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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不无道理(老子解蔽) 李怀乾参悟《老子》十数年心得







 

续接上文:


天损第七十七


天之道,猶张弓者也:高者印之,下者举之。有余者,损之;不足者,补之。故天之道,损有余而益,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而奉有余。孰能有余而有,以取奉于天者乎?唯又,道者乎?是以圣人为而弗。成功而不,居也。若此,其不欲,见xiàn贤也。


【今译】


天道运行之状态,犹如张弓射箭时的调整过程。位置过高就压低一些,位置过低就举高一些。与此类似,部分完整振动之“有”若多余负赘,就减损掉;守中平衡振动之“不”若其振动势能充足,就助益它振动突破跃升。


所以天道运行,是通过减损体现部分完整振动的“有”上的多余负赘来助益万物的,有“不”之振动平衡调节作用就足够了;人若惟道是从以“不”振动平衡调节自己的行为,其道理也是如此。所谓减损,不是说“不”的平衡调节能力足够充裕需要减损,而是对“有”所沾染的太多负赘进行减损。如此减损是助益“有”活力充足。


谁能将自己的“有”余“有”奉献给天下呢?只有修道者才能如此。所以圣人有所作为并且以“弗”矫正其所拥有,功业垂成而以“不”调节平衡避免自矜,所以能够处圣人境界而尽圣人之责。他就是这样以“不”调节平衡自己的欲望而彰显贤能的。


【解蔽】


    张弓射箭之原理,就是通过拉弓打破原有平衡,平衡被打破必然产生回复平衡的趋向而“反动”,当松开弓弦的瞬间,这种回复平衡的力量呈现出来,释放出强大的力量将利箭发射出去。张弓引箭瞄准目标的这些动作恰恰像“不”之“可-中-非”平衡调节的过程,搭箭引弓的动作抑之、举之、损之、补之等围绕“中”调整的过程就是振动调节的过程,调整到最佳状态后发射,则“中”最佳效能呈现并输出了,发射出去利箭击中目标是“中”的表象。这与达到自然的振动平衡调节过程类似,只不过大道自然之振动平衡调节更“柔弱”罢了。通过张弓射箭可以直观体会“可-非”振动失衡时,大道所产生回复平衡的释放的威力是多么巨大。回复平衡的过程也就是“不”剧烈振动调节的过程,这个过程往往会产生涤荡一切的破坏性力量,同时这也是恢复正常振动状态的建设性力量。


天道容不得一切多余的事物,会毫不留情地去损毁负赘有余,同时也包容一切不足的事物,会给一切不足的事物保留发展空间;而人道也是如此,人需要不断减损自身之不足,把不足转化为有余奉献给社会,而能够创造有余来奉献社会的是那些亲近道、感悟道、探索道并且秉道行德的人。不足是对自己生命修行的“自利”而言,“有余”是对教化民众的“利他”而言。


非是说人道违背天道,而是人道应和天道,但人道与天道又各有区别。人道与天道就像一根绳索上之两股绳股,相互应和配合、相反相成而共同组成大道绳索。天和人是宇宙“四大”中之两大,可以看成是道之一体两股力量。天和人两个角色各行其道,两股力量相互协和,“天人合一”,以“不”平衡调节维护一个共同的振动平衡。


在这里,老子强调了人在大道中作为四大之一比肩于天地的独特性、能动性和创造性,并不是只强调天道而贬低人道。天道承负的同时,人道中的人与人之间又有其独特的内部关系和互相作用方式,人可以凭借这些进行互助,以成就人类集体修行以达成人类生命灵智生命的整体提升。如果一味褒扬天道而贬损人道,是意识进入了误区;反之,如果一味褒扬人道而罔顾天道,是进入了误区的意识。人类提倡替天行道是错误的认识,天是不需要人包办代劳“替天行道”的,人类本该安守人之本位而行人道,人天各行其道而互相应和,才能真正达到天人合一。不管是人格神教还是其他邪恶势力,都是打着替天行道的幌子来谋求私利野心,给人类带来深重灾难。


人格神教将其信奉的教义教典看成是至高无上的,禁止任何质疑,甚至不能改变一字。实际上这种行为是违背大道自然振动之“不”的,因而这种教条必然是僵化的,这也就使得人格神教完全丧失了进步完善的可能。人格神教的教义教典本身就是“有”的存在,所有的“有”之所以存在,是因为其存在本质是因“不”的“可-中-非”振动所体现出来的,禁止人质疑和改变本身就关闭了进一步提升完善的途径,就是与自然大道振动本质背道而驰的,也就必然会被大道本身摧毁抛弃。


中国道统文明体系下的经典是开放的,是欢迎改进提升的,甚至为了维护这种开放性做了些必要设置。比如,中国传统典籍乃至所有的文字篇章都是不加标点符号的,这并非是古圣先贤没有能力设计出一套所谓科学的标点符号,而是拒绝对文章进行人为点断、割裂、固化而造成对阅读者自由理解感悟权利的剥夺,避免造成对人生命灵智自由的限制。所以说,不是古人没有能力创造出一套标点符号体系,而是不能这么做,这完全是遵循“不”的原则使然。典籍与阅读者是一个整体振动之“不”,两者互动才符合道之振动本质。所以这一章说“孰能有余而有,以取奉于天者乎?唯有道者乎?是以圣人为而弗有,成功而不居也。若此,其不欲见贤也!”,秉道行德的圣人与人格神教的行为相比较,高下优劣立判。

 

正反第七十八


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也。以亓无以易之也。水之刚,弱之胜天下莫弗知也而莫能行也。故圣人之言云曰:受邦之ɡòu),是社稷之;受邦之不祥,是天下之。正言若反。


【今译】


    道发挥作用是“莫”态的,像水那样柔弱,而攻坚克难,即使刚强者也不能胜过它。之所以如此,是因水具有类似道之整体全息“无”之特性而体现变易适应的柔弱存在。水能够战胜刚强,体现的是柔弱能胜刚强的道理,体现的是道发挥作用的“莫”态,是生命灵智符合自秩序机制“弗”而得其所知的,因而道作用的“莫”态而“弗”知使得行为能够符合道。因此圣人之言这样说:能够承受起邦国之耻辱,这样的人可称得上是国家之主;而能够承受国家灾难并以“不”振动平衡调节化解灾难而使天下安宁祥和的人,才能称得上是天下之王。圣人之如此“正”的言辞定论,也需要以振动之“反”的革新精神去透彻全面地理解才能接近于真实。


【解蔽】


柔,指道发挥作用的随顺性和变动性;弱,指道之浸透性和精准性。柔弱,指的是“道”作用于万物的方式是随顺、变化、浸透于一切并且顺畅、精微、准确的。在直观可见的现实事物中,水最为接近这种特征。道不远人,万事万物尽在道中。道,浸透着一切,支配着一切,运化着一切,所以老子将其比附于水,以水性喻道性。实际上,“柔弱”描述的是“不”之振动平衡调节的作用方式是随机应变并且是浸透一切的,宇宙中“有”之万事万物概莫能外。道作用的“柔弱”呈现的是“莫”态,也就是如太阳处于地平线上的那种且明且暗的平衡动态。


道的作用看似如此“柔弱”,但是任何貌似刚强的存在无不受道支配。所以说“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也”,以水性喻道性。水的这种柔弱的“莫”态和攻坚克难的能力,其本质源于道之“无”的涵容性,所以“以亓无,以易之也。水之胜刚,弱之胜强”。


既然道性之态是“莫”的,那对道的认知也必然是“莫”的,对于大道真理只有“莫弗知”才能“莫之能行”。然而,就像鱼难知水之存在,正因身处其中,却难以发现浸淫其中无处不在的道理。通行的社会行为方式和认知方式会形成一种顽固的社会势力而成为“共识”,这种共识下形成的社会势力影响控制支配群体人心,进而形成顽固的心理和行为方式也承受共同的后果,这就是“共识”和“共业”。因而,虽然有人明知大道真理之可贵,却不愿或无力起而践行,只能被“共识”的势力裹挟而制造和承受“共业”。因为在如此强大顽固的社会势力下践行大道真知付出的代价太大,没有坚强的意志和天道承负、为道忘躯的奉献精神是不可能做到的。


了悟大道并亲自实践大道的人必然会勇于“反动”,试图获得更大程度的生命灵智跃升和生命自由,因而常常显得与世事显性常态格格不入,也必然会在社会中遭受重重阻力。这就是为什么凡是取得大成就者,都会遭遇炼狱般磨难。之所以有这些磨难,是因为这样的人是天道承负者和道统继续者,这些磨难会像烈火烧蚀掉其心灵的蒙尘负赘,澄明其心灵,灵敏其灵性,提高其灵能,增强其灵力,以使其能容易感应大道之振动脉搏并与大道自然形成和谐共振,使其堪当大任,成圣成王,教导和引领人们与道合德,与道同化,获得人类生命灵智更大程度的解放和自由。


“受邦之诟訽,是谓社稷之主;受邦之不祥,是谓天下之王”说的就是那些为了人类生命灵智完善而勇于“反动”的圣人之所以经历痛苦煎熬的原因。这些必将担当大任的人所经历苦难看上去与苦行者似乎相似,但是苦行者是为了个人生命的纯净升华以获得生命自由而故意受苦,圣人却是为了人类的跃升而直接承受低层次振动群体“共识”造成的“共业”阻碍和苦难侵袭。实际上圣人是带领人类由低层次振动向高层振动跃升,也可以说圣人是代人类承受“业力”,正因如此,圣人甘愿以巨大勇气和意志力接受苦难磨练以获得更强大的生灵生命灵智能力,促使人类心灵解放和灵性恢复,使人类得到整体跃进升华。


这两句话,在生命修行中是不同的对待法和不同的生命境界。“社稷”的主宰者是“主”,“天下”的代表着是“王”。“主”与“王”只有一“丶”的区别,其文字含义和境界的差别就有了天壤之别。社稷之主即生命身国之灵智,将身看成国,那么身中就如同国一样有疆域,有臣民,有各司其职的政治管理部门,有精神文化生活。生命灵智就是这个国家的王,但是由于其尚是“有”的,就不可避免以“自我”行事,所以实际上国王只不过是“主”。作为“社稷之主”就必定要承担起国家治理的责任,能够承受建言能够承担哪怕是耻辱的责任。天下之王,即是将身国融入天下,而不仅仅是只将自己一国看成一切,而是将自身融入整体全息的“无”的天下中,承担起以“不”平衡调节使得身国融入天下之无责任,如此才能使得家国天下和平、安宁、祥和。


圣人之所以有如此建言,是因为圣人的生命身国已经融入生命天下了,他经历过这样的生命修行。所以说,圣人所承受的苦难绝非都像人格神佛教所说的那种低层次之因果轮回业报,而是以大道之“非”来考验并促使其“反”,进而跃升到更高层次的“不”之振动平衡所必须承受的历练。圣人是带领人类“反”和“复”,促使人类生命灵智跃升和回归的人。圣人不是追求出离超脱尘世而是追求澄明尘世,因此圣人不会无视和排斥不完善的尘世而是直面尘世的磨难,披荆斩棘为人类灵性文明跃升开辟道路。反观人格神教,无不是基于自身利益只欢迎接受“可”而恐惧并排斥“非”的。人格神教佛教将人的一切苦难说成“因果报应”,这是由于没有参悟透彻“有”之“不”振动本质所致。“业报”之说教毁灭了人类挑战困难敢于担当的勇气,限制了人克服困难的信心,将人之生命灵智自由能动性死死限制住了,因而也消弭掉了人类创新动力,扼杀了人类生命升华的机会。


在道家看来,人格神佛教信徒唯恐避之不及的所谓因果报应的负面因素,恰恰是磨炼人促使人的生命灵智跃升的可贵的“非”之因素,促使人向“可”跃进提升以达成更高程度的生命完善。一个求道修行的人,将一切困难挫折都看成生命品质提升的“磨难”和生命升华的契机。这些困难是用来澄明心性的“磨”和提升灵力的“难”,“难”即是“非”,也含有“不易达成”之意,所以当遇到任何磨难的时候,都看成内心澄明和灵力提升的难得机会,而不是被抱怨、嗔恨死死就缠住,遮蔽了“难”的本来作用和价值,从而陷入无休止的算计报复等低层次的被动中消耗生命灵智能力。《孟子》论述了这个现象:“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若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徵于色,发于声,而后喻。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

 

无亲第七十九


和大怨,必有余怨,焉可以为善?是以圣人介而不以责于人。故有德司介,无德司勶(chè)。夫天道无亲,恒与善人小。


【今译】


整体完备地调和化解怨忿,必定还会遗留未能消解的余怨,那么如何对待这些余怨使之“适可”而得以达成完善处理呢?圣人不会强执蛮行地干预,他会从侧面介入帮助化解怨愤,以“不”平衡调节使人自然地履行责任。在“有层面介入协助使人履行责任,而在“无德”层面则是彻底将一切怨愤化解掉。天道运行是整体全息之“无”而不讲人情亲疏的,天道给与人生命完善的帮助是无遗无漏的,哪怕是在最微小层面也是不会缺失。


【解蔽】


“和大怨,必有余怨”,《老子》中的“大”都作整体系统完备解,与之相对应的是“小”则作不具备整体系统完备解。而在现代语义中,“大”基本上作“多”解,“小”基本上作“少”解。“和大怨,必有余怨”与“求大同,存小异”类似,也有尽可能多地使民众合同于全社会的振动中,但是对遗留下来的部分实在合同不了,那就需要果断处理使之遵循符合道的社会规则,否则就会对其施之惩罚或清除。就像一筐水果,要尽可能多地保留好的水果,对变质的那些实在不能使用或有害的部分就果断剔除。


这里不完全是清除余怨的意思,而是完全化解之意,也就是与“和光同尘”类似,不过“和光同尘”是天地之“道”层面的,而“合大怨”则是人之操作操作之“德”层面的。对照第四章中“道盅,而用之有,弗盈也,渊兮!始万物之宗,挫其兑,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湛兮!似或存,吾不知。其谁之子也,象帝之先”“光”即和谐共振所达成的秩序状态,不能融入整体完备系统系统而和谐共振的存在就是“尘”。可以看出“和大怨”即“和光同尘”的体现,所以“和大怨”就是和光同尘和化尘为光。


但是这个过程中“必有余怨”,总是有些“尘”不能同化,那么“焉可以为善?”,给出了圣人的和怨为善的方式“是以圣人右介,而不以责于人”。右,从口从又,“口”义为吩咐,“又”本义为右手,因大多数人右手较左手灵活有力,所以是主力手。合起来表示主力手出手并吩咐左手辅助,也表示手口并用。《说文》介,本义为两者当中。引申为介绍、这样等义。“圣人右介”意指圣人以调解人的身份从侧面介入帮助解决问题。


“故有德司介,无德司勶”,右介而以不责人是“有德”只是解决了部分问题,只有将有德化入整体全息隐序之“无德”才达成圆融和谐,化余怨之有于无形。在这个化解余怨的化“有德”为“无德”的过程中,应避免自我弄辱,因为“天道无亲,恒与善人小”,自以为是的自我弄辱行为对天道是没有用的,违背天道行事就必然会受到惩罚,没有人之亲疏情感可干扰天道运行,并且道的秩序作用无遗无漏的,大如昊天小到微尘无不在道中。


“以圣人右介”通行本为“以圣人执左契”,“左”也是会意字,从又从工,又义协助,工义工作,合起来义为按吩咐协助工作,按右手的吩咐工作。“契”,本义用刀刻,引申为契约或签订契约义。若照此理解则本章文义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人道社会中,由于基于各种本位振动的“不”不可避免地会产生互相干扰,矛盾怨怼产生是不可避免的,应该用大道之“不”平衡调节化解大部分怨忿,用人之德行之“不”消解余怨。圣人所体悟掌握的大道可比附于契约那样条理清晰明白,违约的人就是被社会唾弃的人。圣人并不自恃掌握了大道运行真理而肆意妄为,在处理无关宏旨的小怨上,他用“不”引导人们履行责任,用德性去化解。但是涉及到大是大非,天道承负的圣人就必定秉承大道原则毫不留情地果断处理,绝不无原则地养痈为患。所以对于那些符合天道的比较完善的人,天道给予有形的物质利益看似微小,而实际上给予的无形的好处很大。


在这样的理解下“天道无亲,恒与善人小”的“小”,就只能理解为给与的恩惠数量少。这倒是也可以与第五十九章“治人事天,莫若啬。夫唯啬,是以早”相呼应印证,这是圣人秉持天道的“无”情之“啬”。


对于违背道德但无关宏旨的小过错,作为人的圣人基于人道尚且还有点和缓余地。然而人道毕竟是服从天道的,天道因应就没有如此仁慈了,天道运行是“柔弱”的,是分毫不差的,是不容商量的。天道惩罚是斤斤计较、毫厘不爽的。即使是那些有意行善之人,只要不符合道的本质秩序,大道也不会给予他奖赏,连个安慰鼓励都没有。无心做坏事,或者好心干了坏事,对天道来说是没有分别的,天杀天罚毫不犹豫,丝毫人情面子不给。那些好心办坏事的人常以“没有功劳还有苦劳”来辩解,在大道自然面前就只能是“若没有功劳就只能受苦劳”,这就是“天道无亲,恒与善人小”这句话之本义。“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就像在发洪水时一个“好心”的人见到有人被洪水冲走,这个所谓好心人又不识水性不会游泳,他在没有任何防护措施就跳进洪水去救人,那其结果就必定被淹死。这种代价的付出毫无意义,实际上是与天道对立所受的必然惩罚。因此,在关系到大是大非的问题处理上,圣人是按照大道本身规律来冷峻对待的。


对于“有德司介,无德司徹”这句话,可理解为圣人本身是与大道本身签有契约的人,是承负天道秉道行德的人,是行人道而不违天道,与天道合其德的存在。从这个意义上看,圣人也可以说就是天道之代言人和教化执行者。


这里说的是,人之自我主观情感判断下的所谓行善作恶,大道并不予理睬,圣人亦不会理睬。期望通过刻意表演所谓善心善举来讨好欺瞒,这种伎俩对人格神明或许有用,但是企图拿人格神教的讨好忏悔那一套与天道交换好处,是不可能得逞的。天道只有一个标准,就是是否与宇宙本体存在秩序之道相和合。与大道本质和谐共振的德行会积累和谐共振的势能,这是自己从大道中取得的,也不是大道给予的。你做与不做,大道就在那里。


正因“天道无亲”,与地球上的春、夏、秋、冬相应的温、热、凉、寒是天道自身振动所呈现出来的“相”,植物的春生、夏长、秋实、冬敛也就自然发生,农民由此自然地进行春种、夏耕、秋收、冬藏。人们并不觉得这有多么神奇,人们也不会时刻认为有一个“天道”存在,对这一切都是毫无保留地接受顺应,不会刻意去抱怨或赞美这个天道。秉道而行惟道是从的圣人之予人类生命灵智的影响和改变也是如此,圣人只是“执左介,而不责于人”罢了。所谓圣人并非看上去多么神奇、慈悲、勇武,非要做出以身饲虎、死而复生那样的极富戏剧色彩的圣事神迹或留下所谓圣迹以供人铭记、感恩和膜拜。圣人与天道类似,不会表现为在某件具体事物上的神通法力慈悲喜舍,既使这样做了,也不会表现为神圣化戏剧化的圣事和圣迹,进而引人膜拜。


圣人做的是改变人类生命灵智所成就的生态,人们的行为必须适应生态,否则就灭亡。海洋生态与陆地生态截然不同,如果陆地变成海洋,那么要想适应这种生态而生存下来,那行为方式就要适应海洋生态,比如不可能在水里还像在陆地上那样“走”,也不能像在天空中那样“飞”,必须适应海洋的生态而“游”。


圣人绝不会表现为一个救世主和审判者,圣人所要做的是引导人类剥除蒙蔽生命灵智的尘垢,使得人类生命灵智获得解放,引导和指示人类营造和适应一个更和于道的新生态。为适应这样的新生命灵智生态”,人类的行为也就必须发生不同于过往的改变。当灵性澄明灵力提升成为人类最值得追求“共识”的时候,也就形成“共业”的新生态了。在这样的新生态下,将对物质的追求看成最高追求的行为将遭到唾弃,现在所谓的物质文明、科技文明和人格神教文明生态将会崩溃。这一切的发生实际上是系统性的“生态”改变,不会有人觉得这是某人的神通法力造成的,也自然不会有个形象的戏剧化的全身散发光辉脚踏祥云的救世主降临人间。圣人绝非以戏剧化的人格神明的救世主面目出现,对人类来说他的出现也仅仅是“大上,下知有之”罢了。


反观人格神教,却是在极尽所能地使用“乐与饵”引诱怀有求道之心的人们,使在求道之路上的“过客止”于求道中途而拐进人格神教之旁门左道。这与过去西方人强掳黑人到美洲种植园作奴隶和诱骗华人去作开金矿修铁路的劳工,以及现代那些诱使人们加入传销组织的手段并无本质区别。人格神教对信徒实现控制惯常使用的两种手段:一是给予温情脉脉的所谓“法喜”诱惑,这些好处往往是以很具体的人世间所能感受的形式呈现的,如基督教的天堂,佛教的极乐世界;二是毛骨悚然的恐吓,这些恐吓往往总是有个人格化神明的戏剧化惩罚形式出现的,如佛教的地狱,基督教的炼狱。这两种手段就是引诱和恐吓胁迫,一拉一打,将无数人驱赶进人格神教的樊笼。这些都是对信徒进行定向引导集体产生的幻象,这个幻象得到信徒“信”念不断加持后就会变得“真实不虚”,地狱和天堂皆信徒生命灵智即心念经人格神教定向引导的产物。这样的手段对人类灵性澄明、灵性自由和灵力提升不但没有任何用处,反而只会造成深重危害。道家是绝不做如此包装和定向诱导的,道家所揭示的是大道运行的本质存在状态,让人去领悟感应自动化入道中。


当然了,受到人格神佛教侵入的影响,脱胎于道学的道教著作也不得已以“神道设教”,也会以较为形象化、戏剧化的形式描述,自然力量也以人格神明形象出现,但是道教的人格神是针对根性较为迟钝人的形象化阐述,其精神主旨是导人向道而非引人膜拜人格神明,不是为了将人们信念诚敬心念振动加持之力引向人格神明,因而要比其他人格神教澄明得多。道教经典中对于“可-非”振动性之“柔弱”感应形象化描述,最典型就是《太上感应篇》。

 

用第八十


邦、寡、民。使十百人之器毋用;使民重死而远。有车,无所乘之;有甲兵,无所陈(zhèn)之。使民复结,绳而用之。甘亓食、美亓服、乐亓俗、安亓居。邻邦相望,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


【今译】


邦国、君主、民众,各行其道各安其位,当分而论之:对于国家,要使国家保持足以应对敌人侵犯之强兵利器方可卫道自保无虞,只是这些强兵利器不要轻易动用;对于民众,要使民众珍重生命而远离伤害生命的行为;对于君主,虽然拥有完备的车舆,但应整体全息权衡使用而不是随便乘坐。虽拥有坚甲利兵,应整体全息权衡使用而不轻易陈兵威胁。


统治者要使民众重新上下团结友爱,建立道德准绳以教民用,民众自然会按道德准绳而行其事。如此一来,就会国强、君贤、民富。国民吃得甘甜,穿得美丽,住得安然,风俗和乐。国际间,国家比邻相望和平相处;国家内,鸡犬相闻一片生动祥和,民众从出生到老死,一直以“不”平衡调节矛盾而相互侵害。


【解蔽】


对于这一章首句,《道德经》通行版本的句读是“小国寡民”,将上一章最后一句的句尾的“小”加诸于这一章句首。并解读为“小国家和孤陋寡闻的小民众”,这是种小国小民的小家子气的理解,完全将国家、国主和国民三位一体共振的和谐灵动性给抹杀了。在如此解读理解下,就必然把丧失振动性而只剩下“否定”一义的“不”引入,将“使民重死而远”篡改为“使民重死而不远徙”,接下来僵化扭曲地解读为禁锢民众自由迁徙也就是看起来变得必然合理了。


在生命天下,邦,是指生命身国;寡,是指生命灵智;民,是指构成生命组织系统和器官。生命天下出现问题,实际上就是生命身国、生灵灵智、组织器官不能协调所致。所以生命修行首先要将三者重新协调统一起来,这就是“使民复结绳而用之”


“使民复结绳而用之”这句话的句读解读,通常是将“绳”看成绳索,将“结”看成结绳记事,这是典型的望文生义之低层次认识,当然这样的句读和解读是符合“小国寡民”的统治者所期望的愚蠢民众特征的,在如此解读下国家社会的碎片化和民众的个体化也就显得合理了。


实际上,老子说的是“使民复结,绳而用之”。现代社会诸如“团结起来,建设国家”之类的口号可以说是“使民复结,绳而用之”的现代白话表述,不过这仅仅是体现了现代当政者政治权术的口号而已。世世代代人们把老子的话只当作耳边风而不求甚解,错误地认为老子是要让人们回到结绳记事之原始荒蛮状态。


“使民复结,绳而用之”的本义是“使民众重新团结起来,全社会以道德为准绳,在道德准则指导下做事”。这里的“绳”就是“准绳”,乃“绳”之喻义,“结”就是“团结”之义。“绳”本身就是由众多纤维围绕共同的“中”旋转拧结而成的,很形象地喻示出“可-中-非”之多个“不”的和谐振动性特征。众多“民”之小“不”围绕国家之大“不”之“中”和谐共振,用“绳”来比喻团结一致是十分确切形象的。


退一步讲,即便将“绳”直接理解为绳索,也可以理解为老子是呼吁人们团结起来拧成一股绳,形成团结一致合力。但是,自从家天下被扭曲后,统治者就成了民众的对立面,对民众分化统治依然成为所有统治者所遵守的权术,当然使民复结,绳而用之”就是他们所不愿意看到的,将其解释为回归牲畜般愚蠢顺从也就是他们所期望的。由于在老子时代,大道已经式微了,人心已被尘埃蒙蔽了,人道已经偏离天道而与天道失和,所以老子希望并呼吁全民“复结”,万众一心,重回正道。


如果仅从社会天下来理解,这一章是描述了老子心中之理想国,圣人都是理想者和理想践行者。先从邦、寡、民”也就是把国家、国王、国民三者作为国家的总体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随后分别描述老子心中理想国的情形:


    “使有十百人之器毋用,使民重死而远”,指的是国家。一个国家要备有先进且数量足够的御敌武器装备以作自保卫道之所必需,但不要轻易使用,以免穷兵黩武,劳民伤财,造成恶果。也就是说对于合理强大的军备可以不使用,但绝不可松弛荒废,不然就丧失了制约邪恶维护道德的强力手段,放弃武备本身就是不符合“可-中-非”振动本质的。对民众来说,保持安居乐业实际上就是体现“不”均衡和谐振动之“静”,使国民珍惜生命,远离伤害生命的行为,国家平静安宁。


    “虽有车周,无所乘之;虽有甲兵,无所陈之;使民复结,绳而用之”,指的是国王。一个真正为民众谋求福利的国王要懂得体恤民情,自己要与民众融为一体,“舟舆”这样的公器不要私用;对外不要穷兵黩武,慎动刀兵;对内既要给自己的国民定下道德准绳而使国民团结一致,又要给予民众充分自由,让民众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


    “甘于其食,美于其服;安于其居,乐于其俗。邻国相望,鸡犬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指的是国民。一个国家之人民要安居乐业,知道珍惜切维护安定团结的大局,努力做好属于自己本职工作的那一份事情,努力快乐地事生产创财富,一生不为衣食担忧,民富而国强。

未完待续,明日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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