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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剑探希腊【8】德尔菲(上)

27号早上6点多钟,回到雅典。下船后集聚在装行李的大货车旁边等着取行李,剑锋要我们提防小偷,说有一男一女专门在取行李的地方下手,于是四处张望,对号入座,没看到疑似小偷的人。

 
 

偌大的货车,只有一个人分发行李,还先发散客的,最后才发旅行团的,希腊效率也是很著名的,等了几十分钟才拿到行李。

今天的行程是先到德尔菲,参观“德尔菲博物馆和遗迹”,包含:太阳神阿波罗神殿,雅典人和波斯人宝库,厄多里亚断崖。我对德尔菲完全陌生,在网上查看希腊旅游路线时,发现基本都有德尔菲这个地名,想来是必去的。

在去德尔菲的路上,剑锋接着给我们侃希腊的现状,他说昨天有中国海军军舰来希腊访问,三百多位中国海军官兵上岸去雅典卫城参观游玩。剑锋说起来底气十足,中国的强大对在海外谋生的华侨意义重大。前几年他带团时,会有希腊人问他是日本人还是韩国人?现在没有人问了,反而是一些商店和餐馆的希腊人会说中国话:你好!

剑锋说2003年左右在雅典市中心要建一座大型广场和地下停车库,他的朋友看到了商机,就买下了100多平方的店铺,想熬几年,等广场建好了,人流多了,商铺也就兴旺了,结果熬了七八年,广场也没建好,实在熬不住卖了,接手的人等了一两年,熬出头了。所以在希腊做生意,一定要对希腊效率有足够的思想准备。

希腊人通常不住在市中心,他们喜欢住在郊区。在市中心买的房子也许用来上班时休息,也许用来出租。希腊人和中国人一样喜欢买房子,前些年买房子没有首付款,只要有按揭就行,买下的房子出租后的租金比按揭还要多一些,非常合适。在2011年以前,普通老百姓最多的能买五六十套房子,平平常常都有五六套房子,全拿来出租。2012年后政府开始征收房产税,其实房产税一直就有,希腊政府原来不差钱,就没收,后来扛不住了,开始征收。房产税率不高,5/平方。可架不住老百姓手里都攥着一把房子,划拉划拉加起来就有几百平方,税金就不是小数。经济危机来了,几十万人离开了雅典,离开的人都是租房客,砸在手里的房子只好割肉甩卖,房价只有2011年的一半。于是中国人来了……

不少中国人在希腊花25万欧元买一套房子,可以有居留权,可以老少三代都过来,孩子可以享受希腊从小学到中学的免费教育,前提是10年之内不能把房子卖了。就是读私立学校的学费不过一万多欧元,比起国内的大城市真是便宜。

德尔斐在奥林帕斯山脉的厄多里亚断崖上,开车要一个多小时,途中经过一个美丽的阿拉霍瓦小镇,小镇座落在帕那索斯山一个山石嶙峋的山嘴上而被人们称其为离神最近的小镇。剑锋极力称赞这个小镇,这里还是希腊一处很有名的冬季滑雪胜地,一到冬季滑雪的季节,剑锋就来小镇住几天,滑滑雪,小伙子日子过得正经滋润呢。

 
 

到了小镇路口,全体下车步行走过小镇。小镇不大,街道两边的房子鳞次栉比,最高处座落着圣乔治亚教堂,但没有时间爬200多级台阶进教堂里去看看了。建筑很有欧洲小镇的特色;干净、安静、矜持。

 
 
 
 
 
 
 

在小镇的另一头,遇到一队穿着制服拿着乐器的中小学生,原来明天是希腊国庆节,如果我们正好在雅典,就能看到国庆庆典了,用剑锋的话说就是“碰巧错过了”。国庆节时每个小镇上也会有庆祝仪式,还会选出10个人去雅典参加庆祝。今天孩子们在排练预演。

 
 
 

剑锋有三个孩子,最小的是男孩,与上面两个姐姐年龄差得比较大,我们说他一定是想要个男孩,他否认,说是带家人到克里特岛旅游时中枪的。两个女儿已经都可以打酱油了,生活原本很轻松了,本不想要第三个孩子,但被丈母娘喝止,后来检查出是男孩,自然就生下来了。剑锋说希腊的婚嫁是男方要入赘到女方的,所以女方要出嫁要准备房子。要是离婚,男方净身出户,女方有房屋继承权。既然这样,剑锋有两个女儿怎么会觉得轻松呢?他笑着说他的女儿会嫁给中国小伙子,儿子取希腊姑娘。听到剑锋的如意算盘。车里一片笑声,

关于德尔菲,剑锋介绍说:德尔菲原是个很小的小镇,公元前6000年就有人居住,公元前1400年有了村庄,叫“皮脱”。公元前8世纪到7世纪,希腊大肆扩张,有了很多海外殖民地,希腊人对自己的扩张行为需要找个说法,于是太阳神阿波罗出场了。希腊人说是神王宙斯为了确定世界的中心,从相反方向放出两只老鹰让它们反向飞行,相会的地方就是世界的中心,然后把这块风水宝地给了自己的儿子阿波罗太阳神,并赐他一块卵形石,这个“中心”就是德尔菲。

 相传德尔菲早就有主了,最早的神是大地女神盖娅,这里是盖娅和她的女儿正义女神忒弥斯的祭祀地,她们派巨蟒皮同守护圣泉以及泉水上的神秘雾气,这里的雾气可让人产生幻象,为其预言。千年来皮同踏踏实实地守护这里,直到一天,一只海豚带着满载祭司的船抵达了邻近的海岸。靠岸后,海豚变回太阳神阿波罗,皮同奋力抵抗,但最终还是被阿波罗打败并杀死。从此阿波罗成为了这片神秘之地的主人。阿波罗以入侵者的面目出现,成为希腊人的精神后盾。

德尔菲建立了阿波罗神殿,那是所有希腊圣地中最重要和最著名的神殿。成为全希腊共同的宗教中心。德尔菲以其神谕灵验而享誉希腊世界,甚至为周边的君主如小亚细亚南部的吕底亚王、埃及法老等所信任。而对古希腊人来说,它是一个国家的圣地,“神谕”所在之处。

公元前8世纪以后,希腊进入了城邦时代,大大小小的各路诸侯来到德尔菲,献上丰厚的贡品,以求获得阿波罗的神谕,指点迷津。根据古希腊人的记载,德尔菲神谕确实灵验。这我信,说得不准就没人信了,也就没有贡品了。在希腊,发布神谕的地方不止一处,德尔菲神谕是时间最持久影响力最大的神谕,对古代希腊的历史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公元前5世纪左右,德尔菲神谕的声誉达到顶峰,不仅成为希腊人的精神支柱,整个地中海世界的社会生活会随着神谕的声音波动。

一个最著名的神谕是对俄狄浦斯发出的,预言他以后要犯下杀父娶母的罪行。尽管俄狄浦斯想尽办法希望避免悲剧的发生,神的旨意仍然不可违。于是,古希腊最著名悲剧之一《俄狄浦斯王》就被视做命运悲剧而为世人所熟知。在《奥德赛》中,希腊军队在阿伽门农的率领下,准备远征特洛伊,但出发前海上掀起了大浪。于是,阿伽门农去德尔菲问神谕,神谕说:只要他回去把见到的第一个人杀了来祭祀海神就行。在希波战争期间,德尔菲神谕曾经预示了薛西斯的入侵会给雅典人带来巨大的不幸,神谕让雅典人忍受悲苦,不战而逃。

德尔菲的阿波罗神谕扬名四海,人们纷纷涌来朝圣,各界人士在这里聚会。人来了,钱也跟来了,鼎盛时期,希腊附近各国在这里设置的金库和宝殿有很多座。再加上各国对德尔菲的供奉,使这里成为当时世界上最富有的地方。德尔菲不但贷款给私人,甚至给整个城邦或国家。在经济方面充当调停者和债权人的角色,保证神庙庙会市集的正常进行。

树大招风,公元前4世纪,想与亚历山大对抗的底比斯为了增加国力,先下手掠劫了德尔菲,犯了众怒,为马其顿王亚历山大消灭底比斯找到了借口。

在势不可挡的马其顿重兵方阵的掩杀下,亚历山大几乎将底比斯从地图上抹去。但是,亚历山大把从底比斯抢回来的财富纳入自家军费开支了,到嘴的肥肉再吐出来就是不是伟大的亚历山大了。作为希腊精神的象征的德尔菲神庙,最终在亚里士多德斡旋下,得以幸存。

到了罗马时代,罗马人更加毫无顾忌地抢劫德尔菲,仅尼禄皇帝一次就从德尔斐抢劫了500尊铜制神像。公元2世纪,罗马皇帝禁止在德尔菲举行祈求神谕的宗教活动。公元390年,拜占庭的皇帝更狠,是以邪教之说,彻底封闭了德尔菲的神殿。一代圣地,自此荒芜,变成了今日千疮百孔的废墟。

太阳神阿波罗哪里去了?

 
 

德尔菲博物馆

到了德尔菲,在博物馆一进门的厅里的墙上有一张阿波罗神殿的“想象图”,我非常吃惊地看到图上依山而建的阿波罗神殿规模宏大,富丽堂皇,背后半圆形剧场,周围被大小不一的庙宇,房子层层叠叠地围了好几层,还有无数石头的、铜的雕塑或独立或成排站在那里,如此壮观,得多少银子堆出来呀!

剑锋说来朝拜阿波罗神殿,祈求神谕的人太多,有钱的人开始在周围盖小一点的神庙,后来没地方盖神庙了,就往高处发展,盖祈愿柱,到了鼎盛时期,就有了这样令人吃惊的规模。

 
 

德尔菲神庙兴起于公元前8世纪,鼎盛于公元前5世纪,公元390年德尔菲彻底沉默了,荒废了的圣地被埋入土中,上面建起了一个名叫卡斯塔里亚的小村落。19世纪,是英国人开始对遗址漫长的发掘调查。

 1987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将德尔菲考古遗址作为世界遗产,列入《世界遗产名录》。

在博物馆里看到的展品大多是公元前的。

先看到的是青铜铸造的人像,是公元前98世纪的制造的,剑锋说是使用失蜡浇注法制造的。用蜡做成原形,在此基础上做成模子,将蜡溶化取出,然后将溶化的青铜倒入定型,最后将模子敲碎取出成品。在这工序中,原形和模子都是一次性的,这样造出的每个成品都是独一无二的。

 
 

 
 
 
 

古代希腊人在青铜加工制造方面是能工巧匠,能炼出很薄的青铜片做出精美的艺术品。

 
 
 
 
 

展馆的第一个厅里展示的是石雕,首先见到的就是两个高大人像,有希腊古风时期的男青年造型的明显特点,就是站立的裸男,左脚向前,手臂紧贴身体,头发梳成发辫式,明显保留着埃及影响的痕迹。我觉得这对雕像水平一般,后来听说了他们俩的故事:这哥俩是女神赫拉的女祭司的双胞胎儿子,克琉比斯和比同。一天,女祭司要到赫拉的神庙参加一个庆典。走到半路,拉车的马不堪重负倒下了(克琉比斯和比同都是壮汉,一块儿坐在车上,马不累死才怪)。于是哥俩拉起马车狂跑了8.3公里把老妈送到赫拉神庙没耽误庆典。女祭司为两个儿子的孝心和对赫拉的虔诚向赫拉讨赏,祈求女神赫拉能给她儿子神能给予凡人的最佳礼物。赫拉没含糊,慷慨赏给那哥俩在睡梦中死去,而后得到人民对他们英雄般的崇拜和纪念。结果庆典之后,克琉比斯和比同躺在赫拉神庙里安静睡去,再也没有醒来。估计女祭司肠子都悔青了,这个故事告诉凡人百姓,别跟神讨价还价。

 
 
 
 
 

一尊立于爱奥尼亚式柱头上的大理石有翼狮身人面像极为醒目。这是纳克索斯人献给阿波罗圣地的,为了能够让所有的角落都能够看到,雕像高3米,身下的立柱高12米,雕像有着女人的头部,鸟的胸部和翅膀,狮子的身体和四肢。以比喻有天上、地上以及人类的至高能力。这是希腊化的狮身人面像,希腊人把它变成女性了,赋予她预言的神力。在希腊神话里这个怪物叫斯芬克斯,她的父亲是巨人,母亲是蛇妖。那只守在冥王身边的三头狗塞伯拉斯是她一奶同胞的兄弟。斯芬克斯来到一座城外路口的悬崖上,蹲在那里给过往的路人猜谜语,猜不出来的人就成了她的饭。一天,正为不知道自己亲爹是谁很烦的俄狄浦斯溜达到这里,爬上悬崖,要求猜谜语。斯芬克斯说出最难的谜语:什么东西早上四只脚走路,中午两只脚走路,晚上三只脚走路?脚最多的时候是速度和力量最小的时候。俄狄浦斯没打喯儿,立马回答:那是人啊!斯芬克斯恼羞成怒,一头栽下悬崖摔死了。

这个谜语,父亲也给小学生的我猜过,当然没猜出来,但记住了这个故事。

 
 
 
 

基座上的碑文记载着在公元前328-327,纳克索斯人有优先权的法令(优先得到德尔斐神谕)。这尊塑像当年伫立在阿波罗神殿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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