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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露禅轶事之一下陈家沟(连载二)

现在,咱就从杨露禅陈家沟学艺说起吧!

大清道光年间,直隶广平府城南关里住着一户人家,姓杨名福魁,字露禅,人称杨老露,三十多岁,因家里贫穷,每天总是推一辆独轮木车,以卖煤土为生。煤土就是把煤末和成煤块、煤球时用的粘土,有的地方用白土。广府城里居民很多,城周围全是芦苇水洼,所用煤土必须到离城五里大堤之外去挖。杨露禅生的虎背熊腰,肩宽膀圆,推车挑担,力气过人。他那独轮车一趟少不了八百斤,一车煤土足够半道街使用。为此,人们开玩笑,有喊他“半道街”的,也有喊他“八百斤”的。杨露禅靠着推车卖煤土,一家老小生活倒也过得去。

当时,广平府城里西大街,有一家生药店,名叫“太和堂”,是河南省温县陈家沟人开的,掌柜的姓陈,几个伙计也都是陈家沟人。店内药物齐全,货真价实,生意很是兴隆。城里城外、远远近近到太和堂求药的人很多,店门前常常是人来人往,顾客盈门。

人们传说,太和堂药店里的掌柜和伙计都暗地练一种拳术,名叫“太极拳”。究竟“太极拳”是什么样式,谁也没见过。不光没见过,连听也没有听说过哩!有些爱好拳术的人,想瞧个稀罕,但由于“太和堂”店门早晚总是紧紧关着。所以,尽管人们留心,也总是看不到。

杨露禅从小爱好拳术,听到人们说起太极拳如何如何时,心里总想看个究竟。

这一天,杨露禅卖完了最后一车煤土,看看天色还早,便又架起车子,到五里大堤之外,满满推回一车煤土。第二天一早,城门一开,他便推起车子进了城,一直来到太和堂药店门前,叫开店门,将车子推进店里。店伙计见是卖煤土的杨老露,一点儿也不介意。杨露禅一边卸煤土,一边偷偷观看。只见庭院以内,一没有刀枪,二没有棍棒,只有几个小伙计正在一边练拳。看其架式,软绵绵如河里游泳,慢悠悠似水中摸鱼,心里不觉好笑:“如此摸鱼之术,算得什么技艺?”卸完了煤土,一刻不停,便急匆匆地走出店来。之后,凡再有人提起太极拳如何如何时,杨露禅总是付之一笑。

这样,不知不觉又过了几个月。杨露禅每天照常推着独轮车在大街上卖煤土,把太和堂练太极拳的事早忘了个干干净净。

这一天,杨露禅推着煤土车子,又从太和堂门前走过,只见药店挤满了许多看热闹的人,吵吵嚷嚷。杨露禅放下车子,挤到跟前,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几个无赖,正在叫骂退药,店伙计不让退,掌柜的又不在场,所以争吵起来。杨露禅拨开众人,认出叫骂退药的不是别人,正是城里北大街外号叫作“赵家五虎”的赵氏兄弟五人,另外还有几个泼皮在一旁助威,杨露禅一见,心里便明白了八九分,知道这是赵家兄弟在此故意寻衅闹事,于是心里想,我且看这个伙计如何处置。这时,只听店伙计说:“我们店里所售药物,没有半点虚假,都是入口之物出门不退,要退,钱可以奉还,药必须带走”。为首的赵龙一听哈哈大笑,说:“实话告诉你吧,今天来退药,并不是为了几个钱,这药是叫退也得退,不叫退也得退!”说着,“啪”的一声,便将药包朝着店伙计的脸上摔去。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店伙计腾地伸出手来,药包子早已接在手里,随即轻轻一松,那药包便象长了翅膀一样,照着赵龙的脸上飞去,立刻在他的脸上开了花。赵龙一楞,火了,蹭地一个箭步蹿过去,举手便打。只见那伙计不慌不忙,用手轻轻一拨,那赵龙便立刻身不由己,站也站不住,立也立不稳,倒退了几步,跌倒在地。赵虎、赵豹、赵狮、赵豺弟兄四人一见哥哥被打,立即招呼其他无赖,蜂拥而上,纷纷动手,围攻店伙计。杨露禅在一旁看得真切,不由地为店伙计捏了一把汗,心想:“这回糟啦!这赵家五虎在广府城里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凭着练了几天拳,不光是普通百姓,就连官府衙门也还怕他几分哩!这一次能善罢甘休吗?”这时,只见店伙计不慌不忙,来一个打一个,凡近身者,只一搭手,便一个个被抛至街心,久久不得起身。众人一见,齐声喝彩:“好手!好手!”杨露禅站在一旁,早就看得目瞪口呆,心里不住地称赞:“真是神技呀!伙计尚有如此本事,掌柜的该有多大能耐?”顿时只觉得脸上火燎燎的,随即推起车子走了。回家以后,仍然反复思索,觉也睡不好,饭也吃不香,终日坐卧不宁,真是越想越爱、越爱越想,恨不得马上投到太和堂,拜师学艺。又一想,就这样能行吗?人家肯教自己吗?如果人家不教,那又该怎么办呢?如此翻来覆去,想了多时,也想不出个办法。

打那以后,杨露禅还象过去那样,每天按时送煤土上门,卸了车子便走,掌柜的给钱,杨露禅说什么也不收,总是那句话,“慢慢算吧!慢慢算吧。”过了几个月,杨露禅还是分文不取,掌柜的派人把钱送到家里,杨露禅又原封不动地送了回来。就这样,一直到了大年三十,店掌柜专门备下一桌酒席,把杨露禅请到店中,酒过三巡,才开口问道:“常言说,‘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杨先生到底有什么事情要帮忙,请讲当面。”杨露禅几次被逼,方才说道:“不瞒陈掌柜,我是想学学太极拳哩。”掌柜的听了,笑着说道:“好啊,想学太极拳,这事不难,只是我的拳艺太差,没啥学头,我给你写一封信到河南陈家沟陈长兴那里去学,保险能成。”杨露禅一听,高兴得简直要跳起来,连忙说道:“那太好了,就请掌柜给写信吧。”陈掌柜又说:“写信容易,不过有一件,陈长兴爱拳如命,从不肯轻易授人,你到那里一定要处处谨慎。”杨露禅连连称是。说话间,陈掌柜便打开抽屉,取出纸笔,当即写了一封荐书,交给杨露禅。杨露禅象得到一件宝贝似的,双手将信接了过来。

                                                                                                                                                               来源:『广府生态文化园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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