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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谈上热下寒的附子泻心汤证+附子泻心汤的理论与临床+医案

(2013-07-25 13: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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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johnson-tcm.blogbus.com/logs/79026884.html 

经方沙龙上娄绍昆先生发表过一些理法辩证和方证辩证的文章,大概是由于自己的水平所限,还不能完全的消化。究其根本,从《伤寒杂病论》的原文出发,再回到原文上去,在熟悉条文的基础上灵活应用,其中的灵活二字,委实不易...如果从病机上谈,好像更加容易理解,但是,还是要通过症候群来判定是否相符,而如果把经方的症候群都了解清楚了,那么方证辩证也就顺利成章了。我现在实践不多,不好确定体质学说和方证辩证,从“治未病”以及长期得效的角度出发,到底谁更有效?

最近,顾兄有篇 帖子 ,是讲解一个五苓散的病例。我相对来说,学的比较单纯,一看描述,容易想到水逆的“五苓散”证,再加上发热、咽喉痛,按照胡老的经验,那是石膏的药证,加减上毫无疑义。对于方证、药证的学习,是个很好的例子。

而今天看到的这个介绍应用附子泻心汤的 案例 ,则没有那么简单了。

男性,三十有余,人体高大粗壮,诉说双脚底发凉怕冷一年多了,上身出汗,我说得了,什么都不用查了,附子泻心汤证,三剂,半个月过后,又来了, 他说服完三剂后好了,现在又发了,  又照原方三剂服后未再来  。

因为之前有看到过刘渡舟先生以及其他人的案例,我也容易想到治疗上热下寒的附子泻心汤。但是,在同样的帖子里,有人提到了这样的问题:

上热下寒尚有黄连汤,黄连黄芩汤,栀子干姜汤,乌梅丸等,岂可附子泻心汤了事!

怎么去回答呢?是否可以把症候群描述的更清楚,再把相似的方剂给比较一下呢?我上网查了查,看到了这篇刘渡舟先生的验案 记录 ,同样的上热下寒,是以附子泻心汤和黄连阿胶汤作为鉴别。其中的关键点如下:

本案辨证分析较为详细,在此无需多语。但是,细心的读者会注意到,前述附子泻心汤证宋某一案,与本案病证极为相似,为什么彼用附子泻心汤而此则用黄连阿胶汤?确实,二案证候表现皆为上热下寒,上下水火失交之象。但是 附子泻心汤证的形成是以真阳不足为前提,热是真热,寒是真寒,所以,必须用附子以温下寒,用三黄以清上热;而黄连阿胶汤证的形成则是以真阴不足为前提,由于心火独盛于上而阳气不能下煦,所以用滋阴降火的方法治疗。 虽然此二者均出现上热下寒的证候表现,但通过四诊合参,就不难发现二者的不同之处。附子泻心汤证由于以阳虚为前提,所以往往见有 大便稀溏,形寒汗出,舌质淡嫩或暗红,舌体胖大,苔白或苔白润 ;而黄连阿胶汤证由于以阴虚为基础,所以往往可见 口咽干燥,小便短赤,舌质红绛或光绛无苔,舌体瘦小 等证。

仔细阅读原案,则有:

附子泻心汤证案中“遗精,阴部发冷,阴茎回缩,大便稀溏”应为肾阳不足之明证,脉沉滑者,当为郁热;而黄连阿胶汤证案中“舌绛、脉数”则已露阴虚之兆。

至于下寒,附子泻心汤证案为上有邪火食气,致真阳亏虚之虚寒;而黄连阿胶汤证案则为火热盛于上,致阳气不能下达所致之寒;而上热则同,后者又有阴伤之情,故二者同有连、芩之属以清上热,前者尚以附子温阳散寒,俾阳回邪退,则下寒自愈;后者则用胶、芍、鸡子黄之类以益阴分,待阴复邪清则阳气自达,其寒不治而治。可谓大妙!

翻看了一下日本古方派的汤本求真的《皇汉医学》,其中对于附子泻心汤的解读如下:

“心下痞,而复恶寒汗出者,附子泻心汤主之。”【注】心下痞呈泻心汤证者,若为阳实证,则有发热而无恶寒。今不拘心下痞,“而恶寒、汗出”之上加一“复”字,暗示反于泻心汤证也。而此恶寒 与汗出者,是非有表侯,为阳虚证之征,故以泻心汤治心下痞,以附子治此恶寒与汗出也。

从《伤寒论》的体例上说,往往是“而”后面的内容更重要,常是鉴别点。例如“汗出而喘”、“喘而汗出”等等。

书中没有收集治验,有一些治疗食郁,食厥,而现“心下满,四肢厥冷,面无血色,额上冷汗,脉伏如绝”以及“泻心汤证,有但欲寐,甚者,食时与服药亦睡,又手尖微冷等证”。

《皇汉医学》书中,对于黄连阿胶汤,也没有治验,只有一些解说:

“少阴病,得之二三日以上,心中烦,不得卧,黄连阿胶汤主之”,【注】仲景以本方载于少阴篇者,以此证虚,而心烦下痢(本方证往往有下痢)类与下列之少阴病。

《方函口诀》本方条曰:此方,治柯韵伯之所谓少阴泻心汤,而病陷于阴分(求真按,当为陷于虚证),上热犹不去,心烦货虚燥者,故吐血、咳血,心烦而不眠,五心热,而渐渐肉脱者。及凡诸病已久,热气浸淫于血分,而成诸证者,毒利腹痛,脓血不止,口舌干者等,治之有验。

在黄师的《经方使用手册》的第36和60页,也很容易看到附子泻心汤和黄连阿胶汤的体质要求,参照黄师所言体质的三种状态,则不难看出,确为一阳虚、一阴虚。如果从六经辨证分析,附子泻心汤也可以作为阳明、少阴合病来处理(冯世伦老师的六经方证直解,为阳明、太阴合病,是否恰当?)。

正如柯韵伯所言“读仲景书,不仅知其正面,须知其反面,应知其侧面,看出底板.”,如果只是满足于一个方剂的验案,而不去做深层次的追究,恐怕也不会成为多么高明的医生?!

附子泻心汤的理论与临床

广州中医药大学熊曼

附子泻心汤出于《伤寒论·辨太阳病脉证并治下》篇。本方在仲景的五泻心汤中,既不同于大黄黄连泻心汤,也不同于半夏泻心汤、生姜泻心汤、甘草泻心汤三方用于寒热夹杂、虚实相兼的痞证,而是一首较难掌握的方剂。然而,若是真正把握了它,在临床上便有较大的实用意义。

1历代医家贬褒不一

《伤寒论》原文指出:“心下痞,而复恶寒汗出者,附子泻心汤主之。”应该如何理解和评价本条及其方后的煎服法所包涵的全部内容,历代许多医家看法颇有分歧。柯韵伯说:“心下痞者,当有大便硬,心烦不得眠句中,此用此汤,夫心下痞而恶寒者,表未解也,当先解表,宜桂枝加附子,而反用大黄,谬矣。既加附子,复用苓连,抑又何也,若汗出是胃实,则不当用附子,若汗出为亡阳,又乌可用芩连乎。”与柯氏看法类同的还有许学士等人。他们都认为本条方证,与中医理论相悖而不敢茍同,还进一步提出修改原文的意见。吕茶村针对柯氏之言作了尖锐的批评,他说:“大凡恶寒汗不出者属表实,恶寒汗自出者属表虚,但汗出恶寒,仲景自有芍药甘草附子汤之制,今心下痞而复恶寒汗出,则表虚而里实,但固表则里邪愈壅,但清里则表阳将亡,故以三黄附子合用之,……柯氏胶执已见,擅改经文。……使先圣极空灵极神变之活法,而妙理无穷。”此外,尤在经、钱天来等皆甚推崇此方,并就方证的具体内容作了精辟的分 析。

尽管意见不一,但事实胜于雄辩,本方的确切疗效,使对本方证持赞同意见的医学理直气壮地说:“余历考前贤医按,用附子泻心汤而愈者,不一而足,且余亦曾试验,故敢直辟柯氏之谬。”柯氏是一位影响较大的《伤寒论》注家,然而在对本方的看法上,受到了抨击。与柯氏之观点相反的一派,却取得压倒的优势,并取得基本一致的意见,即认为本方原适应证是热痞兼表阳虚,证见心下痞,按之濡,其脉关上浮,恶寒,汗出等,由于邪热壅滞胃脘,气机阻滞而心下满闷不适,兼有表阳不足者,肌肤失于温煦而恶寒,不能卫外而汗出。正如钱天来所说:“伤寒郁热之邪,误入而为痞,原非大实,而复见恶寒汗出者,如其命门真阳已虚,以致卫气不密,故玄府不得紧闭而汗出,阳虚不任外气而恶寒也。”这里所说的命门阳虚,是根据《内经》所说的卫出下焦,本源于肾,乃肾阳所化的理论而来,前面只言表阳虚,实肾阳之虚已在言外,近几年郭子光等用阴阳量的差异性这一理论作指导,将本证的病机解释为在表之阴大于阳,弱势之阳的温煦性与外固性不足。在胃则阴少于阳,过盛的阳壅滞成热,使气机不畅,因此治宜泻热消痞,扶阳固表。

2极寒大热、配伍精当

从病情的需要出发,将寒性药物与热性药物组合成方,是仲景遣方用药的独到之处,这在六经病证的施治中,始终都得以体现。附子泻心汤由大辛大热的附子与大苦大寒的大黄黄连黄芩组成。可以说是仲景寒热并用方中最简练、最单纯的一首方剂,具有针对性强、副作用小的特点。一般说来,疾病是机体阴阳失调所致,平调阴阳是治疗疾病的总则。寒热并用,温清兼施,就是从平调阴阳出发,以达到阴阳常阈为目的。本方名为“泻心”,实则是以苦寒之大黄芩连清泄心下部位之热,亦即降低胃脘过盛之阳,同时用辛热之附子温壮在表不足之阳,使之达到阴阳平衡。况且以三黄与附子共同组方,三黄得附子,其苦寒沉凝不致留滞阴邪,附子得三黄,其慓悍爆烈不致劫伤津液。如此极寒大热集于一方,全收复阳驱邪之效。

更为独特的是本方的煎服法。大黄黄连黄芩三味,以麻沸汤渍之,须臾绞去滓,是指三黄不用煎取,且用开水浸泡的时间也不长,为的是只取其轻清之气,以清泄胃热而消痞;附子另煮取汁,取其醇厚之味,以温阳固表而消除恶寒并止汗,真可谓寒热异气,并行不悖,分建奇功,诚为先圣之妙用。

有人认为本方与黄连汤、干姜黄连黄芩人参汤、乌梅丸、麻黄升麻汤同属清上温下之剂,用以治疗上热下寒证,此说不无道理。但本方以附子与寒凉药相配伍,其他四方均以干姜为主与寒药配伍,附子主表而不守,为整体阳虚而设;干姜守中而不走,针对中焦局部阳虚有寒。显然整体包括了局部,因而附子泻心汤主治的下寒证,可有中焦虚寒的表现,但又远远不限于此,这一点在临床实践中得到了充分的证实。

3 灵活化裁运用广泛

叶天士说:“医道在乎识证、立法、用方,此为三大关键。一有草率,不堪为司命。往往有证既识矣,却立不出好法者,成法既立矣,却用不出至当不易好方者,此谓学业不全。然三者之中,识证尤为紧要。”叶氏以自己的心得谆谆告诫后人,而且在他的医疗实践中也作出了榜样。如他对上热下寒、阴阳逆乱的关格证,认为其病机为阳热结于上,令胃气不得下行,故需通阳泄热与温暖中官并行,方用附子泻心汤;另一病例见脉弦迟,汤水不下,呕吐涎沫,断为阳结而致饮邪阻气,治疗重在辛热通阳,故以附子泻心汤去大黄,又因阳结使津液不行而痰气凝遏,故加人参、干姜、半夏、枳实健脾化痰;同时在给药方法上,改麻沸汤渍为芩连半枳滚水煎,仿附子浓煎之意,将参附姜先煎,然后二汁和服。叶氏不仅在加减化裁方面作出了示范,同时也启迪后人运用附子泻心汤不一定具备恶寒、汗出、心下痞等证,只要病机相合,论临床表现有多大差异,均可异病同治。笔者在医疗实践中,也深有体会,下面略举3例说明。

案例1,黎××,男,64见,住院号:35333。患者因左侧肢体麻木乏力,活动不灵,时流涎,于1985年4月24日入我院港澳华侨病区。体检发现左侧阴囊肿大如拳,内容物可自行纳入腹腔。中医诊断为中风(中经络)、疝气;西医诊断为脑血栓形成,左侧腹股沟斜疝。入院后经用补气活血化瘀通络的补阳还五汤、磷酸川芎嗪、丹参注射液、针灸等治疗,肢体活动有明显好转。至5月17日因左侧阴囊壁嵌顿性斜疝而行疝修补术,手术过程顺利。术后发热、咳嗽,经用麻杏甘石汤合千金苇茎汤加减,1周后,热退,咳嗽减轻,但夜晚盗汗甚多,伴头晕头痛,舌质淡暗,苔黄厚腻,脉弦滑。曾先后用温胆汤、玉屏风散、桂枝汤等治疗,历经20天,盗汗不止,肢体活动也毫无进步。其时天气炎热,虽出汗很多,仍用大毛巾被裹身而睡,面色白光白,气促,神疲,舌苔仍见黄厚而腻。全面来看,此属本虚标实,寒热相兼之证。清其热恐损其阳,温其阳又虑助热,唯附子泻心汤正合拍。又考虑到厚腻黄苔,乃胃中温热所致,湿重当通阳,通阳在乎利小便,故用:炮附片15g(先煎),大黄6g,川黄连3g,黄芩9g,滑石18g,煅龙牡各30g(先煎),绵茵陈15g,茯苓24g。方中附子温阳固表,三黄泻胃火,滑石、茵陈、茯苓利小便以通阳,龙牡敛阴,共奏温阳固表,泄热利湿之功。服药3剂后,盗汗减少,再进3剂,完全停止,遂转用补气活血通络方药。

有人将附子泻心汤证的基本病理概括为表阳虚衰,胃中蕴热,本病例正是由于中风之后,复经手术创伤,正气受损,以致表阳不固,而盗汗不已。同时长期有黄厚腻苔,说明胃中蕴热,继而痰湿内生,确属整体反应性和局部层次共同构成的复杂证候,故非寒温并用的本方不效。

案例2,黄×,男,42岁,住院号:46783。因1小时前昏倒,于1978年11月28日入海南农垦医院,患者既往有十二指肠球部溃疡史,经常胃脘隐痛。近二日常觉头晕,1小时前突然晕倒于厕所。在急诊室曾排便400ml,即送检大便潜血(++++)。现面色及皮肤苍白,精神萎靡,表情较淡漠,胃脘部较饱满,有轻度深部压痛,胸腹灼热,四肢末端不温;舌质淡红,苔黄厚稍干,根部腻,脉濡略数。中医诊断:胃脘痛,便血;西医诊断:十二指肠球部溃疡合并出血。当时我正带七五届学生在该院实习,诊察病人后,有位学生提出此证属血热妄行,宜用犀角地黄汤治之;另二位学生则认为属气虚中寒,宜黄土汤。以上两种意见都有对的一面,然而不全面。唐容川在《血证论》中指出:“血证属于气盛火旺者,十有八九。”患者胸腹灼热,舌苔黄厚而干,脉数,是胃热炽盛扰动胃络,致血溢于外;头晕,神疲,面色苍白,四末冷,是阳气虚衰,失于温养所致。因此,治宜泻火与温阳并用,最为对证的就是附子泻心汤。为增强止血作用,宜再加田七。处方:炮附片12g(先煎),大黄10g,川连6g,黄芩10g,田七末3g(冲服)。每日2剂,同时输入中分子右旋糖酐及葡萄糖氯化钠溶液。经上述处理后,未再出血,血压很快回升且稳定在110~125/70~80mmHg。4天后改用一般健脾养血之品调理善后,3周后出院,其时面色仍较苍白,余无不适。

案 例3,方××,女,37岁。1985年2月25日来诊。患者胃脘部隐痛10余年。去年以来疼痛加剧,先后服药已数十剂,仍未见效。现觉心下胀闷而痛,时有烧灼感与嗳气,饮食、二便尚可;舌质暗红苔黄,脉细缓。诊脉时触及两后发凉,据称平素常四末不温,且时有畏寒,1周前经胃镜检查诊为浅表性胃炎、十二指肠球部溃疡,翻阅既往病历,所服中药多为四逆散合金铃子散、陈夏六君子汤、半夏泻心汤及其他行气止痛方药。其中以寒热并用的半夏泻心汤比较适合此证,然亦未见效。原因恐与姜味甚辣,刺激性大有关。但更很重要的是畏寒与四末冷乃全身阳虚,并非中焦虚寒,故用干姜无益此证。于是我便选用附子泻心汤合失笑散加味。方用炮附片10g,川连6g,黄芩10g,大黄6g,蒲黄10g,五灵脂6g,佛手6g,珍珠层粉1支(冲服)。每日1剂,服后逐渐好转,至10剂服完,症状消失。后以香砂养胃丸调理善后,并嘱注意饮食,保证充足睡眠,至今胃病未见复发。

以上2例均见心下痞满、疼痛。1例伴出血,随之出现苍白、淡漠、血压升高;而另1例症状较单纯,病情显然轻浅得多,但两者的病机均责在胃中有热,全身阳虚,故主治之方相同。这也说明,胃中有热与全身阳虚的证候表现不尽相同。因此附子泻心汤的运用是颇为广泛的,只要用之得当,加减相宜,便能收到良效。临床上,有时并未严格按原方煎服之法,或取附子先煎,或三黄煎的时间短一些,效果也同样好。大部分病人服药后,大便次数可能增多,这是火热下泄,邪有出路,只要事先向病人说明,便不会引起惊慌,即使有轻度腹痛,病者也能忍耐而与医生充分合作。

4结语

古今学者对附子泻心汤都进行过许多理论研究和临床实践,但本文认为,本方是温清并施的范例。药物配伍严密,可广泛运用于胃肠道疾患,也可用于胃肠道以外的一些病症,只要抓住胃中蕴热,阳气虚衰这一病机,并能灵活加减运用,便可取得满意疗效。

医案——附子泻心汤 

附子泻心汤

【方药】大黄二两(6克)  黄连一两(3克)  黄芩一两(3克)  附子一两(炮,去皮,破,别煮取汁)(3克)

  【煎服】上四味,切三味,以麻沸汤二升渍之须臾,绞去滓,内附子汁,分温再服(现代用法:附子另煎取汁,余药沸水浸泡绞汁去滓,兑入附子汁)。

  【原文】心下痞,而复恶寒汗出者,附子泻心汤主之。(155)

  【解说】本证为热痞兼表阳不足。以附子泻心汤泄热消痞,扶阳固表。本方三黄生用,沸水浸渍,在于薄其味而取其轻清之气,以清泄上部邪热;附子熟用另煎,文火久煎,则取其醇厚之味·以发挥温经扶阳的作用,诸药合之,则“寒热异其气,生熟异其性,药虽同行,而功则各奏

  【运用】

  一、上热下寒

  刘渡舟医案:韩某,男,28岁。患背热如焚,上身多汗,齿衄,烦躁不安。但自小腹以下发凉,如浴水中,阴缩囊抽,大便溏薄,尿急尿频,每周梦遗二到三次。在当地易数医治疗无效,专程来京请余诊治。视其舌质偏红,舌苔根部白腻,切其脉滑而缓。此上热下寒之证,治当清上温下。然观病人所服之方,率皆补肾固涩之品,故难取效,处与附子泻心汤:

  黄芩6克,黄连6克,大黄3克(沸水浸泡十分钟去渣),炮附子12克(文火煎四十分钟,然后兑“三黄’’药汤,加温后合服)。

  服3剂,大便即已成形,背热减轻,汗出止,小腹转暖,阴囊上抽消失。又续服3剂而病愈。

  (《刘渡舟临证验案精选》1996:6-7)

  按语:人体的水火阴阳籍赖脏腑气机运动的升降出入,周济于表里上下,维持着一个相对的平衡。一般而言,火在上而下行以温水寒'水在下而上升以济火热;阳卫外以守阴,阴守内以助阳。据本案脉证,显为上热下寒,水火不能上下交济所致。病变的焦点则在于上焦热盛,盛则亢,亢则不下行,则下寒无火以温,而呈现七热下寒之局面。徒用补肾固涩之法,则隔鞋搔痒,定难取效。治当清上热而温下寒,用附子泻心汤正与之相宜,服之则热得三黄而清,寒得附子而温,阴阳调和,水火既济,其寒热错综复杂之证自愈。

  二、呕血便血(上消化道大出血)

  姜琴医案:罗某·男,3 1岁,1 9 91年4月24日下午4时初诊。患者既往有慢性胃炎及十二指肠溃疡病史,入院前1天因进食不当突感胃脘嘈杂,脘痞不适,心悸,恶心、呕吐,始为胃内容物,继则呕血,共呕吐7次(为咖啡色液及鲜红血)共约1000ml,大便下血,色紫黑如柏油样.此刻患者眩晕欲仆,面色苍白。拟诊为上消化道出血急诊入院。检验,Hb40g/L,大便隐血(卅),测Bp 7/4kpa,立即给止血芳酸、脑垂体后叶素、安络血、升压药等治疗,并输血400ral'于晚1l时血压稳定于12/7kpa。翌日,自感胸脘痞闷,干呕不止'又呕吐3次约200ml,为咖啡色液体,并排柏油样稀便2次,证见消瘦神疲,胸闷,面色浮红,汗出,形寒肢冷,口干口苦,口唇干裂'舌质红绛、苔黄腻而糙,脉细数,证属阳明积热,虚火上炎,络血外溢'又呕血后,虚阳外越,气虚不摄,形成上热自热,下寒自寒现象。现呕血仍未止,急以泻心汤釜底抽薪,清泄阳明积热,下降无形之气,配附子以温阳固脱。处方:

  附子、大黄、黄芩各1O克,黄连6克。

  连服3剂,药后呕血即止,精神好转,胸闷消失,大便一次转黄,食欲增进。药合病机,拟上方去大黄,加党参、炒白芍、麦冬、白蔻各10克,山药30克,以益气养阴,温中健脾。连服12剂,元气渐振,食欲正常,大便隐血试验转阴,Hb升至110g/L,Bp13/9kPa'诸症消失,共住院20天,痊愈出院。(陕西中医199 2;<9>:411)

  按语:阳明之热,损伤肠胃血络,迫血妄行,则上而吐血,下而便血,又见面色浮红,El干唇裂,舌质红绛,苔黄而糙,脉象细数’一派火热之象,本应单刀直入,直清胃肠之火,怎奈发病既久,中气虚陷,气随血脱,而又见神疲、汗出、肢冷、形寒等虚寒之证。此寒热兼挟之证,治当温清并施,寒热齐投。故用附子泻心汤清泄胃肠而兼温阳祛寒,俾使热泄于内,阳达于外,气复血固而呕、便血止。

  三、发热(沙门氏菌属感染)

  冯剑南医案:杨某,男,1岁7月,1 988年9月11日诊。患儿4天前因不明原因发热住院,伴有呕吐、厌食、腹痛、解脓血便。检查:大便培养沙门氏菌阳性。血清凝结反应阳性。结论为沙门氏菌属感染急性胃肠炎型。用氯霉素、四环素治疗半个月无效,并出现颗粒白细胞减少反应,乃改服中药。证见:神乏,嗜睡,呕吐,厌食’午后壮热汗多,面色红赤,烦躁多啼,腹痛胀满拒按,痢下赤白脓血,小便短赤,舌尖起泡,舌质鲜红,舌苔黄而厚腻,脉象滑数。证属湿疫内盛,正阳不足。处方:

  附片、大黄各6克,黄连、黄芩各3克。水煎频服。

  服2剂后,热退,呕吐,纳增,小便转清,黄苔消失。仍有腹胀肠鸣,大便稀溏兼有少量粘液,脉象浮滑。改用理中汤加减调脾胃,以滋化源。5剂而愈。(四川中医19 92;<5>:15)

  按语:本案乍看上去,1派热象,但若仔细观察,从中可窥探出神疲、嗜睡、白痢等寒征象,实属寒热夹杂之候,用附子泻心汤果获良效。可见临床仔细辨证,方不致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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