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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地狱之门(22)

      经历了如同生死时速般争分夺秒的抢时间,北京积水潭医院皮库陈主任,终于顺利的把液氮皮送到了大庆。第二天,立即参加并指导为我做第一次植皮手术。因为这项微粒皮植皮手术,对于油田总院烧伤科的所有医生来说,很陌生。包括怎样从负196度的液氮中把新鲜的冷冻皮取出、如何使用液氮皮、怎样把微粒皮移植到创面上等等......所有的手术操作环节和细节,一概不清楚。

    第一次大手术,是右上肢和左下肢,交叉进行植皮。手术整整做了六个多小时。三天以后,在做第二次大手术。是左上肢右下肢,还是交叉做微粒皮植皮手术。

    第一次手术做完之后,积水潭医院皮库陈主任,准备飞回北京,因为北那边还有手术等着他。但是,油田总院非常诚恳的挽留他,希望他再等三天,参与第二次植皮手术。虽然第一次手术在他的指导下,医生都操作了微粒皮植皮的过程,但还是觉得不够成熟。希望他能留下来,参加第二次手术。常言道一回生二回熟,万万不可因为某个手术环节操作不当,造成功亏一篑。

    这位善良的北京医生,虽然在大庆医院和大家只接触了两天的时间。但是,他却看到了大庆人的真诚,看到这么多人,无论是教授还是医生,无论是家人、亲戚、还是朋友、都在为抢救一个烧伤这么严重,已经生命垂危的人,而竭尽全力。在那么绝望,那么穷途末路之时,也绝不放弃!他们凝聚成了一股那么强大,不可思议的力量。让死神低头,让死神望而祛步......他确确实实地看到,人间有真情、人间有大爱。

    他还看到,我和丈夫身边所有的人,那么温暖,那么美好。这一切都让他动容,也深深地感染了他。所以,他丝毫没有犹豫,决定留下来。三天后和田教授一起,为我做第二次手术。

    又过了三天,第二次微粒皮植皮大手术,同样历时六个多小时,顺利的完成了。北京积水潭医院的皮库主任,在回北京之前,丈夫陪同他一起来到隔离室病房看望我。

    已经一周了,我的眼睛也能睁开了,虽然还是直挺挺的躺在翻身床上。但是,脖子还能转动,眼睛能观察到周围的一切。

    丈夫向我介绍说:这位是从北京请来的医生,是北京积水潭医院的皮库主任陈伟乐医生。他专程坐飞机来大庆,为你送液氮皮,为你做植皮手术。现在他来看看你,一会儿,他就要返回北京了。

    看着眼前这位年轻,温文尔雅的陈主任,感激的心油然而生。我哽咽着说:辛苦您了,谢谢您,谢谢!

    陈主任连忙说:你别激动,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你好好养病,你的爱人,还有这么多人关心你 ,很快你就会好起来

     在北京积水潭医院皮库主任,陈伟乐医生的指导下。大庆油田总院首例微粒皮植皮手术这场攻坚战,暂时结束了。但结果是输?是赢?还都是个未知数?这要看移植到创面上的这些异体皮,能不能全部复活

     在我之前,有很多烧伤患者比我轻很多、面积也小很多、就是因为植皮以后,移植到创面上的异种皮,没能存活,发生了溶痂(溃烂)现象。最后,人还是死掉了。

     所以说,看我的粒皮植上了,异体皮也把创面给覆盖上了。最最关键的是,这些异体皮,能否在我的身上存活?这还是个悬念?所有的人都在提心吊胆的等待着一个结果,谁也不敢说万事大吉......我的性命依然在地狱的门前徘徊,甚至是一脚门里,一脚门外。

    如果移植到创面上的异体皮全部“复活”,我的生命就会在地狱门前,幸运转身,立刻投入到亲人的怀抱。

    一旦移植到身上的异体皮“溶痂”了......那么该来的总会来,到时候谁也拦不住,就是神仙,也爱莫能助,其结果便是阴阳两隔。

    答案究竟是什么?谁都难料?这一切,让我的丈夫和家人,寝食难安......他们万分焦虑的等待着,五天以后,打开缠满全身的无菌纱布......一切就会真相大白!

    

     清晨,第一个来到隔离室病房的医生,是我丈夫的同学,麻醉医师兰德惠。这是我第一次和兰大夫见面。

    现代人形容美男是高富帅美女是白富美这六个字,其中有四个字;高帅白美集兰大夫于一身。真没想到高大魁梧的他,眉清目秀,长相是这么标致的一个男人。

    他伏下身来,用亲人一样的目光,仔细察看我脸上的伤情......这时教授来了,后面还跟着好多个医生,还有我的丈夫紧随其后。

    护理我的小卫告诉我说:“是换药

    这是第一次植皮手术后换药。怎么来了这么多的医生?我还挺纳闷?......虽然我知道所有的医生都在关注我。但是,我却不知道就在此时此刻,这其中暗藏玄念;与我的生死攸关。历尽九九八十一难,所有的人,都在期待着这个象谜底一样,即将揭开的结果......

     包裹在腿和胳膊上厚厚的无菌纱布,在众医生目不转睛的注视下,被主治医小心翼翼,一层一层的往下揭。大家谁都不说话,整个隔离病房鸦雀无声,静极了......这个时候,如果掉到地上一根针,都能听得见声音。教授和医生们都屏住呼吸,仿佛谁的呼气重了,就能把创面上的植皮吹掉似的。

     静静地,静静地......似乎过了很长时间 ......   

    “ ......真干呐!是一位女医生,她第一个发出了轻微地、感叹地声音。

    “嗯!挺好,血晕丰富,都活了这是田教授那沉稳的声音。

    “哎呀!太好啦,我真担心呐,揭到最后几层的时候,跳都加快了,连气都不敢喘了,就怕看见底层纱布是湿的。如果溶痂可就不好办了主治医生,心有余悸地说。

     这会儿,田教授和所有的医生,都很激动、兴奋!为我能闯过这道一鬼门关,而感到万幸。这里不但有他们妙手辛劳,还有我是否能起死回生?......这最是他们连日以来的担心与牵挂。

     丈夫好像刚刚回过神来,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的脸上也随着医生们激动的表情,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丈夫那日日夜夜,紧绷着的心,也该放松一下了。他都五天五夜没合眼了,他瘦了,真的瘦了,瘦得让人看了心疼。

     又过了三天,另一侧大腿、胳膊、缠着的无菌纱布,也被拆掉换药。这次和上次一样。所有植皮部位,充满了血晕,四肢上的创面基本上覆盖住了。(血晕就是:新植的皮肤与皮下组织细小的血管开始相融,神经也开始在新皮肤上生长。说明新植的皮,基本上存活下来,但仍需以纱布固定,以确保植皮顺利愈合,并没有排异反应。)

    

     一天的早上,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女医生赵大夫,来到隔离病房。围着我的翻身病床,关切的看看这,再看看那。又跟负责护理我的小卫叮嘱了几句,告诉她应该如何注意,如何护理。

     离开隔离病房的时候,这位善良的赵大夫,亲切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并且兴奋地说:张啊!真好!植一块皮,活一块皮,血晕粉红,粉红的。你啊!死不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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