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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哥说事】|从来诗剑最风流?我读完却泪目了

       深入了解并深刻认识爱国词人辛弃疾,缘于我正在看的《辛弃疾:从来诗剑最风流》一书。越往后读,我心越激动,情越激昂,为辛弃疾一生念兹在兹、朝斯夕斯的挥师北上、平定中原的坚韧与执着。一场阅读,始于不经意,终于被震撼,是谓学有所获,受益匪浅

      说实话,在此之前,我对辛弃疾的了解,仅止步于我中学时代学过的那几首豪放的诗词,而且还只是浅尝辄止,似懂非懂。如今想来,我还真有些惭愧,为自己曾经的不以为然和漫不经心。殊不知,这些饱蘸血和泪、饱含爱与恨的诗词的主人,竟是中国历史上唯一一位行伍出身,以武起事,而最终以文为业的大诗词作家。

1140年5月28日,辛弃疾出生在金人统治下的山东济南。其时祖父辛赞虽委曲求全在敌朝(金朝)为官,但内心却无时无刻不痛恨金人,不渴望宋王朝回归。这份国仇家恨也因此对年幼的辛弃疾产生了潜移默化的深深影响。从那时起,北上抗金、光复宋室成了辛弃疾一生的志向。
22岁那年,孔武高大又精通武艺的辛弃疾拉起一支数千人的义军,高举以武抗金的大旗。后与耿京为首的义军合并,并兼任书记长,掌管印信。熟料叛徒义端乘其不备偷走印信,准备投金。辛弃疾手提利剑,单人独马追贼两日,第三日提回一颗人头,辛弃疾顿时声名大振。此后不久,耿京派辛弃疾南下临安联络归宋事宜,然而义军内部又变生肘腋,致耿京被叛将张国安所杀。辛弃疾归来大怒,横刀跃马,仅率五十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袭金营活擒叛将,并将其押解千里回临安正法,一时名重天下。
在辛弃疾的心中,为朝廷痛杀贼寇,收复失地是他最大的愿望。然而,心想事成有时候却往往只是一厢情愿。在主和派牢牢占据朝廷主流的大背景下,辛弃疾再也没有了酣畅淋漓上阵杀敌的机会,握惯了钢刀利剑的手中,就只剩下一支羊毫软笔。不得不说,这是辛弃疾的悲哀,更是南宋王朝的悲哀。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就这样,“爱国”与“杀贼”,成了辛弃疾心中永远的痛,成了一种可望而不可即的奢望,更多的时候成了隐藏在他诗词中的主题词。这样一种壮志未酬、思而不得的情绪,该是如何的痛心疾首、万箭穿心啊,连同南宋朝廷对他的熟视无睹、时弃时用甚至有意打压,让人心疼得要为他流尽一生的泪水。
但辛弃疾就是辛弃疾,给我们留下的,永远就是一副屹立不倒的伟岸形象。好吧,既然你朝廷不让我到抗金前线冲锋陷阵,不让我血溅战袍,马革裹尸,那么,我就用手中的如椽之笔,书写我心中的壮志豪情。如此一来,较苏东坡“大江东去”之后更气势磅礴、“气吞万里如虎”的南宋一代豪放派词人——辛弃疾便横空出现,震惊历史,震撼世人。
但让人心酸并心碎的是,每当夜深人静、午夜梦回之时,那种不能阵前杀敌的遗憾,却一次又一次地袭击着辛弃疾脆弱的心灵,于是词作也变得“闲愁最苦”“总是辛酸辛苦”,变成多情细腻处丝毫不亚于柳永、李清照等婉约派词人,成了整个宋王朝唯一一个在豪放派与婉约派之间自由切换的伟大词人。
《辛弃疾:从来诗剑最风流》的绝大多数章节,都摘录了辛弃疾或豪放或婉约的著名诗词,将当时当地的辛弃疾的心境,诠释得淋漓尽致、入木三分,让人既心怀崇敬,又心生怜意。今日读来,无论是“沙场秋点兵”,还是“把吴钩看了,栏杆拍遍”;无论是“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还是“斜阳正在,烟柳断肠处”等等,每一个字都让人一震、一惊,直让人觉得就是一颗心、一滴血,或是一行泪。
在绝大多数的人们心目中,辛弃疾是以词闻名于世。但有多少人知道,其实辛弃疾这个人,词人本色是武人,武人本色是政人。他写就的每一首词,都是在政治的大磨盘中磨出来的,浸淫着他的拳拳爱国之心,殷殷报国之志,隐藏着他的无力回天之憾,揪心泣血之泪。
更让人肃然起敬的,是辛弃疾的坚韧与顽强。他如同悬崖绝壁的石头缝中的一棵小树,虽然几经扭曲、挤压,但始终不忘向上生长,向阳而生,始终信念如磐,哪怕粉身碎骨。对国家民族,他有一颗放不下、关不住、比天大、比火热的心,有一身早练就、憋不住、使不完的劲。哪怕到了人生的尽头,生命的最后一刻,他还在念念不忘“杀贼!杀贼!!”
这样一个大词人、爱国者,能不让我们心生敬仰,并永久铭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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