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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法很严,嫪毐为何会被封侯?难道只是凭借太后赵姬的宠爱吗?真相并非那么简单,或许他原本身世为秦王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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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6.24 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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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长信侯嫪毐,可能一些朋友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他某方面的特长,而且嫪毐也是基于这个优势才得以傍上了秦始皇生母,大秦太后赵姬的大腿,之后也极受太后的喜爱,最后还被封为了拥有山阳、河西、太原封地的顶级侯爵——长信侯,并在太原封地建立封国,权倾一时。

但是秦国自秦孝公时期开始实行商君变法以来,秦法完善,一向是有功才赏,有过必罚,以严厉著称,那么嫪毐为何能被封侯呢?难道只是凭借太后赵姬对他的宠爱吗?

事实上并没有这么简单。对于依法治国的秦国来说,即便秦王喜欢某位大才士子也不能直接授予其爵位,而且还是最高级别的爵位。因为爵位不同于官职,是身份地位的象征,在秦国,只有凭借军功获得爵位的人才能显赫荣耀,而没有军功爵的人即使再富有也不能显荣。

如果统治阶级只凭个人喜好就授予某个人爵位,必然会对秦国实行已久的军功爵位制度造成冲击,毕竟立功授爵的思想早已深入秦人心中。下层士兵不顾生死在战场上奋勇拼杀,一次大型战役最多不过连升数级,你嫪毐一介白生却一下就被封为顶级爵位,这显然是与秦法相违背的。

如果此先例一开,又如何平复数以万计秦军将士们心中的不平,为此整体战力就会受到影响,从而导致秦国兼并六国,成就帝业的步伐被推迟。而从秦孝公之后历代秦王功绩来看,显然没有哪位秦王会做出这种不利于秦国大局的做法。

当然秦王还是可以凭借个人喜好来任命官职,比如对于关东六国前来奔秦的士子大才,其才能、策略如果能打动秦王而受到重视,就可以被任命为客卿(授予外客的高级官职)。比如秦相张仪、范雎、李斯三人当初入秦后都有过凭借才能而被秦王任命为客卿的经历,后因功分别被封为武信君、应侯、通侯,这才是在秦国获得爵位的正常途径。

故而嫪毐能受封长信侯,必然也是立过功劳的,不然难以解释得通。毕竟即便是秦国宗室子弟,如果没有立下军功,那么就会从家族名册中除名,从而沦为普通庶民。就算嫪毐出自秦国王族,只要不是拥有继承王位的嫡长子,授爵的必要条件也是需要立功才行,只凭借太后赵姬宠爱受封一些低级爵位或许还行,但受封长信侯这种顶级爵位是断然不可能的。

或许由于嫪毐与太后有染,且发动过叛乱的原因,导致其功绩被抹除,从其名字上也能看出一些端倪,其中“毐”字是指品行不好的人,啥人会愿意给自己起一个这名呢!这显然是被后人嫌恶其品行而被强加上去的污名。

那么嫪毐的长信侯是怎么得来的呢?

在嫪毐受封长信侯之前,史料中曾有这么一段记载,秦王政即位八年(公元前239年),从秦王族血缘正统意义上来讲,嬴政唯一一个同父异母的亲弟弟长安君嬴成蟜在这一年曾率领秦军攻打赵国,但是却在屯留发生了叛乱。

至于长安君为何要发动叛乱,之前文章有过提及,加上也不是本文主题便略过只说结果。最终长安君自杀,其部下除了逃出去且留下姓名的樊於期之外,其余全部被秦王下令处死,封地内的百姓也被流放至偏僻西北的地区。

同年,嫪毐被秦王封为长信侯,并将秦都咸阳附近王畿之地内的山阳赏赐给嫪毐作为封地,而且什么车马服饰、苑囿宫室也都任由嫪毐享受。不过这还不够,秦王还又下令将河西、太原两郡一并赏给了嫪毐,作为长信侯的封地。

先不说屯留叛乱和嫪毐封侯就是前后脚的事,就嫪毐能被秦王下令赏赐如此多且地利好的封地就显然不同寻常,封地比大秦相邦文信侯吕不韦的封地还要多,而且还随意享用车马服饰,苑囿宫室,建立封国。这可以说嫪毐除了名义上不是秦王,享受的礼制已经等同于诸侯王。

如果嫪毐没有立下重大功劳,又如何能得到如此重封重赏呢!或许嫪毐就是秦王任命平定屯留叛乱的主将,最终因军功而封侯。

不过又出现了几个问题:首先长安君率军出征赵国,就算其本身军事才能平平,手下也应该有能征善战的武将,且率领的军队也是秦军精锐,毕竟赵军战力同样强大。而嫪毐之前不过是太后赵姬的情人,为何一战便能平定叛乱呢!

其次就算嫪毐平定了叛乱,也不至于一下就得到如此重的封赏。在屯留叛乱发生七年前,晋阳也发生过叛乱,将军蒙骜平乱也未如此得到如此重封重赏,即便两起叛乱规模不同,差距也不应该这么大,而且能派能征善战的蒙骜去平乱,也说明晋阳叛乱的规模不可小觑。

还有信任问题,秦王赏赐嫪毐如此多封地,并允许其建立封国,难道不怕嫪毐就是下一个长安君吗!性格本就多疑的秦王政为何如此信任嫪毐呢!

这些问题都说明嫪毐原本并不是什么普通庶民,或许嫪毐原本就是一位能征善战的武将,为此一战便平定了屯留叛乱;重封重赏的背后是嫪毐原本就凭军功获得过爵位,而且爵位还不低,故而加上平乱有功,受封长信侯;信任问题的背后可能嫪毐出身于秦宗室,但可能由于祖上未能立下军功而沦为庶民,作为旁支又对秦王之位无法产生威胁,故而被秦王信任。

那么嫪毐原本的身世是什么样的呢?

嫪毐原本并不叫嫪毐,本名可能只有一个“嫪”字,因为嫪毐中的“毐”字是指男子品行不端正的人,咱就说谁会给自己孩子起个寓意不好的名字呢!但嫪毐由于和秦始皇生母赵姬之间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后来又还发动了蕲年宫叛乱,故而后人在其名后又加了一个污名“毐”字,称之为嫪毐。

那么史料中能否找出一位单名为“嫪”的将军呢!结果没有发现。不过“嫪”也作“摎”,古文为“摎”,而今史料与古文本不同,改“摎”为“嫪”,而有关秦国的史料中还真有一位名“摎”的将军。

“将军摎攻韩,取阳城、负黍,斩首四万。攻赵,取二十余县,首虏九万。西周君背秦,与诸侯约从,攻秦。于是秦使将军摎攻西周。秦使摎伐魏,取吴城。韩王入朝,魏委国听令。”《史记·秦本纪》

在秦昭襄王五十一年(公元前251年),曾派将军摎攻打韩国,斩韩军四万,取阳城和负黍二邑。同年,将军摎又率军攻打赵国和欲联合诸侯合纵攻秦的西周君,结果斩赵军九万,攻取赵国二十多个县,而西周君则亲自前来秦国叩头请罪,并将封国内全部城邑和人口献给秦国,这才被秦昭襄王放回。

当是时之,秦国之威独步天下,诸侯列国纷纷前来归顺,而魏国却来晚了,随后将军摎便率军攻打,一战取吴城,算是给魏国一个教训,而魏国当即请罪,表示愿意完全臣服于秦国。

从这些战役中可以得到几点信息:首先将军摎是一位极其能征善战的武将,四战皆胜,斩敌十余万,取城二十有余;其次将军摎凭借这些军功足以获得高级爵位,故而其爵位应该不低。还有则是在秦昭襄王晚年时,只有将军摎出场,而王龁、蒙骜这些同样能征善战的武将则退居幕后,为何秦昭襄王这么信任且重用将军摎呢!可能将军摎出身于秦王族,故而被秦王重用。

从将军摎的身世和经历来看,如果他就是嫪毐的话,那么一战平定屯留之乱,本就是高级爵位再受封长信侯,并得秦王信任也就说得通了。

“蒙骜、王齮、麃公等人担任将军。”《史记》

但是在秦庄襄王继位后,能征善战的将军摎却再未出现,换而是蒙骜等武将重现战场。年仅十三岁的嬴政即位之后,秦军武将也是以蒙骜、王龁、麃公三人为首,并无将军摎的身影,文臣则是以相邦吕不韦领衔,由于秦王年幼,朝政也由吕不韦和几位太后暂且掌管。

“嫪毐与太后谋曰“王即薨,以子为後”。”《史记》

那么将军摎去哪儿了呢?能征善战的他为何被雪藏了呢?或许从嫪毐与赵姬所说的一句话中看出一些端倪,嫪毐和太后在一起,并育有两子后,曾与赵姬商量时说道:“如果大王死了,就让咱们的儿子继承王位”。

嫪毐凭什么敢放此狂言呢!就算将来秦王死了,他和赵姬的儿子因何能继承王位?难道是凭借赵姬太后的身份吗?赵姬只是因嫁给了秦国公子才得以成为王后、太后。

参考后来赵高发动“望夷宫之变”,逼死秦二世后欲准备登基称帝时是仗着自己也具有嬴姓赵氏的血统。可能嫪毐本身就是一位王族公子,如果秦王死了,且没有留下子嗣的情况下,他的儿子也是有机会继承王位的。

加上嫪毐的儿子又是与太后所生,秦王死后其子即位是很有可能的。而且嫪毐还胆敢自称秦王假父,如果他原本只是一介庶民,即便封侯后也不敢如此嚣张跋扈。比如秦宣太后晚年时的情人魏丑夫,也只是老老实实扮演好的自己的角色,丝毫不敢有什么出格之举,而嫪毐骄横跋扈是出了名的,也是因此才被人向秦王告发他与太后之间的私情。

仅凭这一点,秦王就有足够的理由直接处死嫪毐,但结果却是派人专门详细调查此事。再结合将军摎在秦庄襄王即位后被雪藏的情况来看,可能将军摎就是秦孝文王二十多子中的一位。

为此将军摎的人生经历可能是这样:他自幼学习军事,长大后被祖父秦昭襄王晚年时重用,但是能征善战,且赫赫战功的将军摎对已经被安国君(秦孝文王)立为嗣子的嬴子楚的王位产生了威胁,为此秦庄襄王即位后将这位同父异母的兄弟雪藏,担心他再立战功,从而功高震主,威胁到自己的王位。

但是将军摎不甘心就这样平平度过后半生,但是秦庄襄王在位一天,他就没有出头之日,为此在秦王政即位后投身于相府,想凭借吕不韦的帮助重返战场。而此时早已在秦国立足的蒙氏家族在秦军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即便吕不韦贵为相邦也不好随意插手军中事务,一时之间也无法直接让将军摎担任秦军的高级将领。

恰逢吕不韦此时担心和太后之间的私情败露,祸及自身,而听闻府上的将军摎身强体壮,某方面的能力又出众,于是吕不韦干脆把将军摎献给了不甘守寡的太后赵姬。而赵姬对将军摎很满意,并答应之后有机会就帮助他。

数年后,王齮、麃公、蒙骜三位秦军主将先后去世,秦军主将人选有所空缺,将军摎再次成为将军。次年,屯留发生叛乱,将军摎率军平叛,而秦王政对这位叔父自然也是比较相信的,于是封其为长信侯,赏赐王畿内的山阳作为其封地,为了弥补父亲对这位叔父的亏欠,于是又将河西、太原两郡一并赐给了这位叔父,并让其建立封国,享受诸侯王的待遇。

不过将军摎还想让他和太后所生的儿子等将来秦王死后继承王位,但是身在高位,且一向骄横跋扈的他得罪了不少人,为此被人向秦王告发与太后之间的奸情。秦王政大为震怒,但将军摎是王室公子,在辈分上又是他的叔父,且此时位高权重,不是说拿就能拿的了的。

而将军摎听闻事情败露,担心秦王会诛杀他,于是召集门客和投效他的官员商议,其中内史肆、卫尉竭、佐弋竭、中大夫令齐等二十余位高权重的大臣认为长信侯能征善战,又是王族公子,胜算应该很大,于是随长信侯发动了蕲年宫之变。

秦王政听闻消息便马上开始准备,但性格多疑的他不敢相信秦宗室之人,于是借用华阳祖母太后楚系外戚的力量反击,命相国昌平君和昌文君调发士卒攻打长信侯。最终长信侯失败,与内史肆、卫尉竭等二十多个叛乱主谋被处以极刑。

不过秦王政恨极了长信侯,枉费他这么信任重封重赏,却还发动叛乱,于是下令将其从王族名册中除名,抹除这段出自秦王族的耻辱,并更其名为“摎毐”(嫪毐),意为品行不端正的人。

【注:以上仅为作者个人分析推测】

大家对此有何看法?对嫪毐封长信侯因何原因,可留言交流。

文/历史紫陌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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