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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代墓壁画里的舞乐人生下


辽代墓壁画里的舞乐人生下

2014-08-07 11:11河北青年报-石家庄

  

  

  

  上接15版

  形象多样的古墓壁画繁复古雅

  辽代壁画墓群所在的位置地势略高,北面约300米有座山,名叫北山,当地人称之为“正山”,山前黄土坡地北高南低,墓群便坐落在缓坡的斜面上。

  1971年4月,下八里村民在平整土地时,耕地中某处向下渗水,随即发现了一座砖砌的古墓。

  人们根据出土墓志,得知墓主人是张世卿,他在辽为官,曾特授右班殿直,累升至银青崇禄大夫、检校国子祭酒,兼监察御史、云骑尉。

  因耕地中多处有渗水现象,为了全面了解该墓群的文化内涵和地下文物的埋藏情况,考古人员对该区域进行了钻探,探出古墓10座。经报请国家文物局批准,河北省文物研究所会同当地文物部门,对古墓进行了发掘清理。

  被发现的张世古、张文藻、张匡正等几座张氏家族墓,壁画主要分布在墓门、甬道、墓室各壁及墓顶,内容包括散乐、备茶、备经、宴饮、童戏、侍从、仙鹤等,色彩绚烂,富丽华美。

  其中4座双室墓的前室东壁绘有备茶图,西壁绘散乐图。后室则多表现妇人挑灯、门吏、妇人启门、经桌、仙鹤花卉等。张文藻墓前室南壁门楣上还出现了“小鬼”的形象,后甬道门楣画有“三老对弈”图,张匡正墓后室门顶堵头绘有“儿童跳绳”图像。

  在河北省博物馆副研究员郝建文的印象里,张氏五座墓中的壁画绘制颇有特色:“画花卉先用墨线勾描,平涂填色,色与线之间保持一定的距离,其中叶子以薄色平涂,有很强的装饰效果。人物形象刻画略显程式化,但线描具有稚拙感。着色多为平涂,在一些儿童的脸部和手部使用了晕染手法。另外,持杖门吏的面部和肢体裸露处还强调了立体感的表现,以突出其健壮的体魄。人物衣纹多在着色后用土红色顺其一侧作宽笔复勾,也有的在着色时顺衣纹留白,具有一定的立体感和光感。”

  比它们晚20多年的张世卿、张恭诱和张世古墓,壁画的布局、内容和技法已有明显变化,画风趋向严谨。其中张世卿和张世古墓,前室东壁绘散乐图,西壁绘出行图,后室多表现门吏和群侍。群侍有的备经,有的温酒或进茶。

  壁画多见盛行其时的散乐演出

  壁画中所表现的大曲为官宦家所用,和宫廷演出差别很大

  这次考古发掘尤为难得的是,发现了7座有当时散乐图的墓,仅就地下发现的实物壁画来说,据不完全统计大约有20幅左右。

  这7座墓分别是1、4、5、6、7、9、10号墓。7幅散乐图均绘在前室,其中1、4、5绘于前室东壁,6、7、9、10绘在前室西壁。

  画中人物全部面向墓内。每幅都是由衣着红、紫、绯、绿等色官服乐人组成。其中,1号墓中人物最多—12人,5号为5人,其余在7至8人不等。1号墓乐器最全,可以代表散乐全貌。

  “很明显可以看出,这是一个由一定身份的乐人组成的散乐班子,每幅图均有舞蹈者1或2人,有的舞者兼击腰鼓,其余为奏乐人。”河北省文物研究所研究员郑绍宗说。

  奏乐人所奏乐器一般有 9种—5种属于管乐,1种为弦乐,剩余3种为打击(声)乐器。

  值得注意的细节是,散乐图中的舞者多为女童,或女扮男装。“这种散乐班子,几乎分布在全辽范围内,演出多为大曲,在契丹之腹地也有发现。因受宋之影响,以辽之南京、西京、东京为最多。”郑绍宗说,“这种乐部的演出情况,牵涉到辽国的乐部源以及当时的演奏情况。”

  但是,“这种乐部即散乐的性质是属于当时的国家,还是属于官宦家私蓄,或是民间流行的散乐班子以及其演出的组成等,都有待于研究。”郑绍宗说。

  这种散乐班子几乎分布在全辽范围内,演出形式多为大曲

  辽墓中的“乐部”属“大曲”演出形式

  契丹建国之初,本无乐部。直到太宗耶律德光入汴之后,“得晋太常乐谱、宫悬、乐架,委所司先赴中京”,这才有了“乐部”。

  “国乐,雅乐、大乐、散乐”—即所谓的辽国四部乐。国乐是契丹族的传统乐,雅乐和大乐系皇帝上尊号、册封、册太后、太子、皇帝上寿等用。

  在郑绍宗看来,宣化辽墓中的辽代乐部,是属于大曲的演出形式。“辽代的散乐可能包括了大曲,即散乐也表演大曲。”但从《辽史》记载的乐器、舞者的配置上看,都是属于唐以来的大曲演出形式。

  “《辽史》中不称大曲,可能自有其原因—辽代的散乐是从后唐、石晋传入的,但为辽国所用之后,可能有所变化。”郑绍宗说。

  何为大曲?《乐书》中曾说:“至于优伶常舞大曲,惟一工独进,但以手袖为容、踏足为节。其妙串者,虽风旋鸟蹇,不逾其速矣。”

  “这种一工独进的回旋舞蹈,正是大曲舞蹈的特点。”郑绍宗说。

  壁画墓群中的7幅大曲演出图,由于人数多寡的不同,参加演奏的乐器不同,参舞人数不同,“其应视为由于演出的内容不同要求而决定的”。

  郑绍宗说,“散乐班子人数的多寡绝不是无谓的搭配,而且奏乐者位置的前后,可能都有一定的次序。”“如舞者在前排中心,又如击杖鼓者多为女童扮男装,和另一舞者左右分列,他们衣着华丽,跳起来婀娜多姿,载歌载舞,十分动人。还有奏乐者,每人面部表情不一,一部分人为女扮男装参加吹奏,个个粉面朱唇,衣着艳美。

  从面部表情分析,他们不只奏乐还要歌唱—即舞者有舞有歌,奏乐者在一定阶段要配合歌唱。这才形成舞、曲、歌,包括会白、唱、对答等表演形式。”

  据载大曲和行酒有密切关系,在辽国以散乐宴宋使之曲与此相近。其演出中可能有随着酒令的变化而变化歌舞的项目。

  少见的契丹小儿舞在壁画中发现

  契丹小儿舞,可能是契丹的传统民间歌舞

  考古工作者还注意到,壁画中的契丹舞者为小儿。这很容易让人想到王安石的《出塞》。

  北宋仁宗嘉佑八年,王安石使辽,契丹国于涿州宴宋使臣,作《出塞》:“涿州沙上饮盘桓,看舞春风小契丹。”

  契丹舞者为小儿,定配以曲歌,小儿随音乐拍节起舞,这种舞有可能是契丹的传统民间歌舞。

  “当时涿州民间散乐有契丹小儿作侍这种舞,以接宋使臣,在燕云地区较为常见。”郑绍宗说。

  在宣化辽墓4号墓中,就有类似的场景—庭上坐着女主人公、旁边侍者、一契丹小儿和一弹五弦琴的老者伴奏,旁一老者拍手和之,十分生动。

  “用五弦方首琴伴奏契丹小儿舞,过去发现的资料不多,所有契丹舞记载,但未得见其实。今发现于宣化,说明它是当时燕云地区较为流行的一种民间曲舞形式。”郑绍宗说。

  契丹小儿舞到金代时仍很流行。南宋范成大使金时,曾作《次韵宗伟阅番乐》诗:“绣靴画鼓留花住,剩舞春风小契丹。”

  由此可见,这种契丹小儿舞,百余年来一直在辽金地方流行,是民间散乐曲舞的一种表演形式。

  大曲在辽金两朝在北方流行,燕云十六州是其主要的分布区。直到辽亡后,全国仍在上京用辽国散乐、大曲宴宋使,可见其流传时间之长。辽代晚期,契丹民间之小儿学习并演出歌舞,成为当时流行于该地区的民间散乐人。

  “在涿州,归化州(今宣化)以及金时上京(阿城)都可见到小契丹"舞,其分布之广和为民间喜闻乐见可想而知。”郑绍宗说。

  文/本报记者申晓飞

  (郝建文、郑绍宗对本文亦有贡献)

  供图/河北省文研所

  作者:申晓飞

  郝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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