，有调和阴阳之妙。少阳证禁“汗、吐、下”，其原因：少阳病虽然为本为本质，但其标其现象却表现为他经病变，若不分清标本一味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则极易误诊误治。合病并病另当别论。265 伤寒，脉弦细，头痛发热者，属少阳。少阳不可发汗， 发汗则俨语，此属胃，胃和则愈，胃不和则烦而悸。解：本条文补述了少阳证半在本经的脉证，再次强调了少阳证的治疗禁忌及误治的变证。未给出方剂，当是黄芩汤、小柴胡汤等。少阳为阳枢，病则阳郁欲伸，故脉弦；阳郁则热，阳已出阴，故脉浮数。阳郁少阳，阳必不能正常宣发，根据阴阳互根之理，下游必阴虚，故脉细。参347条，“伤寒脉迟，六七日，而反与黄芩汤彻其热。脉迟为寒，今与黄芩汤，复除其热，腹中应冷，当不能食，今反能食，此名除中，必死。”故少阳证典型脉诊为：“ 浮、数、弦、细 ”。“ 发汗则俨语，此属胃，胃和则愈，胃不和则烦而悸”。描述的是误治的变证。未给出方剂，当脉证舌合参，责其标本主客，辩证治之。      脉细者，与脉大相对，脉大者，邪实之象，脉细者，无邪实之象。 266 本太阳病不解，转入少阳者，胁下硬满，干呕不能食，往来寒热，尚未吐下，脉沉紧者，与小柴胡汤。解：脉沉紧者，疑为脉浮紧讹传。本条小柴胡汤证论述的是少阳病半在他经（含太阳、阳明、太阴）的病位病性。少阳为阳枢，病则气机不畅，故胁下硬满。阳郁少阳，本经则热，故口苦、咽干、目眩（孔窍为机体与外界联系枢机，故孔窍为少阳地界）。阳郁少阳，下游必阳虚，故阳明寒饮，干呕不能食（如同水源被污染，下游虽有水却缺水，小柴胡汤方中含小半夏汤即此意也，返酸、烧心即客热、郁热扰乱阳明），根据阴阳互根之理，下游阳虚同时还有阴虚，故用人参滋阴补气。少阳为三阳之始，为阳出阴的枢机，少阳病，出阳不利，出阳少的时候，下游必然阳虚，阳虚则寒；出阳多的时候，下游必然阳胜，阳胜则热。往来寒热的病机就是少阳病致出阴的阳一会多一会少，表现出来的外证即往来寒热。如果机体偏阳虚，必然寒多热少。柴胡桂枝汤及柴胡桂枝干姜汤即此意也。如果机体偏阳实，必然寒少热多。小柴胡加芒硝汤及大柴胡汤即此意也。少阳病波及到下游的太阳、阳明、太阴，所以小柴胡汤证的或然证极多。由于个体差异较大，故“伤寒中风，有柴胡证，但见一证便是，不必悉具。”但是，小柴胡汤的脉诊：浮弦长数，是必须具备的。不得其脉，虽有其证，必非小柴胡汤证。小柴胡汤脉浮弦长数，原文“沉紧”疑为讹传。诊脉得浮长必兼小柴胡汤证，试将小柴胡汤常用合方脉证总结如下：（多因小柴胡汤证表现不明显而被忽略，诊脉得少阳脉）   小柴胡汤加石膏，即小柴胡汤合白虎汤，证：小柴胡汤证口干舌燥。此合方证未能领会奥妙所在。胡老云痄腮用此合方奇效，疑问：痄腮位于阳明经走行区，触痛，不化脓，小柴胡汤合小陷胸汤是否更好？补记：白虎汤与小陷胸汤脉皆浮滑，差别：前者脉大，后者脉不大，苔呈颗粒状。   小柴胡汤加桔梗，即小柴胡汤合桔梗汤，证：咽痛或排痰困难者，脉：浮弦长数，有虚之象。（存疑待考）小柴胡汤加陈皮枳实，即小柴胡汤合橘枳姜汤，证：干咳 ，脉：浮弦长数，有实之象。（小儿干咳多有此证）小柴胡汤加芍药，即小柴胡汤合芍药甘草汤，证：挛急，脉：浮、弦、数、较长脉略短。（过敏性紫癜多有此证）（若小柴胡汤证为主，则脉数，若芍药甘草汤正为主，则脉缓？或者无论那种情况，脉皆缓？柴胡桂枝汤脉缓！存疑待考，待临床验证之）小柴胡汤加茯苓白术，即小柴胡汤合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术汤（当有芍药），证：湿咳，脉：浮弦长缓（介于迟数之间）（小儿湿咳多有此证）267 若已吐、下、发汗、温针，俨语，柴胡汤证罢，此为坏病，知犯何逆，以法治之。解：268 三阳合病，脉浮大，上关上，但欲眠睡，目合则汗。解：欲眠睡者，阳入阴之象。三阳合病，非正常的阳进入太阴，不能被太阴所运化，故迫汗而出，即盗汗也。未给出方剂，小柴胡汤？千金三物黄芩汤？曹颖甫言此处大柴胡汤、柴胡加龙骨牡蛎汤，可参。    伤寒论中言三阳合病有二处，另一处用白虎汤。一为三阳之始，一为三阳之末。一为母病及子，一为子病及母。  269 伤寒六七日，无大热，其人躁烦者，此谓阳去入阴故也。解：客热进入太阴，客热不能被太阴运化，燥烦、盗汗皆是客热所致。 270 伤寒三日，三阳为尽，三阴当受邪。其人反能食而不呕，此为三阴不受邪也。解：少阳为三阳之始，源头出现问题，不可避免的要波及下游。正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非正常的、夹生的阳虽然进入了太阴，但无法被太阴运化，故醒时烦躁、入眠盗汗。好比质检员不认真，将残次品混入正品，扰乱了正常的市场秩序，268、269条即此意也 （如同饮入被污染的水引起一系列病证）。如果质检员认真，残次品无法混入正品，270条即此意也。271 伤寒三日，少阳脉小者，欲已也。解：脉“大则病进，小则病退”的说法是错误的。例如：阳明病误治变成少阴病了，阳明病脉大，少阴病脉微！少阳为阳枢，少阳病则必有阳郁，弦乃阳郁欲伸之象。脉小乃阳虚之象，与少阳阳郁不符。将379、333及本条互参，其言外之意的灵魂是：少阳证典型脉诊为：“浮、长、 数、弦、细 ” 。如果出现 “ 迟、小、粗、短 ” 的脉，则可以判定：1、原有少阳病的，病退。2、诊断时基本可以将少阳病排除。（这是正常的、单一的、典型的情况下的脉诊，不包含合病、并病的情况。知常达变！常若不知，何以达变？）272少阳病，欲解时，从寅至辰上。解：欲解时另有撰文详论。举例说明：五更泻传统认为属脾肾阳虚，但治疗效果不佳，若从欲解时论治，从厥阴或少阳论治，则效果立显。此为病标不为病本，依据三生万物之理，责其病本：本经病、母病及子或子病及母，及有无合病并病。 少阳篇小结：依据三生万物及阴阳虚实之理。   阳病：阳胜：少阳为阳枢，阳出阴之枢机，病则阳郁，阳郁化热，黄芩即清少阳郁热，凡含黄芩的方子即少阳有郁热。        阳虚：意义有二：一、少阳与厥阴互为表里，胡老说过，少阳为半表半里阳证，厥阴为半表半里阴证，依据阴阳互根互用之理，少阳阳虚即厥阴阳虚寒证。二、少阳为阳枢，阳出阴之枢机，病则，阳出不畅，下游必虚寒。这二点皆不属少阳本经病，乃他经波及少阳或少阳病波及下游他经病变。   阴病：阴胜：此亦是少阳病波及下游少阳病半在他经的病位病性。依据阴阳互根互用之理，阴不可能独胜，此处阴胜指阴邪胜，必兼阳虚。小柴胡汤方中小半夏汤祛阳明寒饮。吴茱萸汤中用大剂生姜亦是此意。         阴虚：意义有二：一、少阳与厥阴互为表里，胡老说过，少阳为半表半里阳证，厥阴为半表半里阴证，依据阴阳互根互用之理，少阳阴虚即厥阴阴虚。二、少阳为阳枢，阳出阴之枢机，病则，阳出不畅，下游必阴虚（具体说即太阳阴虚，阳明阳虚，小柴胡汤方中用人参、小半夏汤即此意）。小柴胡汤用人参、黄芩汤用芍药甘草汤加大枣即此意。这二点皆不属少阳本经病，乃少阳病波及下游他经病变。    阴阳不调和：气机不畅。少阳气机不畅有二：一偏热，用柴胡；二偏寒，用川芎。阴阳备矣。柴胡畅少阳气机，黄芩清少阳有热，小柴胡汤既有少阳气机不畅，也有少阳郁热，而四逆散只有少阳气机不畅，没有少阳郁热。黄芩汤则只有少阳郁热，没有少阳气机不畅。 综上所述，少阳病本经病只有少阳郁热和少阳气机不畅二点，其余皆属少阳病波及他经的情况（可称之为兼证）。少阳有热用黄芩，少阳气机不畅有二：一偏热，用柴胡；二偏寒，用川芎。阴阳备矣。具体情况如何要看机体素体阴阳虚实的情况如何。上述分类属典型的单一的情况，万变不离其宗，合病并病皆由此变化而出。知常达变。常若不知何以达变？     少阳病人体定位：眼耳鼻等在上孔窍、手足少阳经走行区、胁下、颈侧、关节等（此为病标不为病本，依据三生万物之理，责其本：本经病、母病及子或子病及母病，及合病并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