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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倜傥的苏东坡西子湖畔妓女们的往事

许多笔记野史都记载了苏东坡与妓女的故事。

苏东坡经常与妓女饮酒嘻戏,吟诗作乐。

宋王明清《挥麈后 录》卷六记载,一个老妓女,说自己年轻的时候在杭州曾经伺候过东坡先生。那时,苏东坡每逢假日,都要邀请一帮朋友到风景迷人的西湖边吃饭。吃完饭,就安排 每位客人各乘一只船,带领数名妓女游湖。下午,再鸣锣集中,到圣湖楼喝酒。到了半夜,这队人马才高举巨烛浩浩荡荡地回去。杭州城里士女云集,夹道观看,实在是当时的一大盛事!老妓女回忆起这些,脸上肯定还会浮现一些骄傲之情。

宋何薳《春渚纪闻东坡事实·营妓比海棠绝句》讲述了一个故事:苏东坡被贬黄州时,由于名气大,经常有人请他喝酒。当然酒也不是白喝的,人家看中的就是他的墨宝。常言道,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不能白吃不是?酒足饭饱之后,苏东坡总是有求必应,就连打杂的下人和跳舞唱歌助兴的妓女往往也能得到一二。其中有个叫李琪的妓女,年轻聪明,不知怎么搞的,却一直没能得到苏东坡“重于珠玉”的赏赐。直到苏东坡将要离黄州,再不能错过机会了,李琪敬了苏东坡一杯酒,取下围巾求苏东坡写字。喝得半醉的苏东坡看了看李琪,叫她磨好墨,取笔写下“东坡七载黄州住,何事无言及李琪”两句,就“掷笔袖手,与客谈笑”,好像忘了这回事,酒席差不多都要结束了,把李琪给急的,连忙再次拜请。苏东坡大笑:“差点忘了。”于是,接着在围巾上写下“恰似西川杜工部,海棠虽好不留诗”。满座的人都鼓掌叫好。

对于妓女,苏东坡常怀怜悯之心。宋人杨湜《古今词话》记载,苏东坡在杭州当通判时,经常和政府的一帮官员朋友在西湖边的亭中聚会,自然少不了美女助兴。别的官妓都来了,唯独一个叫秀兰的没有来, 一位领导派人去催了几次才来。由于秀兰色艺双全,自然许多官员都希望有她在场。见她姗姗来迟,都有些不高兴。苏东坡问秀兰怎么回事?秀兰说:“洗完澡后感 觉有些困倦,就休息了一下,听到有人敲门,我赶紧起来,听说领导有活动,不敢不来。只是化妆收拾了一下耽误了些时间。”有的官员不信。秀兰急得眼泪都出来了。苏东坡就对大家说:“算了算了,人家这不是来了吗!”正值石榴花盛开时节,秀兰摘了一支献给了领导,没想到其他人不干了,纷纷指责她,说她眼中只有领导看不起其他人。秀兰左右不是,气得低头流泪。苏东坡便作了以曲《贺新凉令》,请秀兰给大家唱。秀兰唱得声情并茂,十分动听。大家这才高兴,开怀畅饮起来。

苏东坡先后帮助过好几个妓女脱籍从良。宋代实行官妓制度,官妓若想离开这行十分困难。苏东坡好友赵令畤《侯鲭录》卷八记载了一件事:苏东坡在杭州为官时,有一个外号叫九尾狐的官妓要求从良。估计苏东坡是看到九尾狐年纪偏大了,于是当即准许:“五日京兆,判断自由;九尾野狐,从良任便。”意思是反正你也干不了几天了,走就走吧。同意。不过苏东坡在处理官妓脱籍这件事上还是有些原则的。在判妓女九尾狐脱籍的同时,一个叫姓周的妓女也想想申请脱籍,可是苏东坡却不让:“敦《召南》之化,此意诚可佳;空冀北之群,所请宜不允。”意思是,追求美好的生活是好事,但是像你如此才艺双绝的美女都走了,岂不是朝中无人了。不许。

宋人陈善《扪虱新话》中有个故事则更生动:苏东坡路过京口(今江苏镇江),官妓郑容、高莹二人负 责接待,伺候得他十分高兴。二人趁机向苏东坡提出,让他帮忙脱籍。苏东坡嘴上是答应了,但一直不好开口。自己虽然有些面子,但毕竟只是个客人。到分别的时 候,二人再次恳求帮忙,苏东坡想了想,写了一首词给她们,说:“你们拿我的诗去见太守,他肯定知道什么意思。”原来苏东坡写的是一首藏头诗,每句诗的开头 以个字连起来就是“郑容落籍、高莹从良”八个字。结果不用说,人家太守自然会照办。

一个叫琴操的高级妓女,在苏东坡的诱导下,大彻大悟,削发为尼。明蒋一葵《尧山堂外纪》卷五十二记载:杭州一名叫妓琴操的妓女,色艺双绝,名噪一时,而且和苏东坡的关系很好。一天二人在西湖游玩,苏东坡对琴操说:“我做长老,你试着参禅怎么样!”他就问琴操:“什么叫做湖中景?”琴操马上回答:“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什么叫做景中人?”琴操又答:“裙拖六幅潇湘水,髻挽巫山一段云。”“什么叫做人中意?”琴操答:“随他杨学士,鳖杀鲍参军。”琴操回答完这些,反问苏东坡:“你问我这些又是什么意思呢?”苏东坡叹了口气说:“门前冷落车马稀,老大嫁作商人妇。”意思是,像你一旦青春不再,年老色衰,所有的一切都会成为过往云烟。言下之意是让琴操早日寻找出路,脱离苦海。明末毛晋《东坡笔记·琴操一阙谢东坡》记录了后来,琴操一阙谢东坡歌:“谢学士,醒黄梁,门前冷落稀车马,世事升沉梦一场。……我也不愿苦从良,我也不愿乐从良,从此念佛向西方!”琴操大悟,即日在玲珑山的别院出家,削发为尼。

苏东坡甚至还为被杀害的妓女报仇伸冤。明余永麟《北窗琐语》记载:杭州灵隐寺有个和尚了然,不守戒律,迷恋上了妓女李秀奴,时间长了,搞得身无分文,李秀奴便不愿再和来往。可是了然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一次了然喝醉了酒又去找李秀奴,李秀奴不理他,了然大怒,就将她打死了。人们将了然捉到官府,正好碰上苏东坡。勘验时,苏东坡看见了然背上刺了两行诗:“但愿生同极乐国,免教今世苦相思。”苏东坡叹了口气,也用以首词判决:“这个秃奴,脩行忒煞,灵山顶上空持戒,一从迷恋玉楼人,鹑衣百结浑无奈。毒手伤人,花容粉碎,空空色色今何在?臂间刺道苦相思,这回还了相思债。”当庭判了然死刑。

林语堂《苏东坡传》中说:“根据记载,苏东坡没有迷恋上哪个歌妓,他只是喜爱洒筵征逐,和女人逢场作戏,十分随和而已,他并没有纳妾藏娇。”我认为,此为林语堂先生失误。苏东坡不仅迷恋歌妓,甚至还收歌妓为妾。

宋人张邦基《墨庄漫录》卷三记载,徐州有个叫马盼的妓女,很是聪明漂亮,苏东坡在徐州当太守的时候,非常喜欢她。马盼也近水楼台先得月,经常向苏东坡讨教书法,居然有些心得,写的字看上去和苏东坡的有几分相似。有一天,苏东坡写《黄楼赋》,没写完就有事出去了,马盼就模仿苏东坡的笔迹接着写下“山川开合”四个字。苏东坡回来见了哈哈大笑,不仅没有责备,反而略微润色不再修改。如果关系没有达到非常亲密的地步,苏东坡是不会让马盼呆在自己的住所,而且随意在自己的作品上动笔的。

众所周知,苏东坡有个非常喜爱的侍妾,名叫朝云。宋人笔记《燕石斋补》就记载:“朝云钱塘名妓也。苏子瞻宦钱塘,绝爱幸之,纳为常恃。”朝云本是个孤儿,自小便被卖到青楼之中。宋神宗熙宁四年,苏东坡外放为杭州通判。一日,他与几位文友同游西湖,宴饮时招来数名舞女助兴。就在此次,苏东坡看中了轻盈曼舞年仅十二岁的朝云,当即为其赎身,伺候夫人。由于朝云聪明伶俐,并且善解人意,深得苏东坡喜爱。朝云十八岁时,苏东坡便正式接纳其为侍妾。

苏东坡之所以如此喜欢妓女,有两个原因:一是宋代冶游之风极盛,当时,文人士大夫都非常热衷。苏东坡作为一代名士大儒,自然未能免俗;二是苏东坡故意而为。

据《宋史·王安石传》记载:(王安石)“移提点江东刑狱,入为度支判官,时嘉祐三年也。……慨然有矫世变俗之志,于是上万言书。”云:“夫士已尝毁廉耻以负累于世矣,则其偷惰取容之意起,而矜奋自强之心息,则职业安得而不弛,治道何从而兴乎?”于是,就有了朝廷对于官员作风问题的种种限制。宋人张舜民《画墁录》说:“嘉祐以前,提刑点狱不得赴妓乐。熙宁以后监司率禁,至属官亦同。”当时官员狎妓冶游,一经发现是要受到严肃处理的。如《东轩笔录》卷十一记载:“熙宁新法行,督责监司尤切。两浙路张靓王庭志潘良器等,因阅兵赴妓乐筵席。侵夜皆黜责。”王安石本人也厉行禁止。据《青楼小名录》记载:“熙宁中,祖无择知杭州,坐与官妓薛希涛通,为王安石所执,令涛榜笞,至死不肯承伏。”

苏东坡与王安石素以政见不同,多次被黜,尤其是第一次即以阻挠新法外放杭州。为了表示心中的不满,苏东坡恣意冶游,故意与王安石对着干也是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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